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前的西域狼妖美男,鐵蒼一舉墜落成了哈士奇。 看著圍著繞著討好自己的鐵蒼,李鴻儒不免還有些頭疼。 他不需要什麼跑腿的妖物。 他也沒什麼大後台。 這更不用說大唐鳥妖家族。 和大梵天平等的地位也是大梵天腦袋抽搐,錯誤之下做出的認知。 在鐵蒼面前,他是一個被渲染得很高的人。 但實際上而言,他就是一個六品大修煉者,朝廷五品官。 他的底細就是這樣,壓根沒對方想象的那麼美好。 「入我們家族有些難,需要接受一些誠心考驗!」 被鐵蒼纏到腦袋疼,李鴻儒只得繼續瞎掰。 「那是自然」鐵蒼點頭道︰「我願意接受誠心的考驗。」 「考驗的時間可能有些長!」 「您放心,我能接受!」 「行!」 李鴻儒最終一口應下。 野鶴湖住了柳老爺與瑤兒這兩個妖,李鴻儒也不在乎再多一個。 若是以後能拿下秘境之地,再將這狼妖拉過去就是。 李鴻儒瞅瞅鐵蒼,覺得這狼妖還能在攻伐秘境時出點力。 對方實力大致是妖元丹五品上下,難于獨撐大梁,但再怎麼說這貨的奔襲速度也是極快,機動性強,當成臨時坐騎相當不錯。 他尋思下來倒也沒拒絕。 這讓鐵蒼一時歡天喜地,只覺以後有了盼頭,不會如此前一般被釋家教派逮走。 相較于被人類通過禁制管轄,他當然是願意在大妖的統治下生活了。 妖和妖在一起沒毛病,妖族講究強者為王,鐵蒼心中也沒什麼抗拒的心態。 他心滿意足的鑽出馬車,看著後方疑神疑鬼不時後看的鳩摩羅力,一時不免還有一些優越感。 鳩摩羅力來源于大妖牛家族。 從今往後,他也來自大鳥妖家族。 而且他跟隨了李鴻儒,鐵蒼覺得李鴻儒定然屬于嫡系,不像鳩摩羅力這種沒什麼話語權的旁系妖。 「嚎~」 高興時,鐵蒼不免還高聲嚎叫了幾聲,聲音透開極遠。 他這行為引得諸多使團成員不時注目,掀開了遮簾看這頭狼妖瞎叫。 但諸多人的目光隨即又被遠遠之處吸引了過去。 「遠處有團雲飄過來了!」 「好大的棉花糖!」 「我還從未見過在地上滾的雲!」 「那不是雲,是雪崩!」 「定然是這狼妖鬼叫鬼叫引發的!」 「快快趕馬!」 …… 大唐山河錦繡諸多,若要形成西昆侖山脈這種場景之處則是極少。 這更無須說山脈中累積的常年不化冰雪,只是大喊大叫就能形成雪崩場景。 眾多人此前都只是听聞,並未見識過雪崩。 在山路後方遠遠之處,冰雪沿著山坡翻滾,宛如決堤洪水遠遠沖擊而來。 「你們不要急不要慌,過了這個坡就是下山道,能進入到泥婆羅國了,遠處的雪崩應該影響不到我們」鐵蒼大叫道。 吐蕃國和泥婆羅國以西昆侖山脈為界限,踏過山脈迎向下坡之處,便會看到泥婆羅國。 一些人急不可耐抽打青騅馬,待得听到鐵蒼的話,心中又鎮定了一些。 眼下的地形是一個弧坡,他們的位置已經極高,雪崩難于沖垮這片山脈。 有山脈阻隔,雪崩的後勁或許就沒那麼足了,甚至只要邁過去,雪崩大概率無法觸及到他們。 「咱們回來時該怎麼辦?」李鴻儒問道。 「大人,這雪在山脈上難于融化,但滾落下來只需半月到一月就會化成水流,不會影響我們到時回大唐!」 鐵蒼老老實實換了稱呼。 他往昔通行過這片區域,只是沒撞見過地仙界秘境的開啟。 但他具備一定的通行經驗。 鐵蒼的連聲介紹下讓李鴻儒點點頭。 相較于繞彎到泥婆羅國,穿越西昆侖山確實要簡短許多。 即便他們在秘境中耽擱了兩個月,所花費的時間也遠少于繞道。 揚鞭趕馬,待得踏入這處區域的山坡頂,李鴻儒頓時見得了綿延向下的高高低低山脈。 這是一片較為平緩的區域。 相較于另一側的冰雪覆蓋,這一側區域呈現了迥然不同的地貌,能見到諸多綠植和松樹。 這宛如赤嶺東西兩側的情形。 被龐大的山脈截斷,左右兩側形成了完全不同的生態環境。 「這兒離泥婆羅國的城池不遠,咱們肯定能趕到山下的城市,若是再走上一個時辰,還能在天黑前趕到大泥城」鐵蒼道。 「那就去大泥城!」 想起大梵天主的提醒,李鴻儒亦是點點頭。 來到了泥婆羅國,他當然要去大泥城坐一坐。 這既能滿足大梵天主的心思,也能讓他拿大唐官方壓一壓泥婆羅國,免得毗俱砥王妃小動作不斷。 泥婆羅國的地域並不寬廣。 若是放在東土,這樣的國度就宛如高昌國大小,甚至還不如高昌國。 相應這種國度產出的高手有限。 國師都被打死了,李鴻儒此時手中又有護身的陰陽寶甲和護身戒指,難有什麼懼怕可言。 大唐使團就代表著大唐國,這不區分人多與人少。 當踏足異域之國時,使團就代表著大唐。 「一會拿出你們出巡時的威風來!」 李鴻儒叫了李義表來馬車上,又提及文公主在吐蕃國承受毗俱砥王妃不斷騷擾之事,這讓李義表頓時大聲叫喚了起來。 「披甲揚旌,都打好精神,咱們提前在大泥城演練起來!」 李義表探出車窗大聲的叫喝引得一眾衛尉寺成員紛紛響應。 諸多馬車的左右頓時多了兩面迎風招展的紅色旌旗。 被西昆侖山的風浪一吹,諸多旌旗發出 啪啪的聲響,車隊頓時多了一絲凝重的威嚴氣息。 李義表將衣襟稍做整理,又低聲敘說了兩句。 這讓李鴻儒看了看馬車底下的格子。 他對吃喝的要求不高,尋常換洗的衣服更是備了一模一樣的多套,還沒動用過馬車上的物品。 被李義表翻開,李鴻儒頓時見得了格子中折放之物。 這是披風。 紅得鮮艷,也紅得刺目。 披風上‘大唐使團’的字樣標記采用金絲編織,莊重中又帶著財富和勢力的彰顯。 很難說披風有什麼特殊的戰斗裨益效果,甚至于系上披風對縱馬和打斗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但只要系上披風,人的氣質就隱隱得到了某種升華。 明明只是一塊布料,但披風營造的效果遠遠超出了錦袍之類的服飾。 李鴻儒數年前在長安城賣過披風。 這股熱潮至今都依舊有著一些延續。 只是這和李家布店沒了什麼牽扯,也沒帶來恥褲後續時不時給予的一些報酬。 披風的制作太簡單了,諸多布店輕易便能制作,而且以往年代也不乏披風的款式。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皇家都開始搞這套。 李義表將披風小心翼翼展平,又給李鴻儒系了上去。 他看著系了紅披風的李鴻儒,只覺對方神態儒雅中又帶著一絲游刃有余的鎮定。 這讓李義表松了一口氣。 「王大人,下官只有出巡經驗,沒什麼使團經驗,諸多事情還要王大人做主了」李義表低聲道。 大唐使團向天竺的進發之旅中,李義表也沒看到什麼循序漸進的過程。 這出行以來直接進入高難度。 半路插入了兩個妖,進入西昆侖山走捷徑,又進入地仙界秘境,如今下山就是直接去替文公主找場子。 朝廷之中,唐皇和唐儉的話也得不清不楚,難于辨別真實。 李義表只覺大唐使團的正使太難做了。 既然自己完全做不了,他也只能讓李鴻儒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