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獅子老虎麼?」
秦問一臉懵逼,什麼野獸?他家養了什麼大型動物麼?不過能住得起莊園的家庭,養一些猛獸當寵物似乎也挺合理的吧。
「不不是那種是人,野獸一樣的人」
顧歌似乎想盡可能的將自己看到的畫面描述的委婉一些,但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好的詞匯。
「哎,你閉嘴吧,讓我來說。」
就在這時,小芊突然從引魂燭中走出,明明是個小女孩的臉,但面色卻十分嚴肅,有些違和。
「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我能在一定範圍內隨意的長出血瞳,通過血瞳來觀察,在經過前院一個地方的時候我感到地下有異動,就用能力探查,結果發現了一條實驗室走廊一樣的地方,很整潔,一個發了瘋的人好像從什麼地方逃了出來,正被幾個穿紅袍的人抓。」
小芊語氣很沉重,仿佛看到的事情很讓她不解。
「那個發了瘋的人很奇怪,人的身體就像是機器,硬件,而靈魂則是控制硬件的軟件。一般來說,只有身體消亡才會讓靈魂被迫月兌離身體,要麼就是受到嚴重的刺激,精神崩潰,靈魂渙散。」
「那個人不知道是目睹了什麼,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但卻失了魂,像頭野獸一樣又撕又咬,只有本能,甚至連走路都不順暢。」
秦問聞言,眉頭緊皺,這個莊園的秘密越來越多了,線索本就不多,偏偏每發現一些線索就會連帶著出現更多的疑點。
「只看到了這一段走廊麼?還有沒有別的發現?」
小芊搖了搖頭,顧歌也苦笑嘆氣。
「地下絕對有很大的空間,但小芊剛準備繼續探查,我們就被帶走了,根本來不及。」
听到這里,秦問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想到了黎川,他絕對一直在監視著自己,不然絕對不可能反應那麼迅速。
秦問看向顧歌,對方深沉,黎家莊園內的情況越來越撲朔迷離,錯綜復雜,他拍了拍顧歌的肩頭。
「別想了,現在客房被人盯著,我們做不了什麼,等白天再找機會查個清楚,現在先休息吧。」
「嗯秦兄你也早點休息。」
秦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了熟睡的山新,重重的嘆了口氣,【永生咒】作為最後一個被削弱的噩夢任務,難度實在是超乎想象。
他倒是不擔心山新的安危,這孩子從小就見慣了鬼魂,比起鬼,他更不想讓山新見到人的陰暗面。而黎家莊園內的事情,顯然見不得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且有那小女孩在,這小子估計也不會想走的」
秦問模了模山新的西瓜頭,也躺了下來。明天的任務很重,不僅要找機會拿回雪柔花,還要幫小蔣調查他表弟的去向,更是要旁敲側擊有關「失魂人」的消息。
秦問也累了,躺在豪華的軟床上,的確比他事務所內的破沙發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他慢慢的閉上了眼楮,睡了有史以來最舒服的一覺。
第二天,秦問悠悠醒轉,他還沒來得及伸個懶腰,就突然發現身旁的山新竟然不見了!
「山新!」
秦問大驚失色,趕緊爬起四處尋找,最終在窗外看到了山新的身影,他竟然一大早就跑出去和小女孩玩了,也不通知自己一聲。而看護著兩個小孩的,不再是昨天的黎岳,而是當時帶他們到客房的黎溪。
「這熊孩子!」
秦問怒氣沖沖的跑下樓,這地方現在滿是謎團,對方卻趁著自己睡著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他走到山新旁邊,一臉嚴肅。
「為什麼不跟老師說一聲就跑下來玩?」
山新看著秦問生氣的表情,有點委屈。
「我我看老師睡得很香就沒敢打擾」
看著山新委屈的樣子,秦問重重的嘆了口氣,正打算教育一番,黎溪卻突然笑著走了過來。
「不怪他,這孩子挺乖的,是我家糯糯一大早起來就說想找他玩,我才帶她過去的,是我領他出來的。」
秦問眉頭皺起,扭頭看著這個女人,她此時笑臉盈盈,但秦問總是覺得虛偽,沒有半點好感。
而那個小女孩黎糯糯,似乎也有了很大的變化,之前一直不離手的小熊布偶此時不知道去了哪里,就連眼神也變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童稚,而是有些冷冷的感覺。之前時不時就會呆滯的情況也消失不見,變得神采奕奕。
不過秦問沒想太多,畢竟也只是個孩子。
「呼她說的是真的?」
「嗯」
秦問嘆了口氣,听到山新肯定的回答,不再多責備什麼。
「好,那你在這里玩吧,有什麼事情記得立馬聯系老師,遇到危險不要猶豫,做所有你能做的事情。」
秦問笑著拍了拍山新的腦瓜,暗示他遇到危險立馬聯系自己,而且可以使用能力,然後轉頭看向了黎溪。
「你哥哥呢?昨天不還是他陪著他女兒麼?「
「我兩個哥哥現在都有重要的事情在忙,我這個當妹妹的只能受累幫他看孩子嘍~」
黎溪臉上掛著自然的笑,聳了聳肩,但秦問卻是一聲冷笑,結合小芊昨天看到的場景,她那兩個好哥哥在忙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心里大致有數了。
「這樣啊,那辛苦你了,麻煩你也多受累,幫我看一下我的學生。」
「當然沒問題,我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你去忙你該忙的事情吧。」
兩人虛偽的客套了一番,隨後秦問轉頭就走,他沒時間浪費。
一路回到客房,秦問叫醒了顧歌和小蔣,三人再次分頭行動,小蔣依舊沒有放棄,不依不饒的挨個去詢問自己表弟的下落,而秦問則是二話不說直接來到酒窖門前,此時那里站了足足五個人。
「止步,酒窖不讓進。」
看門的保安見有人來了,直接抬手阻攔,秦問也沒有硬闖,面對五個猛男壯漢,他就只有一塊磚頭,只要不傻都不會硬闖的。
「別緊張,我沒要進去,就是想問件事。」
「我一直听說酒窖里有奇怪的響動,好像野獸在咆哮,還有傳聞說是瘋掉的人被關在了里面,也有說是死去的亡魂在里面作祟,請問你們有听說過類似的傳說麼?」
秦問故作緊張,又說出了一些駭人听聞的事情,果然,那五個保安听後都面面相覷,流了滿頭冷汗,因為,這些傳說他們也听過。
「而且听說昨晚上在這里有個保安好像見鬼了,活活被嚇暈過去,口吐白沫,還尿了一褲襠。很慘的樣子,你們知道他在哪里嗎?我想去探望。」
秦問故意做出了一副擔心的模樣,同時【三寸靈舌】起了作用,為首的保安面色有些蒼白,他當然知道秦問在說誰,因為就是他把豪島梅給背走的。
「你是說豪島梅吧他就在醫務室,現在還沒醒來,我建議你別」
「豪島梅?哥你在說誰?」
「誰啊?我怎麼沒听說?」
為首的保安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人就議論紛紛起來,都不知道豪島梅這個人。
「嗯?豪島梅啊!昨天被安排在晚上看酒窖的等等昨天不是我在看守酒窖麼豪島梅誰來著?」
「果然來了」
為首的保安剛開始還一臉錯愕,開始提醒其他保安,但話說一半,他自己也越來越迷糊,逐漸失去了對豪島梅的印象,甚至大腦自己補充了記憶,讓他覺得昨晚是他在酒窖值夜班。
秦問眉頭緊鎖,在他眼中,一股莫名的陰氣突然出現,纏繞在了那保安的頭顱上,然後隱藏了起來,無法察覺,下一刻,他就不記得豪島梅了。
「抱歉,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昨晚是我在酒窖值夜班,一切正常,請你不要干擾我們的工作,也不要靠近酒窖,這里閑人免進。」
保安頭頭正了正神情,恢復了嚴肅,看著秦問,仿佛被洗腦了一樣,秦問看著這群人義正言辭的樣子,不由得流下了冷汗。
「會影響認知和思維麼難怪這里的事情一直沒有敗露,難怪執法們什麼都查不出來」
「那些被人遺忘的人,存在就像被剝奪了,沒人記得,也就不存在,而一個不存在的人失蹤了自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