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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道法宗天牢

看到天武道人蓬頭垢面,身體枯瘦,形同惡鬼的淒慘模樣,余承陽的心里頓時竄起一股滔天怒火。

他還記得上次見天武真人時,天武真人紅光滿面,肥頭大耳,整個人胖的像個球一樣,不忍去想他在天牢里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瘦成枯柴一般。

「哎……」余承陽搖頭嘆了口氣,把心頭剛剛竄起的怒火壓了下去。

這里是道法宗,說句不好听的,這里不是他能夠撒野的地方。

三清觀上一任觀主在這里囚禁到死,他三清觀不也只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嗎。

余承陽邁步走進牢房,上前攙扶起身體虛弱的天武道人,說道︰「師弟,我們走。」

可是牢門突然 當一聲,被門外的兩個道法宗弟子給閉上了。

牢門閉合,鎖牢大陣降下禁制,立刻將牢門鎖死。

「這是何意?」余承陽目光凜然地盯著門外的人問道,聲音里充斥著壓抑的怒火。

「哼!」二人當中的山羊胡男子冷哼一聲,問道︰「我道法宗在大蘇帝國戰隕了兩位聖祖,你不會不知道吧?」

余承陽聞言一顆心登時沉了下去,應道︰「那是你們道法宗和大蘇皇帝的恩怨,與我們何相干?」

「與你們何相干?」山羊胡男子眉毛豎起,喝道︰「讓我告訴你們,你二人是大蘇國的人,便是有罪,有罪就得受罰。」

「呵呵,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余承陽氣急而笑。

山羊胡男子撇嘴道︰「你少在本道爺前裝無辜,中洲沈家為何會與大蘇國皇帝鬧起來,當本道爺不知道嗎?」

不待余承陽應聲,他就接著說道︰「全是因為你們三清觀的好弟子張小卒,你二人一個是三清觀的觀主,一個是張小卒的師父,你二人還敢說自己無罪?說是你二人害死了我道法宗的聖祖也不為過!」

「師兄,小卒怎麼了?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天武道人听得雲里霧里。

他被囚禁在這天牢里已經一年多時間,沒人與他講外面的事,所以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

「小卒沒事,這一年多發生了很多事,等出去後再講給你听。」余承陽應了聲,盯著山羊胡男子問道︰「這是貴宗主的意思嗎?」

「我們宗主心善,原諒了你二人的過錯,可是我二人氣不過,不願意原諒你們。」山羊胡男子咬牙生氣道。

「老夫給了你們宗主一滴梧桐淚,他才答應的放人,你們違抗他的命令這麼做,可想過讓他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余承陽冷笑問道,知道不是道法宗宗主的意思,他就放心了。

山羊胡男子聞言,神色有些僵硬。

「師兄,你——」

天武道人想說什麼,但是被余承陽用手勢打斷。

「這件事若是傳揚出去,道法宗宗主必定會背一個言而無信的罵名,這個罪則你二人背得起嗎?」余承陽略微提高了音量。

山羊胡男子眼楮里閃過一道恐慌之色,被余承陽給捕捉到了。

而另外一人,已經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和余承陽的目光對視。

「听說你們三清觀的鎮宗絕學《太古煉神訣》很有意思,拿出來給我二人看一眼,我們便放你二人離開。」山羊胡男子懶得在和余承陽兜圈子,直接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這……恐怕不太好吧?」余承陽捻著胡須,一臉為難之色。

「師兄,萬萬不可。」天武道人急聲叫道。

「你閉嘴!」山羊胡男子沖天武道人呵斥一聲,然後看著余承陽說道︰「你大可放心,我二人看過之後絕不會對旁人說,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二人知我二人知,絕對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他見余承陽有意動之色,故而急忙以言語引誘。

「給你二人看一眼,就放我們離開?」余承陽確認問道。

「那個……」山羊胡男子捋了捋胡須,干笑道︰「听說張小卒有很多對神魂有強大滋養之力的寶物,你身為三清觀的觀主,他肯定有孝敬給你一兩件吧,借給我二人把玩一下如何?」

「還有其他條件嗎?一並講出來吧。」余承陽說道。

「我們還听說張小卒有很多星辰丹,想必也沒少孝敬你,我二人恰好缺一點星辰丹修煉,想向道友借一些。不多,一人五百粒就夠了。」山羊胡男子腆著臉說道。

他獅子大開口,其是想給余承陽一個還價的余地。

「你怎麼不去死!」天武道人怒罵道。

「師弟,別氣。」余承陽擺手道,「只要能從這里出去,什麼都好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山羊胡男人听見余承陽的話,頓時雙眼放光,覺得今天馬上就要發財了。

「只不過老夫沒有那麼多星辰丹。」余承陽答道。

「那你有多少?」

「我身上只有兩百粒。」

「兩百也行,我二人一人一百。」山羊胡男子忙不迭點頭。

「好。請二位進來說話,我三清觀的鎮宗絕學雖不是好東西,但也不能隨便給旁人看,二位進來悄悄地看吧。」余承陽從虛空空間拿出玉簡。

「哈哈,言之有理。」山羊胡男人高興大笑,當即拿出令牌就要打開牢門。

卻被身旁的方臉男人攔住,說道︰「我二人不是他的對手,進牢房恐有危險,讓他把玉簡遞出來,我們看完後再還給他。」

余承陽聞言目光落在方臉男人身上,心里生氣咒罵道︰「俗話說的一點不假,咬人的狗不叫。」

因為他的目的被方臉男人一語道破,他確實是想把這兩個人引到牢房里,然後以雷霆手段將二人制住。

眼看就要成功,卻被一直沒有說話,看上去非常心虛,好像是被山羊胡男子逼迫,才站在這里的方臉男人識破,他心里自是氣惱。

山羊胡男人聞言連連點頭,覺得方臉男人的話非常有道理,遂看向余承陽說道︰「我師弟的話你也听見了,所以……是吧。我二人保證,看完就還給你。」

他朝余承陽招了招手,示意余承陽把玉簡遞出來。

余承陽搖頭道︰「這里是道法宗,老夫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里撒野,你二人的擔心實屬多余。

老夫身為三清觀的觀主,怎可把鎮門絕學交到外人手里?

所以你二人若真想看,就進到牢房里面,老夫拿著給你們看。

若不然,那便算了。

老夫就是死在這天牢里,也決計不會妥協就犯。」

「這……」余承陽的決絕讓山羊胡男人犯難,看向方臉男人說道︰「師弟,我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這里是道法宗,給他個膽他也不敢把我二人怎樣。」

「還是小心點為妙。」方臉男子謹慎道。

「可是他不肯讓步怎麼辦?」

「那就先把他二人關上兩個月,然後再談。」方臉男子言語里透著一股狠決,說完就抬步離開。

「這……好吧,听你的。哎,你二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走了啊。」山羊胡男子抬起腳,故作離開,嚇唬余承陽。

「老夫可以先滿足你們後面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等二位放我二人離開,咱們可以去外面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再看。如何?」余承陽問道。

「師兄,快走吧,得回去向宗主復命了。」方臉男子邊往外走邊喊道。

「哼!你二人好好

反省反省吧。」山羊胡男子撂下一句狠話,然後邁步向方臉男人追了上去。

「操你女乃女乃的!」余承陽望著二人真的離開了天牢,不禁氣得爆了粗口。

「師弟,其實我覺得那老家伙的提議也可以,人家好歹也是一門之主,怎麼會把鎮宗絕學放心地遞出牢房,交到我們兩個生人手里?」離開天牢,山羊胡男人向方臉男人說道。

在他看來,余承陽已經非常上道,反倒是自己這位師弟強人所難了。

方臉男人轉頭看了山羊胡男人一眼,說道︰「相信我,那老家伙沒安好心。無論是進到牢房里,還是去外面找隱蔽的地方,我二人都會直面于他,他肯定會對我二人動手。這老家伙沒有他表面上看得那麼友善好欺。」

「那現在怎麼辦?」

「先去向掌門復命,就說人已經放了,讓那個老家伙在天牢里吃點苦頭,然後再和他談。」

「萬一被其他人發現了怎麼辦?」山羊胡男子擔心道。

「這兩個月咱們多盯著點,萬一有人看見了,就說是為了給羽化升仙的聖祖出氣,所以才關著他們不放,不會有人管的。」

「听你的。」

方臉男人皺眉沉吟片刻,說道︰「以防被其他師兄弟劫了道,我們下午再來一趟,佯裝答應他們去外面再看功法,把寶物和星辰丹先騙到手再說。」

「對極對極。」山羊胡男子忙不迭點頭,想到馬上就會得到一件滋養神魂的寶物,以及一百粒星辰丹,他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天牢里,天武道人忽然抬手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向余承陽愧疚自責道︰「師兄,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咱們師兄弟,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余承陽擺手道。

說完,從虛空空間開始往外拿東西。

浴桶、水、桌椅、軟踏、被褥——看得天武道人都愣住了。

三清觀解散時,余承陽往虛空空間存放了不少生活雜物,眼下剛好派上用場了。

「喏,先吃一粒星辰丹暖暖身子。」余承陽拿出一個玉盒遞給天武道人。

天武道人打開玉盒,看著滿滿一盒星辰丹,震驚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里瞪出來,失聲叫道︰「師兄,你發大財了啊!」

「不是我發財了,是你那寶貝徒弟發財了!豬頭,吃嗎?」余承陽從虛空空間掏出一個紅燒豬頭。

他知道天武道人一定在天牢里遭了許多罪,所以來之前特意買了幾個天武道人最愛吃的紅燒豬頭,給他帶來。

「咕嚕——」天武道人盯著余承陽手里的豬頭,猛地咽了一口口水,鼻腔里一酸,差點沒掉下眼淚。

他被囚禁在天牢里這一年多時間,道法宗的人想起來才會給他送一口吃的,想不起來甚至半年都不會來看他一眼,他是靠自己虛空空間里存的東西活到現在的。

說來還得感謝張小卒。

那時在雁城,張小卒賣玉件得了許多元始金丹和其他雜七雜八的丹藥,送給他很多,他正是靠著這些丹藥才沒餓死。

若不然他早就是餓殍一具了。

不過要是余承陽再晚來一個月,他也要餓死了,因為他已經斷糧七八天了,就連一雙牛皮靴子都被他啃著吃了。

「趕緊先吃顆星辰丹養養身子,然後再洗個澡,洗干淨後再吃飯。」余承陽催促道。

「嗯」天武道人點點頭,吃下一顆星辰丹,本應坐下來調息一會,可是他饞著紅燒豬頭的香味,所以直接跳過調息,把浴桶搬到牢房一角,倒上水開始洗浴,邊洗邊問道︰「師兄,你們之前說道法宗兩位聖祖在大蘇戰隕是怎麼回事?還有,小卒發什麼財了?他怎麼會和中洲沈家扯上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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