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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有點巧合得太過頭了。

怎麼就剛好有個心髒病患者倒在自己面前呢?

千秋日影曾經也得過心髒病, 那是千秋陽的先天性心髒病。

隨著當時無法控制的代表著扭曲的力量同樣表現在了他的身體上。

在某一瞬間突然心悸、心慌,呼吸困難,胸悶, 眼前發黑甚至昏迷, 這一切千秋日影都曾經感受過。

就算後來治好了, 後遺癥也依舊存在, 千秋日影的體質至今都相當柔弱,甚至比安娜還要差勁幾分。

千秋日影討厭吃藥, 可是他還是會乖乖地捏著讓人厭惡的各色藥丸,順著白水一起咽入喉腔。

什麼藥之間有著沖突不能吃,某個時間段該吃哪一份, 吃藥的時候不能食用什麼相關的食物。又比如這個藥和那個藥的味道有著什麼區別,外形有著什麼不同,比起苦澀的藥丸還是沒有味道的膠囊更好入口。這些千秋日影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記下了。

也因為那段時間的經歷, 讓千秋日影對于心髒病相關的東西都格外敏銳,這完全是無意識的。

所以在看到那個男人倒下的那一刻, 千秋日影立刻就能反應過來對方患有這個疾病。翻開對方的皮包也能第一眼認出對方在這個時候該吃什麼藥。

可是, 這不應該是小泉光會有的反應。

千秋日影想要還給他們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諸伏景光,沒有任何問題, 身體健康的蘇格蘭。

所有的後遺癥都應該從小泉光這里消失。

其他的東西(例如吐血變小)都可以用藥物副作用, 解藥的效果來解釋, 唯獨心髒病不可以。

千秋日影當年的治愈, 其實也依靠了不科學的異能力——可就算是這樣, 千秋日影的身體依舊比常人脆弱。

可是諸伏景光沒有什麼心髒病或者後遺癥,他的身體,自/殺時穿過心髒的傷口也早已經被治愈。

更甚者,因為紅子小姐暫停時間的魔法, 諸伏景光醒來的那一刻連復建都不需要,直接就是最完美的巔峰時期。

……唔,其實也能解釋。

他現在最好的解釋就是什麼都不解釋,反正這群人都會自己腦補的。經歷了這麼多,千秋日影覺得自己很懂,特別懂,聰明人總喜歡把事情變得復雜起來。

在安室透問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千秋日影幾乎是本能地想要按住自己心髒的位置。

可是在手抬起的那一刻,意識到這個動作太過于特殊的千秋日影,反應極快地順著往上的動作,僅僅只是擦過自己胸前的位置,模了模自己的頭發,笑著解釋道︰「因為剛好在電視上看到過這個藥物的廣告。」

「……是這樣嗎?」安室透沒有逼問的行為,但是看著灰原哀顫抖著縮在人群中根本不敢靠近的反應,就能側面表現出金發男人身邊的氣場的危險性了。

那雙灰藍色的眼楮中帶著一種格外復雜的情緒,千秋日影不確定安室透猜到了多少,又和人交換了多少情報,但是大體的走向,依舊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總之,這位先生沒事就好!」看著游樂園自帶的醫務人員把人接走,千秋日影伸了個懶腰,「我和小哀繼續去玩啦!」

「安室先生已經是大人了,不適合和我們一起哦。」黑發少年笑了起來。

安室透看著少年臉上顯得輕松的笑容,也重新牽起笑容︰「你們玩得開心。」

算了,這次就不試探了,難得來一趟游樂園,讓他們好好玩一次吧。一直都相當敬業的公安臥底難得這麼想。

卻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或許再也沒有下一次試探的機會了。

千秋日影牽起身體完全僵硬了的灰原哀,稍微遠離了一點安室透,跑到了踫踫車的門口排隊。

遠離了散發著波本味道的安室透,灰原哀總算有些回過神了,她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乖乖排隊的千秋日影。

在黑發少年低下頭的那一刻,她小聲問道︰「你的、心髒……?」

在很早之前,灰原哀就驗過小泉光的血,部分的心髒病也是可以從血液中檢測出來的,但是當時測驗的結果,小泉光健康到連貧血都沒有。甚至完全沒有測驗出任何藥物相關的反應。

那會兒灰原哀和小泉光不熟,當然不會太在意。可是現在,她的反應和那個時候完全相反了。

她相當在意且擔心。

而小泉光的反應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似乎從一開始,不論她想知道什麼,小泉光都未曾隱瞞過她。

「心髒?啊、剛才小哀你听到了啊。」小泉光眨眨眼楮,像是猜到了灰原哀的想打,笑著說道︰「放心,我沒有心髒病的。」

這是實話,但同樣也是謊言。

心髒病這件事,不管千秋日影怎麼回答,幾乎都是錯誤的。

總之,按照小泉光該有的人設就行了。

「不過,我以前心髒的位置受過傷——嗯,比較糟糕的傷。」小泉光似乎不覺得和一個小女孩說這些有什麼問題。

比起對待安室透,他好像面對灰原哀要更加坦然一些。

「但是好幾年前就治愈好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癥。」他笑著說到。

然後強調道︰「我有特地去檢查過的。」

沒有後遺癥就沒有後遺癥,為什麼要特地強調去檢查過?

灰原哀是比任何人都要敏銳的孩子,再加上身為科學家,讓她本能地就像尋求答案。

小泉光格外地配合,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神,看著前面排隊的人,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本來就不會有人注意兩個普通的小孩),才用著最普通自然的表情開口︰「雖然身體沒有問題,但是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心理作用?」

「……雖然和小孩子說這些可能不太好,」小泉光這麼嘀咕了一句,然後回答道︰「我之前,不是被柯南救過一次嗎,然後我說不要去醫院——當時小哀應該也在吧?」

「我在當時,好像听到了柯南喊你的名字?」

灰原哀點了點頭。

「其實我去過醫院的,很多次醫院,不同的醫院。」小泉光牽著灰原哀往前走了一段路,排隊的人少了一截。

「只不過,不論怎麼檢查,我的身體都很健康,健康到幾乎可以變成書本上的標準了。」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我的身體看起來那麼糟糕——」

他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完全沒有消失過,就算說這這種嚴肅的話題也是一樣的。

「我沒有心髒病,偏偏我經常會感覺到心悸。」

「有個醫生告訴我,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小泉光歪了下腦袋,「我的直覺告訴我並不是這個原因,可是我無法反駁。」

「畢竟我本來就一直處在失憶和記憶混亂的狀態下,我沒有辦法確定我的心理是正常的。」

少年口中吐露的話語,就像是孩子抱怨著學校的作業太多一樣平靜,這樣的反應,讓灰原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復。

或許真的和心理問題有關,但或許也沒有任何關系。

——就小泉光吐血這一點,就沒辦法讓人認為他的身體算得上健康了。

灰原哀想起了自己手里制作出來的aptx4869,在意識到有著變小效果之前,這個藥物一直都是被當做毒/藥來使用的。

aptx4869可以使中毒者死亡後檢查不出死因,尸體檢查不出任何毒素。這也是琴酒最開始會選擇用這種藥物殺死工藤新一的理由。

工藤新一和她的身體,其實血液中包含了其他的成分,這或許和時間有著一定關系。他們服用這個藥物並未死亡,且只過去了幾個月不到。

但是小泉光的身體檢查不出來其他問題,在aptx4869同樣可以讓死者的尸體檢查不出毒素的前提下,似乎有著一定的重合。

或許最初的藥物,同樣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卻可以做到該做到的效果,也存在著無法反抗的後遺癥。

而服用暫時的解藥的時候,江戶川柯南變回工藤新一,灰原哀變回宮野志保的同時,最先感受到的都是心髒的過速跳動——這其中,或許有著一切共同的什麼緣由。

可是心理問題同樣不是不可能,灰原哀不知道蘇格蘭的事情,但是其他人都知道,所以很容易就會想到蘇格蘭自殺時對準了自己心髒的那支手/槍。

不管是ptsd還是身體受傷的後遺癥,心髒出了問題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比起這些之後可以驗證的東西,灰原哀被牽著的那只手稍稍用力,聲音微啞︰「你為什麼……會願意告訴我這些?」

明明面對安室透的時候,一直都是隱瞞為主,可是對著她,不管她問什麼,都會得到直白的回答。

而且,那些答案,都不該是會對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說出來的。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灰原哀忍不住想到。

——小泉光的確應該知道了。

在和赤井秀一交流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變小的事實了。

那麼,灰原哀和江戶川柯南的身份,還能隱瞞小泉光嗎?

「因為是小哀啊。」黑發少年帶著小女孩踏進踫踫車里面,調整了一下安全綁帶。

黑發少年轉動著踫踫車的方向盤,在踫踫車顯得昏暗的背景下,小泉光的神情顯得有些看不分明,他的語氣平靜中帶著淺淺的無法忽視的笑意。

「真的很像哦,小哀和老師。」

听到這樣的回答,灰原哀的表情怔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日影︰劇本不會翻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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