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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一片,沒有聲音,沒有光亮,甚至沒有生氣。

空洞,張狂……

這時,既是沒有危險來臨,依舊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手指止不住的顫抖,這是一種心靈上的壓迫。

忽地,一抹亮光,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堆亮光出現,當眼楮終于沒有因為忽然的亮光而繼續模糊看不清東西的時候,才發現,那亮光來自一個個火把。

火把上燃燒的火焰是藍色的,時不時地一些爆裂的聲音響起,而亮光所及之處,皆被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藍色。

無論什麼東西都帶著這麼一點詭異的感覺,而且這個空間里唯二存在的東西,恰恰是一個個的人影。

一個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衣,甚至還披著一件黑色的寬大的斗篷,難得之前沒有發現。

他們圍著,形成一個個的圓圈,圈起的中空的一部分,那里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孩。

「嗚嗚卡拉,嗚嗚達拉,淅瀝烏拉,咚咚吧擦……」詭異而又奇特的類似咒語一般的話語一下下的回蕩,再回蕩……

完全沒有任何節奏,雜亂的聲音就是噪音,偏偏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不認真的。

「唔……」似乎是一聲痛呼,又似乎是一聲喟嘆。

最中間的這個人身體似乎掙扎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但是又無力地倒了下去,無節奏的聲音繼續響著,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一點微末的動作。

或者說是完全都不在意。

詭異的旋律依舊進行著……

漆黑中夾雜著幽藍色的光芒,一切都十分的詭異,不知過了多久,光影才紛紛褪去。

此間寧靜,卻也有小小的聲音微弱的響著。

忽然,一聲刺耳的金屬的摩擦聲,在此間顯得十分顯耳。

啪嗒一聲,忽然又出現了亮光,不是之前那種詭異的藍光,而是很平和的白色光芒,亮度等方面都與平常的陽光一般無二。

這其實是一捧子的白色粉末,在裝著它的瓶子破碎了,這些粉末立馬飛散出來,散布了整個空間,難得的亮了這個世界。

這一刻,才發現這是一個寬闊的密室,周圍的牆壁都是緊密的岩石,密不透風,也沒有露出一點點的光芒,所以一開始才會這般漆黑。

亮光一出現,這里面所有的東西都一展無余。

當然,最顯眼的還是最中間的躺在地上的人。

之前的光線實在是有限,根本看不清這人的樣子,而現在……

瘦削頎長的身形,尚有些稚女敕的臉龐蒼白著,身上的血污在黑色的衣袍上並不那麼明顯,但是空氣中明顯有著濃重的血腥味,既是掩住口鼻,依舊無法阻擋。

一個身上衣服破爛的小孩兒身子顫抖,剛剛就是他因為害怕,才會摔了照明的東西的,雖然到最後因為腳上的鐐銬絆倒摔在了地上。

小孩兒懼怕著眼前這個渾身是傷,甚至還處在昏迷中的人。

原因無他,這個人身邊聚集著密集的黑暗元素,要說為什麼黑暗神會遭到眾多人的厭惡,也是因為黑暗神所代表的力量是狂躁的,幾乎毀天滅地的,如果是發生戰爭的話,這種力量無異于會有巨大的效果,但是在平凡安逸的時代,這種力量就是被當權者記恨,被有心者利用的存在。

黑暗神的信徒在這麼長時間的光明神信徒的打壓下,卻依舊可以存在並且被忌憚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這個。

小孩縮在角落里,一雙無垢的眼楮害怕地看著那個人。

也許是刺耳的聲音和忽然亮起來的光,將這人的意識從深處喚醒。

「嗯。」嚶嚀一聲,似乎是感受到痛了。

緊閉的眸睜開,里面的眸子幽深,一黑到底,似乎無神,但是卻滲透出許多無法忽視的冷意。

小孩兒顫抖著,但是根本就不敢逃離,因為,只要他跑掉,下一刻,他絕對會死亡……

沒有任何質疑,這里就是這麼霸道的地方,他是羔羊,但他是自願的,畢竟那個時候的他,根本就已經快死了,他算是被這里的人救了吧。

再說了,離開這里,他又能夠去哪里呢?

天下之大,卻沒有他的地方。

出神的時候,忽然一道陰影遮住了他,一種深沉的恐懼感由內而生,瞬間便蠶食了內里的所有物質與精神。

這是一種將要面對死亡的感覺。

蠶食……

瞳孔擴大,面容呆滯,身體僵硬……

似乎從心里已經認定,他……要死亡了……

耳中空洞,只有一種轟鳴聲,其他的一概听不到……

他從地上爬起來,因為周身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肢體有些不太協調,看見這個明顯就是個雜役的小孩子,就想讓人扶她一下,結果看到這個小孩子的臉色,瞬間就知道,別指望了。

忍著痛,站了起來。

像這樣的局面,在那次之後,每年總有一次。

他曾經也是一個雜役,被所有人鄙視、欺辱,後來意外得到了黑暗神的眷顧,他也一舉成為了黑暗神的眷顧者,也就是黑暗神這一派的聖子。

但是,這個聖子的地位似乎要比希瑞爾尷尬,希瑞爾只是想要得到老師斯蒂芬的認可又加上自己本性,才會有一點點的尷尬,但是這個聖子,是真的有些,地位尷尬。

按道理來講,聖子應該收到無比的尊敬,作為被神明眷顧的人,一般來講就是可以當做神明在世間的代表,根本就應該收到無比的尊崇。

但是,說實話,現在的黑暗神信徒已經說不上算是完全的信徒,更多的是那些有著貪婪的人,為的也只是名利,早已經不是最初宛若守護神的存在,當然這個時候也已經沒人知道這一點了。

這一年一次的對于所有這個陣營的人來說,都是一個盛事。

他們通過咒語從這人身上的傷口里抽取幾乎源源不斷的力量,如果不是因為小孩子的時候他的身體忍受不了短時間的抽取,所以才會訂下一年一次,後來隨著他的實力的增強,他們有心想要縮短時間,但是這時候的他,已經足夠抵抗他們的壓力,後來也就暫且這樣了。

看著這個小孩子,就仿佛看著曾經的自己,當初他也是這樣的,害怕著這里,卻有無法離開這里。

想著,也就走近了。

至少他現在還是,能夠阻擋一些壓力的。

他還算比較自由的……

「喂,起來。」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些冰冷。

好不容易分身問出一句話,可是對面的小孩兒卻「充耳不聞」,這倒不是因為故意的,而是整個人完全處于失神的狀態里。

他現在站著就已經處于十分艱難的狀態了,他身上的傷口雖然都不怎麼深,也不怎麼重,但是傷口太過密集,那些人下手完全沒有節制。

他失血過多,雙眼前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可恨的是,那些人竟然連個專門照顧的都沒派過來,他都懷疑這樣子,他能不能活著走回去了。

「喂。」一只手放在那人身上,想要把人從失神中拽出來,但是沒想到,因為稍一屈膝,精神壁壘似乎被完全摧毀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 !」的一聲,這個巨大的聲音一下子把人震醒,呆愣愣地看著倒在身前的人,但是不一樣的是,那人身上纏繞的元素似乎消散了很多,剩下來的一點也都比較溫和,完全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這還是,剛才的人嗎?

心里的害怕似乎一下子變得少了許多,面容才恢復了一點,雖然看起來還是怯怯的,糯糯的,但是不會像以前那樣,畏懼到無以復加。

過了一小會兒,看著這人確實是暈厥過去了,這個小孩子稍微鼓了一點點的勇氣,伸出手,輕輕踫了一下下。

沒什麼反應……

看來真的是暈倒了……

想起來,他被發配過來本來就是讓他把人帶回去的,如果一直這樣的話,那些人應該不會放過他吧!

他心里是最深沉的角落,永遠潛藏著對那些人深沉的恐懼。

這是扎根在心底的,是幾乎一生都不會被抹去的。

勇氣一點點積累起來,他終于把人扶起來。

小孩其實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但是實際年齡也已經十六歲了,因為常年的忍饑挨餓,所以身體完全發育不良,身無二兩肉,一抓就會踫到硬邦邦的肉。

而且他的身形還是比較矮小的,至少低了一個頭,力氣也不怎麼大,扶著人也確實很費勁。

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他還是明白一點的。

這個人的地位是他高不可攀的,這人之前是什麼樣子他不了解,但是他知道他每天出入那些他根本靠近都不行的地方,而且從旁人的口中听說了這個人的名字——軒止。

這個地方本就是一個密室,處于比較荒僻的地方,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人,期間停下來很多次,因為手上沒有藥,所以只好簡單包扎下,但是卻是最讓他心靜的時候。

他說不清原因,但是,至少在那一刻他是覺得舒服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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