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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期待已久的殿試終于要開始了,一眾學子已經是翹首以盼,期待一展才氣。

于慶雖然會試的排名比不上高進,自己還總是說對官場沒什麼興趣,可是這時候他比誰都興奮,一直拽著高進,如果不是他們需要跟著隊伍的話,高進知道,于慶一定會拽著他亂跑的。

皇宮確實大氣,確實輝煌。

沿著厚重又不是雅致的紅牆走過,漸漸到了目光開闊處,紫柱金梁,在湛藍的天空下,那金黃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頂,顯得格外輝煌,**。

而在一些邊邊角角,還會有些樹木,有些花草,有人用心去經營。

一點一滴,都是皇家氣勢,一處一角,都極盡奢華之事。

高進不禁想起一首詩:「茂苑城如畫,閶門瓦欲流。還依水光殿,更起月華樓。侵夜鸞開鏡,迎冬雉獻裘。從臣皆半醉,天子正無愁。」

他不只是不羨慕天子之居,仰慕天子之威勢,但是,這座由金錢堆積出來的奢華,究竟能有多少真正的皇家氣魄。

至少高進只是覺得羨慕,沒有崇拜。

「老天啊!」于慶感慨著。

高進瞥了一眼于慶,他可不覺得井染能夠說出什麼好話來。

果然,于慶悄悄地用手肘懟了懟高進,湊過腦袋,壓低聲音道:「哎,林生,你估計這個皇宮建設出來花了多少銀兩?」

于慶家里畢竟是商業世家,對錢財這樣的東西自然是很敏感的,看到這樣的建築,自然很是敏感的看到了這里面的暗藏的某些東西。

「我跟你說啊,林生。」繼續低著聲音說道。

于慶纏住高進,纏得太緊,高進有些呼吸困難,用力推了推,沒用,高進放棄了,他很明白于慶這個人的脾氣,不讓他把想說的話說完,他是絕對不會撒手。

「好了,我知道了。」

于慶笑了,然後說道:「林生,你看那瓦,顏色十分的鮮亮,而且擺在最容易受雨打的地方,也就是說它十分的耐磨耐損,但是看這成色,絕對不是低廉的,而且我也不是沒見過,那是一個富裕的家里,只是舍得買下一點,裝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這里,嘖嘖,真是奢侈,而那些只要是在重要一點位置上的瓦,都不是尋常的,甚至想買都買不到。」

高進看了看于慶說的瓦,他只知道你覺得不是一個尋常物件,但是讓他說出什麼來,倒是沒辦法。

比起自己,于慶肯定是見識得更廣。

「找我估計,光是那個大紅瓦片的花費都不能輕易計算的……」

高進的眼神一沉,確實,自己可以想到,但是于慶後來的話卻讓高進有些意外。

「當初,國家從戰亂擺月兌出來的時候,民生其實是更加凋敝的,而這座皇宮也是在那時,建起來的……」

高進似乎察覺了什麼,輕聲道:「井染……」

于慶忽然回神,撒開了纏著高進的手,回頭輕輕道,「放心,我沒事……」

然後,視線轉了回去,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幾分,不再是有些跳月兌的,而是,沉穩的。

高進擔憂的看了兩眼,然後,才緩緩收回了視線。

于慶的一些事情,他其實也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叫停了于慶。

于慶的家境自然是好的,絕對比他的好很多,但是,于慶經歷的苦痛其實完全不比自己少。

請將之前于慶說的聯系起來,首先,這個皇宮建立在一個困苦的時代,其次,于慶家里是商業世家,名氣有,錢財也是有的。

一個是征戰了那麼多年,將皇位看得不任何都重的人,他現在正在面臨想為自己修建皇宮但是金錢緊缺,一個時候時代以從商為生存之本的富可敵國之世家,金錢有的是,但是手上沒有一點兵力。

這樣,誰還能猜不到呢?

老皇帝軒轅轍已經是無所顧忌,隨便挑了一個由頭,就要制裁于家,于家好歹也是從商多年,怎麼會認識不清,幾乎沒有等皇帝真的采取什麼行動,就以「戴罪立功」的名義,為這個人承擔的建造皇宮的大部分財力支撐。

雖說于家是「富可敵國」,如果是打天下的話,他們永遠的財力也許足夠,但是要建立這樣一個皇宮,確實十分勉強的。

最後,冠在于家頭上的莫須有罪名被拿開了,但是同時,于家也因為這個,落到了一個衰落的處境,曾經財力上的輝煌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曾經的回憶。

然後,一個突然崛起的凌家站到了曾經于家在的位子。

至今,于家也沒能夠恢復被損傷的元氣。

硬分析下來,其實,于家其實和皇家是有仇的。

但是,于家的想法就是很獨特,或者說他們十分善于自保,雖然皇家欺辱過他們,但是民不與官斗,更別提和皇家斗了。

所以,在教育于慶的時候,才一直要求于慶去做官,于慶也確實是厲害的人,從他即使厭惡這皇家依舊能夠走到殿試這里,就看得出來。

每個人都有秘密,都有他自己的經歷與人生……

幸運的是,他們還是有所顧忌的,至少他們的談話,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要知道,雖然這話戛然而止,但是稍稍有些腦子的,都會意識到其中的不尋常,甚至還會利用,這樣,他們就真的會倒血霉的。

殿試的規矩其實比會試的還多,畢竟主考官是皇帝,而不是別人。

而這次,還有人會來——軒轅奕。

軒轅奕確實足夠努力,無論是劇情里還是現在,軒轅奕都確確實實的得到了軒轅轍的認可,此時,都已經有了要把軒轅奕提拔成太子的意思,而軒轅奕也是嫡子,雖然不是老大,但也是容易被大臣們同意的。

這次軒轅奕作為殿試的輔佐,也已經很明確的表明了這一點。

除了皇帝,軒轅奕外,再有的就是在朝中權勢顯赫的大臣。

有逾矩的兵部尚書徐數大人,這個大臣他們還不算太陌生,畢竟主持了會試,最重要的是,有眼楮精的都已經看到這位股肱之臣手上的傷口,血還在從繃帶後滲出來。

能不印象深刻都不行。

李王兩位大人也在場,畢竟人家也是禮部大臣,有的學子還是看見過的。

凌雲彥作為丞相,還是要出場的,但是,抵不住人家告假不去,當然,這其實也不排除別的可能。

最讓人奇怪的,可是方槿作為將軍,卻出現在這里。

有很多學子驚奇的發現,自己看過他,甚至有的還和方槿說過幾句話,特別是之前去的有些晚的考生。

當時,方槿坐在門口,卸下一身嚴肅冷峻的將軍狀態,有人還認為這人只是「看門的」。

其實算不上錯,畢竟方槿被皇帝要求去那里的理由就是維持秩序。

現在,方槿站在這里,也是被要求來的,不過不是之前的理由,而是——幫忙看看這群學子有多少能耐。

這和讓習武之人吟詩作畫沒什麼區別。

不過君命不能違抗,方槿自願由不自願的來了。

高進眼楮有些發愣,一旁的于慶自然是最直接體會到的,因為這時,高進連動都沒動一下。

于慶一看,也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比起于慶想象中的大漢形象,方槿如果穿上一身青衫的話,估計有的人會認為這其實是和他們一樣的來考學子。

白淨的臉龐,稍稍有些秀氣的五官,卻一身剛強氣息,他像是一把入鞘的劍,只看表面,可能會贊嘆劍鞘的精美絕倫,甚至還會因此放松警惕,然而此劍一旦出鞘,森冷的寒芒就會立刻綻出,那種光,是單看都會讓眼楮刺痛之感。

如果你有膽子去觸踫的話,絕對只會傷到自己。

當然,如果踫劍的人是劍的主人,或者懂劍之人,那麼結局也有可能是另一副樣子。

但是又有誰能夠肯定地說,他就是這把劍的主人。

老皇帝軒轅轍就是因為不敢說,所以,才想毀掉這個隨時可能傷了他的劍。

于慶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方槿的外貌,確實,這是一副即使冷峻起來依舊惹眼的相貌,無論如何,都讓人忽視不了。

但是緊接著,于慶就發現了比相貌更加珍貴的存在。

一種軍人的氣質。

冷峻不是全部,重要的是來自軍人內心的堅韌。

他站在那里就是一個風標,即使他未做一個動作,即使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只要站在那里,就抵得上全部。

他忽然能夠明白,高進為什麼把他當做榜樣。

如果你擁有一個機會,可以向這樣的一個人學習,那麼你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于慶覺得,他,不願意。

人生區區百年,哪里有那樣的機會可以任由你得到。

高進其實很想和這人學習一下的吧。

高進確實從一進門,眼楮就沒有從方槿身上離開過,除了覺得毫無之前聰睿過人的勁頭外,甚至,還有些詭異的可怖。

方槿對別人的目光也是十分敏感的,只是悄悄順著視線看過去,是一個陌生的人。

不過,卻讓方槿覺得有些眼熟,卻說不出自己究竟在哪里見過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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