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李文杰被龍小山搞得暈暈沉沉的。
那楊梅酒雖然爽口好喝,可是用的當地自釀米酒度數並不低。
原本說好了一人一杯,卻在龍小山的慫恿下,一人搞了兩杯,就連李艷婷也跟著喝了一杯,整個人臉喝得紅撲撲的。
吃了飯,龍小山給開了賓館,在把李文杰他們送到賓館房間之後,這家伙就走了。
開賓館就開賓館嘛,龍胖子這個摳門,竟然只開一個房間,而李文杰和李艷婷出遠門,通常是開兩個房間各自住。
「這個摳包,多開一個房都舍不得。」李文杰靠在進門處的牆壁上,鄙視的抱怨龍小山一句,「今晚你住這里,我下去再開一個房。」
就在李文杰轉身的時候,李艷婷喊住了他。
「不用了吧,這里有兩張床,是標間,你睡一張,我睡一張,沒必要再去開個房花冤枉錢。」
李文杰回轉身來,這確實是一個挺寬敞的標間,兩張床都不小,住下他們兩個,是完完全全沒有問題。
「我知道這里是兩張床,只是,你我,古人不是說了嘛,男女授受不親。」
「哪個古人那麼多屁事,我們是各睡各的,再說了,你不是說我是你姐姐嘛,那住一個房間又有什麼關系呢?我是女的我都不怕,你倒是怕什麼?」李艷婷一改小女生的模樣,灑月兌的道。
「我怕,我怕什麼怕,我是怕你難為情罷了,你說不開,那就不開,啊」李文杰深深的打了個哈欠,「那我睡靠窗這邊,你睡這邊。」
說完,李文杰就走到自己點了的那張床前倒了下去。
李艷婷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蹲下來︰「別動,我給你把鞋月兌了。」
李文杰果然沒動,任憑她幫著月兌鞋。
月兌掉鞋子後,李文杰翻了個身,整個人完全趴到了床上。
「你是不是還覺得頭暈?我先給你洗把臉,然後再倒杯水給你。」李艷婷走到床的另一邊,模了模李文杰的腦袋道。
「沒事,我沒事,你也休息一下吧。」李文杰頭埋在枕頭里,舉起右手晃了晃道。
李艷婷不听他的,去到洗手間,打開熱水揉了揉毛巾,然後就回來將李文杰掀翻,非常溫柔又賢惠的給他擦了臉,擦了手。
李文杰閉著眼享受著這一切,可他的心亮堂著呢。
他不停的告誡自己,別胡思亂想,別胡思亂想,定力要穩住,定力要穩住。
李文杰生怕自己意志力不強,今晚發生點什麼。
李艷婷見李文杰一直閉只眼,像是困了要睡著,她就把被子扯開蓋在李文杰的身上。
隨後,李文杰就听到旁邊有細細簌簌月兌衣服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洗手間里面水流的聲音。
李文杰腦子里就在幻想,李艷婷一定是站在淋浴下沐浴,一想到那傲人的身材,婀娜的身姿以及無暇的皮膚,他就覺得身體開始發熱。
93年,李文杰進十六歲了,青春期的小伙子身體發育算是比較健全的了。
那些旖旎的畫面進入腦子里後,就有點難以掃出去。
漸漸的,李文杰耳朵發燙,開始浮想聯翩。
然而,李文杰就只敢動腦子想,卻不敢睜開眼。
或許是覺得,腦子是一個封閉空間,不管自己想了什麼,別人也不知道。要是睜開眼楮,就等于是打開了一扇窗,別人會窺見他的齷齪似的。
「你怎麼了?怎麼臉那麼紅那麼燙?」突然一支柔軟的手踫道了李文杰的臉。
李文杰一激靈,睜開眼楮,身體則不由自主的向後縮︰「沒,沒什麼,我挺好,應該是喝了酒的緣故吧。」
李艷婷裹著一條浴巾,發梢濕漉漉的,身上的體香若有若無的飄向李文杰。
「你」李艷婷抬起一只手,想要再次伸向李文杰,可是李文杰一個偏頭的動作,就使得她的手停滯在空中,沒有放下去。
「你睡那邊,快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龍小山的叔叔家。」李文杰這時道。
盡管李文杰的頭偏過去,然而眼角的余光,是注意著李艷婷的。
她的柔荑婷頓在空中時,眼里同時也閃過了一絲的心傷與落寞。
李文杰是被李艷婷觸踫的拿一下給激清醒了。
他決定,不能做了禽獸之舉。
或許自己有什麼突兀的地方,李艷婷出于感激或者別的目的,不會有所抗拒,但是,李文杰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千萬不能。
李文杰不能讓一個女生為了感恩而獻身于自己,那對對方及其不公平。
如果自己對她做了什麼,那也只會證明自己所作的這些一切,是目的不純的,是一種利用,而這,真不是李文杰的初衷。
此外,自己才十六歲而已,就算她心甘情願,可自己並不能給她任何名分。
何況,她接下來是要進入學校讀書的人,這萬一要是有什麼意外情況,她的書就讀不成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李文杰都必須將這種純潔的關系維持住。
李文杰不敢保證以後會怎麼樣,可起碼,自己得給她更多的空間和選擇。只有她經歷過更多的空間和選擇之後,變得成熟了,那做出的選擇才是經得起考驗的。
總之,不能為了一時之欲,害人害己。
听了李文杰的話,李艷婷帶著一縷失落,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拉上被子。
轉過身,一滴淚珠就從李艷婷的眼角滑落,浸入了枕頭里面。
李艷婷覺得李文杰真的只是同情自己,甚至有點看不起自己,否則,不會那麼無動于衷。
是啊,自己怎麼能配得上他呢?年輕多金,善良帥氣,聰敏智慧。而自己算得了什麼?沒家庭,沒工作,沒文化學識,處處依靠人家。自己拿什麼去配?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以後一定有輝煌的前程,一定有很多喜歡他的才女,自己絕對不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李文杰和李艷婷,同在一個房間里,各自躺在床上想著難受的心事,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互相都以為對方睡著了。
結果,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眠,李文杰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眯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