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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上一次這麼慌張, 還是景光臥底身份暴露,他著急地趕往那個廢棄大樓的時候。

雖然並非狙擊手,但是他的射擊能力相當優秀, 甚至第一次拿槍就能擊中10環, 他的手一直都是非常穩的。可是這一刻, 他感覺自己的掌心帶起潮意, 不受他自己的控制地有些顫抖。

白色的馬自達太過顯眼,安室透只能換一種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工藤宅,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

按照約定好的暗號敲門——降谷零是一個優秀的臥底,是被戲稱為威士忌假酒三人組中唯一一個還沒有暴露的。他對于表情和情緒的管理一直都很優秀。

前提是,不要牽扯到某些人。

諸伏景光一直都佔據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那是他從小一起長大,有著共同夢想的發小。

四年前的槍響,一直是他未曾走出的夢魘。每次看到赤井秀一, 他都會回憶起那個夜晚,摯友胸口中槍死亡的畫面重復地在腦中回放。

當時的所有細節, 甚至衣服的褶皺, 血跡的分布,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每一次的回憶, 都會讓他對赤井秀一的恨意加深一分。

就算證明了小泉光是諸伏景光後, 這份心情也未有多大的改變。對于fbi的偏見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髓。

幾乎所有人都將小泉光當成是失憶的諸伏景光。降谷零不否認自己也有這個猜想, 畢竟所有的細節, 小泉光的表現和反應——那天在銀行少年月兌口而出的「zero」, 松田他們的反應,諸伏高明的表現,都在證明著這一個事實。

降谷零從來都不是單細胞直覺系的人,以私家偵探作為表面身份的公安臥底, 向來只以真實把握在手的情報和線索證據作為邏輯思考的基礎。

可是偏偏,他卻一直無法承認小泉光就是hiro。莫名其妙的直覺和感覺,讓他否認了這一點。

他在小泉光的身上尋找著諸伏景光的身影,又本能地否認著所有的相似點,卻潛意識地信任著小泉光。

這太過矛盾和奇怪了。就算是降谷零,都無法用簡單的語言來表明自己的這種情況。

但現在,不論他是怎麼想的,有著多麼奇怪的猜想,事實都即將出現在他的眼前。

——門開了。

降谷零近乎茫然地看著開門的那個人。

房間內的暖色燈光照下,為眼前的男人暈染出一層金色的光影,男人柔軟的黑發服帖地側在一邊,帶著暖意的藍紫色貓眼溫和地看向了他。

……是hiro。

哪怕沒有開口說話,僅僅是一個眼神的對視,降谷零都不會認錯眼前這個人——!

不是什麼陷阱,也不可能是什麼試探!

那是他的摯友,和他一同長大的發小!

甚至大腦未曾思考,他的靈魂就輕易地做出了這個答案!

降谷零的喉間干涸,連帶著眼眶都感受到了酸澀——哪怕所有人都將小泉光和諸伏景光對上號,可是降谷零總覺得差了點什麼,而現在,他明白了。

金發的男人站在原地僵硬了許久,甚至連身後的門是什麼時候關的都不知道。只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死死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未曾落下眼淚——相似的身高讓他輕易可以抵在男人的肩膀上,他緊緊地抓住了懷中之人的衣服,就像是害怕眼前之人就像是美人魚的泡沫,遇到清晨的陽光就會破碎一般。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他安撫般的拍了拍自家發小的後背,溫聲道︰「zero完全沒有變呢。」

降谷零沉默了許久,才用著略顯含糊的自語般地輕聲咕噥︰「……你是hiro。」

「嗯,我是hiro。」諸伏景光彎起眼楮,像是明白了什麼,神情柔軟至極,他溫柔地開口道︰「我回來了,zero。」

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諸伏景光感受到自家發小拽著自己衣服的力道更加用力了。

注意到這個細節,諸伏景光的眉眼間不由地帶起一些歉意和難過。

抱歉啊,零……讓你親眼見證我的死亡,獨自面對那個危險的世界。

跨越了四年而產生的對世界的疏離感,在看見降谷零的那一刻,幾乎完全被消除了——就算世界在如何改變,零也還是零,沒有變化。意識到這一點的諸伏景光,再一次擁有了與世界之間的錨點,之前身上那種飄搖欲墜的感覺,完全找不到了。

江戶川柯南趴在沙發上,看著這對生死相隔了四年的親友之間的重逢,並沒有什麼打斷的想法——他的心中依舊為小泉光的事情……

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同樣為降谷先生和諸伏先生的重逢感到欣喜。

這也是……光哥哥想要看到的吧?江戶川柯南微微垂下眼楮,孩子的軀體難以控制淚腺,在鼻腔內又一次無法克制的感到強烈的酸意,他只能強行忍耐住這一點。

赤井秀一無意識地從兜里抽出一條煙,等叼在嘴里了,才猛地反應過來,又將香煙收了起來。

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語氣中帶著笑意︰「好了,零,小朋友和萊伊都還在呢。」

以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對立關系,降谷零最不可能願意讓這家伙看到自己失態的畫面。

但是這一刻,降谷零的反應卻有些過于平靜和冷淡了,他只是低低應了一聲,稍微後退了一些,松開了拽著諸伏景光衣服的手,卻轉而拉住了他的手腕,生怕他會逃走一樣。

「……」諸伏景光的表情變得無奈了起來。他之前的行為,好像真的把零嚇到了。

「咳,總之……我大概知道了現在的情況……」諸伏景光以這句話為開頭,「所以接下來,我應該回公安就職?」

諸伏景光是看著降谷零說出這句疑問的。

主要是,過去了四年,他的檔案都已經修改成死亡了,該怎麼回去,回去的手續都是相當麻煩的,而且……

「不行!」降谷零的眉眼間滿是鋒芒,「當年hiro你暴露,是因為公安內部出現了內鬼。」

「雖然我們已經進行過一次【大清掃】,但是不能否認危險性——而且一旦景光你暴露在人前,被組織注意到的話,一定會被組織報復、就和赤井秀一那家伙一樣!高明先生也可能會陷入危險。」

「尤其是他現在也在假死過程中,景光你暴露出來弊大于利。」

還有一部分降谷零沒說,但是在場的三個臥底都明白。

諸伏景光「死亡」消失了四年,不是四天四個月,是整整四年——就算是降谷零,未來解決了組織之後,也一定會進行一堆的心理輔導以及規定上的懷疑和戒備。

畢竟他深入了組織七年,誰知道他有沒有被策反,又或者在黑暗中陷得太深,而無法繼續進行公安工作?

同理,誰能證明這四年來諸伏景光沒有背叛公安?死亡四年回歸公安,可不是一句輕飄飄說出口就能做到的。

降谷零之後要調整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現在的諸伏景光根本不適合暴露在明面上。

至少,也要等組織被消滅,他和上頭接應完畢,先解決景光死亡四年的遺留問題。

而且當時的心髒中槍,還有變小的事情……降谷零的確愛國,可是無法否認自家好友的這個情況,是多麼的容易引起國家的注意。

降谷零一點也不想將人體實驗這種事說得太過明白。

景光的現狀很危險——但是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好好的例子不就在眼前嗎?

降谷零盯著還帶著讓人厭惡的粉發研究生易容的假死的fbi,赤井秀一默默地將目光放在了江戶川柯南身上。

江戶川柯南左看右看,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聯系媽媽的。」

會易容真的需要變成勞模呢。小偵探感嘆了一下自己母親的辛苦。

「那麼,景光先生的假身份,需要經過公安還是由fbi……?」江戶川柯南歪著腦袋問。

「這一點就不需要fbi接手了!公安會自己解決的!」降谷零強硬地開口。

赤井秀一帶著讓降谷零討厭的微笑,表情平靜。

兩位大人之間的氣氛,江戶川柯南的表情有些尷尬。

而對于這一幕,諸伏景光更是感到了難以理解的迷茫——雖然他已經被告知了江戶川柯南並不是普通的小學生……可是,高中生也大不了哪里去吧?!

從剛才他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自然地在這個孩子面前說出計劃啊!

只是場面太過理所當然,讓他根本沒有問出口的機會。

現在發問更是讓人尷尬,一直都很好脾氣的諸伏景光在心里嘆了口氣,站起身往著廚房的方向走去︰「感覺還要聊一段時間,我去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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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一身魔女服飾的小泉紅子,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形玩偶——或者該用另一個詞匯更適合它。

——詛咒人偶。

小泉紅子曾經因一些原因所以想殺死怪盜基德,于是在怪盜基德偷寶石的過程之中詛咒過對方,讓怪盜基德在警察的面前極為狼狽,差點就被警方給抓住了。雖然結果反而是自己愛上了基德……

世界上唯一的魔女小姐,紅色的眼中情緒難以辨別,她低聲自語道︰「異界之人啊,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

從今而後,無人再能否認小泉光的身份。

異界之人這個最後的漏洞,被好心的魔女小姐輕易抹平。

隨著這句話,魔女手中代表著詛咒的釘錘敲下——

【叮——!】

「唔!」諸伏景光呼吸一窒,瞳孔緊縮,在一瞬間感受到心髒帶來的強烈痛楚,讓他腳步踉蹌著往前了幾步就無法控制地摔倒在地面。

他緊緊地拽住了心口,口中溢出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毯上。

他突兀摔倒的動靜太大了——原本就一直關注著諸伏景光的降谷零幾乎是第一個站起身!

「hiro!」

這里是工藤家,而不是受到監控或者有外人的公共場地,降谷零的表情慌張,直接沖了過去扶住諸伏景光,眼睜睜看著好友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口中溢出的鮮血更是讓他刺目。

而江戶川柯南更是意識到這一幕的熟悉,他曾看到過數次小泉光捂著嘴巴避開人群的事情!

大腦未曾思考,小偵探就語氣慌張地開口喊出了心中的那個稱呼︰「光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日影︰……謝、謝謝?就是總覺得有點對不起景光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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