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入魔了呢。你已經背離了光明神,你才是最大的叛徒。」
「不錯。你說你到底是從哪里出現的,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見過你,而且你也不是城堡之主之中的人,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光明神曾經忠告我們,要一視同仁,要讓所有人,所有生物,所有的世界都沐浴在光明之下。我們要做的就是奉行這個政策,讓所有迷途的人都感受到光明的偉岸,偉大和寬廣的胸懷,而不是對那些不信奉的人舉起屠刀。你們這樣濫殺無辜,其實已經背離了光明神的初衷,讓許多人感受到的只有光明教會的霸道,殘忍,從而心生芥蒂。你們,真的錯了。」
「膽敢不遵從光明教義的人都是邪魔,自然是要全部清理。不是白就是黑,為了光明,我等願意奉獻一切。」
三個人不停的爭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高,甚至于有種想要動手的感覺。
對光明的理解的分歧,在這三個人之中顯現的特別明顯。
這看著是三個人,卻代表著不同人不同的理解,這在那龐大的光明教會之中自然也就形成了兩個乃至于多個派別。
甚至于就連聖雪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幫誰。
她雖然在心中傾向于白聖的理念,不能不管一切,將所有異己全部滅殺,可也不能怪罪于貝恩兩人,畢竟他們也是光明神最為忠實的信徒。
上官婉兒則是看的津津有味,她巴不得這兩方打起來才好呢。
要是三個人都死了,那才真的是大快人心。
「好了,都閉嘴。誰要是再敢說這些話,都去死。」
許久,聖雪終于忍不住了,怒聲喝道。
眼看著聖雪發怒了,白聖三人自然不敢多說一句話,不過那濃濃的火藥味卻是絲毫未減。
雙方的矛盾雖然被暫時壓了下來,可卻並沒有消失,只要時機一到,就會馬上爆發。
很快,當他們下一次尋到的是一個城堡之主的時候,矛盾便徹底的爆發了。
好巧不巧,這個城堡之主正是上官婉兒的一個屬下,史萬。
史萬看到那聖雪的時候,只感覺頭腦一陣發蒙,整個人都嚇傻了。
可當他看到上官婉兒的時候,特別是看到上官婉兒那安慰的目光的時候,心中稍定。
可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道光明之箭直接朝著史萬射了過來。
史萬慌忙躲避,卻還是被那光明之箭射中了肩膀。
鮮血很快便染紅了整條手臂,整條胳膊都無力的耷拉下來。
史萬緊咬牙關,努力讓自己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等等,等等,慢些動手,貝恩,像你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胡亂殺人,難道也是光明神教導我們的不成?像你這樣的隨意殺戮,和那些邪魔又有什麼區別呢。」白聖連忙開口說道。
貝恩冷笑一聲,滿臉不屑的說道︰「這一次進來這里的城堡之主都是霧行神明的手下精英。霧行神明信奉的乃是大地之母,乃是一個偽神。只有將之徹底的消滅才能夠讓這里的人們重新信奉光明,才能沐浴在光明之中。」
「荒謬,這都是荒謬的言論。霧行神明的事情你們為什麼要安在這些人的身上呢。你們這樣子難道不是在制造對立,讓霧行神明有借口了嗎?你們」
「閉嘴。」
洪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直接打斷了。
是聖雪。
此時的聖雪滿面寒光,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強大的氣勢,帶著一股逼人的寒意,臉色不善的看著洪毅。
很顯然,她對于洪毅的言論兵不感興趣。
可以說不單單是他,只要是天使,都對光明神有一種近乎于偏執的狂熱信仰,若不然的話,那就不是天使了。
那霧行神明既然反對光明神,自然是要消滅的,而這些城堡之主是他的手下,自然也是要一起消滅的。
畢竟,霧行神明和普通人可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
他們可以對一個凡人展現博大的胸懷,可卻不能對一個神明展現自己博大的胸懷。
聖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肩膀依然留著鮮血的史萬,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白聖看了一眼上官婉兒,卻是發現上官婉兒這位大姐頭的神色很是平靜,就像是事不關己似的。
史萬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身上就仿佛有著萬斤巨石似的,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甚至于想要動一下都變得很是困難。
史萬張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看向上官婉兒,眼神之中滿是哀求之色。
上官婉兒在心中嘆息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不敢去看史萬。
光明的力量凝聚,一道有光明凝聚而成的箭矢直接射中了史萬的咽喉。
史萬張張嘴,卻是什麼都沒有發出來,只是那雙眼楮里面充滿了不解和怨恨。
他不解,為什麼上官婉兒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不幫自己說一句好話呢,為什麼不救救自己呢。
史萬死了,帶著怨恨死的。
上官婉兒自始至終都沒有敢出言求情,或許她是害怕她一開口就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後連她也殺了。或許,她是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可作為一個大姐大,在這個時候,她是很不合格的。
白聖暗暗嘆息一聲,走過去將史萬身上的東西搜刮了一番。
親眼看到一個城堡之主死在自己面前,白聖有一種很強烈的無力感。
一行人繼續上路,只不過這一次,白聖沉默了。
一路上只有貝恩兩人嘰嘰喳喳,時不時的便會對白聖譏諷兩句。
之後,但凡是被他們遇到的城堡之主都會被殺死,遇到的光明牧師都會帶著。
不到半天的功夫,他們身邊便聚攏起來了一百三四的光明牧師。
若不是有著聖雪的照顧,上官婉兒早就被殺了。
可就算是如此,上官婉兒,白聖都是被隔離在那些光明牧師的圈子之外的,甚至于那些光明牧師看向這兩人的眼神都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殺意。
一行人的氣氛有點詭異。
這種有點詭異的平靜一直等到聖雪抓住了一個城堡之主被徹底的打破了。
是陳默。
陳默正乘坐在一條骨龍的身上大搖大擺的在空中飛舞,直接被聖雪抓到,扔到了所有人的面前。
骨龍,在天使看來那是十惡不赦的生物,都應該去下地獄。如今踫到了一個騎乘骨龍的男子,自然是要直接處死的。
陳默直接懵逼了,他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看到這人,白聖心中也是猛然一沉。
「和邪魔為伍,當殺。」
「這麼死真是便宜他了,應當把他的魂魄抽出來,永遠的貶入九幽,永遠在黑暗之中沉淪。」
「這麼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如將他的四肢砍斷,直接丟在這雪地之中,讓那些野怪將他吞食干淨。」
「不如點天燈吧。」
一群人雖然穿著聖潔的聖袍,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栗,有一種面對邪魔的感覺。
這,哪里是一群人,簡直就是一群惡魔。
他們口口聲聲宣揚光明,宣傳正義,其實他們才是最大的惡。
或許,他們的初衷是很好的=,可時間長了,他們只感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容不得一點點其他的聲音出現。
就像是屠龍的勇士,終究變成了惡龍一樣。
如今的他們自認為自己是正確的,絕對不會想到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們已經變成了惡龍,成為了惡魔一般的存在。
「大人,不能再殺了。如今我等不分青紅皂白,擅自殺戮,豈不是和那些邪魔無異。還請大人慈悲,手下留情吧。」白聖突然開口說道。
白聖的話就像是平地一聲雷,直接將所有人心中的不滿全部引爆了出來。
「這人,果然是奸細。」
「看著他就不像是一個好人,宰了他。」
「竟然敢為這些城堡之主求情,肯定是他們一伙的,大人,全都殺了吧。」
「殺,直接殺了。」
白聖早就已經預料到會有很大的聲音來反對自己,听著耳邊那嘈雜的聲音,心中卻很是平靜。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光明神的信徒嗎?你是白衣主教嗎?你能夠感應到光明神界,召喚天使嗎?」
一連串的問題從聖雪的嘴里面喊出來,卻是一聲比一聲寒冷,仿若冰霜。
很顯然,隨著光明牧師的越來越多,听著他們的談論聲,聖雪已經對白聖的身份產生了很嚴重的懷疑。
畢竟,這里可是眾神墓地,如今卻是出現了一個來歷很是神秘的人,這不得不讓他們感到疑惑。
白聖嘆息一聲,他也知道自己早晚會暴露,若是不管陳默的死活,自然是能夠多活一段時間,甚至于還能夠趁機對這些家伙發動偷襲什麼的,可此時卻是什麼都白費了。
可不管如何,他不能夠看著陳默就這麼死在自己的面前,就像是史萬似的。
他,畢竟不是上官婉兒,沒有那麼狠的心。
「哈哈哈哈,本來在下還想著和你們這些光明教會的人緩和一下關系的,卻是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要針鋒相對,真是太沒有意思了。」
白聖突然笑著說道。
隨之,白聖的身體突然消失。
「想走?」
聖雪怒喝一聲,身子直接消失,卻是追趕白聖去了。
可白聖使用的乃是空間跳躍,直接進入到了另外的時空之中,怎麼追?
白聖的身子在百米之外出現,只不過此時白聖的手中卻是拿著一把很是長的匕首。
割稻草的大匕首。
那些光明牧師看到白聖的身影的時候,指揮著身邊的小天使前去攻擊,並且一個個技能都朝著白聖攻擊而去。
白聖微微一笑,卻是在那些攻擊到來之前,將其中的一個光明牧師變成了一只綿羊。
身影消失,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依然是百米之外,依然是同樣的招數,將其中一個人變成了綿羊。
上官婉兒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他卻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打法。
等到白聖將第五個光明牧師變成了綿羊之後,上官婉兒這才心一狠,將自己的兵種召喚了出來,直接朝著那些光明牧師攻去。
上官婉兒的實力雖然在整個城堡之主之中都是第二名,可面對著這麼多的光明牧師,她自然不是對手。
好在,她的那些兵種幫她和陳默爭取了一點時間。
陳默召喚出來了自己的所有兵種,連最低級的一二階的兵種都召喚了出來。
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一群火鳳凰,精靈的突然出現,卻是將原本就亂的場面攪和的更加的亂了。
上官婉兒趁亂跑了,陳默也趁亂逃走了。
等到聖雪從其他空間之中重新回到眾神墓地的時候,哪里還有白聖三個人的身影,原地只留下了七只綿羊正在不停的叫喚著。
七只綿羊
聖雪簡直都要被氣瘋了,她可以肯定,那個白聖就是被自己傷到的那個家伙。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家伙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在自己的鼻子底下,冒充白衣主教,真是該死。
單單是他身上的裝備就說明了他至少殺害了一個白衣主教,更加的該死了。
「大人,他們」
一個光明牧師低聲說道。
那七只綿羊全都一臉期待的看著聖雪。
他們雖然是綿羊的身體,可靈魂卻是人類,自然是能夠听得懂人話,卻說不出來。
「一點小把戲而已。」聖雪滿臉不屑的說道。
一道聖光從聖雪的手指尖射出,直接射中了一只綿羊。
然後
綿羊依然是那個綿羊,沒有絲毫的變化。
聖雪眉頭微皺,又使出了其他的技能,可任憑她如何的施展技能,那些綿羊就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綿羊,依然是綿羊。
就算是他們知道這些綿羊曾經是他們的同伴,可卻不能將他們變回來。
就連這八翼天使都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們終于慌了。
一群人面對著這些綿羊,不知道是該將他們留在這里,還是帶著繼續上路。
聖雪的臉色很是陰沉,她只感覺自己的怒氣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戲耍過。
「帶上,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