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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再秒殺

寧秀在心底暗罵,卻沒有半分難過的表情。

「既然他逃過了第一場,便決不能讓他逃過第二場。你們中有誰願意在第二場與他對陣?」寧秀壓低了聲音問道。雖說比試的對手是由抽簽決定,但是別忘了負責抽簽的可是自己的親爹寧全山啊,要想-操控陸宣的對手簡直是易如反掌。

有人道︰「剛才我看的清楚,那個陸半斤的身法快得不同尋常,需找個同樣身法靈活的同門才好對付。」

「我來!」

有個身材矮小,神情精悍的地肺山弟子連忙舉手請戰。

寧秀看了眼那人,便點了點頭。

這人名叫陳豹,開光中期修為,非但修為遠比李諾那個廢物強悍,而且人如其名,戰法以迅猛靈活著稱,哪怕是面對開光巔峰的對手也能糾纏許久。寧秀毫不猶豫的點頭,讓這個陳豹對付陸宣算是再合適不過了。

雖說隨便找個開光巔峰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斬殺陸宣,但若是倚強凌弱,豈不是弱了地肺山的名頭,恐怕祖父都不會饒過自己。

「你有信心在最短時間內將那陸半斤擊殺麼?」

「少山主放心,我可不是李諾那等廢物,區區一個築基期的小子,我彈指間便能取他性命。」陳豹獰聲道。

「好,我這就請父親主持抽簽,你們抽到的擂台,將在第一時間解除禁制。」

「給我把他的腦袋摘下來,老子要做尿壺!」

寧秀目露凶光,陰聲說道。

「遵命!」

陳豹興奮的點頭。

緊接著抽簽,陸宣和那陳豹果然都抽到了九號擂台。

「諸位弟子稍等片刻。」

寧全山捏了個法訣,點向如意試金台,頓時一陣地動山搖,那一百座擂台竟轟然聚攏,轉眼間化作五十座擂台。眾人都看得目眩神池,心想這如意試金台果然不愧是如意二字,每過一輪比試便能自動聚攏合並,而擂台上的施展空間也變得開闊許多。

陸宣與那陳豹分別登上了九號擂台。

這一次陳豹並未像李諾那樣嗦,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陸宣,嚴陣以待。

陸宣則顯得分外輕松,一身白衣飄飄,似要乘風而去。

兩相比較,強弱好像顛倒了過來。

明明陸宣的修為整整落後于陳豹一個大境界,但是氣勢上卻似乎佔據了上風。

「第二輪比試,開始!」

噹!

在銅鑼聲響起的同時,陳豹便化作一道流光徑自向陸宣撲來。這廝的速度果然奇快無比,竟撞破了虛空,發出砰地一聲悶響。就見他周身上下真氣沸騰,頃刻間便出現在陸宣面前。

在陳豹的雙手中,忽然鬼魅般出現了一對半尺長的彎曲短刀,狀如獠牙,色作慘白,有種陰森的味道。

陸宣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下。

陳豹和李諾果然不能同日而語,雖然是開光中期的修為,但是戰力卻絕不可輕侮。即便當初他曾經力戰而克開光巔峰的白素城,但單論戰力,白素城卻未必比這個陳豹強出多少。

但是,此時的陸宣也再不是當時的陸宣了。

一抹殺氣忽然從陸宣的身上迸發出來。

他需要時間去研究如意試金台的陣法,沒有功夫與這陳豹糾纏。此時陳豹距離陸宣不過兩丈,忽然暴喝了一聲。

「死!」

他張開雙臂,兩只獠牙般的短刀交錯掃向前方,虛空中赫然出現兩道巨大的光刃,就像是一只巨蟹的大鰲,狠狠的剪向了陸宣。

地肺山功法駁雜,這便是陳豹的看家本領,金鰲剪。在他全力施為之下,別說面前的是血肉之軀,哪怕是鋼鐵澆鑄的雕像也要一刀兩斷。而在距離如此進的情況下,憑陳豹的速度,即便是開光巔峰的對手也難以逃月兌。

陸宣必死無疑!

陳豹幾乎已經看到了陸宣血濺當場,身首異處的慘狀,也看到了自己立下首功,前途廣闊的美景。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金鰲剪輕而易舉的絞進了陸宣的身軀,但卻沒有血光,沒有慘叫,陸宣好像無形無質的空氣一般,就那樣鬼魅般的消失了。

人呢!?

難不成青天化日之下,自己踫到了鬼魅?

陳豹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忽然听到遠處傳來一聲大吼。

「背後!」

那是隔壁擂台上的一個師兄弟在聲嘶力竭的大吼,陳豹茫然抬頭望去,卻見遠處那師兄弟正指著自己的背後,滿臉如見鬼魅的驚恐表情。

頓時,陳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下意識的想要閃躲,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冰寒的感覺忽然從背後鑽入胸膛,旋即陳豹就看到有一抹黑光從自己的胸膛前方一閃而沒。

無聲無息的倒地,氣絕身亡。

此時,銅鑼聲依舊尚未散去,許多擂台上的參比者仍在向九號擂台看來,這一次,所有人都目睹了事情的經過。

在陳豹發動金鰲剪的瞬間,陸宣的身影忽然詭異的一晃,竟幾乎是縮地成寸般出現在了陳豹的背後,繼而輕飄飄的一掌拍在陳豹的後心,那陳豹便乖乖的跌倒在地,再也沒能爬起來。

是魚龍法麼?

長門弟子雖然都曾親眼見過陸宣對戰白素城時施展魚龍法,但是今天再看,卻總覺得有些古怪。

陸宣的身法雖然看似魚龍法,但卻多了一種莫名的韻味,仿佛有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

還有那輕飄飄的一掌又是怎麼回事?陳豹畢竟是開光中期的修為,竟然被陸宣好像拍蚊子一樣拍死,這又怎麼可能?

但是無論如何。

又是一次秒殺。

與上一次相比,陳豹並沒有如那李諾一樣疏忽大意,但他依舊是敗了,以強于陸宣整整一個境界的修為,敗的干脆利索,毫無懸念。甚至連命都搭了進去。

寧秀在遠處擂台茫然呆立,身子在無意識的瑟瑟發抖。他不能理解陸宣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簡直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那瞬間,一年前陸宣一記九霄神雷引擊殺化外心魔的身影仿佛又浮現在他的腦海。

一時,有些膽戰心驚。

祖父要他在前半場獨佔鰲頭,挺進融合期弟子的後半場比試。

雖然他的修為早已臻至開光期巔峰,此次大比,又有天機門贈與他的秘密法寶,按理說他該勝券在握,但是看到陸宣勢如破竹的氣勢,此時此刻的寧秀卻感到陣陣心悸,一時有些張皇失措。

南北看台上的氣氛也是迥然不同。地肺山那邊鴉雀無聲,寧芳木臉色鐵青。而南側看台上,長門和玄符山等弟子則興高采烈,神采飛揚。

寧芳木和所有地肺山弟子都目睹了一切,但是竟沒人能弄清楚,陸宣究竟是如何秒殺了陳豹的。

那可是整整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啊。

這完全超出了常理。

九號擂台上,陸宣看了眼橫尸當場的陳豹,心中暗自冷哼。

這九號擂台上的禁制果然已經被解除了,寧芳木那一家人顯然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自己還是初回山門時的狀態,恐怕此時早已命喪黃泉。

陳豹的金鰲剪雖然犀利,但是于葉離的萬劍齊發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陸宣在大光明頂的山洞中,面對瘋狂的葉離將魚龍法與禹步融會貫通,形成了一種嶄新的身法,名為禹步魚龍法。只需一個轉身,陸宣便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陳豹的背後。而為了節省時間,陸宣同時也將丹田內的那一滴黑水凝結在手掌心中。

歸墟劍乃是歸墟重水煉化而成,那一點黑水千變萬化,鬼神難測,陸宣那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但其實早已將黑水砸進陳豹的後心。那點黑水鋒芒畢露,瞬間將陳豹的心髒絞成了一團爛泥。

那一刻陸宣便知道,陳豹必死無疑了。

他冷冷的瞥向了北側看台上的寧芳木。

這一次,陸宣卻並未出言奚落,只是冷淡的看著他,面露不屑。

你不是說這擂台上不能死人麼?

這次我沒把陳豹砸下台去啊。

可他……還是死了啊!

寧芳木面色陰狠的凝視著陸宣,同樣一言未發。

此時已經無需再去解釋,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今天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寧芳木之所以想要將宗門大比繼續下去,只有唯一的一個理由。

他要讓楚無夜那邊的人看看,地肺山的精銳弟子,絕對要比長門弟子強!

靈雲宗,只有在地肺山的主持下,才能發揚光大!

這是士氣之爭,同時也是奪心之舉。

原本寧芳木的賭注都壓在了後半場,畢竟融合期的當代弟子才是宗門的未來,他要將趙無雙那些長門親傳弟子一一斬殺。至于前半場開光期弟子的比試,有孫兒寧秀在,寧芳木感覺魁首勢在必得。

但是偏偏在陸宣這里出了岔子。

而且是那個曾經被宗門奚落,被自己視若無物的廢物,陸半斤!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嚓。

寧芳木座下的黃金椅,被他雙雙捏碎了扶手,但臉上卻依舊要做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簡直是丟人現眼!

然而在九號擂台上,陸宣只是輕描淡寫的瞥了寧芳木一眼,旋即又盤膝坐在了擂台之上。

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徑自入定去了。

此時的陸宣根本沒在意寧芳木的怒火,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引雷陣法上。

這一百座引雷陣法雖然看似各自獨立,但實則卻互有關聯,一旦發作,百道神雷將聚攏到一處,化作一道摧枯拉朽的巨雷。雖然師父等人功參造化,但是南側看台上數以千計的長門、玄符、黃門弟子勢必不能幸免。

如何破此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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