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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千秋日影原本還能忍受, 能堅持到安室透從眼前離開的話——在遇到諸伏高明等人之後,直接全部崩盤了。

不是他的忍耐力下降,而是因為這里出現了兩個「本來應該死亡」的人, 和一個「不應該能和他見面」的諸伏高明。

于是, 原本就相當嚴格的遵循科學的世界意志, 瞬間就像貓咪一樣炸毛了。

偏偏祂除了壓制一下千秋日影, 什麼都做不到,至少祂沒有辦法將千秋日影丟出自己的世界。

所以這只「貓咪」只能報復一般的多抓一下, 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而且這個世界意志和石板完全不一樣,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是在遵從著本能祛除不該有的bug而已。甚至都不能說是故意的, 世界只是在履行自己的義務。

千秋日影感覺自己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轉,蒙了一層白紗一般,除了被安室透的手支撐著, 他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你們離我遠一點啊!!如果還能說話,千秋日影真的想這麼喊一句。

諸伏兄弟有著極為相似的外表, 在分別遇到的時候, 都會覺得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眼楮和線條。但是直到兩個人處在一個空間里,就會發現身為哥哥的諸伏高明眼型是更加細長的丹鳳眼, 帶著一種睿智的感覺, 而弟弟諸伏景光, 給人的感覺會更加溫潤柔和。

可是站在這里的是十三歲的小泉光, 而非和安室透同齡的諸伏景光, 少年的五官還沒有完全張開,連上挑的眼楮都像是貓咪一般。

那雙透著紫色調的藍色眼楮中蒙了一層水霧,少年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身體微不可查地帶著顫抖, 以身邊的金發男人為身體的支撐點。

醫用口罩對于這個年齡的孩子來說有些太大了,于是下擺的位置明顯空了一塊,猩紅的血液就是從那個位置開始,一點一點暈染開赤色,又滴落在了地面。

在這一刻,遇到了七年未見的好友,確定了另一位友人並未死亡的事實——可兩位警察原本輕松慶幸的心情完全消失了。

他們甚至不敢觸踫明顯不對勁的小泉光,只能用著急而擔心的目光對上站在一旁過于沉默的金發男人。

「降——」下意識的音節才剛說出口,在這種緊迫的情況下,萩原研二卻想起了剛才的一個細節,作為景光的發小,降谷零應該是除了諸伏高明外最擔心的那個人,可是為什麼在剛才,降谷依舊吞下了快要說出口的稱呼?

萩原研二瞥了一眼周圍,確定還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邊,口中的音節不動聲色地轉換為了他從波洛服務生榎本梓口中得到的那個名字︰「安室!怎麼回事?!」

松田陣平也猛地回過神,而諸伏高明更是認出了眼前的金發男人是自家弟弟的好友,那個曾經在他讀大學時見過一次的「zero」,降谷零。

……安室?原來如此,不能暴露嗎。諸伏高明的目光落點在過于熟悉的小泉光身上。

作為兄長,哪怕隔了口罩,光是看著這雙眼楮,他也輕而易舉的發現了這個少年和自己的弟弟景光少時一模一樣。

再加上才做完的dna檢測……

回想起這個少年的名字,諸伏高明彎下腰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扶住對方︰「光君,你沒事……」

然而少年在此刻,做出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驚到了。

——身為同期的他們,一直都知道諸伏景光很憧憬自己的兄長,雖然算不上經常,但是時不時就能從他的口中听到哥哥有關的事情。

在警校畢業之後,也是在第一時間拍攝了一張自己穿著警服的照片寄回長野,寄給自己的哥哥。

按理說,小泉光就等于諸伏景光的話——那為什麼,在這一刻,身體明顯不對勁的孩子,幾乎是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諸伏高明的觸踫。

諸伏高明的手還保持著伸出的姿勢,表情顯得極為驚訝。

而少年也發現了自己太過失禮,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在這時意識到了口中溢出的血液。黑發少年腳步略帶幾分不穩,他躲在了安室透的身後,取下沾了血的口罩,非常熟練地將臉上的血擦干淨。

平靜得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將手帕和口罩收好的千秋日影深呼吸了兩下,發現世界的抑制力完全沒有降低,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開口說話,很有可能造成血液噴泉的效果。

那就太可怕了!

光是想象一下,千秋日影都覺得後背發毛。

總之對不起了三位,請你們先離我遠一點,我暫時無法靠近你們。至于安室透是例外,他和我綁定了。

反正都躲開了第一回,千秋日影干脆就做出一副陌生的表情,對自己剛才失禮的動作致歉的微微鞠了一躬。

他沒辦法說話,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扯了扯安室透的手。

一直沉默失神的安室透總算是開口了,他臉上帶起波洛服務生的招牌笑容,這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完全陌生的表情。

——他們記憶中的降谷零,是個相當嚴肅,又非常容易暴躁被惹怒的家伙。在他臉上看到這種溫柔的笑容,簡直是流星雨一樣的概率。

「抱歉,我們剛剛遭遇了一場銀行搶劫案——這孩子受到了驚嚇,現在對外界都很防備。」熟悉的面孔帶著他們不熟悉的笑容,波洛服務生睜眼說著瞎話︰「而且還不小心受了一些傷,現在傷口似乎一不小心又裂開了。」

誰都看得出來滴在地面的不是手臂上的血,但是他們沒有人去反駁這句話。

「我正打算帶他去醫院,所以請不用太擔心,兩位警官。」

因為剛剛萩原研二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安室透也不假裝完全不認識了。

「以及……這位先生?我們是初次見面吧,我為光君剛才的失禮道歉。」金發的男人微笑道︰「我是安室透。」

「……失禮了,我是諸伏高明。」諸伏高明站直。

「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表達這份歉意,隨時歡迎你們到波洛做客。只是今天實在有些不太方便……」

「無事,請盡快帶著這個孩子去醫院吧,安室君。」諸伏高明停下了腳步,看著躲在金發男人身後,用著一種略顯防備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少年。

少年的身體顯然沒有恢復,手臂上的衣服帶著破損染著血跡,顯然對方口中遇到了銀行搶劫案是實情,他實在不應該繼續攔在這里了。

不管是景光,還是這位降谷君都不該再繼續引人注意了。

諸伏高明明白這一點,他深深地最後看了一眼名為小泉光的孩子,轉身對著帶著自己來到東京的兩位警官說道︰「松田君,萩原君,我們回去吧。」

「關于上次的案件,我又想起了一些細節。」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迷茫了一瞬,瞬間意識到了諸伏高明說出這句話的理由,他們對視了一眼,神色間的復雜甚至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啊、嗯,知道了。」

血脈相連的親生兄弟,七年未見的同期好友。偶然相遇之時,卻要完全將對方當成是陌生人,無法吐露超出範圍的關心,最終擦肩而過。

在這種氛圍之中,安室透牽著手里的少年回到家,沉默地看著忍耐了一路的黑發少年總算放松下來狼狽地沖向衛生間的位置。

隔著一道門,輕易就能听到痛苦的嘔吐聲、咳嗽聲的安室透,無力地倚在牆壁上,望著天花板的眼中,是極為少見的無措和茫然。

而此刻趴在衛生間的千秋日影,在緩過神之後,卻是沒有人能想象到的、一臉嚴肅的——對著天花板豎了個*指。

這個世界太過分了!他在心里這麼委屈地喊道。

作者有話要說︰  日影︰好氣啊!你不讓我救我偏要救成功!!!

ps︰【緩緩下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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