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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六道骸的嘲諷, 田綱吉就像是沒听見一樣——畢竟有這麼一個人,連續十年就沒說過一句好話,口頭上時不時來一句我只是想要奪取你的身體, 聲稱自己討厭黑手黨會毀滅一切黑手黨,絕不會加入任何家族, 結果還是乖乖戴著彭格列指環, 又在關鍵時刻格外可靠——是誰都會習慣的。

「抱歉啊骸,這件事我不想鬧大, 目前只聯系了雲雀前輩, 連隼人他都暫時不知道。」田綱吉說道。

獄寺隼人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手, 可以說是守護者中最忠誠的那個人。連獄寺隼人都沒有告知,就證明了這件事真的沒有多少人知道。

說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近期彭格列除了藍波外的其他守護者都出差了。雖說自從大家都長大後, 自然不可能時刻都待在一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但是連獄寺隼人都不在總部, 是真的很少見的事情。

總覺得就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預兆一樣。田綱吉腦中閃過這個想法。

「我以為你還要一段時間才回來。」棕發的男人笑著說道,「辛苦了,骸, 歡迎回來。」

不論原本有多少的嘲諷和挖苦, 在面對這個早已經成長變成黑兔子的男人此刻大空般的笑容, 那些快要月兌口而出的話語, 任誰都說不出來了。

六道骸有些嫌棄地移開目光︰「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會第一時間趕到, 不讓他有機會對那只年幼的小鳥造成傷害,卻也趁此機會想要從他口中知道他用幻術在對方的精神世界里面看到了什麼東西,真的是好打算啊。想到這里,紫發男人哼笑了一聲︰「你不覺得很虛偽嗎, 明明身為黑手黨,卻用這副那些軟弱的家伙才有的腔調。」

田綱吉的表情很無辜︰「可是我還什麼都沒說呢,骸。」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彭格列首領的辦公室,六道骸很隨意地靠著牆壁抱著手,隨口道︰「解釋一下吧,那只小鳥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田綱吉坐到主位上,將之前急忙跑出去而沒有處理完畢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不過骸你這麼說,果然已經確認他就是雲雀前輩了嗎?」

「精神波動是不會騙人的。」雖然感覺哪里有些奇怪的感覺,但是大概因為對方現在的狀態。

「也是,在這方面沒有人能比骸你更理解呢。」田綱吉很信任六道骸的判斷。

千秋日影的能力一直都是世界範圍的——那是可以影響扭曲全世界的能力,六道骸就算是世界第一的幻術師,在沒有把對方當成敵人,深入去探索的話,也就被這並不僅僅是浮于表面的虛假欺騙。又或者說,千秋日影的能力早已經是「真實」了,宏觀意義上甚至都算不上是欺騙。

六道骸說話向來都是彎彎繞繞的,田綱吉也早就習慣了對方這副腔調,可是說了半天,六道骸都沒有將他通過幻術所看到的事物說出來,田綱吉立刻就了然了。

要麼是骸什麼都沒有看到,要麼就是他看到了,卻因為各種關系,不打算和他解釋。

看當時小雲雀爆發了火焰的情況……田綱吉感覺自己的頭又疼起來了,無奈道︰「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嗎?」

「哼嗯。」六道骸用鼻腔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否認。

「這樣啊。」

田綱吉的好奇心並沒有多大,六道骸這麼說了,他自然不會多問。他只是在意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一不小心踩雷或者不能更好地照顧對方。

的確是沒什麼可說的。六道骸瞥了一眼坐在辦公桌上微微蹙著眉頭的青年,將視線落點在了對方身後的西式玻璃窗上。厚重的窗簾被拉開,在兩側用同色的綁帶系著,外面的陽光灑下完全將那個人籠罩住,為其繪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影。

明明是生活在純粹的黑暗當中,卻又比誰都要柔軟。

人體試驗是六道骸最厭惡的事情,因為他自身,就是人體試驗的受害者。他想要毀滅黑手黨的原因也是如此。

多虧了他們彭格列有一個波維諾,波維諾家族的十年後火箭筒在彭格列高層中並不是什麼秘密,藍波時不時就會和十年前的自己調換,讓人防不勝防。和這群人認識了這麼久,就算不想知道也難。

所以在回到彭格列城堡的時候,六道骸最先就注意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精神波動,好奇之下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十年前的雲雀恭彌,才會突然性地想要逗弄一下對方。引出對方心中最不願回憶的記憶什麼的。畢竟隨著年齡越大,那只大的已經越來越不好逗了。

他本以為在這只小雲雀心中,最多就是和什麼敵人打架輸了的畫面,如果幸運的話,沒準能拿到一些可以嘲諷對方的笑料——畢竟俗話說得好,最了解的你不是朋友,而是敵人——雲雀恭彌從小到大就是一個自我到了極端的人。

雲雀恭彌的一些行為在外人看來無法捉模,但是稍微熟悉一點的都知道,其實理解雲雀恭彌很簡單。就是看對方的心情。

雲雀恭彌會記仇,但是一般有仇當場就會報,報完了就沒有然後了。除非持續性的讓雲雀恭彌感覺到厭惡,才會長年累月的結下仇。就比如他六道骸。

所以所謂不願意回憶的記憶,大概率是不存在的。就像是當年六道骸在黑耀中學害得雲雀恭彌下跪這件事,對方一旦再次回憶起來,那絕對是一場惡戰,根本談不上「不願回憶」。

結果震驚六道骸,他竟然能看到那般熟悉的畫面——他甚至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雲雀恭彌的記憶,而是他自己的。

熟悉的白大褂,實驗室,滴滴作響的電子設備。光是看到這個場景,就能引出六道骸心中最陰暗的一部分。

幻術師都是沒有隱私概念的家伙,但是踫到這種東西,六道骸震驚之下,原本逗弄的想法瞬間消失,立刻想要退出——就算是他,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會拿來開玩笑的。

結果該說不愧是雲雀恭彌嗎?就算是小時候的他,也能瞬間察覺到並且清醒過來,六道骸還沒有來得及退離,少年就睜開了眼楮,並且將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摧毀,傲慢自我得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如六道骸、雲雀恭彌這般的強者,最厭惡的就是別人莫名其妙的憐憫目光。六道骸能感覺到,對于那個少年來說,這些回憶其實早已經是無所謂了,只是在幼年的時間佔據了太多的時間,才會被六道骸的幻術引導出來而已。

既然本人都完全不放在心上,自然也就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如果單純只是睡覺流口水什麼的,那麼六道骸自然會放肆地拿出來嘲笑。

想到這里,六道骸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難得好心地說道︰「算了,送你一個情報。」

「那只小鳥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年幼。」當時千秋日影一閃而過還未反應過來時的想法,到底還是被六道骸察覺到了。

話畢,紫發的青年身影緩緩如霧般消散,留下來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縴細的女性,她披著一頭柔順的紫色齊肩直發,帶著獨眼的黑色眼罩,神情茫然而懵懂,「……boss?」

「庫洛姆,辛苦了。」田綱吉彎著眼楮溫和地說道,「接下去這段時間請好好休息。」

「順便幫我對骸說一聲謝謝,幫大忙了。」

「好的,boss。」庫洛姆懵懵地點了點頭,「那我先退下了。」

等門再次被關上,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時,田綱吉抓了抓頭發,才深深地、深深地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這副崩潰的神態,極為難得的和幼年時重合了幾分。

如果是雲雀前輩的糗事,骸絕對不會是這種態度——肯定恨不得告知全天下。骸都不願意說的事情能有幾件?就算對方不說,田綱吉自己都能猜出來。

更何況田綱吉還有超直感這種作弊的天賦。

「……之後去問問雲雀前輩吧,如果是本人的話,應該知道的更多。」田綱吉自言自語地說道。

而田綱吉口中的雲雀前輩——不管是那只大的,還是那只小的,現在實際上都在彭格列城堡當中,正在大眼瞪小眼當中。

有什麼任務能比現在這個事件重要?不管是好奇心還是其他情緒,足夠讓十年後的雲雀恭彌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完一切,離開自己的領地跑到意大利來。

千秋日影在心里呵呵了一聲,覺得世界都在欺負他。不是說草壁嗎,為什麼來的是這只委員長啊!

啊,十年後應該不能稱呼委員長了。算了這不是重點——他應該想到這個問題的!他應該,如何面對十年後氣質成熟而驚人的委員長啊!

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抱著手,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床的旁邊,微微皺著眉頭,不滿道︰「我感覺到了一股邪氣。」

千秋日影回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忍不住一起嘲諷道︰「你是指藏頭露尾只會發出奇怪笑聲的老鼠嗎?」

「比喻還挺符合的。」雲雀恭彌挑眉,說完之後直白地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說吧,怎麼回事。」

對此,千秋日影反而露出了抱怨般的神色,反問道︰「我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不該問你們嗎。」

千秋日影完全沒想到,雲雀恭彌竟然贊同了這一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去問小動物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日影︰雲雀式道理,反正錯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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