凌雲被這老者一時間問得啞口無言。
天道之前可有道？
天之前？道之前？那又是個什麼光景？
誰知道？
「前輩可知？」
凌雲想著，難不成，這老者還是比仙帝，還有至高神活的更久遠的人物？
那怎麼可能？
「我亦不知，這個問題就好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很難說的清！」
老者低語。
凌雲卻自語︰「不是先有的雞麼？這個辯證問題你也知道？」
老者露出神秘笑容，道︰「當你的境界足夠強大，當你的實力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你就會看到許多新的東西！」
「說話都是這麼簡單，但實際上要做到那一步太難了，晚輩覺得，還是順其自然！」
凌雲想到這一路來所經歷的風險，雖然自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但卻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如履薄冰，就像老人所言，未來的高度比他想象中還要高，伴隨的凶險那也就是數倍，數十倍于今日！
「好一個順其自然！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實屬難得，有多少強者即便修行了幾千年，上萬年，也未必如你一樣有這樣的思想境界！」
老人感慨。
凌雲苦笑︰「達到這樣的思想境界有何用？你可知道，這世間，何曾因為一個人的思想境界高而改變過？追逐名利，追逐金錢，世人無論遭遇什麼樣的教訓，也依然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馬照跑，舞照跳，對于修道者來說，這樣的思想境界更沒用，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每個人都自認為是強者，高人一等，視別人為螻蟻，你說呢？」
老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發出蒼老的聲音︰「一個有良知的人，一個有思想的人，總會多愁善感，這個意境世界，便是通過修行者的喜怒哀樂而呈現出不同的意境，這樣的意境之路，沒有盡頭，一切，都需要每個人自己去探尋，而你說的那些，證明你還是從世俗的角度在看自己的心，這樣不妥！」
「有何不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自古至今，又有多少得勢者是真正站在了弱勢群體一邊？真正設身處地為弱勢群體著想，一切不過是為了私欲，沽名釣譽罷了！」
凌雲將前世看到的一切不公平的社會現象和社會的弊端統統表達了出來，忽然覺得，一陣輕松。
老者臉上依舊古井無波，道︰「你在發泄心中的不忿，你想要改變世界，這恰恰證明著，你的境界還是不夠高，看的不夠遠！」
「前輩的意思是，我還是有六欲紅塵之戀，不如人家佛門目空一切是吧？」
凌雲冷笑。
老者道︰「佛也好，道也好，教也好，統統都是一種理念，不是必要的法則，但你必須承認，能夠以自己的理念影響到萬千人追隨，這就是改變，你之所以充滿不忿，從某種角度來說，何嘗不是一種不甘？因為你沒有做到人家的高度，沒有成為那種閃耀，令人注目的人，所以心中的嫉妒激發了你酸葡萄的心理！」
「是這樣嗎……」
凌雲自省著，真正的境界是什麼？
他之前的確是沒有忍住，他也發現自己心中其實一直有個結，一個前世的結，那是一種碌碌無為時候才會出現的情緒，許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憤慨，這樣的執念，總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是被上天選定的絕世人物，可是，現實卻屢屢讓他們踫壁，懷才不遇，心比天高，命如紙薄，一味的埋怨這，埋怨那，把自己的無為歸咎于社會的不公，時運的不濟……
原來，前世的自己，看似在職場模爬滾打，建立起了一定的人脈和經濟，可是，依舊是個小人物，依舊要和不願面對的人打交道，依舊要忍受那些自己看不慣的人和事！
原來，自己的心中一直存在一個暴戾的自我，一旦自己的思想放松了警惕，他就會跑出來，將所有負面情緒轉化為無邊的戾氣，境界越高，實力越強大，這種負面情緒轉化的戾氣也就越恐怖！
仙帝，魔帝！
凌雲愈發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個人分離出的兩個極端生物？
「你想到了什麼？」
老者開口。
凌雲暗暗點頭︰「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似乎領悟到了些什麼！」
「你要記住，我什麼也沒指點過你！」
「不，前輩已經指點了我！」
……
「那麼，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老者看到凌雲雙眼不再有茫然之色，臉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問。
凌雲雙眼再次展現堅毅之色，道︰「認識到一個人存在著兩種極端的思想境界，自然是要找到方法來解決，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這一念，太難了！」
老者點頭，道︰「不錯，這麼快就領悟到了這一步，真的太難得了，你的精神力超乎一般強者的強大，也不應該屬于你此時的境界，也許，你經歷過不同時空的修煉，這是你的優勢，要好好利用，好了，你我緣分至此，你去吧！」
「只是，前輩……」
凌雲欲言又止。
「說！」
「那些幽冥斗士，你可知道有什麼法子對付，是不是還有一位魔帝的傳承者？」
凌雲恭敬的問。
老者微微一笑︰「答案在你的心中！」
「在我心中？」
「去吧！」
被老者下了逐客令，凌雲只的悻悻的離開。
到頭來，似乎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掉，鬧了半天，那些幽冥斗士該如何破解，他並沒找到方法。
用精神力感受了下荒如夢等人的狀況，他已經感知到，除了荒如夢，其他趙長空三大強者已經出現疲憊之態，大黑鳥，青龍霸體獸和不死泉稍好一些，但也怕是堅持不了更久的時間。
為什麼老者說答案會在自己的心中？
凌雲的精神體徹底離開地底，朝來時的方向回去。
和老者的一番對話，讓他幡然醒悟，也模到了一些線索。
這名老者的來歷一定十分神秘，卻不知，何時有緣再見！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能夠遇見老者，不是偶然，而是老者故意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了他，所以，他才能輕易找到老者的藏身之所，和其交談。
這番對話，如同一個小孩和一個智慧的老人閑談，看似隨意，實則，蘊含了無窮的蘊意。
凌雲仔細回味著每一個談話瞬間，漸漸，發現了許多新的方向，得到了新的啟迪。
人有兩面，物有兩極，這和太極的思想何其相似？
那老者究竟是誰？
一念之間，凌雲已經回到了本體之上，睜開眼一看，周圍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幽冥斗士，他們幾人被幾十萬的幽冥斗士給死死圍困，放眼望去，已經成了一片幽冥斗士的海洋！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幾個小點閃動了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