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像是……突然消失了!」江戶川柯南低聲喃喃。
因為突然下雨的關系, 很難留下讓他們觀察的痕跡,只能通過路人的問詢——以及監控。
「說起來波洛有監控的,對吧安室先生!」江戶川柯南猛地抬頭︰「監控的話, 是可以看到門口的對吧?」
在這一刻, 江戶川柯南簡直忘記了眼前這個家伙是波本、是敵人的事實。
「的確有, 但是只有門口那個位置, 不確定能不能拍攝到……總之,也是一個辦法。」安室透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 是小梓小姐嗎?我是安室,非常抱歉,我突然有不得不離開的急事, 可以拜托你來一下波洛嗎?」
得到回答之後,安室透對著不遠處的萩原松田喊道︰「你們和柯南君回去確定下監控。」
「安室先生你呢?」江戶川柯南抬著頭,整個人都被淋濕了, 頭上那根梳不下去的呆毛都塌下去了。
「你要去哪?」走過來的萩原研二皺著眉,語氣嚴肅。
「我有個地方要去確認一下。」安室透微笑道︰「有什麼問題嗎, 兩位警官?」
這句話是太過明顯的趕客, 說白了就是和警察無關。
這種完全把自己和他們隔開的語氣,才是他一直最不爽的啊!松田陣平惡狠狠地扯住了安室透的衣領, 語氣凶狠卻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我管你去哪?你要給我把那家伙安全的找回來!」
「當然, 畢竟那孩子是我重要的堂弟呀。」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回應道。
「萩, 柯南, 走了。」
江戶川柯南顯然是想說些什麼, 但是這種時候,身為小學生的他,話語權近乎沒有。
而且就算有,也完全阻止不了這幾個人就是了。
根本來不及裝竊听器追蹤器, 也不方便說出安室透很危險這種事的江戶川柯南,只能遺憾地被松田陣平拎了回去。
而等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毛利蘭手里抱著幾條毛巾,就站在樓梯口的位置擔憂的看著他們。在他們靠近後,毛利蘭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將手里的毛巾遞給兩個大人之後,蹲親手給柯南擦頭發。
注意到少了兩個人之後,她疑惑地問道︰「安室先生和光君呢?」
正擦著頭發的萩原研二在其他兩個人回答之前,快速道︰「光君他看到了認識的人,就追了上去,剛好安室也認識,所以他們現在在一起。」
得到這樣的回答,毛利蘭看起來輕松了不少︰「那就好,我還以為是又遇到了什麼壞人呢。」
「哈哈,怎麼會呢,蘭小姐不用太擔心。」萩原研二笑著說道。
毛利蘭也不嫌棄江戶川柯南身上的雨水,自然地裹著毛巾將人抱起來︰「我先去給柯南換件衣服,兩位警官……」
「啊,我們住的不遠,回去換一件就好了。」
「這里有兩把傘,回去的時候不要在淋雨了哦?」這麼提醒了一句,完全不顧江戶川柯南想要留下的想法,毛利蘭禮貌地鞠了一躬,就抱著人上了樓。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直接走進波洛,對著剛趕過來才換上圍裙的榎本梓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警察證︰「我們想調查一下監控,可以嗎?」
才剛進來的榎本梓整個人都懵了︰「請、請問發生了什麼嗎?」
「梓小姐不用擔心,只是我們剛才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可能是嫌疑犯的人,有些在意,擔心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想確認一下。」萩原研二帶著平時對待女性的笑容,但是其中無法抗拒的警察的氣場,這是萩原研二很少會在女性面前表現出來的部分。
「我明白了!」榎本梓點點頭,義不容辭地打開了電腦監控的部分。
另一邊,千秋日影跟著赤魔力到達了一座陰暗的……看著就很可疑的城堡。尤其是現在還在下雨,背景音偶爾還有打雷聲。
按照柯南世界的習慣,這種城堡不是馬上要死人就是幾年前死過人。但是看過魔術快斗的千秋日影,一眼就認出了這座城堡——其實就是小泉紅子的居住所。
千秋日影站在門口,正打算敲敲門,結果在他剛靠近的那一剎那,門自己就開了。
這種沒有借住任何道具達成的效果,簡直是恐怖片的福音。
房間里昏暗至極,而這時,一個看著大概比阿笠博士年輕一點的……白發管家,手里提著一盞昏暗的燈,出現在了千秋日影的面前。
「您就是光先生吧,紅子大人已經久等了。」
「是的,麻煩您了。」千秋日影感謝自己並不膽小,也不害怕這種程度的問題。
明明是在城堡里走動,但是不知不覺之間,他們眼前的背景,變成了明顯山洞。
周邊掛著各種巫蠱使用的道具,給人陰森森的感覺,背後發涼,感覺就像是進入了冰窖。
「到了。」管家突然停下了腳步,推開了一扇門,然後微微鞠了一躬,提著燈慢慢離開了。
千秋日影眨眨眼,慢慢走了進去。
而他一進去,就注意到了中央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上面躺著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直接就這麼躺在看起來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身下的魔法陣化出的紅色屏障正罩著他,紅色的屏障頂端帶著裂縫,時不時閃爍一下,就像是破碎的鏡子中倒映的流動湖水一般。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披著一件深色斗篷,手里正拿著蛇頭拐杖的魔女小姐從角落的位置走了出來,臉色冷淡,帶著高高在上的味道。
「抱歉。」千秋日影苦笑了一下。
魔女小姐顯然不打算接受這份道歉,她語氣不太爽快︰「如果你再來晚一分鐘,我就打算把他丟出去了。」
「不過魔女小姐並沒有這麼做,非常感謝。」千秋日影歪著腦袋,語氣溫和。
這種油鹽不進的反應最讓小泉紅子不喜,或者說她單純只是因為自己等了半天這件事而感到不爽而已。畢竟不論是作為魔女,還是普通人眼中的女神,都只有別人等她的份。
「算了。」小泉紅子拿著拐杖指了一下諸伏景光的方向︰「你應該看得出來吧。」
「啊。」的確看出來了的千秋日影嘆了口氣︰「把你卷進來了,真的非常抱歉。」
小泉紅子冷哼了一聲。
魔女小姐設下的屏障,是一種類似于冷凍的魔法。將魔法陣內的一切暫停在某個時間。
算得上是一種禁術了。
不過魔女小姐僅僅只是轉移了千秋日影當時畫的那個魔法陣,稍微手動修改了一部分,然後就不管不顧把人丟在這丟了四年。而且小泉紅子的行為,在那四年內沒有牽扯到任何主線,導致當時注意力完全在千秋日影身上的世界意志,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小小的問題。
不過四年過去了,千秋日影回來了,在他得到承認的同時,世界意志又注意到了諸伏景光的存在——于是,在千秋日影被壓制的同時,小泉紅子這邊也遭了殃。
也就是說……現在的一切,對于小泉紅子來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你自己想辦法,我之後不會再管了。」小泉紅子轉身就走。
「我明白了。不過可以讓他繼續留在這里嗎?我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安置他。」千秋日影觸踫著紅色的即將破碎的魔法屏障,以自己扭曲的力量改動了這個魔法陣的核心。
他這個行為,生動形象的類比一下就是——
世界意志投了保險,原本的保險公司是小泉紅子,一旦諸伏景光踫瓷世界,世界就得向小泉紅子要保險金。但是在千秋日影把核心改了之後,諸伏景光踫瓷完了,世界就只能找新公司千秋日影要賠償金。
一切都和小泉紅子無關了,哪怕人被丟在小泉紅子這里也無所謂。畢竟公司(魔力)都完全換掉了。世界只會注意到千秋日影這個外來者而已。
更何況,身為魔女的小泉紅子,本就是被世界寵愛的一員,只要小泉紅子自己不作死,她只會一生順遂。
「隨你。」小泉紅子顯然意識到了千秋日影的行為,挑挑眉,還是提醒了一句︰「這個,只能堅持一個月吧?」
千秋日影抹開嘴角的血,輕笑了一聲︰「一個月,已經足夠了。」
柯學的一個月,我們可以當成是一年來看。千秋日影在心中加了一句。
「你還真是傲慢啊。」紅發的魔女道。
「如果不這樣的話,怎麼會敢試圖扭轉命運呢?」千秋日影笑著說道。
「哦呵呵呵~」小泉紅子突然笑了起來,她揚著下巴,居高臨下地說道︰「你這個男人,倒是還挺有趣的。」
「剛好,既然你過來了,就順便支付一下代價吧。」紅發的魔女只留下了一個背影︰「後天,我要基德活下來。」
「當然,如果這是魔女小姐要求的話。」千秋日影將手放在身前,做了個類似執事的動作。
說起來,魔女小姐真的是個顏控啊。等小泉紅子離開後,千秋日影盯著諸伏景光干干淨淨的下巴,沒忍住笑了起來。
「果然,沒了胡子瞬間年輕了十歲啊。」
不過,基德,活下來?
也就是說,後天的基德會遇到生命危險嗎?千秋日影立刻想到了一直追殺著基德的那個跟酒廠並列的「動物園。」
酒廠是人人代號為酒,而動物園則是人人代號為動物。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般手段可幫不上忙,千秋日影想了想,決定暫時還是先不要回去好了,等回去還要解釋他為什麼突然跑出來——千秋日影一時間還沒有想好借口。
先去一趟安全屋,把狙/擊/槍帶著吧,這具身體比起近戰,果然還是遠程更適合,免得打著打著世界一個看自己不爽,逃跑更方便一點。
千秋日影這麼想著,從管家先生手里接過一柄雨傘,道了聲謝。避開監控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有段時間沒回去了的安全屋。
不過在進去之後,看著沒開燈昏暗的房間,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他的安全屋很空,基本上一眼看過去,除了一張床和櫃子外,什麼都沒有,但是床下的地面有個暗格,里面裝著不少不能見人的東西。
這種,微妙的被偷窺的感覺……
是錯覺?
房間太空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多了什麼東西,千秋日影不信邪地翻了半天,竊听器或者監控器什麼的依舊都沒有找到。
「所以……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嗎?」千秋日影有點迷茫,又有點慌。
作者有話要說︰ 日影︰我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