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 太子拿了一張畫,帶上對方的名字,心滿意足的踱步回了皇宮。 見多了吟詩展現女紅的大家閨秀,鐵錘妹妹給他帶來了異樣的刺激感。 李鴻儒希望太子婚後的生活能開心。 依鐵錘妹妹單手托舉老爹的行為,托舉太子也不是沒可能。 「或許,這就是男人莫名其妙的征服感?還是說太子殿下缺乏安全感?」 李鴻儒想了好一會,覺得自己沒想明白這個問題。 但太子納妃的事很可能要告一段落。 李鴻儒看了看拜帖,見得上面‘秘書丞蘇亶拜會李左使’,頓時知曉了這位的來頭。 秘書丞就是掌文籍的官員。 對方若非是弘文館頭頭,便是屬于崇文館的領導。 若是將來能入職這兩館,蘇亶還很可能成為他上司。 若是能結良緣,李鴻儒希望這位能照顧照顧他。 「看來你真是負擔不起自家女兒的胃口了!」 相較于其他拜訪者的隨禮,蘇亶的隨禮寒磣了一些。 蘇亶上門時的拜禮是自己寫的一副字帖,字帖落筆功力極為深厚,但沒有什麼特殊的效果。 這是純粹的文人筆墨。 李鴻儒想想皇室,心下又了然。 即便是他這種吞金獸,若是成為某個重要的王子,也大概率能頂住消耗,這更無須說是太子妃之位。 若是能成事,這個叫蘇淺的女子顯然不會挨餓。 對方的修行似乎類似于薛萬徹的煉體手段。 李鴻儒曾經在國子學看過類似的書籍。 煉體之人身體氣血充足,又需各類滋養補充身體,最終導致身體沉重非常。 如薛萬徹那樣沖撞起來就是一架人形暴龍。 李鴻儒看著自家被砸成四塊的石凳,又想想太子那單薄的小身體,一時嘴中多有噓唏。 他曾經也想練兩手煉體的手段,但李鴻儒所觀看的這些煉體法需要伴隨各項物資前行,需要的耗費不低。 太吾的強行突破更多屬于精神上的刺激,難于改善到身體。 若是沒有相對應的材料強行煉體,又或身體的資本足夠雄厚,他很可能因為這種強行修煉導致氣血大量被轉換引發潰敗,反而是有害無益。 「搞個療傷的術法才是正事!」 除了從帝後口中探知落月弓,李鴻儒難于知曉皇家藏書秘閣還有什麼書籍。 在皇家藏書閣中,這類典籍似乎非常少,少有看到治愈武魄大修煉者的術法。 李鴻儒決定有機會去請教一些資深人士,看看有沒有相關的術法。 「咱們總計收了二百八十七份隨禮!」 李鴻儒略有所思時,負責打下手的李旦和王梨已經做了清點登記,將這些日子的隨禮都標注了上來。 這是最少來了二百八十七個閨女了。 「咱們這些禮需要入宮去問一問,免得有後患」王梨低聲道。 吃慣了江湖上的風險,她倒是異常謹慎小心,口中不自覺的代入了李家人角色,言語時多有幫襯。 李鴻儒覺得這樣很好。 若李旦沒有什麼變心的行為,這就是他以後的大嫂了。 王梨在江湖上見識諸多,也沒看到這樣不斷送錢的事情。 只需將這些隨禮找店鋪轉賣,就是一筆筆的錢財。 眾多官員隨禮有度,不敢多,但也不會少,所拿之物至少值數兩紋銀。 若是將這些物品變賣,也有千余兩紋銀之多。 這也算是替太子成事的賞賜之一了,只是李鴻儒要拿了禮品冊去皇宮報備,免得將來新賬舊賬一起翻,一翻就難以月兌身。 他也顧不得疲憊之身,前去長孫無忌那邊做了報備,這才回家躺下。 沉睡之中,李鴻儒只見一面貌清秀的女子飄然而來,在他身邊不斷起舞,又不時彈奏琴弦。 對方身影仿若謫仙,看上去讓人賞心悅目,讓人不由自主生出愛慕心思。 這讓李鴻儒忍不住有了鼓掌。 「殿下……」 女子盈盈秋水望來,朱唇皓齒輕啟之時,頓時讓李鴻儒一驚。 「何人敢對我行入夢術法?」 這女子明顯是認錯了人,將他當成了太子。 若非對方吐聲有誤,李鴻儒還真要迷失,認為屬于夢中的情景。 他身體微微一動,文人元神藍光透出,不斷沖刷身體上下。 與此同時,他天眼一睜,手中一點南明丁火已經捏了法決彈射而出。 隱隱之中,李鴻儒似乎听到了悶哼之聲。 「在我夢中顯了模樣,你豈能逃得月兌,我必然能遁著蛛絲馬跡查到你!」 李鴻儒呵斥一聲。 隨即李鴻儒見得一絲近乎發紫的深藍褪去。 這讓李鴻儒心中一緊,變得極為警惕。 對方的元神修為高強,較之他要高出數品階,很可能是元神七品或八品的大修煉者。 若非對方距離甚遠,又無特別的惡意,他很可能在這種大修煉者手下遭殃。 李鴻儒看了看窗外,此時天色微亮,對方難于有可能再做什麼入夢的做法。 連連靠著太吾研讀數十日,李鴻儒精神太疲倦了,這才遭遇了這種不知不覺的侵襲。 瞅太子選妃時的正常模樣,對方沒可能遭遇潛移默化的控制。 或許太子是靠寶貝擋災,又或許是施術者信息滯後,甚至于心中躊躇,沒敢下手,讓他承受了下來。 「有什麼情況?」 李鴻儒呵斥出聲,只見李旦鑽了出來。 這讓李鴻儒勉強一笑,隨即只是提及被噩夢驚醒。 「你睡了兩天兩夜了!」 「這麼久?」 「是呀,時間有些長,宮里的大夫都過來查探過一次!」 「原來是這樣!」 李鴻儒似乎清楚了一些情況。 太子來得隱秘,回去的也自然,直接步行就興高采烈回了皇宮。 太醫到來李家,讓一些人產生了懷疑和誤會。 「莫非你們還想內定太子妃不成?」 隨著一些事情開始進行,太子出了皇宮,便有一些人跳了出來,這些人的層次還不低。 李鴻儒執筆,寥寥數筆後,一個女子曼妙身影便躍然于紙上。 這女子只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卻是極為風姿綽約,容貌中不乏英氣。 以太子對蘇淺的心思,李鴻儒覺得這可能是太子的菜,甚至較之蘇淺更符合太子。 他出了門,又登入司空府拜訪,向長孫無忌稟報了此事。 「一些跳梁小丑而已」長孫無忌道︰「此女子應該也是茫然不知,被人做了利用!」 女子年歲只是十五六歲模樣,難有多少大修為。 皇宮並非小女子可以操縱的自由之地,長孫無忌看過畫像,一時連連搖頭。 李鴻儒覺得靠著此畫可查探出一絲蛛絲馬跡,但長孫無忌感覺希望渺茫。 若是沒有驚動對方便罷,李鴻儒不僅驚動,還進行了反擊,這就沒什麼希望做查探。 這只會讓對方廢掉一顆計劃中的棋子。 「那我怎麼辦?」李鴻儒道。 「什麼怎麼辦?」長孫無忌奇道。 「就是那人會不會惱怒我壞事,做法將我干掉?」李鴻儒問道。 「你也是與楊荷斗過法的人」長孫無忌笑道︰「若非對方在你家門口設壇做法,我覺得一般大修煉者弄不死你。」 人的名,樹的影。 李鴻儒當前實力不算強,但坑殺楊荷這一筆戰績沒法抹掉。 若是有心針對,大多文人高手都會思量思量自己會不會翻車。 何況操控李鴻儒入夢的術法也被失控反擊,這會引發更多戒心。 行刺殺的武者難于到大官府邸區流竄,擅術法者又有顧忌。 長孫無忌覺得李鴻儒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啥事都不用怕。 「人家元神都七八品哩!」 李鴻儒悻悻說上一聲,又求問長孫無忌一些關于保命的能耐,他還問了問療傷類術法。 每個刺殺者的手段不一樣,前面的問題沒答案。 但關于療傷術法,長孫無忌推薦了孫藥王。 除此之外,長孫無忌沒覺察出誰家療傷術法有著獨到之處。 「別看一些隱秘手段厲害,那都是做了祭祀,需要以命換命才有的邪惡巫術治療。」 實力邁入武魄階段,修煉者體能越來越強。 沒有無緣無故的傷勢迅速恢復手段,若非靠著自身生命底蘊,便需要依靠藥材之功補充。 即便是秦瓊也不得不依靠天材地寶做修復。 而楊素受損修復同樣如此,靠著強大的生命底蘊在支撐,一旦到達某個極限,便會依靠血肉白骨祭祀,才能恢復到己身。 長孫無忌說教了一番,讓李鴻儒感覺自己的恢復性術法打了水漂。 「我听說皇上都有過問你在藏書秘閣所學,你就好好練箭術,這算是最安全的打擊能耐了,可以有效保命!」 看著李鴻儒一臉的小噓唏,長孫無忌又得意洋洋的說自己分身術的好處。 這讓李鴻儒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你個小東西別想打我分身術的主意」長孫無忌警惕道︰「長孫家的分身術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旁,只傳正宗的長孫家後人。」 「小氣!」 李鴻儒叨咕一聲,長孫無忌也不以為意,他就喜歡看別人羨慕但又得不到的那種小表情。 李鴻儒微有惋惜。 听過帝後之言,他很有心在將來鑽研一番日月並行。 若是一個本體和一個分身搭配,李鴻儒覺得使喚出配合的箭術沒問題。 「你老打自己上司主意干什麼,我听皇後對那名叫蘇淺的女子很滿意,說不定你還能撈些大好處。」 李鴻儒眼楮滴溜溜打轉時,讓長孫無忌吐槽了一聲。 有膽子替太子做媒的人少,想要事成的難度更是高,但相應的酬勞不會少。 若是未來的太子妃能如帝後一樣,那便是惠澤三代。只要李鴻儒沒死,必然在將來有一席之地。 只是這家伙看上去不怎麼老實,長孫無忌也做著一些善意的提醒,讓李鴻儒在承受皇家恩賜時注意挑選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