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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無極冰川 第七十五回 天尊長老

南境的東南部,一片片茂密的山林、溪流之間,寒風淒厲呼嘯,天際撒滿銀白色雪珠。一座直入雲霄,宏偉多姿的巨型建築矗立于此,天地相連,猶似巨人般挺立在雪中。

建築總體呈圓形狀,如同一根超大石柱,柱身上分別有兩種龍雕,分兩個方向環抱著柱身。在建築頂端,則有一座座乳白色的精致寶殿,四周雲霧騰騰,仿佛仙境一般。

此即是當世聖地,也是主管尊神大會和天尊明火的地方——天尊壇!

而在天尊壇之旁,還有座高高細細,墓碑模樣的黑塔。這即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冢」,也稱「英雄之墳」,是當世武者向往追逐的死後歸屬。能葬入英雄冢的,其必是功力絕頂,並產生深遠意義的英雄人物。

……

當龍志緩緩醒來時,他發覺自己正睡在一張銀絲床上,室內裝飾甚是簡單。身旁站著心音、清音、虹月、古河,還有位身穿錦袍的白眉老者,和一個端莊秀美,頭戴白巾的年輕女子。

「龍志哥,你醒過來了,太好了!」清音率先道。

心音和虹月兩人,也是臉露欣慰之意,激動得一時說不出話。

龍志漸漸直起身子,但感全身四處,尤其是丹田之內仍有股火辣辣的熱流在涌動著,可卻比剛受傷時得到了些許舒緩。

「我……這是在哪?」龍志模著額頭,問道。

「志兒,這里是天尊壇,是天尊長老救了你的命。」古河笑道。

「天尊壇?天尊長老?」龍志一臉驚異,但他反應頗快,一眼便望向那個白眉老人。

白眉老人舒展笑容,顯得既親切又和善,在他身旁的秀麗女子也是眉開眼笑,招呼道︰「你好,我叫柳晏。」

「柳晏?你……你好,那這位老先生,難道就是……」龍志慌道。

「沒錯,志兒,他就是天尊長老。」

龍志「啊」的一聲,如遭受霹靂一般,自己面前這個和藹可親的老者,居然就是當世的神人——天尊長老!

天尊長老將手搭在龍志額頭,帶笑說道︰「孩子,我已听說了你的事跡,知你被人所傷。而且傷及真元。若非天王保命神丹,你在到來前就已離世了。」

「天王保命丹?」龍志又是一驚。

于是,心音將他們途中如何遇到苦長老,苦長老又如何帶他們到天尊壇來,並委托天尊長老照顧龍志這些事簡略說了。龍志听後心頭火熱,問道︰「苦長老呢?他在哪里?」

「他老人家昨天便走了,說還有要事要辦,叫你在天尊壇上好好養傷,日後再容相見。」心音道。

「原來……是這樣……」龍志喃喃道,「我昏迷了多久?」

「已經是第三天了。」虹月道。

「苦長老……他真是我命中的貴人……」龍志低頭嘆道。

「龍志哥,你現在好些了嗎?我們大家看你昏迷不醒,真是擔心極了。」清音關切道。

「嗯……我想,再過一陣,應該就能痊愈了吧。」

可天尊長老卻是搖搖頭,道︰「不。孩子,今次你所受之傷,和往日頗為不同。」

「哦?請長老明示。」龍志雖躺床上,可神情極是恭敬。

天尊長老道︰「據你幾位朋友所說,你曾身中極樂王的‘極樂皇拳’。這一武技,在南境實是罕有其匹,它不但變幻莫測,勁氣渾厚,更有股詭異的摧毀真元之力,若是不幸擊中,哪怕是絕頂高手,也極少有人能夠承受。你年紀雖輕,卻已是個習得聖武家族‘神武真氣’的英雄人物,當真頗為難得,因此你勉力將‘極樂皇拳’的拳力承受下來。可如今雖逃一死,後果卻是無窮,你的真元已遭損毀,體內更有股灼熱氣息,但這股氣息與你‘炎十五令’的烈炎氣息卻是大有不同,久而久之,便會侵蝕你的身軀,輕則癱瘓,重則斃命。」

「啊?怎麼……是這樣……」龍志慌道,「我的‘神武真氣’,不是可驅逐內傷嗎?」

天尊長老搖搖頭,道︰「此並非一般內傷,這正是‘極樂皇拳’最可怕之處。若是不信,你可稍提勁氣,看會如何。」

龍志依言照做,可就在提起勁氣的瞬間,便覺丹田鼓蕩,一陣惡痛傳來,四肢更是軟綿無力,得不到一絲氣力。

「這……長老,那該如何是好!」龍志急道。

「你且安心。」天尊長老緩緩道,「我受那位苦長老所托,自會盡力救你。如今,要先讓柳晏用醫術使你受損的真元康復,再想辦法驅逐你體內的灼熱氣息。」

龍志奇道︰「柳晏?不是……長老您救我的嗎?」

天尊長老朗聲大笑,道︰「我哪有這麼神通廣大。天尊壇的醫師只有一位,便是我身旁這個叫柳晏的女孩,她別號‘醫聖’,你能醒過來,全是得益于她的功勞。」

柳晏听到天尊長老夸獎,含羞一笑,吐了吐舌頭,白淨的俏臉猶如出水芙蓉般鮮女敕。

龍志望了望柳晏,見她比自己年齡還似小上一二歲,卻已號稱「醫聖」,不僅肅然起敬,緊緊抱拳道︰「柳姑娘,大恩不言謝!勞煩了!」

柳晏笑道︰「不礙事。」

敘了片刻話後,天尊長老囑咐道︰「我們先行離開吧,讓他再好好休養一天,明日開始,晏兒即可繼續施以醫術,助他療傷。」

「是。」柳晏應道。

隨即,眾人在天尊長老的帶領下紛紛離開房間。可龍志此時卻有一事不夠明白,當心音最後離場時,他忽然問道︰「心音,等等,我想問你件事。」

心音一愣,回過頭來,溫言道︰「什麼事?」

龍志先想了一下,即道︰「天尊長老,乃屬當世奇人,身份何等尊貴。我們這種無名之輩,如何能得他及他身邊的‘醫聖’相救呢?」

心音微皺眉頭,似乎亦有所疑惑,說道︰「事實上,我也不大明白。那天苦長老帶領我們剛上天尊壇時,他與天尊長老只在遠處說話。也不知說到什麼事時,天尊長老忽然表情神異,後來苦長老抱拳一謝,天尊長老即叫那位柳姑娘過來為你治傷了。」

「是這樣……苦長老沒說緣由嗎?」

「嗯,那時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再說我們也沒敢多問。」

「好吧,看來,日後我得親自去問苦長老了。」

「也好。不過,無論是苦長老也好,天尊長老也好,心音認為他們都是善良的人,龍志哥千萬不要有所顧慮。」

龍志淺淺一笑,道︰「當然了,傻丫頭,龍志哥亦是跟你一樣認為。」

兩人面面相視,當即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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