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被子下了床, ——說︰「今天演出穿這個?」
謝風——點頭。
「好看。」陸馳說︰「——披個麻袋都好看,不過這樣穿最好看。」
謝風——平時穿的衣服都很簡單,而且以黑白為主, 很少有其他顏色,但陸馳發現他穿衣服看似很隨意,其實都很有講究,身上總有一件貴重單品, 有時候是手表, 有時候是手串,比——今天,是一枚胸針。
這枚胸針是銀白色的,造型像是天使的翅膀, 走動間偶爾會反射寶石般透亮的光彩,這種少而精的單品搭配, 讓他整個人都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清貴——氣。
「——現在就要去學校?」陸馳——, 「不是晚上才開始?」
「微信群里通知說讓所有人兩點集合。」
「那我今天也早點去。」陸馳笑著說。
「今天出了點事, ——去學校可能會——到點流言蜚語,提前給——個預防針。」
陸馳愣了一下,——︰「什麼事?」
「比較復雜,等會——下去,常瑞他們會跟——說。」
謝風——說著忽然走了過來, 捏住了他的手腕。
陸馳心里一顫,就——謝風——捏著他的手腕, 看了看他胳膊上的烏青。
「我昨天捏的?」
陸馳笑了笑,沒說。
謝風——手收回︰「疼麼?」
陸馳想說,疼,但他心里爽。
但他感覺這——說出來像個抖m。
「現在沒什麼感覺了。」他抬了一下胳膊︰「還挺好看。」
謝風——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陸馳真是愛極了他這種若有似無, 性冷淡風格的笑容。
「下次我輕一點。」謝風——一邊說一邊朝外頭走。
陸馳愣了一下,看著謝風——出門去。
竟然被謝風——這句——撩到了。
陸馳洗漱了一下就下樓去了,謝風——已——去學校了,他一邊吃飯,一邊——常瑞他們——情況給他說了一遍。
「風——的心態還挺好,我們建議他今天就不要去參加國慶晚會了,他沒答應,說他應付得來。」常瑞說,「我在想,他現在也算是公眾人物了,以後這種集體活動,是不是少參加一點會比較好?」
「還是盡量保證他有一個正常的大學生活,」陸馳蹙著眉看了看平板上的新聞,「這個白森森……」
常瑞知——他是什麼意。白森森敢弄謝風——,這是戳到陸馳的逆鱗上了。
陸馳一直都是個狠角色,這他是知——的,不管是以前當特種兵的時候立下的戰功,還是後來進入速奔以後的成績,都是靠著狠辣強勢的手腕得到的。他骨子里和謝風——一樣,都有著又冷又瘋狂的基因。
「最多賠點錢,公開——歉,為什麼很少有人真的——這種名譽官司,就是因為費時費力,還吃力不討好。」常瑞說,「不過他這回算是社死了,網友扒出他一堆黑料,學校給的處分,可能會比我們對他的——擊更大。」
陸馳冷冷地看了一眼白森森的照片。
相由心生,長的真邪性。
他真想弄死他,聞聞久違的血腥味。
「有一個小細節,不知——是不是巧合,」常瑞說,「我看網友扒的料,這個白森森,是周律的前男友——記得周律吧?」
陸馳就抬眼看向常瑞。
「白森森這麼恨風——,可能和這個周律有關系。」
「那他應該去恨周律,周律喜歡小風,小風能看上周律?」陸馳不咸不淡的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馳神色有些不悅,常瑞——了卻想笑。
這都叫上小風了?
「——最近睡眠質量上來了?」常瑞——,「今天怎麼睡那麼久。」
以前他一大清早起來,陸馳跑步都要回來了。
陸馳雖然退了伍,但還一直維持著高強度的訓練,他睡眠不好,脾氣容易暴躁,就喜歡靠運動來發泄。
陸馳「嗯」了一聲,說︰「找到了睡眠法寶。」
謝風——車上下來,看了一眼航大的大門。
趙晚在門口等他,——他——車里出來,立馬就跑過來了。
「白森森的事,——都知——了吧?」謝風——點了一下頭。
趙晚氣憤地說︰「我平時也和他——過交——,他還是周學長的前任呢,真沒想到他那麼可怕。不過他現在算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估計處分很快就下來了,這次的事鬧這麼大,還把校領導牽扯進丑聞里頭,他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謝風——也身在這場風暴的正中心。
因為現在整個航大都在討論這件事。
「——們覺得謝風——會告白森森麼?」
「——都放出來了,肯定要告吧?」
「我支持他告,白森森太惡心了,他造了一堆黃謠,我——說他們輔導員今天都哭了。」
「想一想我都替——尷尬啊,這種黃謠就算白森森出來回應說他都是胡說八——也沒用的,這幾年——都別想——這個丑聞里月兌身了。」
「而且張老師好像是已婚吧?這種事——果傳到——家人耳朵里……我曹,這個白森森太惡心了!」
「要說慘,周律更慘吧?現在全校師生都知——他是炮王了。」
「他當時和白森森是一對啊,發生這些事也算合理,就是面子上不好看,——別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周律看著挺正派一個人,私底下居然玩這麼大。」
「白森森這回徹底完蛋了吧,學校會開除他麼?」
「所以說不要和公眾人物對著干啊,他——果不造謠謝風——,也不會有後面這些事吧?」
「我們宿舍今天一直在討論這個——題,他和謝風——沒什麼交集吧,都不是一個院系的,也不是一個班,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妒忌了。」
「他就是妒忌啊,我覺得他發的那些帖子酸味都快溢出來了,不過他也是很可笑,居然妒忌一個什麼都比自己強一百倍的人,他還說謝風——是整容臉,他才是整容臉吧,他和大一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所以他是嫉妒謝風——的美貌?那謝風——可真比他好看了一百倍。」
「肯定不止這點事啊,我——到的版本說是因為周律,我——飛院的人說,周律現在在追謝風——,可殷勤了。估計因為這個,白森森受不了了吧。」
「所以是炮王看上ai了?」
「我曹麻煩周律滾遠點好麼,不要髒了我們謝哥的名聲。這謠言有夠惡心。」
「報,白森森公開——歉了!!我們學校也發聲明了!!」
白森森的——歉聲明一早就寫好了,——過學校的潤色和審批以後,到了下午,才和航大的聲明一起發出來。
白森森的——歉聲明主要強調了兩點。
第一,是對謝風——鄭重——歉,承認自己編造了整容,濫,交等諸多謠言。
第二,是對學校領導,老師鄭重——歉,這部分寫的最長。
航大的聲明則更為嚴肅,簡短,稱會「嚴肅處理」這件事。
全校師生吃瓜吃到撐。
但這個瓜還遠沒有結束。
「今年國慶假期第一天就這麼精彩?晚上是不是會更精彩?」
「白森森是國慶晚會的主持人,謝風——也有參加飛院的演出,周律是學生會主席,不知——他們三個今天晚上能出席幾個!」
「那我們是不是得趕緊去佔座了?」
「——們現在才去,晚了吧,給——們看看現場的人!」
有人立馬發了一張晚會舉辦地,南門體育館內的照片。
「我曹,這才幾點啊,就這麼多人去等著了?!」
航大的國慶晚會都是國慶當天辦的,假期第一天,回家的,出門旅游的學生不在少數,剩下留校的上萬人里頭,除了演出成員和部分學生干部以外,其他人都是自由選擇要不要去看,因為有些人對晚會不感興趣,有些人要泡圖——館,有些人要去逛街等等,往年國慶節晚會最後到場的觀眾一般都在兩千人左右。
但是今年的國慶晚會,航大的學生仿佛全體出動了一般。
但來觀看晚會的人並不止航大的學生,今天航大可以自由出入,很多臨近的老百姓,謝風——的粉絲等等都來了,更不用說北城其他大學的學生了。
隨——一個小網紅出去旅個游都能被圍堵,——況謝風——這種體量的運動明星呢,都是來看他演出的。
今天謝風——又上了熱搜,熱度正高!
航大哪里——歷過這陣仗,來學校的人越來越多,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學校就禁止車輛進入了,歇班的保安都被叫了過來,當地的交警派了十幾輛車過來維持交通秩序,陸馳帶著苟小川開車往航大來,還沒走到大學路,交通就癱瘓了。
苟小川——車窗探出頭去,說︰「這里在辦什麼大型活動麼?我怎麼不知。」
車子幾乎在龜速前進,眼瞅著都到六點了,他們才剛轉入航大所在的望海街。
前頭完全走不動了。
「拐吧,別往前走了,反正也沒幾步路了,咱們步——進去吧。」苟小川說。
陸馳找停車位又找了半小時,七點鐘左右,他們進入航大。
天色剛剛微黯,還留有一縷霞光。剛步入大門,就看——成群結隊的人在往南門體育館去。陸馳個頭高,站在人群里往前看,這些烏泱泱的人,都是去看謝風——的。
因為他耳邊幾乎就沒斷過謝風——這個名字。
「謝風——今天好像要彈鋼琴!」
「謝風——居然還會彈鋼琴!」
「哇,我剛才刷抖音,居然刷到好多同路的,我也要拍一個!」
「這人太多了,還進得去麼?航大的體育館真的是不——,哪有我們工學院的大!他們不知——謝風——會吸引人多少人麼?」
陸馳的心髒砰砰直跳,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驕傲,晚霞的余暉映入他眼里,他的眸子好像也變成了謝風——那樣的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