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討水喝?」 祿東贊最終進了府邸,李鴻儒連連灌了對方六瓢水後,祿東贊再也受不住,只能迅速告退。 「我們這兒喝水管飽!」 李鴻儒的鼻孔微微哼上一聲。 模仿的層次越高,引發的波瀾就會越大。 只是模仿松贊王的數小時中,李鴻儒引發了不少後患。 唐皇顯然有些興趣,讓太子打探了一番。 吐蕃國則顯然是想將人扒出來。 連連引發兩方重要人物的懷疑,李鴻儒覺得這種便利之事需要盡量少做。 今天能模仿松贊王,明天就能模仿太子,後天就能模仿唐皇。 不需要模仿太久,哪怕只是數分鐘甚至數十分鐘,這種變化也會給人帶來太多的麻煩。 變人術會給予很多便利,但也會引發高位者的忌憚,必然會有強力的管控。 這是李鴻儒打死都不會承認的手段。 他目視著祿東贊的身影消失,一時又覺得府邸中依舊殘存著眼楮在觀看他。 這讓李鴻儒感覺頗為不爽,只覺遭受到了監視。 「趕明兒我就將這宅子賣了,讓你們看個飽!」 李鴻儒說上一聲,這才察覺窺探感消退了下去。 「看,我就說李學士的感知很強,壓根不能去窺探。」 觀星樓上,李淳風攤手。 李鴻儒的聲音從一個圓筒中清晰的傳了出來,這讓前往觀星樓的王立世聳了聳肩。 「他反打探的水準也很高,那個吐蕃人都被他灌吐了!」 不僅僅是李鴻儒的聲音,祿東贊的聲音亦是被圓筒傳遞。 只需坐在觀星樓,就能察覺李府發生了什麼事。 王立世覺得一些事情只能到此為止。 真讓李鴻儒將府邸賣了,他們的事情就辦過了頭。 「李學士不愧是頂級斥候」王立世感慨道。 在征戰吐渾國中,李鴻儒在大唐斥候界一舉成名,獨立鰲頭。 發展許久,誰也沒想到這小伙莫名其妙成了頂級斥候。 相應一些事情也必然懷疑到這小伙身上,何況李鴻儒在應對吐蕃國時出力不少。 吐蕃國的查探以祿東贊敗退告終,王立世覺得朝廷的步調也應該止住。 有太子詢問,也有他監察。 如今到了稟報之時。 他辭別了李淳風,這才蹬蹬蹬的從樓梯上跑下去。 「跟著太子的人都會倒霉,你跟得最近,應該感受到了吧!」 李淳風悠悠的感嘆一聲。 這一次是下監獄,下一次是什麼? 而且李鴻儒還引發了朝廷的監視,又有吐蕃國使者的上門試探。 若是行為再出格一些,李淳風覺得李鴻儒就是個死翹翹的命。 「行,那就去逗狗玩!」 李淳風尋思時,只听圓筒中又有聲音傳出。 他擦亮眼楮,只是法力微轉,李淳風看見李鴻儒出了府邸,又愈走愈遠,離開了李府。 「逗狗?」 李淳風一時有些懵。 「他跟誰在說話?去逗什麼狗?」 李淳風不清楚李鴻儒要去做什麼,這小伙又在與誰交談。 仿若自言自語,李鴻儒就出了府邸。 這年頭流行斗雞,並不流行逗狗。 李淳風一時沒想明白,但他也不欲去做鑽研。 但凡好奇心強,便容易遭殃。 太子的近臣都會倒霉,李淳風覺得遠離李鴻儒是一種安全的策略。 他嘀咕數聲,不免也想起了曾經的小伙伴袁天綱,一時不知對方死了沒有,現在過得又好不好。 回想諸多往事,他不免也有一些兔死狐悲感,只覺在大勢面前,如他們這樣的人就是螻蟻,完全抵擋不住,也無力去變更什麼。 「我只能靜靜坐在觀星樓,看盡這世間的滄桑變化!」 李淳風覺得自己是一個見證者。 站得高,看得遠。 他會看到很多的事情,見證到大唐每一年的變化。 無需質疑,大唐現在每一刻都在變好。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文臣武將輩出,對外的征伐不斷獲勝。 這些戰役讓大唐威名遠揚,更是讓諸國臣服。 從大隋的陰影中走出,仿若滾雪球一般,大唐在不斷壯大。 李淳風隱約覺得現在的大唐有些像歷史上的大漢朝,開始具備一定的雄威。 「只可惜我不是東方朔,難于做定乾坤之事!」 他喃喃低念數聲,這才將一顆心思落下去,轉而去鑽研一道新出的數學題。 這些題的難度越來越高,李淳風一時想求教李鴻儒,一時又不想沾染晦氣。 「不過我不信征服不了這些題!」 自己的幸福還得自己來爭取,這更是會給予自己裨益,李淳風開始陷入鑽研中。 在長安城外,李鴻儒也有些難于理解。 「您這些天就專門弄狗骨頭了?」 看著楊素隨手拋來的骨玉雕,李鴻儒只覺難于理解對方的這種癖好。 「花了我好幾百金呢,將以前的那些金子全用沒了」楊素吭聲,他又糾正了李鴻儒的用詞道︰「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狗骨頭,而是藝術品,懂嗎?你懂藝術嗎?」 「不懂!」 李鴻儒老老實實回了一句。 但凡涉及到藝術,那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只要扯開就是一地的雞毛。 每個人眼中的藝術各有不同,認同之處也不一樣。 至少他沒感覺手中的狗骨頭算是藝術品。 「那你要好好學學」楊素道︰「它很有品位,非常喜歡藝術,咱們必須投其所好,才能跟隨它安全進入灌江口秘境。」 「這要怎麼藝術!」 李鴻儒舉起手中的骨玉雕,看向了肩膀上的鷂子。 「這是一根藝術的骨頭!」 尋思了數秒,鷂子才開口。 「它的身體附帶著藝術的氣息,只要你輕輕靠近,就能聞到其中芳香的藝術氣味,從而讓人沉醉在藝術的氛圍當中!」 楊素跳落到李鴻儒持著的骨玉雕上,鳥嘴深深呼吸了一口。 「啊,藝術!」 他夸張的叫上一聲,頓時引得李鴻儒唾棄不已。 「我當年就是這麼討好的它」楊素悻悻道︰「你不能指望一個狗妖和人類具備同樣的藝術感,在它的眼中,任何模樣好看的狗骨頭大概都算是藝術!」 「那我大概懂藝術了!」 人狗殊途,彼此的審美並不在一個頻道上。 李鴻儒尋思了一會,最終覺得眼前的這根狗骨頭就是藝術品。 除了他手中這一根骨頭,楊素還請人打造了一堆玉石做的骨頭。 只要能說會道,給這堆骨頭編造出一份藝術氣息的來源,又或者好听的小故事,就有可能獲得灌江口那頭狗妖的承認,從而安然的被帶入到秘境中。 雖然時隔已久,但對方的秉性不會變。 楊素的祖宗入灌江口時是這樣,他入灌江口時也是這樣。 到李鴻儒這一代,楊素覺得事情沒可能發生變化。 只需他們按規矩來,必然能進入那一片區域。 「真君問你時,你一定要學他的八九玄功,不管他說多難都要選擇八九玄功,你一定要將秘籍都背誦下來!」 楊素敘說著自己的要求。 他確實會送李鴻儒一份大機緣。 但這份大機緣也會覆蓋到他的身上。 只要李鴻儒能將八九玄功背誦下來,他同樣可以受益。 李鴻儒其他優點不提,能數日完整背誦一冊書確實是一個好能耐。 不提將八九玄功修煉到二郎真君的程度,但凡能帶來對方一半的裨益,楊素就覺得非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