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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槿承認,這一通操作單薄的私心作祟罷了。

他是真正親身經歷過好幾年的戰場生活,知道這種戰爭的殘酷,更何況這片土地還是從曾經他固守的領域。

多少有點情分。

雖然他對軒轅奕實在沒什麼好感。

據了解,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國家此時已經被打壓到一個歷史最低的地位上了,現在他就是一塊肥肉,那群饑餓的家伙看見就想咬上一口。

畢竟哪怕是扯下一口肉,都夠他們品嘗許久。

方槿離開前留下了一封信,里面寫了制敵之策和他們現在軍隊現有的問題以及解決辦法,到此,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從此,此間凡塵,他就真的和當初那個將軍沒有什麼關系了。

方槿的離開如同到來一樣突然,雖然軒轅奕派了很多人在方槿營帳外等著,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離開了。

對于方槿的離開,軒轅奕發了一個大脾氣,他雖然發怵這個人,但是不能讓他輕易離開,他雖然曾經是保衛疆土的忠實衛士,但是在經歷這次之後,實在不知道,方槿對曾經的故土到底懷著什麼心思。

萬一方槿選擇敵國,甚至打算報復他們的話,說實話,軒轅奕是害怕的。

他現在面對的都已經是歷史上最慘的局勢,更別提方槿再給外界助力了。

林副官也十分復雜,很復雜。

他內心是崇拜方槿的,方槿是他的偶像,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好像也很有權勢,作為軍里的二把手,誰看見他不得低下頭三分?

但是,他知道,深深知道,自己無法和方槿比。

方槿是真正的戰場殺神,真正的謀略家,他可以制敵致勝,可以以少勝多,可以完成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那是永遠讓人望其項背的人。

他永遠也追不上的人。

當時表現出來的抗拒和恐懼是他未曾預料的,也是他為感錯愕的,他是後悔的。

他其實是想來道歉的,卻忽然得知,那人已然遠去。

忽然一下,念想的忽然離開,他,也像被忽然帶走了什麼一樣。

林副官左右看著這個營帳,忽然看到了一封信。

他連忙慌張的拿起來,手指都是顫抖的,能夠出現在這里的,不就是方槿有意留下的嗎?

一瞬間,所有猜測涌入信件,這會是譴責他的,還會是原諒他無禮之舉的,又或者,這只是敵方的圈套,這根本不是方槿留下來的……

這樣復雜的心理,讓他有點手足無措,想打開又不敢打開的樣子。

不過軒轅奕可沒有他那個糾結的內心,搶過來就打開了,林副官想說什麼都來不及。

那是一封很正常的信,里面有著筆墨的清香,不過里面的內容當真震驚了他們了。

里面對于局勢的分析和未來的各種戰略要術在短短的幾句之中說得簡要又具體,一下子困擾他們許久的局勢似乎只言片語間得到了破雲見霧的解答。

此時,哪怕是軒轅奕也不得不承認,方槿真的是天生的軍事家,他永遠都是望塵莫及的。

可是,感激嗎?

不,一點也不,因為這正好證明了他的無能。

他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但是,這些建議,他還是得用的,這是當今最好的計謀了。

「還閑著做什麼?」軒轅奕斜眼一瞪,目光底處盡是陰狠,「還不趕緊做準備?」

說著把這封信扔到了林副官,如今林將的手里。

「……是。」

林將轉身出門,卻又被軒轅奕冷聲叫住了,「記住,這封信,絕不允許外泄。」

林將的雙手緊緊攥起,心里十分的憋屈,他這個位置,還真不如沒有。

不過他依舊得憋屈地應道。

「是。」

他甚至想,方槿這樣爽快的離開,是不是因為他早就已經把這一切都看透了。

軒轅奕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等他把這里的事情了解了,他絕對會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及方槿的目的。

西面邊防,方槿絕對會去那里。

沒錯方槿確實回去那里。

為了留給世界意識一些面子,方槿沒有選擇瞬移,而是如正常人一樣趕過去,同時沿路听聞這期間發生的事情。

如今距離當初已經晃眼過去了二十余年,他听說了他的部隊因他的身死而集體選擇退役,其中以條子壯子小六為主,軒轅轍那個老皇帝早已離世,軒轅奕成為新帝,但是諸位大臣心寒而逐個離開,讓王朝的力量日漸衰弱,以至于到了如今的地步。

因為正好路過了迎客樓,老板和伙計也已經老了,但是看起來身體還健朗,在那里喝了二兩酒,意外得知追風也早依舊死去,方槿有些感慨,但是失去不強求,這是他的準則。

再得到消息的,就是他的那個父親還健在,果然是身體硬朗。

而且也在西部邊防那里。

方鯪因為自身的鐵血手腕,讓軒轅奕嫉恨,自然被剝奪了職權,成為平民,後來,也不知是何原因,方鯪搬了過去。

方槿不確定這是不是凌雲彥的操作。

不過一切都得等到了那里才能夠清楚。

西部邊防大概算得上是這個國家最後的淨土了。

凌雲彥作為曾經的丞相自然有著很多的人脈,基本上所有人都會給他三分薄面,所以西部這個貧瘠的地方,人們反而過得不錯。

「太守大人,這是各地送上來的折子,您……」

小廝忽然說不出口了,凌雲彥正在那兒疲憊地揉著額頭,太守大人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這各地的事情還是堆積如山,連他都心疼太守大人了。

「放下吧。」

太守招了招手,讓人放下之後就退出去了。

雖然看起來他需要管理的地方變小了,但是事情反而變得更雜更亂了。

不僅是各地之間的小矛盾,還有各種動亂的積壓,糧食的短缺和土地的貧瘠,他采取了許多措施這才緩解了許多,但是依舊沒有根治。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國家的動蕩,如果足夠安穩,這里的情況也會好很多。

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了,只是一個小小的太守罷了,一切,都只能都盡人事听天命。

他也不想這麼灰心喪氣的。

深深嘆了一口氣,逼仄的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埋在源源不斷的折子里,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開始討厭這個繁雜的工作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可能就是那時吧!

那人以身死證明他莫有賊心,如此忠臣良將亦被忌憚,那麼他們拼盡全力守疆護土又是為了什麼?

一切的勞累都是無意義的,還怎麼提得起精神?

不過責任感還是讓他短暫休息後就趕緊爬起來工作。

就算不是為了皇帝,只是為了這一方百姓。

轉眼就多了兩個時辰,剛好收起最後一筆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聲音,「太守大人,于井染求見。」

于井染,是辭去官職後跟隨他過來的人,但是並不是因為敬仰他而來的,而是想要遠離那些污濁的權謀而來。

「請進。」

進來的人續著長長的胡須,因為歲數有些打了,里面纏著些白色,面上血色不顯,眼角有些過早地布滿了皺紋,看起來有些憔悴。

僅僅四十多的年紀卻長得像是六十歲的老人。

于井染並未坐到太高的位置,但是此人學識見識心智皆是不俗,所以他也安排他處理一些事情,打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這次找他可能是有事相求。

「老夫協小子前來拜見太守大人。」于井染這個人浸染儒學已久,事事必須做到禮上。

「怎麼如此多禮。」凌雲彥趕緊伸手扶住他。

視線跑到于井染的身邊,那里正站著一個少年,看起來也是弱冠之齡,不過眼神沉穩,氣度不凡,看得出來不是普通人家子弟。

但是于井染此人十分遵守規矩,不會做出徇私之舉的,所以……

凌雲彥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等他的後話。

「這個孩子是我的養子,名叫高叢生性倔強,不好管家,此時恐怕要麻煩太守大人了。」

于井染滿臉的慚愧,似乎麻煩別人讓他覺得很愧疚。

「怎麼會,此郎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一看就是聰慧之人,必可堪大用。」

「真實慚愧了。」

「那就麻煩大人了。」抬手作了個揖,目光帶著真誠,「不過大人也不比如此夸獎我等,我等慚愧啊!」

「那麼,令郎需要什麼職位呢?」凌雲彥臉上戴笑說著。

他這一說,對面的兩個人反而愣住了,彼此對視一眼後忍不住微微一笑,于井染道,「大人誤會了,我等來此,並不是為謀得一官半職。」

「那是?」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高叢舉止大方,「我來此,是想听听您口中的那個人。」

「那個人?」凌雲彥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

「平川將軍,方槿。」高叢眼里閃著亮光。

「可這……」如果可以,他真不希望再說起這件事這個人。

看得出來凌雲彥的為難,于井染也知道他們的請求有些過分,方槿的事情,已經成為全國禁談之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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