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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裸尸案(二合一求訂閱)

在海大良答應胡謙的條件之後,胡謙便叫來白頭,讓其去王升東家查查,看看這個人是否如海大良所說的那樣不堪。

至于海大良所說的杭大人等對胡謙不滿,有心要整治他,他也不甚在意。

別人或許會把這當官當回事,他可不會。

與其當官受累,還不如回去當個富家公子,豈不是快活。

正想著,忽地衙役來報,說是發生命案,讓胡謙趕緊過去看看。

胡謙隨即又換上官服,帶著馬六等衙役到了現場。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果死家中,胸口插著一把短刀,死前有同房的痕跡,尸體一邊有一截被切斷的指頭。

胡謙一邊看,一邊問道︰「你們認識這個女人嗎?」

馬六道︰「老爺,這好像是黃老爺家的遺孀黃趙氏。」

「去四鄰問問這黃趙氏的情況,看看她和什麼人來往。」

胡謙仔細看了看那短刀,只見上面還刻著「馬東」兩個字。

于是問道︰「本城有個叫馬東的嗎?」

「老爺,城西有個混混叫馬東。」

「立刻將這個馬東帶回衙門問話。

仵作,過來驗驗尸體。」

仵作看了一會,拱手道︰「除了胸口的傷口,死者並無其他傷口,推測是先被人奸yin,然後被短刀刺入心肺而死。

根據現場的情況來,那短刀和斷指應該就是凶手留下的。」

胡謙點點頭,又在現場查看一番,再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倒是鄰里說著黃趙氏不守婦道,風流成性,幾乎每天夜里都有人往她院子里鑽。

偶爾還是三五人一起過來,若是鬧得厲害,不雅的聲音能在夜里傳出好遠。

鄰居街坊無不唾棄。

但因黃老爺生前闊綽,所以黃趙氏也不缺錢花,那些男人有的是奔著人來的,有的是奔著錢來的。

還有的是人多才來,人少了不願意來。

又因這黃趙氏半老徐娘,頗有幾分姿色,招蜂引蝶之下,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胡謙听得直皺眉頭,這黃趙氏社會關系如此復雜,鬧出什麼桃色紛爭來,一點也不新鮮。

還未問時,捕頭馬六跑過來道︰「老爺,那馬東已經抓回縣衙了,只是……」

「只是什麼?」

「老爺去看看就知道了。」

胡謙立即回到縣衙大堂,見一個壯碩男人跪在地上。

見到胡謙進來,他立即張口道︰「啊……啊……」

胡謙一愣,「這是個啞巴嗎?」

馬六道︰「小人問了他的爹娘,說他之前還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胡謙一捏他的雙手,見他小手指果然斷了一根。

「馬東!那黃趙氏可是你殺的!」

馬東「啊」了幾句,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急得一腦門子汗。

胡謙喝道︰「取紙筆來!」

立即有人拿了紙筆,放到馬東面前。

然而馬東連連搖頭,又指了指地上的紙筆,擺手表示不會。

馬六道︰「大人,既然那短刀上寫了馬東的名字,現場又留下的他的手指,必然是他殺人無疑,不用問了,直接讓他簽字畫押就是。

若是不招!大刑伺候!諒他也撐不住幾下。」

胡謙搖頭道︰「若真是他所為,他行凶後,為何不把刻有自己名字刀帶走,為何不把手指撿走!

既然夜里殺人時沒被人發現,說明他完全有機會把證據銷毀。」

「那……

會不會是他欲蓋彌彰,故意留下證據,攪亂咱們的視線。」

胡謙道︰「換做是你,你會嗎?」

馬六訕訕地笑了笑,「這個倒是不會,是小人想多了。

可是若不是馬東作案,那凶手又會是誰呢?」

胡謙笑道︰「很顯然,這個人必定是和馬東有仇,所以才在殺人之後,故意把馬東的短刀和手指留在現場,嫁禍給他!」

「刻有名字的短刀可以理解,應該是別人從他這里偷了去,然後故意留下,可是這手指總不能是偷去的吧。」

胡謙點點頭,「那就說明,黃趙氏被殺的時候,馬東應該也在現場。」

「也在現場,難道是那種很多人在一起的那種?听說黃趙氏很喜歡……」

他正說著,見胡謙瞪了他一眼,不由立即閉口不再說了。

胡謙道︰「不管如何,昨晚案發時,凶手必定和馬東一樣,都在現場。

也許是兩人為爭奪先後順序起了爭執,或是爭奪位置時起了爭執,總之是起了爭執,然後那凶手先殺了黃趙氏,然後再嫁禍給馬東。」

「小人明白了,這就去把和黃趙氏有瓜葛的人全部抓來,一一審問,肯定能找出凶手。」

胡謙點點頭,「不僅如此,把那些和馬東有仇的人也全部帶回來,凶手必定就在這些人當中。」

正說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喊道︰「王十三何在!」

王十三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老爺,小人在這,有何吩咐?」

「帶人去馬東家里問問,馬東平時都喜歡干什麼。」

「是!」

胡謙先讓人把馬東收監,然後回到二堂,喚出白頭,說道︰「去問問黃趙氏家里的老鼠,昨晚都有誰在她家。」

白頭應了一聲,立即順著牆根跑了。

或許是成了精的緣故,它的速度比普通老鼠可快多了。

也就是胡謙,換做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抓得到它。

中午,迎彩做了些熱湯和幾碟開胃的小菜,服侍胡謙和榮寧兒吃了。

榮寧兒道︰「相公,姐姐那邊可不能拖,免得夜長夢多。」

胡謙給她夾了一根肥腸道︰「行,我知道的,已經想好計策,今晚便可救她出來。」

「今晚?計策?什麼計策?我怎麼不知道?」

胡謙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榮寧兒道︰「這計策穩妥嗎?」

「放心吧,萬無一失。」

「不,妾身的意思是。

以相公如今的身份,若是公然把姐姐買回來,只怕會影響相公的名聲,到時候風言風語的,該如何是好。

而且還不知道那老鴇對此事知道多少,萬一泄露出去,妾身姐們倒是無妨,能夠苟活這許多時日已經知足,只怕連累了相公。」

胡謙放好碗筷,走過去將她抱在懷里,「怎麼老是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放心吧,這個我早就想過了。」

榮寧兒還要再吃肥腸,卻被胡謙一把抱起。

「走,上床再吃。」

「現在?這大白天的。」

雖是這樣說著,她還是嬌滴滴地依偎在胡謙懷里,等到了床邊,她便伸手去接胡謙的袍帶。

正動手時,忽見窗外陽光射進來,不由道︰「等一下,妾身先把簾子放下來。」

胡謙道︰「放下來還怎麼看得清楚。」

榮寧兒又驚又羞︰「還要看啊?」

「當然要看,望聞問切嘛……」

一系列動作看得迎彩是熱血沸騰,不一會,听到里面傳來的聲音,她更是面色通紅,趕緊帶上門走了出去,忠心耿耿地守在門外。

及至下午,先前派出去的白頭首先回來。

「老爺,昨晚黃趙氏家前後來了五個男子,當先一個叫張三,是隔壁鄰居,狂亂了不到一刻就回去了。

後面一個叫宋甲,好像是來要錢的,沒過一會也出去了。

再後來的三個人是一起來的,馬東、劉二和丁強。

快到三更的時候,老鼠都睡了,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

胡謙點點頭,賞了它一塊松子糕。

沒過一會,馬六和王十三也先後回來了。

馬六邀功一般跪地拜道︰「大人,小人已經查明,和黃氏有瓜葛的一共三十二人,已經全部帶到。

另外,和馬東有仇的有兩人,也全帶到了。」

縣里出了命案,死的又是那個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風流寡婦,一眾婦人無不拍手稱快,見捕快到處抓人,又都好奇地圍在大堂外,等著看看到底誰是真正凶手,又是誰和這寡婦有奸情。

胡謙望著堂下跪著的一眾高矮胖瘦的男人,然後又問王十三道︰「你這邊查得怎麼樣了?」

王十三道︰「大人,現已查明,馬六不學無術,專好眠花問柳,更是喜歡賭博,因是家中獨子,所以他家爹娘也不敢十分管束。」

胡謙點點頭,重又望向馬六︰「你帶回來的這些人中,凡是案發時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都讓他們站在一邊。」

馬六隨即點了幾個人,那幾人立即高興地站在一邊。

胡謙又道︰「既和黃趙氏有瓜葛,又和馬東有仇的留下,其余的站在一邊。」

馬東隨即又點了幾人。

此時跪在地上的只剩兩個人。

胡謙道一拍驚堂木︰「你們二人姓甚名誰,報出來!」

一人道︰「回大人,草民叫丁強。」

「回大人,草民劉二。」

胡謙點點頭,「你們倆,是誰殺了黃趙氏!還不從實招來!」

兩人一听,連連叩頭。

「大人,草民冤枉啊!」

「大人,草民根本沒有殺人!」

胡謙哼了一聲,「冤枉?

我問你們,昨天晚上你們在什麼地方?有誰能作證!」

丁強一下噎住了,「這個……草民昨晚在家中睡覺,草民的娘子可以作證。」

胡謙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他娘子帶過來!」

馬六立即帶人跑了出去,不過時,便把丁強的娘子帶到大堂。

「堂下女子,你可是丁強的娘子!」

「回大人,民女是丁強的娘子,張氏。」

「好!王十三,將她帶到二堂,問問她,丁強昨天在什麼地方,在干什麼,見過什麼人,晚上吃的什麼,幾時歇息的。」

丁強一听,立即面露難色地望著自己的娘子。

可是她被王十三盯著,根本領會不到丁強的意思。

沒過一會,王十三和丁強的娘子又走了出來。

胡謙道︰「問好了?」

王十三點點頭,「回大人,全都問好了。」

胡謙喝道︰「丁強,現在把你昨天在什麼地方,干過什麼,見過什麼人,晚上吃的什麼,幾時歇息的,一一說出來!

若是和你娘子說的對不上……

哼!本官可饒不了你!」

丁強的冷汗立即就冒了出來,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娘子。

雖然後者在拼命給他使眼色,可是這一時半會,又哪里能夠領會。

「草民昨天是在家……什麼也沒干……見了自己的娘子和僕人,晚上吃的是……茴香豆……二更天的時候上床休息的……」

還沒說完,他的娘子先就軟倒在地。

丁強一看,也癱坐在地上。

胡謙一看,立即笑道︰「張氏,現在把你的回答說出來。」

張氏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胡謙一拍驚堂木,「快說!」

兩邊衙役立即喝道︰「威~武~!」

張氏心驚膽戰,無奈道︰「昨晚相公是在家,修理院子,見過木工師傅王老實,晚上兩人喝的女兒紅,吃的驢肉火燒,一直喝到三更,才上床歇息。」

丁強一听,立即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豬!你他娘的說的這是啥!叫老子怎麼對得上!」

胡謙哈哈大笑,將令簽一扔,「丁強咆哮公堂,重打二十大板!」

王十三等不由分說把丁強摁倒, 里啪啦一頓打,打得他皮開肉綻,再不吭聲了。

胡謙又道︰「丁強!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丁強見無法抵賴,便望了望劉二,「大人,草民招了!

不過那黃趙氏可不是草民殺的,而是劉二殺的。」

劉二一怒,「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殺的!為何要冤枉好人!」

胡謙也懶得廢話,令簽一扔,「沒讓你說話,你給我閉嘴!掌嘴二十!」

立即有衙役上去,一頓班子打上去。

劉二滿臉是血,再不敢多嘴了。

「丁強,你繼續說!」

「是,昨天馬冬和劉二在賭場賭錢,劉二手氣不好,身上的十幾兩銀子全輸給了馬東,又被馬東奚落嘲笑了幾句,因此惱羞成怒,懷恨在心。

晚上劉二說要去找黃趙氏泄氣,又說一個人沒意思,便讓草民也跟著去了。

後來馬東也跟來了,見劉二找黃趙氏要銀子,便笑他是小白臉。

劉二急了,便和他打在一起,後來一氣之下,便抽出馬東身上的刀。

誰知撕扯之下,沒砍到馬東,反而是捅死了黃趙氏。

馬東說要去報官,劉二便苦苦求饒,又說可以趁機把黃趙氏的錢全拿走,三人均分了。

才剛說好,劉二忽地用迷藥迷倒了馬東,先將他的手指切下,又把毒藥灌給他。

他說把馬東留在現場不像真的,便讓我幫忙把馬東抬出去,扔到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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