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妖力不可避免擁有後患。 即便是李鴻儒也不例外。 李旦亦借用了金雕的妖力。 但李旦借用的妖力極為高級,初次上手時威能便極為出色,免了錘煉妖力,但也不得不使勁修煉,才有了可能的平衡。 李鴻儒還傳了《人仙長生經》,讓李旦早期修行,避免了李旦身體過早衰退引發反噬。 一些隱患被延緩,李旦才如常人一般生活。 但王梨沒有可能。 王梨在數年前便有了妖力的侵襲。 李鴻儒想起對方每日吞食的毒蛇,只覺王梨身體情況可能較為糟糕,藥劑之力已經難以剔除隱患。 他看著一臉欣喜的李旦,又看著滿懷忐忑的王梨。 「吃飯!」 李鴻儒指指餐桌。 這番久別重逢的異樣才平息了下來。 客氏和李保國做了一兩年的紅媒,哪還能看不出兩個年輕的人心思。 在兩人看來,李旦找回來的姑娘不錯。 體格好,脾氣好,能干活,隨性,少了世家那些嬌嬌女的貴氣,有平民們的地氣。 兩人甚至隱隱約約有著面熟之感,只覺緣分不淺。 客氏和李保國對李旦的眼光極為滿意。 而且王梨家世有些淒慘,也讓兩人滿懷同情。 只是李鴻儒開口說上兩句時,兩人明顯覺察出有了一絲異樣氣氛。 「二弟,小梨兒沒法像我們這樣嗎?」 待得飯畢,李旦亦是找上了李鴻儒。 「一顆小樹成長時,若是能選個好地方,自然會長得更茂盛,存活的時間也越長,但一顆病樹難有這種可能!」 延緩衰老不等于包治百病。 身體健康的情況下修行《人仙長生經》,可以有效延緩身體衰退的速度。 但病體和衰老之體延緩下來的效果不顯。 原本是什麼破損的狀態,延壽後就是什麼狀態。 王梨不能避免被妖力糾纏的影響,每天是什麼情況依舊是什麼情況,若是被徹底妖化,也只是會成為一個更為長壽的妖人。 李鴻儒通俗的講解了一番,頓時讓李旦頭疼不已。 他好不容易才找個對眼的姑娘,李旦感覺這姑娘要完。 借用妖力者難有好下場。 他是被李鴻儒控制得早,才免了越陷越深的可能。 但王梨沒有這種命。 「咱們有沒有什麼另外的辦法?」 「除了讓自己氣血之力壓過妖力,避免被妖力侵蝕腦子,現在沒什麼其他的辦法。」 「她的修煉太雜了,難于融為一體踏入武魄境界。」 不斷的修煉,也不斷的增進,有了自己的路,李旦才發現自己的幸運。 他不需要東一榔頭西一榔頭去學習,也不用挑挑揀揀各種殘缺的傳承。 從祝氏劍堂起始,他進入並州軍團,又進入到河西武館,最終傳承了刀術。 他資質一般? 有諸多沒學到的部分? 但李鴻儒能全盤教導于他。 這讓他的傳承極為完整,難于在修行路上踏錯。 他還融合了金雕爪? 具備一刀一爪強殺的實力? 能快速擊殺對手,甚至于越階戰斗。 只是對比? 他已經屬于後來者居上,甩月兌了同齡人一大截。 但李旦很清楚自己一切的由來。 遭遇大問題時? 自己弟弟永遠是他第一個咨詢的對象。 听到李鴻儒敘說其中的無力? 李旦亦是有些沉默。 李鴻儒沒可能騙他,說不行便是不行。 王梨這種妖力侵蝕已久的除妖人難于恢復到正常。 「或許某些頂級大藥具備調和身體的能力,又或她能梳理自己所學,找到一處靈氣之地提升修為? 或者有其他通天的大人物指引……」 李鴻儒給出數個建議時? 不免想到了楊素。 這算是距離他最近,也並不需要多少客套就能問話到的人物。 他與李旦說上一句‘我再給你打探打探情況’,這讓李旦稍微安心了一些。 李鴻儒回長安的首要事情是需要進行江湖司任務匯報。 這涉及到他、公孫舉、陶依然、公孫韻、楊素。 數人聯合出演的作品集中在手中的寶石上。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確定自己遭遇話語問答時可以做到得體回復,他才步出了李府的大門。 長孫無忌此時沒有其他實職? 司空府的大門對他很寬容。 李鴻儒來這兒很方便。 只是簡單的通報,他便已經入了司空府大門。 長孫無忌的分身不知道在哪兒溜達? 但本體必然在司空府中享受。 這算是最佳的辦公技能,隨時可以找到人。 步軒殿中。 李鴻儒見到了正在提筆寫字的長孫無忌。 對方的神情似乎有些發愣? 待得李鴻儒上去,頓時見得了長孫無忌寫下的那排毛筆字。 這字的水準似乎還有些不如他。 分心之時果然難寫好字。 「咳咳? 大人的字果真是龍飛鳳……」 「噓? 我正在拍皇上的馬屁? 你慢點來拍我。」 李鴻儒剛剛拍了個馬屁,隨即見得長孫無忌舉起毛筆噓聲。 「剛剛與你說話時說岔嘴了,皇上要我來一首詠馬的詩詞,你有幾分詩才,趕緊給我想想」長孫無忌急道。 李鴻儒還想著作弊謀求寶貝洗白。 轉眼之間,自己的上司帶了一個更壞的榜樣。 這是利用分身在場外求助作弊了。 「只要你吟得好,大大的有賞!」 見得李鴻儒還在斟酌,長孫無忌連連發聲。 他這是拍馬屁拍到了唐皇的大腿上,露了餡。 如今只能彌補拍馬屁不慎的過錯,免得老臉掛不住。 「器宇軒昂品亦高,跋山涉水不辭勞。寒槽讓秣情尤重,患難為朋心可掏。」 屢屢使用詩詞,李鴻儒記憶中不乏一些佳詞。 尤其是數年前,一幫世家子弟來買紅披風,這讓李鴻儒沒少想關于坐騎的詩詞。 他回憶一番,隨口便吟讀了出來。 諸多詩人喜歡借用馬,意欲抒發自己不得志,不被伯樂欣賞的苦悶。 但這首詩詞則是提及到了義馬,若是長孫無忌誦讀,更有向君王借馬表忠心的意味,遠比直接拍馬屁效果好得多。 一時間,長孫無忌滿臉異色,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歐陽詢那丑八怪居然笑我,許敬宗也不是什麼好人,趁機慫恿了我一番,還好有你搭救。」 過了半響,長孫無忌的神色終于正常,發愣的神情恢復到了正常。 手下有個進士榜眼,還很擅長做詩詞,這讓長孫無忌覺得好極了。 李鴻儒除了常年四處亂跑,見不到人之外,其他都是優點,隨手拿來便能用。 「今日皇上舉辦翰林大會,正好踫上了我所擅薄弱之處!」 《義馬》詩過關。 這首詩詞拿得出手,也壓倒了不少人所吟出口的詩詞。 長孫無忌輕吁了一口氣。 「皇上听本人的詩詞有感,命閻立本作畫去了。」 長孫無忌說了數句,人隨即輕松了下來。 他此時才將自己分身運轉自如,開始對李鴻儒進行問話。 這讓李鴻儒若有所思。 這大概就是分身術的缺陷了。 人只有一個思想,再擅長一心二用,一心三用,踫到極為需要注意力事情之時,分身便不得不集中全部精神。 這也會讓分身出現極大得破綻。 「什麼,你們渤海郡之行查到了白骨之妖,還進行了激戰,楊素還逃了?」 預想中的大隋文帝沒有信息,但長孫無忌听到了楊素的信息。 「公孫舉的信息居然是真的!」 稟報之下,長孫無忌滿臉都是肝疼之色。 他雙眼凝視著寶珠內部。 只需要一道法力,他便能從寶珠中看到當初的情景劇。 寶珠中沒有聲音,只有寥寥片刻的影像。 這讓長孫無忌看到了楊素的年輕模樣,更是看到了楊素顯化變成白骨鵬鳥飛縱逃命。 「啊呀呀,若是本司命在場,肯定不會讓楊素逃命成功呀。」 長孫無忌激動的大叫。 一時之間,他恨不得自己有個分身丟在渤海郡,參與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