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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鬼得救了,在小麒麟的幫助下,嚴重的骨折甚至只用了不到一下午時間就痊愈了,甚至一並治好了醉鬼身上的不少暗疾。

善良的愚末讓小麒麟先回家,不要被人看到,他則是想將酒鬼送到最近的城里。

小麒麟放心不下,因此悄悄的跟在了後面。

一路上,愚末一直聲稱小麒麟是家里養的牛犢,醉鬼則是一直詢問愚末是如何得到的,還說想要買下來。

但愚末怎麼可能答應,只是一直搪塞著,將醉鬼送到城門口後便離開。

小麒麟遠遠的看見了,醉鬼的神情很復雜,似乎有些嫉妒,同時在盤算著什麼。

而守城門的官兵見了愚末,則是絲毫不留情的將其趕走,甚至差點動手,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媽的瘟村里的人怎麼跑出來了,晦氣」

「切,要我是管事的,早就滅了那瘟村了,遲早是個禍患。」

「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惡心啊看到了嗎?那小鬼臉上的【鬼面疫】,好像已經開始分裂了。」

「別說了馬上到飯點了,惡不惡心。」

愚末听力何其好,自然是將這些話都听了進去,但他沒什麼表示,早已習慣,只是和醉鬼揮了揮手,隨後便轉頭離開了。

愚村就是如此,因為【鬼面疫】被城池隔絕,就連過往的行商們也不肯入駐,甚至一些流民寧可在外挨凍風餐露宿,也不肯借宿愚村,生怕染上瘟疫,也懼怕愚村人那面目可憎的臉孔。

愚末嘆了口氣,小麒麟看在眼里。

他們一前一後回到了愚村,回到了那破舊的木屋里。

愚末伸手模了模小麒麟撕爛的披風,他們說好,不讓父親知道兩人幫助了人的事情。

夜晚,愚地打獵歸來,幾年過去,他臉上的【鬼面疫】更加密集了,看上去十分滲人,但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楮卻絲毫未變。

他看到了小麒麟破損的披風,隨後扭頭看向愚末。

「你們今天去做什麼了?披風怎麼破的?」

「唔我們,我們去采蘑菇,是在林子里不小心刮破的!」

愚末低著頭,小麒麟也低著頭,愚地沙啞的聲音讓他們壓力很大,但最終,愚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小麒麟的披風拿在手里,縫補了起來。

「過兩天,我們搬家。」

縫好了披風,重新給小麒麟披上,愚地突然開口。

「啊?為什麼?我們要離開愚村嗎?去哪里啊?」

愚末一驚,趕忙發問,但愚地卻深深的看了一眼小麒麟身上的披風,嘆了口氣。

「不為什麼我們去密林身處,這是為了我們好,也是為了愚村好,作為獵人,密林深處其實更好。」

愚地沒有解釋更多,只留下了滿腦子疑問的小麒麟和愚末兩個呆瓜坐在炕上,一臉疑惑。

雖然不知為何,但既然父親都說了,他們也不好反駁什麼。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開始整理東西,而愚地則是早早的出門,只是這次,他用厚厚的麻布裹上了臉,還沒帶弓箭,而是帶上了積攢了許久的一串銅錢。

出門後的方向不是朝著密林深處,而是朝著城池的那邊。

「你們收拾好,等我回來,最晚明天我們就搬走,甚至今晚。」

愚地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說是去城里買上一些鉚釘和面餅,可這一去,就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了也不見他回來。

小麒麟和愚末早早的收拾好了東西,蹲坐在門口等著愚地回來,可這一等就到了夜晚。

他們雙雙睡去,直到後半夜,愚末才突然驚醒,因為他听到了腳步聲,但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很密集!成隊的朝愚村走來!

「誒!快起來快起來!我听到有聲音!你快看看是不是爹爹回來了?不過人怎麼這麼多啊」

愚末將小麒麟拍醒,小麒麟披著披風,抬頭看去,發現遠處一堆舉著火把的人正快速趕來,這麼晚了,為什麼會來愚村?而且愚地為什麼還不回來?

「我我不知道,他們都舉著火把,身上穿著亮閃閃的衣服。」

「亮閃閃的衣服?我听別人說過!那是金屬的盔甲,難道是官兵?他們來干什麼?看到爹爹了嗎?」

「沒有太遠了,而且他們好像抬著什麼東西」

小麒麟眯著眼楮,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它還太小,屬于麒麟的血脈並未完全覺醒,那璀璨的【麒麟聖瞳】也並未激活,此時和凡獸一般無二。

愚末皺起了眉頭,不知為何,他的表情有些嚴肅。

「我听到了什麼風讓我們趕緊離開樹讓躲進密林深處,泥土說現在還來得及可是爹爹還沒回來」

小麒麟看著愚末,什麼也沒說,最終,他們決定在原地等著,等愚地回來再做定奪。

秦道玄此時心髒一陣抽痛,仿佛腸子都要悔青,這段記憶帶給他的沖擊無比之大,就仿佛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決定。

他劍勢變得疲弱,心中的猶豫越攢越多,看向面前瘋狂攻擊的【鬼面麒麟】,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無法使出全力,下不去手。

誰能想到,面前那個重傷瘋狂歇斯底里的妖魔,竟然才七歲幼齡。

過去,秦道玄和【鬼面麒麟】的戰斗逐漸落于下風,可記憶卻還在繼續翻涌,根本不給喘息的機會。

那些舉著火把的人最終走進了愚村,愚末沒有猜錯,他們的確是官兵,一共十三名,但卻一共有十五人。

除了那些官兵外,還有一個滿臉通紅的酒糟鼻醉漢,以及一個被打斷了手腳,拴在馬身上的殘廢。

這隊人馬剛剛進村,愚末就悚然一驚。

他和父親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記住了那熟悉的呼吸頻率和心跳聲。

「爹爹!」

愚末一聲大叫,隨後發了瘋一樣跑進村里,朝著那隊人馬趕去。

小麒麟也趕緊跟上,生怕他出什麼事情。

他們一前一後跑到了附近,小麒麟這才終于看清。

那十三名官兵全都用布裹著口鼻,那醉漢則是在前面帶路,朝著小木屋的方向趕去。

而那被綁在馬背上的殘廢,竟然正是清晨出門的愚地,他不知為何被打斷了手腳,遮臉布也被取下,滿臉的鮮血,就仿佛被火燒了一樣,昏厥的不省人事。

「爹爹!」

小麒麟意識到事情不妙,剛想帶著愚末逃走,可愚末就一聲大叫的沖了出去。

他看不見,但他听得出。

那熟悉的心跳聲正在減弱,那粗重的呼吸聲也微乎其微。

「大人!就是他!就是他身邊跟了只奇怪的小妖怪!!絕對是什麼珍惜的品種!那鱗片跟紫玉一樣!絕對是頭仙***給仙家的話,說不定能換的來長命百歲的丹藥哩!」

酒糟鼻醉鬼一看到愚末就興奮的指著他大叫了起來,無比的激動。

而帶隊的那位官兵則是看了他一眼,隨後從腰間取下了一掛銅錢,朝他扔了過去。

「哼,【愚村】的瘟人都敢混進城了,還私藏妖獸,想用這點錢就打點過去?痴人說夢,賞你了。」

那串銅錢染著血,正是愚地早晨帶出去的那串。

原來,他早就猜到小麒麟被人看到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他不知小麒麟到底是什麼,但他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若是初遇之時,他或許會為了自保將小麒麟交出去。

但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于心不忍更何況,他總覺得,這只丑陋的小獸和【愚村】的命運何其相似。

因此,他選擇帶著孩子和小麒麟躲入密林,如果可能的話,找到那個看到小獸的人,用點錢財讓對方不要細究這件事情。

但沒想到自己找是找到了,但卻反而被帶進了官府,本來藏妖獸就是重罪,再加上他是【愚村】的人,很不受待見,因此直接被打成了這副模樣。

甚至那些恐懼【鬼面疫】的官兵,還用開水去灼燒愚地身上的疤痕,他差點就死在了牢房里,但最終官兵覺得他還有用處,因此留了一口氣,帶到了這里。

「誒呦謝謝官爺!可是這舉報妖獸可是大功一件啊!這嘶,這銅錢能不能多給個幾枚」

「不想死就趕緊滾。」

「誒是是是小人這就走。」

酒糟鼻醉漢最終還是只得了這一掛銅錢,和本來沒什麼區別,但【愚村】的命運就截然不同了。

愚末盲眼,哭喊著沖向人群,卻被為首的官兵無情的一腳踹開。

「爹爹?你是那瘟人的兒子?私藏妖獸很好,妖獸呢?交出來!」

悲劇,開始蔓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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