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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高台斗西門大姐

小翠臉色沉下來也不多問什麼,直接走到胡謙面前。

她雖不想去管李瓶兒的事情,但是也無權替胡謙去做什麼決定。

胡謙問道︰他和那商人不是要成親了嗎?怎麼這時說快要被打死了?

柳兒著急的快要哭了說道︰

這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還請明王大人趕緊動身吧。

胡謙游樂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讓小翠一個人在家中關好門,他便和柳兒一起出了門。不多時到了那商人家中。

還未進門,就听見李瓶兒撕心裂肺的怒罵聲,哭喊聲︰

吳橋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我咒你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便又想起嗶哩啪啦的聲音,想來是李瓶兒被什麼人打了。

胡謙一腳把門踹開。走了幾步,便見李瓶兒被綁在院子里的一根木樁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扒開,只留下一個肚兜。她的頭發披散下來,嘴角和身上滿是血跡。腳上也沒穿鞋,正凍的渾身發抖。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三個小廝。另外還有一個正是胡謙之前在街上踫到的那個孫二虎。、見胡謙進來幾個人都是不同反應,李瓶兒喜道︰

明王大人趕緊過來救人呀。

吳橋和另外幾人雖不知面前這人到底是誰,但一听明王大人的名號便都立即知道,這個就是自稱天神下凡的天太乙救苦明王武大郎!

那孫二虎見胡謙進來立即罵道︰

你這三寸丁谷樹皮。竟敢擅闖民宅,我若告到縣衙去,必定將你送入大牢。

胡謙哈哈一笑,說道︰

你要告盡管去告,但是首先能不能告訴我,為何將這李瓶兒綁在這里濫用私刑。

幾人面色一怔,紛紛說不出話來,那吳橋說道︰

雖然你是天神下凡,但是這是我的私宅,我與這李瓶兒馬上就要結為夫婦,她如今不守婦道,我在這與她分辨又關你何事?難道你天神也是也要管別人家的閑事嗎?

胡謙說道︰

別人家的閑事我自然是不願意去管的,但是既然李瓶兒的丫鬟柳兒求到我家里去說,她家娘子在這里快要被人打死了,我又如何能不管?

吳橋喝道︰

你擅闖民宅,就說破大天去,也是不佔理的,哥幾個給我往死里打。

然而話說了兩遍,卻是根本沒有人動彈。

他看了看孫二虎問道︰

孫二哥為什麼還不動手?

孫二虎早知胡謙的武藝了得,雖說恨得牙根癢癢,卻還是不敢再上前調戲,只是說道︰

老爺有所不知,這武大郎的弟弟武松乃是那赫赫有名的打虎英雄,又是本縣步軍都頭,在知縣大人面前,也是一個有名有姓的人物,咱們若是將這武大郎打死了,說不得他弟弟會來報仇,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吃上官司,惹得一身麻煩。所以你看這事……

吳橋哼了一聲,望著胡謙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胡謙指著李瓶兒說道︰

就把她放了,這事我就當做不知道。

吳橋說道︰

我要是不放呢。

胡謙哈哈一笑,轉身對柳兒說道︰

現在我兄弟正和知縣老爺以及都監大人在泰和樓喝酒,你現在就去和他說。說我在這里被本縣吳橋老爺和家中的孫二虎圍起來毆打,看他是如何反應。

吳橋和孫二虎皆是一愣,臉上的表情立即陰沉下來。猶豫了一下便都是說道︰

行,今天看你明王大人的面子。就將這賤婦交給你。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走著瞧。

胡謙一揮手讓柳兒走過去,把木樁上的李瓶兒解了下來。又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來給她穿了。

兩個人都是矮小身材,衣服大小竟然正好合適。

一路無話,回到花子虛的宅子里。李瓶兒或許是受到了驚嚇,這時候還是一句話沒有,到是柳兒趕緊去給胡謙砌了茶,又請他坐下,等到扶著李瓶兒走到內間,換好了衣服,這才把胡謙的大氅拿了出來還給胡謙。

她又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道︰

多謝明王大人。

胡謙點了點頭,這就要邁步離開,才剛走到門口,忽听身後李瓶兒說道︰

大人請留步。

胡謙才剛轉過頭,就見一個身影跪在地上抽泣道︰

大人可否在這里留一晚,奴家現在十分害怕。

胡謙搖了搖頭,我家中還有小翠在等著,實在無法停留。

李瓶兒又道︰

奴家懇請懇求大人留下。若是擔心小翠,便叫柳兒去把她接過來就是。

胡謙哼了一聲道︰

先前你三番兩次辱罵我,羞辱我,說我是什麼萬年王八,又說再娶妻,必然還是被人勾搭了去,現在即便這樣求我,我若留下來豈不是自甘墮落,自甘犯賤。

李瓶兒道︰

那大人為何又要前來救我?

胡謙笑了笑,道︰

我乃是天神下凡。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太乙救苦明王。救人乃是應該做的。救人是我的神性,但是討厭你是我的人性。即便救了你,也不妨礙我十分討厭你。你一心想著攀附權貴,先前是梁中書,其次是花子虛,現在又想找一個富貴人家嫁了,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就是被人打死也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到家中。小翠此刻正坐在家里等著,見他進來趕緊上前幫他取下大氅。略微洗漱一番,這才到床上睡覺。

問了之前的情況,她不由唏噓不已,說道︰

想不到她那般強勢的人物也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胡謙搖了搖頭,說道︰

所以說凡事多積德行善,此後才會永登極樂世界,像她這樣只能說是自取滅亡,自取其辱。根本不值得同情。

第二天的時候,胡謙和小翠才剛要出門,便見李瓶兒和柳兒正等在門外。

他立即疑惑道︰

你們這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這麼早便到這里了?

李瓶兒躬身道︰

昨天的事情,若不是明王大人出手相助,受辱是小,奴家必然就死在那幾個畜生手里了,所以今天是特意來道謝的。

胡謙道︰

道謝就不必了,希望之後好自為之,千萬不要再沾染上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了。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身為太乙救苦明王,也不想看到無謂的生命白白死去。

李瓶兒連連稱是,又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來說道︰

這是奴家精心準備的,還請明王大人笑納。

打開食盒之後,見是幾樣精致的早點。

他正要拒絕,小翠卻把那時候接了過來,又說道︰

那就多謝娘子了。

然後拉著胡謙就要往外走。

胡謙說道︰

你不是不想和她有什麼關系嗎?怎麼又收了人家的食盒?

小翠說道︰

這城中的東西早餐價格特別貴,她既然有心來謝,況且老爺確實出手相助了,並不是白拿她的,咱們能省一分是一分。就算自己不吃,還可以拿給鄆哥或者酒館里的伙計吃,況且姥爺之後可能還要去把銀錢分發給窮人。咱們能省一些是一些。

胡謙笑道︰

我之前倒沒發現你還是一個非常節儉的人呢。

小翠說道︰

奴家自幼家貧,之前又因為弟弟的事情吃了官司,花了老爺許多銀子,還沒有還上,所以因此知道錢財得之不易,既然不能給老爺掙錢,便至少要節約些才行。

胡謙點了點頭,在她臉上香了一下說道︰

那老爺找你倒是找對了,家中正需要一個懂得操持的女人呢。

小翠心中一喜。腳步都輕快了許多,跟著胡謙到了酒館里。

然而讓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那天之後李瓶兒每天都過來送食盒,要麼是送一些精致的小吃,要麼就是送一些自己親手做的水餃包子之類的東西。

胡謙基本是不收,但是她也根本不在意,仍是每天堅持送著,那眼楮看著胡謙的時候,仿佛就出了神似的,真把胡謙當成菩薩一般。

有一次她前腳走了,小翠立即把柳兒拉到身邊,問道︰

娘子這是怎麼了?好似魔怔了一般。

柳兒說道︰

奴家也是這樣覺得,自那天被明王老爺救了之後,娘子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每天只是念叨著姥爺,念叨著明王大人。

小翠道︰

哪里是念叨明王大人,分明是花子虛死了,她的錢財又被那吳橋騙了許多,現在入不敷出,見我家老爺掙了這許多家財,便想貼在我家老爺這里,是不是?

柳兒說道︰

咱們相處許久,我就實話對你說了,雖然也有這幾分意思在里面,但是她確實好像就是魔怔了一樣。

說完見李瓶兒在遠處喊,她便趕緊跑了過去。

小翠對胡謙說道︰

老爺千萬擦亮眼楮,不要被這婦人騙了,她一貫最是花言巧語哄騙男人為她花錢,那梁中書就是這樣,花子虛也是這樣。

胡謙問道︰

那吳橋呢?吳橋也是這樣嗎?

小翠笑了笑道︰

吳橋不是這樣,反而是她被吳橋哄騙了,花了許多銀子,吳橋和花子和西門慶都不是這樣。或許是因為他們長得英俊吧。

說完見胡謙正望著她,便又立即補充道︰

當然英俊是當不得真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似老爺這般天神下凡、菩薩心腸一般的人才是難得。

又過了幾天,李瓶兒和柳兒不再給胡謙送食盒,反而是等到酒館開門,便就自己自發的到酒館里來幫忙,不是幫著端茶倒水,就是等到客人都走之後,收拾餐桌擦洗桌子,刷臉洗碗。

她平日根本不做這些的,這時反而做得比誰都勤快,不僅胡謙沒有想到,就是小翠也萬萬沒有想到,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想轟她走又轟不走。

若是推得很了,又怕鬧出什麼麻煩來,惹出官司,所以只是由著她。

這天酒館一直到了很晚很晚才關門。

胡謙本來想對李瓶兒和柳兒說,明天不必再來了,但是說了幾句之後,右鍵沒有任何作用,便也不再說了。李瓶兒和何柳兒倒是恭恭敬敬地走到胡謙面前,福了一福說道,老爺奴家這就回去了。

等兩人離開小翠轉向胡謙這邊對他說︰

若是說起來。這李瓶兒倒是也是一個非常可憐的人兒。作為女人來說奴家是非常同情她的。

胡謙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道︰

為什麼。

之前在花子虛家里時,奴家曾從柳兒那邊得知她的身世。

胡謙說道︰

他不是之前大名府梁中書的小妾嗎?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小翠說道︰

當初听說她家中貧苦。因為長得姿色貌美。本來早早許配了人家。誰知梁中書見了,便將他強納為小妾,她起初只是不從,後來被打了許許多次,又被關了十幾天。這才同意下來。誰知還沒過幾天安穩日子,又被梁中書的夫人鎖了起來,每天不是罵就是棍棒相加。所以脾氣變了許多。每每也不把別人當成心月復,只把銀子當成自己的依靠。後來從梁中書那里逃出來,被花太監許配給花子虛。雖說結為夫妻,但還是仍然把金銀財寶全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

好像只有財寶金銀財寶才是她的依靠,她從來也不靠別人,既不靠花子虛也不靠西門慶。只是給自己找一個更加舒適穩定的地方過活。

胡謙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過來之前她為何三番兩次把銀子私扣下來,連花子虛也不給。

而這一次之所以找上吳橋,多半也是看上對方的銀子,只是不知道她是想騙對方的銀子。還是怎麼樣,反正這次計劃落空,不僅沒有拿到銀子,反而還賠了自己。

經過這一次她好像是醒悟了不少,也不知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幾天天天跑來這邊,難道是準備賴上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又對小翠說道︰

你說她可憐,難道是準備原諒她了嗎?

小翠說道︰

她之前雖是可憐,卻也不該把氣撒在奴家身上。奴家又沒對她做什麼。何況天下可憐的人這麼多也不差她這一個,就說奴家吧,奴家比她可要可憐的多呢。奴家自小就沒了爹,和弟弟兩個全靠娘親一手拉扯。小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每每還要靠親戚朋友接濟,才能勉強吃上一頓飽飯。現在想起來也真是虧了這些窮親戚,要不然奴家真是不能活到今天。

兩人正在說著,忽然柳兒又跑了回來說道︰

明王大人快些快去救娘子,她被那孫二虎抓走了。

胡謙問道︰

往哪里去了?

柳二說道︰

看那樣子好像是出城去了。

胡謙趕緊抄起一根木棍跑了出去。等追到門外,便見一個馬車往城外去了。

他趕緊追了上去。好在天色較晚,馬車跑得不快,要不然就憑他現在這副身體還真的很難追上去。

過了約莫一刻,那馬車終于停下來。

胡謙遠遠的模上去。就听里面傳來李瓶兒的喊叫聲。

其中還有孫二虎嘿嘿婬笑聲說道︰

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胡謙抓起木棍慢慢靠了上去,或許是因為他長得比較黑。直到了近前馬車車夫和旁邊的兩個地皮也沒有發現他。

他想了想,隨即扯出一個布條將臉蒙了大半。然後猛地跳出當頭一棒,將那車夫打倒。

旁邊兩人還未反應,又被他邦邦兩棍打在腿上,當即倒在地上。

孫二虎叫道︰

娘的,怎麼回事?

然而才剛剛撩開車簾出來,便被埋伏在一旁的胡謙一棒子砸在頭上,當即砸得他頭破血流。

胡謙這時發了狠。既然已經結下這個梁子,不如趁這時將這幾人了結,免得日後再生麻煩。況且月黑風高又蒙了面,就算殺了這幾人,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當即追著孫二虎一頓猛砸。

他的武藝本來就比孫二虎要高,加上趁機不備。孫二虎此刻只有招架的份,根本沒有還手的功夫沒過幾下,便被胡謙打倒在地,胡謙怕他不死,又沖著他的頭猛砸一通。

最後漸漸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躺在地地上一動不動了。

即便如此,胡謙仍是砸個不停,過了好一會兒,見他死得透了,這才又轉過身來,那車夫和旁邊兩個無賴見胡謙發了狠,哪里還敢多停留。架起馬車就要跑。

然而,月黑風高看不清前面的道路。才走了幾步,便撞在一處山坳里再難上來,三人趕緊下車逃跑,又被胡謙追上去。

過了小半個時辰,三人便都死在了草堆里。

胡謙又將他四人的尸體全部擺在一處。用草枝和土稍微掩埋。這才去看那馬車。

撩開車簾一看。李瓶兒便當即大叫一聲,雙眼無神地望著胡謙。她身上的衣服早被撕開。想來是受了不小的虐待。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又有許多污漬。

胡謙正要跟他說話,她驚恐道你不要過來。

胡謙點點頭,說道︰

你別怕,是我,我是明王大人。

李瓶兒先是一愣,隨即小聲問道︰

你是胡家大官人?

胡謙點點頭說道︰

那幾人已被我打跑了,你不要害怕,咱們這就回去。

誰知李瓶兒當即撲過來撲到他的懷中,放聲痛哭了起來,說道︰

奴家原本以為男人全都不可靠,只有銀子才可靠,誰知現在連銀子也不可靠,男人也不可靠,只有你……最可靠的。

胡謙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背說道︰

沒事都過去了。

未免暴露痕跡,胡謙用力將馬車拽了出來。然後找了根粗樹枝對著它的後門用力一捅。那馬兒疼的揚起前腿沒命似的向前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李瓶兒現在身體傷痕累累,連走路也十分困難,只好由胡謙背著她一步一步往城里走去。

等將她送到家中,天已經蒙蒙亮了,好在沒人看到,要不然就十分麻煩了。

胡謙說道︰

這幾天就先不要外出了,先在家中好好把傷給養好。

李瓶兒點了點頭,見胡謙要走,便猛力拉住他的手說道︰

明王大人,可否請你在家中多陪奴家幾日。奴家實在是害怕得緊。

若是之前,胡謙必然是要拒絕的,可是這次她確實是因為到自己的店里幫忙,結果被孫二虎擄了去。

于是點點頭道︰

我須得和家里面說一聲,而且可能還會把小翠帶著。

李瓶兒大喜道︰

無論怎樣,只要官人在這里便可。

于是胡謙回到家,把事情和小翠武松說了。

小翠心中也是老大不願意,但是她一向听從胡謙的吩咐,所以便收拾東西跟胡謙倒了李瓶兒家中。

胡謙本來想住在廂房,不曾想李瓶兒寧願自己去搬到廂房去,把主人的房子來騰出來給胡謙和小翠來住。

不僅如此,每日早晚請安。端茶倒水,根本不像這家里的主人,倒像是個丫鬟一樣。

不僅胡謙十分不習慣,就連小翠和柳兒也十分驚訝,不過時間一長也都漸漸習慣了,再想到她接連經歷吳橋和孫二虎的欺辱,又都被胡謙救下來,心性起了變化也是十分正常的。

小翠一開始還十分警惕防著她,免得她出什ど蛾子,或是三更半夜爬到胡謙的床上來。

過了幾天見她沒有任何動靜人士,早晚問安、端茶遞水。漸漸的就放松警惕。

甚至有時小翠使喚她去做什麼事情,她也毫不推辭,先前的主僕關系竟然完全反了過來。

見她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小翠反而有些不太能過意的去。

由此胡謙、小翠、李瓶兒和柳兒四人每天早晨用完早飯之後,便就一起到酒館里忙活,晚上又都一起回去。

紫石街那邊租的房子就由武松一人去住。

眼看到了二月,天氣漸漸轉暖。

忽有一天幾人正在酒館忙活的時候。門外忽然來了兩個衙役,後面跟著武松,還沒進門,便听武松在外面喊道︰

哥哥不好了,宋公明被捉住了。

到了店里將事情詳細一說,所有人皆是大吃一驚,原來那宋公明被他父親一封書信騙到家中,然後便就被抓了起來。

事情前因後果和胡謙之前在法台上所說的絲毫不差。

到這時期眾人本來不信他是天神下凡的,也都信了七分。

只是急得武松團團轉,額頭冒出汗來,拉著胡謙,到了後面小聲問道,哥哥這卻是如何是好。宋公明哥哥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胡謙說道︰

這個確實不好說,不過我有種直覺,他現在還不會有事,況且就算沒有天神的指示,你覺得梁山那幫人會放任他被殺掉嗎?

武松稍微松了口氣,不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一心想著要去鄆城那里去尋宋江,卻被胡謙攔住說道︰

這幾天你哪里也不許去,只在這陽谷縣好好呆著。

武松道︰

可是宋公明哥哥對我也不薄,我不能……

胡謙說道︰

你若還把我當成你的大哥,就听我的話,若是不听。便是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武松點了點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作罷。

正要走時,見胡謙旁邊有一壺明王酒,便順手拿了去揣在腰間,帶上衙役回衙門去了。不提他是如何的郁悶,只是說店中眾人見又被胡謙言中了一件事情,便都將他奉若神明,有那相熟的更是舉著酒杯前來祝賀。一時間像是眾星拱月一般,只不過這月亮又黑又矮,確實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時之間,整個陽谷縣下到三歲孩童上到耄耋老人,無人不知他胡謙天神下凡的名頭。

原來還都稱作他是三寸三寸丁古樹皮,現在見了他無不以明王大人相稱。

就連那個胡亂起的武長空也有人去喊。

由此過了小半個月。信仰不斷提升,便使他更加篤定這一條道路。

忽有一天,他正在酒館忙活時,外面忽然來了一對衙役為首的正是武松,見到胡謙,他立即說道︰

哥哥大事不好了,有人在衙門把你告了。

胡謙問道︰

是誰?

武松把他把他拉到後面說道︰

你可知那西門慶有個女兒叫做西門大姐。

胡謙搖了搖頭,西門慶他倒是知道,西門慶的老婆小妾他倒是也知道幾個,至于其他的確實不太清楚了。

武松說道︰

那西門大姐之前嫁給東京陳洪的兒子陳敬濟為妻。而那陳洪又和東京權宦楊戩是親戚。何況之前西門慶未死時,一心巴結蔡京。先後幾次給蔡府總管翟前送禮。終于被蔡京認作干兒子。這次西門大姐回家省親,得知西門慶已死。便聯合陳敬濟。將哥哥告到縣衙。若是平時也到罷了,可是這次不僅有他二人,還有蔡京和楊戩的壓力,所以知縣大人便要將你鎖起來。哥哥,趁現在趕緊走吧。

胡謙說道︰

那這次是想不去也不行了。

他好容易才在陽谷縣打出名頭來,如何能就這麼走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次若真的就這麼走了,消息一旦傳出去,只怕天下都無他的立足之地。

再想獲得信仰便不可能了。

武松道︰

哥哥,實在沒有必要冒險啊!

胡謙轉身和小翠交代了一聲。便跟著武松到了縣衙。

進去之後就見知縣李達天端坐上方下面站著一男一女,想來就是那陳敬濟和西門大姐了。

見胡謙近來,李達天道︰

那武大你可知罪?

胡謙抬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不已,前幾天他還在這里想著自己前程的事情,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又是換了一副面孔,想想真是有些可笑。

于是說道︰

大人,小人不知道到底犯了什麼事情,還請大人明示。

李達天也不多說,望著陳敬濟和西門大姐道︰

你們既是原告,現在把事情說出來。

陳敬濟道︰我家老岳丈被這廝害死,還請大人替我們做主。

胡謙道︰

你家老岳父是誰?如何就是被我傷害的了?有什麼證據?俗話說捉賊捉贓,捉奸捉雙,要是有證據,現在便拿出來,如果沒有證據,那我便說你們是誣告。

陳敬濟說道︰

整個陽谷縣誰不知道你家娘子潘金蓮和我丈人西門慶有染。現在他們兩人雙雙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你敢說與你沒有半點關系嗎?

胡謙哈哈一笑道︰

若只是這樣說的話,那我也可說那西門慶勾引我家娘子,結果現在我家娘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難道不是被那西門慶拐了去嗎?我沒找你們西門家來要人,你卻反而來誣告我,是何道理?

西門大姐道︰

大人這武大很是能狡辯,不如先動刑,看他招還是不招。

陳敬濟好似受了啟發,趕緊附和道︰

趕緊大刑伺候,不怕他不不說實話。

武松說道︰

大人,既沒人證又沒物證,為何就要用刑?

雙方爭執不下,都把目光望向李達天。

李達天猶豫道︰

陳敬濟,你二人既然說他殺人。便就拿出人證和物證來,如果沒有那本官只好退堂了。

陳敬濟說道︰

這湖這武大郎一臉凶相,相貌丑陋,必是妖人托生,殺人放火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大人為何要如此偏袒他?

西門大姐也說道︰

希望大人秉公辦事,若如若不然,等到東京楊戩大人和蔡相知道,想來大人的官位必然是保不住的。

李達天為難道︰

可是這武大是天神下凡,天上的太乙救苦明王,如若殺了他,萬一上天怪罪下來,又該如何是好?

陳敬濟和西門大姐來到陽谷縣之後也听說了武大的事情,這時听李達天這樣說,不僅沒有驚訝,反而鎮定自若道︰

哪里就能看出他是天神下凡了,難道僅僅因為他蒙對了幾件兩件事情。

武松道︰

什麼叫蒙對了兩件事情,如若有這本事,你們為何不蒙出兩件事來?好叫諸位看看你們的本事。

陳敬濟道︰

你等如此怠慢不肯行刑,難道就因為他是什麼天神下凡嗎?若他不是天神下凡,是不是就可以動刑?

胡謙眉頭一皺,忽然感覺這陳敬濟和西門大姐似乎是有備而來,正要說話,武松搶先道︰

是又如何?你又你能證明嗎?若是能證明那就趕緊證明,若是不能證明就趕緊放人。

陳敬濟和西門大姐對視一眼,連連連拍掌道︰

好好好,那今天就如你所願。

說完往外面喊道︰

孫道長,還請現身吧。

話音剛落,外面便走進兩個仙風道骨的人來。

李達天問道︰

這兩位是什麼人?

陳敬濟說道︰

這位是城外清風觀的道長孫乾。旁邊這位是他的師弟孫遠。

胡謙心頭一跳,暗道一聲糟了。

再看那位孫乾的師弟,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他正要說話又被李達天打斷道︰

陳敬濟,你請這二人來是什麼意思?

陳敬濟說道︰

剛才大人不是說這武大是天神下凡,若是殺了他必遭天譴。既然是天神下凡,想必是有不小的神通。這孫道長兩人皆是有名的道士,呼風喚雨不在話下,就請他們和這武大上台,上台斗法,若是武大真有神通。那我二人便給他跪地賠禮,再送他百兩黃金。若是沒有便是妖人作祟,那時就要請大人大刑伺候,將他凶手繩之以法,還我丈人一個公道來。

李達天本來就對胡謙有所顧忌,但是更讓他顧忌的還是楊戩和蔡京的壓力。

見有了這個辦法,不由心中大喜,若是胡謙稍微顯露法力,那麼便可將他保下來之後再向他詢問他之前所說的機會。如果胡謙沒有法力,那麼就處決了也沒有顧忌。

胡謙知道此時千萬不能露怯,要不然必然遭到對方的懷疑,可是若真跟他們去比試斗法,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又哪能斗得過那兩人?

想到這里不由暗暗叫苦,若是自己的神通法力還在,殺就這兩個人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可是現在卻真的是有些難了。

沒等他反應過來,陳敬濟道︰

此事不能拖延,就請大人下令,現在召集全城百姓,讓他們開始斗法。

孫乾見胡謙沉默不語,不由斜眼看了過來。

只這一下胡謙就明白他的來意。想來是那孫二虎的死,讓他有所察覺,不知是不是通過什麼法術聯系到胡謙的身上,只不過他可能也只是懷疑,如果真的拿定就是胡謙做的,說不定根本不會在這大廳廣眾之下和胡謙斗法,而是直接找上門來痛下殺手。

不過轉念一想,大庭廣眾之下來斗法,一來可以讓胡謙身敗名裂,破了他天神下凡的名頭,揭穿他的騙局。

到時再借官府的手去殺他,豈不是更加簡單,而且同時也可以揚出自己清風觀的威名,到時候自己便說是道祖顯靈,特地來誅殺這妖人武大。

那時清風觀的香火何愁不會旺盛。

此等一時二鳥之際,豈不比簡簡單單去趁夜殺了武大,要強上百倍!

至于說為什麼會確定武大不會神通法術,想來是因為之前有人早就來踩了盤子。

只是不知道這陳敬濟和西門大姐是如何和他們這幾人勾連在一起的。

不過現在想到這里也是無用,因為不到半個時辰,縣衙外面就搭起兩座高台。又有衙役敲鑼打鼓,四處在街上喊著︰

天神下凡武長空和清風觀道長孫乾在縣衙門口斗法。

如此四面喊了一會兒,一傳十,十傳百,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趕緊跑到縣衙門口去看。

一時間竟然將縣衙門口偌大的地方堵了個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幾乎全縣城的百姓都在這里了,面前站不下,有人甚至站在對面的酒樓勾欄上還有的人,甚至爬到了樹上,有的樹上甚至掛滿了人。比那樹葉還要茂盛。

有那賣小吃水果的小販,趁機在人群里面來回穿梭。兜售小吃、小孩玩的玩意。

有個男子頭頂著自己的孩子在那里四處張望,結果低頭去買糖葫蘆的時候,孩子一不小心把孩子摔了下來,幸虧眼疾手快接住,要不然的話呢,可能就摔了不輕的。

再往衙門門口看去,高台之下,胡謙這邊旁邊站著武松以及後面趕過來的小翠,李瓶兒和柳兒,鄆哥幾人。

孫乾和孫遠站在另外一邊。他們身後站著陳敬濟和西門大姐,以及後面趕來的一個美貌婦人,听西門大姐對她的稱呼,想來就是西門慶的續房夫人吳月娘。

只見她生得一副細條身材,圓月型的白臉,細細的眉毛,櫻桃小口,竟是十分可愛的感覺。

胡謙記得他是清河縣吳千戶之女。算的是一個大家閨秀。也是金瓶梅中少有的三從四德的正經女人。

記得原著中西門慶死後西門家便家道中落,分崩離析,走的走,散的散,鬧的鬧。

那時吳月娘有一個兒子剛剛出生,後來金兵北上,北宋即將亡國。吳月娘便帶了這個兒子到山上寺廟,結果兒子被渡出家,她之後回到家中將玳安認作義子,接管了西門家的產業。

後來玳安將她養老送終,七十歲時無病而終,也算是一個非常好的結局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胡謙的目光,那吳月娘竟然側目望了過來,見胡謙正直直地望著她,不由立即又轉過臉去,借著西門大姐的身體,想要把胡謙的目光擋住。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李達天便喊道︰

請兩位法師登台。

孫乾望向胡謙惡狠狠道︰

雖然不知我兒到底是不是死在你手中,但是你惡貫滿盈。作惡多端,今天便讓你死在台上。

胡謙笑道︰

就算我惡貫滿盈,難道還能比得上那孫二虎嗎?

孫乾說道︰

我家二虎一貫謹慎行事,從來不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即便有些不端,也都是那些地痞無賴引誘所致,何況他年幼無知,和你這樣的妖人能一樣嗎?你這矮子殺了自家娘子和西門大官人不說,現在又去霸佔李瓶兒和花子虛的家財。還敢自稱是什麼天神下凡,今天非要當眾揭穿你的面目,好讓眾人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忽地腳下生風,縱身一躍,便到了那一丈多高的高台上。

下方眾人見了,皆是連連道賀,連連喝彩,畢竟這一丈多高的高台,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跳上去的。

又見那孫乾道長生的眉清目秀,目光炯炯有神,端的是一個得道成仙的道人模樣。

人群中有經常去清風觀燒香的都連連賀道︰

孫道長法力無邊。

孫道長好俊的身手。

孫道長果然是有法力的!

等眾人停下來,又都看著胡謙。此刻不僅胡謙自己心里十分著急,一旁的武松和小梅李瓶兒。等人也是暗暗替著急。

因為酒館門口的高台他每次都是慢慢爬上去的,從來也沒有說哪次能夠直接跳上去,單是這上台的動作就和人家差了十萬八千里,何況他到底有沒有法術,武松和小翠最是明白。

就算是真的有也是能夠僅僅能夠預測未來發生的事情而已,小翠則是知道他有一門雙修,在那方面很是厲害,每每讓人欲仙欲死。

但是這登台斗法卻不是他的強項,如果真的這樣上去了,豈不是白白送死嗎?

但是事到臨頭,如果就這樣臨陣逃月兌,那正好又應了陳敬濟和西門大姐的話,到時不免被知縣捉拿起來,大刑伺候,即便沒有殺死西門慶和潘金蓮也要被屈打成招了,何況他真的將這兩人殺死,到時更是難逃罪責。

即便是西門慶勾搭潘金蓮在前,但畢竟是殺人,又哪里能夠逃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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