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破嗎?」 「肯定能破!」 行軍大帳中,李鴻儒和楊素低低秘議,這讓李鴻儒最終點了點頭。 除了楊素繼續打內奸,引導必要時的反戈一擊,他承擔的是正面交鋒。 有涉及個人交戰,也有軍團交鋒。 作為人數較少的這一方,他們勝率很低,機會只在一線間。 能不能抓住機會,他們只看這一次。 若是失敗,往後也難有什麼卷土重來的機會。 楊素交代了一番,這才褪去衣服化成飛鳥走人。 「來人啊!」 見得楊素飛遠,李鴻儒這才開始叫人行事。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拜會鳩摩羅西。 「你們有沒有看到培育手段?」 「沒!」 「沒有!」 「我們真能學普通牛的繁育方式嗎?」 「怎麼,成了妖之後你就忘記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但凡生育率提高一倍,你們下一代的成材率也會提高一倍,這涉及一個基數的問題!」 …… 李鴻儒靠近眾牛妖的帳篷時,還能听得眾牛妖低低的交談聲。 只是這些牛妖聲音渾厚低沉,但凡如他一樣練過耳竅,便能輕易偷听到交流的信息。 李鴻儒重重咳嗽了兩句,這才讓帳篷中的聲音一停,隨即有鳩摩羅力前來揭開帳篷。 「聊著呢?」李鴻儒笑問道。 「我們瞎聊」鳩摩羅力道。 「對,我們瞎聊聊打發時間,待過一會兒就睡覺!」 鳩摩羅大亦是開口出聲。 這兄弟五牛並非同一個父親和母親,但又處于同輩分,最終在家族的安排下湊到了一起。 李鴻儒原以為這些牛妖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又或者同父同母,他感覺牛妖們生育和培養極為恐怖,壓根不需要找什麼繁育的手段。 但待得了解這些牛妖只是拼湊而來,李鴻儒才不得不認同對方繁衍確實不容易。 即便是牛妖,生育的後代也大概率是普通牛,又或是混混沌沌難于化形的妖牛,而難于成為牛妖。 對這個龐大的牛妖家族而言,追尋一門繁衍的方式確實極顯重要。 李鴻儒思索了一番,亦是開口發笑出聲。 「本想和你們探討探討,既是到了安睡時間,那便改日吧」李鴻儒道。 「別呀,別改日,就現在,就今夜!」 李鴻儒剛欲抬腿走人,耳朵有些問題的老牛妖鳩摩羅西頓時開始拉人。 「咱們好好探討探討」鳩摩羅西道。 「真要探討探討?」李鴻儒道。 「真要探討探討!」 「那就探討探討!」 李鴻儒也不客氣,踏足的方向微微一轉,踏入了這處帳篷中。 這讓鳩摩羅西兩眼發光,目光不斷在李鴻儒身上掃來掃去,就等著李鴻儒開口。 「是這樣,我們明天準備干點活,做個小小的鋪墊」李鴻儒開口道。 「鋪墊?」鳩摩羅西疑惑道︰「什麼鋪墊?」 「您認為該是什麼樣的鋪墊?」李鴻儒笑問道。 「莫非你要展現大唐王朝的祭祀手段?」鳩摩羅西猜測道。 「算是吧!」 李鴻儒回了一句,這讓鳩摩羅西一顆蒼老的心不由猛跳了好幾下。 李鴻儒微微抿了抿嘴。 楊素和他搞出的這個場面有些大,甚至于無數人參與在其中,讓這頭老牛妖確信大唐朝廷有相應的能耐。 但他身上哪有什麼培育牛的手段。 真要直接說穿真相,不提這老牛妖失望引發的憤怒,又有眾牛妖的伙同,將其化成仇敵也並非沒有可能。 李鴻儒也只能滿足這位老牛妖的幻想。 他解決的辦法很低級,但也很有效。 只有給予對方一場難于達成的祭祀場面,李鴻儒覺得鳩摩羅西才會死了這條心。 他臉帶微笑,提及自己想做些鋪墊,到時還需鳩摩羅西等牛妖稍做輔助。 「您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鳩摩羅西道︰「只要能讓我等見識旁觀一番就成,我等絕不會直接索要大唐朝廷的機密讓你為難!」 「如此就好!」 李鴻儒點頭應下。 楊素提及了一個東土古時代的大人物田單。 對方有極為顯眼的戰績,也極會利用牛到戰爭之中。 眼下的他們同樣具備一定條件。 混合軍團的人不足,但是牛很足。 但凡這些牛海能形成沖擊,別提六千象軍,就是一萬也要沖翻。 從楊素開始提及的八萬六千四百三十二頭,待得他們兩天後來牽牛時,這個數量已經爆增到十二萬六千三百五十五頭。 剔除一些拿來充當伙食的牛,牛群數量依舊有十二萬頭以上。 李鴻儒也不知能不能擺什麼火牛陣。 相較于田單,他們掌控牛群的數量幾乎翻了數十倍。 他們沒法在牛腦袋上綁尖刀,也難于做到給每匹牛披上花花綠綠的符文,又給牛尾巴扎上沾了油的葦束。 如果說田單的牛是精兵悍將,他們的牛就是普通軍士。 除了數量多之外,李鴻儒很難找到這個龐大牛群的優點。 但相較于田單,他們有一群擅長管控牛的吐蕃人,還有數位牛妖。 甚至于鳩摩羅家族現存的老祖宗牛妖也在這處地方。 但凡雙方稍微合作,李鴻儒覺得牛群應該不會混亂到沒法收拾。 他拜托了鳩摩羅西一番,這讓鳩摩羅西點頭應下。 「他讓我們不斷趕牛做什麼?」 待得李鴻儒交流完出了帳篷,鳩摩羅丁才在自家太爺面前有著詢問。 「我哪知道趕牛做什麼,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到時候好好做就是」鳩摩羅西搖頭道︰「反正他應下了展示祭祀的手段,若是不成,到時咱們走就是!」 鳩摩羅西對東土大唐朝育牛的祭祀手段很有興趣,想著借鑒一番,看是否能用到牛妖家族上。 若是看不出裨益,他也只能作罷。 大抵是對李鴻儒等人失望而已。 「咱們的精血育牛種其實也不錯」鳩摩羅力低聲道。 「那雖是不錯,但太爺爺只是頭雄牛,陽氣過重,難于養育出雌牛後代」鳩摩羅西搖搖頭道︰「你們血脈中有相應的影響,繁育時同樣如此,後代會以雄性居多。」 他看著這一排牛妖。 除了有兩個不要臉皮的找了幾頭普通牛生育了後代,其他牛還都處于單身狀態。 鳩摩羅牛妖家族成員不少,但個個都是雄性牛妖,少有雌性牛妖誕生。 不僅僅是後代牛妖的聰慧有限,他們也面臨著較為嚴重的生育問題。 只是想想後代們可能面臨的絕種問題,又想想這些牛妖的智商,鳩摩羅西就覺得頭疼。 「任有實力萬千又能如何,老來到頭不還是想著下一代!」 鳩摩羅西喃喃。 「也不知你們現在是什麼念頭!」 他目光放向東方。 在那處龐然匯聚諸多的天仙界秘境之地,有太多太多高階位的存在。 這些存在實力莫測。 但牛會老,人也會老。 元神之軀延壽並非永久,總有一天,曾經風華絕代的頂級高手也免不了衰亡。 鳩摩羅西確實很想知道,若是有那麼一天,這些存在又是一番什麼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