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是宋安寧︰听說有人喜歡我的舞蹈, 謝謝，很榮幸能和沈——生一塊跳舞，不過我不是秦凝, 我叫宋安寧[視頻]
正如宋安寧所說，想要網友相信視頻中的人是她不是秦凝很容易，只需要她發個微博跳個舞就行了。
至于轉發和造勢，有幾個營銷號發揮了作——, 帶動輿論和擴大這件事的知名度。
營銷號一下場, 還有什麼水是攪不渾的。
很快, 網友的目光被宋安寧發布的視頻所吸引，在所謂路人水軍的輿論帶領下, 很快就有所謂的正義路人去沈鷺行微博下質問沈鷺行，視頻中的人究竟是宋安寧還是秦凝。
遠在公司的孟昭將手機扔沈鷺行——前, 「沈老師,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沈鷺行揉著眉心，沒有說話。
「沈老師！你如果沒有和宋安寧談妥, 沒有想好退路和後果，昨天就不應該這麼莽撞，你說你了解宋安寧，只要有足夠的籌碼，她什麼都會答應, 現在呢？你前腳轉發微博，宋安寧後腳就發了視頻, 你看看她微博下的評論和轉發，還有現在網上那——營銷號的說辭，你還覺得宋安寧是個容易掌握的人嗎？現在被打臉，沈老師, 臉上好看嗎？」
沈鷺行仍一言不發。
「沈老師，如果你沒有把握封了宋安寧的嘴，當時就不應該這麼沖動！這麼容易揭穿的事你難道就不想想後果嗎？是，你不是明星，不需要那麼在——自己的身份，——沈老師，你好歹也是個知名的舞蹈家，除非你就此退休，否則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參加比賽身上有了污點會不會成為評委的參考——見！」
沈鷺行低垂的頭顱終于抬了——來，一晚沒睡，臉色很不好看，「我沒想到宋安寧會真的把視頻發到網上。」
「我也沒想到你會真的轉發視頻承認那是秦凝！」孟昭氣得牙癢癢，發泄了兩句見好就收，深吸口氣，「行了，這件事我會跟進的，不過在我解決之前，沈老師，請你不要再發任何微博，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你收場。」
孟昭今天罵人已經很收斂了，看在對象是沈鷺行的份上，如果是公司任何一個明星演員，「沒腦子」、「腦子進水了」、「不想干就——我滾」這樣的話早罵——口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
工作人員推門——入。
「孟昭姐，你找我。」
孟昭收斂臉上的怒火，沉聲道︰「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已經查到了，和我們之前合作過的一個營銷號說是江氏那邊找的他，——了一個很不錯的價格，他說還有其他幾個號也都——了錢，——為是一個公司的，讓我們別對——說。」
「江氏？江郁？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們盯緊一點，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通知我，——去吧。」
等人——去後，孟昭看了——沈鷺行，「怎麼——事啊你們一個個的，江郁他怎麼會摻和到這里——來？——且就算他摻和到這里——來，也不應該偏幫宋安寧才對。」
「我也不太清楚。」
「算了，我問問他，江郁這混蛋到底在干什麼！」
幾個人雖然不怎麼聯系，但——為秦凝的——系，年輕時候一塊——來玩過幾次。
撥通了江郁的電話，許久沒人接，孟昭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電話才被接听。
「喂？」
「是我，孟昭，有時——嗎？有件事想問問你。」
「沒空。」
「等等！不佔——你多少時——，我就問問你，宋安寧這件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電話那頭一怔，忙了幾天的江郁听到宋安寧的名字一陣恍惚，停下打字的鍵盤，坐靠在電腦椅上，疑惑問道︰「宋安寧的事？什麼事？」
「不是你買的營銷號為宋安寧造勢嗎？」
「營銷號？到底怎麼——事？」江郁打開微博，「我只知道前兩天有人在網上造謠生事，怎麼——有什麼營銷號的事了？哪個賬號？」
「微博賬號是宋安寧。」
「宋安寧？賬號什麼都沒有啊。」
「賬號，是宋安寧，是宋安寧，四個字！」
「……」江郁找到是宋安寧這個賬號，看了她發布的微博內容，——模到沈鷺行賬號里看了一——，「沈鷺行他是腦子進水還是——楮有病？宋安寧的舞蹈視頻他為什麼要說是秦凝的？」
孟昭與沈鷺行互視一。
「也就是說，宋安寧發那條微博下的轉發和評論不是你找的營銷號？」
「你為什麼會說是我找的？」
「我找營銷號問過了，他說就是江氏找的他們。」
「我沒有……」江郁一怔，腦海里突然閃現一種——能，江雋。
除了他，沒有人會——江氏的名義去找營銷號擺平這件事。
「我哥……」
孟昭眉心緊蹙，「江雋？」
江郁——過神來，「這件事我不太清楚，麻煩你轉告沈鷺行，讓他把腦子里的水晃晃，少干這種缺德事，盡快把這件事解決，別丟人現——，掛了！」
掛斷電話，江郁將工作擱置在一邊，在網上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後，——江雋打了個電話，單刀直入第一句話便是︰「哥，你是不是找了營銷號——宋安寧造勢？」
「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你，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幫宋安寧……我的——思是，秦凝和宋安寧之——，你不是應該幫秦凝嗎？為什麼主動為宋安寧請營銷號？」
江雋沉聲道︰「江郁，這件事與你無——，你現在最好將精力放在工作上。」
「我將精力……」江郁笑了，「哥，你說這話不心虛嗎？最近這段時——是我，我坐鎮公司，你天天往——跑，最近還——了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去哪了神神秘秘的，喂？喂？哥？」
電話沒了聲音。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江郁臉色疑慮更重。
在他的認知里，江雋曾經幾次找過宋安寧，其目的和他之前的一樣，是為了在宋安寧身上找到秦凝的影子，所以在江雋心中，宋安寧不過是個替身——已。
這次網上這個視頻，江雋哪怕不幫，也比找營銷號幫宋安寧說得過去。
另一邊孟昭放下電話，看著一側同樣——帶疑慮的沈鷺行，疑惑道︰「宋安寧什麼時候和江雋扯上——系了？」
「我也不太清楚。」
「如果是江郁我還能找他解決，但是江雋……」孟昭眉心緊皺，「沈老師，我——以同樣幫你找營銷號解決這件事，但宋安寧現在有江雋相幫，我沒把握硬踫硬之後我們還能撈到什麼好處，現在網上風言風語已經快進到你沒有師德了沈老師！」
孟昭轉身喝了口水，沉默片刻後說道︰「沈老師，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想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如果你想放任這件事就這麼醞釀下去，那麼我們現在就什麼都不——管，手機——了，你繼續去舞蹈室排練舞蹈，我繼續工作，但如果你想順利解決這件事，那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沈鷺行抬頭望向她。
孟昭無奈道︰「找宋安寧聊聊吧，看她到底想怎麼辦。」
宋安寧想沈鷺行怎麼辦其實很明顯，她只要沈鷺行承認視頻里的人是她不是秦凝就行了。
網絡上的發酵宋安寧也——注了一會，但沒完全——注，江雋辦事她放心，有那時——還不如擼擼luck，跳跳舞。
「周姨，負一樓的舞蹈室還能——嗎？」
廚房里周姨正在準備中午的午餐，听宋安寧這麼問連忙說道︰「宋小姐，負一樓的舞蹈室——以——，但是四樓那個您千萬別上去，那是秦小姐專——的，其實負一樓的舞蹈室以前也是秦小姐在——，不過不常——，您去負一樓看看，如果舞蹈室太髒，我忙完手上的活晚上幫您去打掃一下，您明天就能——了。」
「謝謝周姨，我下去看看。」
宋安寧下樓到負一樓，負一樓的會客廳旁邊有一扇小門，小門推開，門後是寬敞明亮的舞蹈室。
雖然在負一樓，——一側有露天天井，視線很好，只是地板肉——見一層薄薄的灰，正——牆的鏡子上也蒙著一層細密的灰，顯然很久沒人來打掃過了。
宋安寧走進舞蹈室，模著舞蹈把桿上的灰走到另一側。
這麼大的舞蹈室就這麼閑置了，實在是——惜。
「凝凝……」
宋安寧——頭，望著站在門口的秦聞斐，舞蹈室太大，離得太遠，宋安寧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听聲音，听——了低沉難過的聲線，——于禮貌，她微笑道︰「秦——生。」
隨即陷入深深的沉默。
宋安寧走近，打破了秦聞斐臉上的幻想與懷念。
「是你。」
宋安寧微笑望著秦聞斐，「我听說負一樓有個舞蹈室，所以來看看。」
「這是秦凝小時候剛學跳舞時我讓人改——來的，——惜後來她嫌下樓麻煩，我就把她舞蹈室改到了四樓，這里已經很久沒人——過了。」
听秦聞斐說——秦凝的事，宋安寧附和著嘆息道︰「我听說秦小姐從小練舞，很有舞蹈天賦，——惜沒有親——見過，有點——惜，不過我想秦——生那應該有很多——于秦小姐的舞蹈視頻，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看一。」
「你想看？」
「我當然想看，但遺憾的是，我只在網上找到了零星的——于秦小姐的舞蹈片段，不全很碎。」
看著宋安寧誠懇的目光，秦聞斐神色微動，「你跟我來。」
「好。」
宋安寧跟著秦聞斐上樓到書房，打開電腦後，一個——件夾中收藏的全是秦凝從小到大的舞蹈視頻，大大小小有數百個。
「這——是秦凝從學跳舞開始，一直到她……最新的視頻，你想看的話就看吧。」
宋安寧目光在電腦屏幕上不曾挪動，上下滑動鼠標，一鍵滑不到底。
「謝謝秦——生，我會認真仔細好好看的。」
秦聞斐站在她身側看著她臉上藏不住的興奮，與很多年前秦凝得知他將舞蹈室改到她臥室旁邊時的興奮重合，按捺不住的思念涌入腦海。
如果秦凝知道自己有個親姐妹，她應該會很高興。
「既然你對舞蹈這麼感興趣，負一樓的舞蹈室我找人打掃干淨，空著也是空著，你有興趣就去那跳舞吧。」
宋安寧一怔，她正猶豫不知道怎麼和秦——生說這事。
「謝謝秦——生。」
「你慢慢看。」
「秦——生，我——以復制一兩個視頻嗎？」
「復制？」
「嗯，我想存下來好好看看，另——，我覺得沈——生應該也很想看看，畢竟他是秦小姐的舞伴。」
秦聞斐雙——微眯，看宋安寧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宋安寧頂著壓力繼續澄澈的目光看著秦聞斐，直到秦聞斐點頭。
「謝謝您。」
她隨手點開幾個視頻，找到她從網上找到的幾個零碎視頻片段的完整視頻，既然在網上能找到，那麼在這台電腦里肯定也能找到，畢竟那麼精彩的演——，秦聞斐不會錯過收藏的機會。
果然，按照時——排序她找到了好幾個視頻，她將這幾個視頻復制保存，——到房——後打開電腦，開始制作剪輯。
手機鈴聲響——，宋安寧一邊看著電腦屏幕一邊將手機模了過來，放在耳邊，「喂你好。」
「宋小姐你好，我是孟昭，還記得我媽？」
在鍵盤上滑動的手指停了，宋安寧看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笑道︰「孟小姐，當然記得。」
「現在有時——嗎？」
「有一點，有事嗎？」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來談談，我相信宋小姐是想解決問題，——不是制造更多的問題。」
宋安寧爽快答應，「行。」
兩人約定了時——地點，宋安寧帶著剪輯後的視頻——門。
餐廳的包——里宋安寧姍姍來遲，看著餐桌前的孟昭與沈鷺行，笑道︰「不好——思，我來遲了，客套的話就不——說了，我覺得我和沈——生之——已經沒有客套話——言，有什麼事開門見山說吧。」
「既然宋小姐這麼爽快，那麼我就直說了，我想請問宋小姐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這件事不是我想怎麼解決，——是沈——生他想怎麼解決，他是始作俑者不是嗎？」宋安寧看向沈鷺行，「沈——生同樣解決這件事了？我還以為照沈——生昨天的脾氣，不會與我和解。」
沈鷺行——底沉沉望著宋安寧，那里——是宋安寧看不懂的情緒。
「那我請問宋小姐，希望沈——生怎麼解決這件事。」
刪視頻刪微博？這未免太過輕巧。
修改微博，將承認的秦凝改成宋安寧的名字也只需要兩步，修改-發布。
「孟小姐言重了，我想——沈——生看一段視頻。」她將剪輯好的視頻放在沈鷺行——前，「沈——生好好看看吧，相信你能認清楚里——的人是誰。」
視頻一共半小時，其中包括秦凝小時候學習舞蹈基礎功時所受的苦，和長大後秦凝在舞蹈教室里一遍——一遍練習著舞蹈受過的累，最後一段是秦凝在各個舞台上光鮮亮麗的表演，每一幀都賞心悅目。
「沈——生，其實你的初衷我——以理解，這麼優秀的一個舞者，這麼有天賦的人，卻紅顏薄命，死在成名之前，我也覺得無比遺憾，只是我常听你們說秦凝是個多麼優秀，心底多麼善良正直的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秦凝還活著，她會同——你把一個和她沒有一點——系的視頻寫上她的名字，發到網上讓人夸贊？她難道沒有自己的舞蹈視頻？一定要借——別人的視頻才能獲得稱贊嗎？她就不能靠自己的舞蹈視頻獲得大家的賞識嗎？沈——生對自己的舞伴難道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沈鷺行臉色一僵，暫停視頻抬頭看向宋安寧，「視頻你怎麼來的？」
「秦——生存了秦小姐從小到大的所有的舞蹈視頻，這——是他允許我復制過來的，你——以看看，但是不要發在網上擴散謝謝。」
一側的孟昭不由得暗暗對宋安寧豎——了大拇指，殺人誅心。
「沈——生還是好好看看吧，看看這——年秦小姐是怎麼咬牙堅持的，也看看秦小姐這——年在舞台上的舞蹈和成就，比不比我那一個視頻要高。」
孟昭點開暫停鍵。
一幀幀一幕幕，秦凝臉上的汗和每一個咬牙堅持的動作無一不觸動著沈鷺行。
他在舞蹈室里結識秦凝，這——練習的日常他也有參與，如果看到視頻，好像——到很多年，秦凝還在，自己和她一塊並肩跳舞的時候。
他曾問過秦凝，要不要和他跳一輩子的舞。
她說當然，她會永遠永遠地跳下去，直到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的舞蹈，知道她的名字。
他只記得秦凝說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名字，卻不記得秦凝說過，也想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的舞蹈。
那是宋安寧的舞蹈，不是秦凝的。
「我是我，秦凝是秦凝，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請你尊重她，尊重她的舞蹈，也尊重她的舞台，另——，我認為，秦小姐也不希望看到這樣一個你，沈——生覺得呢？」
視頻里播放著秦凝舞蹈的背景音樂，和網上傳播的她和沈鷺行一塊跳舞的舞蹈背景音樂是同一個，想必沈鷺行也看到了秦凝和他一塊跳舞的片段。
沈鷺行沒等視頻看完，自己點下了暫停鍵，並將手機還——了宋安寧。
「你說得對，如果秦凝還在，她不會同——我這樣做，是我一時——沒想明白，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宋安寧拿——手機——身，「既然沈——生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見。」
打開微博，沈鷺行在微博道歉。
道歉微博提取精華有三點。
第一，視頻中的人是宋安寧不是秦凝，他向宋安寧道歉。
第二，網上對于宋安寧的傳言純屬造謠，將會替宋安寧追究一定的法律責任。
第三，秦凝是過去，宋安寧是未來，兩位都是很好的舞者，謝謝大家的喜歡。
隨後他將之前認領轉發的微博修改︰是宋安寧。
說損還是網友損，立馬指——沈鷺行連和自己一塊跳舞的舞伴是誰都分不清嗎？有人立馬將之前論壇爆料的事聯系——來。
【我看沈老師不是認錯是——瘸，記——到底有多差才能認錯和自己一塊跳舞的人是誰？不會是覺得宋安寧和秦凝長得一——，把人家當替身吧？否則這麼多年不教學生就教了個和白月光相似的人。】
【樓上這麼一說還真有——能，白月光替身什麼的也太惡習了】
【那個樓主爆料不是說白月光還有幾個男的追求嗎？現在人——事了轉頭追求和白月光長得一樣的s，擺明就是當替身嗎？不知道s知不知道。】
【太惡心了，我在舞蹈課上听老師推薦過沈鷺行，沒想到是個這麼沒有師德的人。】
【姐姐！你清醒一點！這幾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從——吃來的瓜，他們只是把你當替身——已！是宋安寧】
【我朋友在沈鷺行工作室上班，我——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個視頻就是近期拍的，沈鷺行怎麼——能認不清是誰，分明就是故——的，把原本屬于自己的視頻寫上別人的名字，這和把我寫得論——寫上別人的名字有什麼區別！氣死我了！！！】
【沈鷺行，教人跳舞前——學學師德吧！】
稍晚的時候宋安寧接到了江雋的電話，她困得很，——楮都睜不開，迷迷糊糊接听後含含糊糊地說話。
「老板。」
「結果滿——嗎？」
宋安寧許久沒有說話，電話里只傳來她規律綿長的呼吸聲。
江雋低聲一笑，「睡了？」
「沒有。」宋安寧睜開——楮，「滿不滿——，這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不滿——？」
宋安寧嘆了口氣，翻身趴在床上，「就算讓沈鷺行身敗名裂，他對我的傷害也已經造成了，如果不是我有勇氣和能力和他杠上，恐怕我早就沒了跳舞的勇氣。」
「你別擔心，有我在，你暫時還能為所欲為。」
宋安寧笑了，「老板，這次謝謝你。」
「不——謝，有件事我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什麼事？」
「秦凝有消息了，這次是確切消息，她沒死。」
宋安寧困——瞬——消減，「找到了？在哪？」
「別著急，據我所知在醫院，你希望她早點——來嗎？」
「這是我能希望的事嗎？」
「當然。」
宋安寧坐在床上頗有——茫然，她來這個世界還不到兩個月，只賺到了一兩千萬——已。
「算了，讓她早點——來吧。」宋安寧嘆息道︰「一個個的看我像看死人似的，錢——賺不到幾個錢。」
江雋那邊遲遲沒有說話，宋安寧看了——手機界——，沒有掛。
「老板？」
「我在。」
「怎麼了？今晚感覺你怪怪的。」
江雋笑道︰「沒事，既然你希望她早點——來，我會派人盡快去接她，早點休息吧，有事——我打電話。」
「再見。」
宋安寧掛斷電話，睜——躺在床上，腦海里——想著剛才江雋說的話，想想還是覺得有。
江雋還真是有本事，這才短短一個多月就找——來了，不過如果秦凝——來，自己是走還是不走呢？
不過——來就——來吧，錢少賺點就少賺點，大不了後半生節儉一點，日子勉強也能過得下去，還是得抓緊時——努力賺錢才行。
她翻身閉上——楮，強迫自己入眠。
夜色沉沉，江雋站在窗邊看著窗——被風吹得搖曳的樹枝，掛斷電話，轉身走進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病房。
房——病床上躺著一臉色蒼白的女孩，身形消瘦，扎針的手背骨感嶙峋，一片淤青。
和宋安寧長得一模一樣。
听到有人走進的動靜，秦凝費力睜開——楮，張嘴半晌才勉強吐——三個字︰「江——生？」
江雋坐到病床邊，「是我。」
她茫然看著四周，「我怎麼了？」
「一年前你——旅游遇到泥石流，被路過的一個好心村民救了，只是窒息太久損傷了腦補所以一直處于昏迷狀態，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凝看著頭頂的吊瓶，朝江雋虛弱笑笑，「謝謝你。」
「不——客氣，我費盡心思救你，是有原——的。」
「原——？什麼原——？」
「你失蹤已經一年了，這一年里發生了很多事，秦——生和他們一直都很想念你。」
听到江雋這麼說，秦凝——底閃過一絲愧疚，「是我不好，非要去旅游。」
「這不是你的錯。」
「我爸爸還好嗎？」
「秦——生很好，不過，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
江雋拿——手機，將一張照片放在她——前，「照片里和我合照的女孩，一個多月前偶然被我弟弟江郁發現，之後向她表白，兩人以情侶自居。」
「這是……」秦凝想伸手觸模照片里的女孩，卻——為渾身無力，手臂在半空中放下。
「她叫宋安寧，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是你親妹妹。」
「我的……親妹妹？」
「當年你母親想要憑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位，但秦——生不許她這樣的人進秦家，在她生產之後按照約定，她帶走姐姐，你爸爸帶走體弱的妹妹，不過你母親或許更疼愛你一點，于是把你和她換了，把你留——了秦——生，她帶走了你妹妹。」
「——是……我從來沒听爸爸說——過。」
江雋收——手機，「他確實沒有說過，但不代表不存在，江郁混賬，看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就把她帶在身邊當你的替身，不僅僅是他，還有趙斯昂，沈鷺行，甚至是你父親秦——生，他們讓她穿你喜歡穿的衣服，吃你喜歡吃的飯菜，帶你去你喜歡的地方，他們讓她和你一樣的語氣說話，以此緩解對你的思念。」
秦凝聲音哽咽，——楮漸漸紅了，她艱難張嘴，「你在……你在說什麼，怎麼會……他們怎麼會……」
「你妹妹不僅和你長得一樣，還和你一樣，有很高的舞蹈天賦，她從小沒有接受過舞蹈訓練，——她現在依然跳得比誰都好。」
江雋將網上宋安寧跳舞的視頻播放——她看。
「視頻里和沈鷺行一塊跳舞的就是你妹妹宋安寧。」
秦凝安靜看著視頻，每一個動作她如數家珍，能跳得這麼好這麼流暢，如果小時候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舞蹈訓練，那麼天賦是真的——怕。
視頻播放完畢，江雋說︰「秦小姐，這一個多月以來我一直都在找你，等你身體好——了，我會送你——去，但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別為難她。」
「為難……誰？」
江雋低聲道︰「別為難宋安寧，我不知道等你——去之後她會不會離開，如果她想要離開，你就讓她離開，如果她不離開，也請你尊重她，不要為難她，她沒有錯，錯的是那——把她當成你替身的人，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秦凝笑道︰「你喜歡她？」
江雋沉默。
「你既然擔心我為難她，為什麼不自己保護她？」
江雋望向窗台，一株翠綠的吊蘭隨風搖曳，一派的生機盎然。
「我——能沒有那麼多的時——了。」
——
翌日一早，宋安寧拉開窗簾，讓早晨初升的陽光照進房——，看著後院湖中游蕩著的兩只白天鵝，吹著自然——來的涼風，舒適伸了個攔腰。
早上八點，下樓吃飯，吃飯時林姨告訴她地下室的舞蹈室已經打掃好了，她想去跳舞隨時都——以去。
自從林姨得到秦——生警告之後，對宋安寧態度好了不少，至少明——上的擠兌沒了，只臉色不好看，冷冷淡淡——楮朝上。
宋安寧不把她當——事，對自己什麼態度，她——饋的也就是什麼態度。
吃過早飯她去負一樓的舞蹈室看了看，昨天還滿是灰塵的舞蹈室今天已是煥然一新，地板 亮，鏡子一塵不染，好長時——沒有跳舞的宋安寧——房換上舞蹈服在舞蹈室熱身——
上門，舞蹈室的音樂很好的封閉在房——，沒有漏——一絲一毫的聲響。
昨晚她看了一位老師的舞蹈教學視頻，對當時老師跳得那支舞很感興趣，記了動作，按照記憶一點一點復原著那支舞——
手機接二連三的振動打斷了她的思緒，宋安寧停下手上的動作拿——手機一看，「勞動最光榮」的群里趙斯昂發來工作邀約，今天一整天。
雖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工作過了，但她剛換上舞蹈服，身體都沒跳熱她實在不想走，——絕道︰「抱歉趙——生，我今天沒有時——，改天吧。」
【趙斯昂︰兩倍工資。】
宋安寧認真考慮了一會，昨晚上江雋說了會提前將秦凝送——來，所以賺錢的事迫在眉睫，舞蹈的事——以——放放，賺錢要緊。
就在她打字——復時——
【趙斯昂︰三倍工資。】
【宋安寧︰好的您稍等，我現在就——門。】
宋安寧離開舞蹈室上樓洗澡換衣服，化妝後正準備——門，客廳里秦聞斐坐著，看著宋安寧的打扮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去哪？」
「工作。」
工作兩個字勾——了秦聞斐的好奇，「等等。」
宋安寧站定腳跟看著他。
「你說工作？」
「對。」
「你前天的話我認真想過了，我想了解一下。」
宋安寧低頭看了——群，趙斯昂沒有——她轉工資。
「秦——生，是這樣的，想找我工作的人太多了，您看，群里現在叫價激烈，都是老板，我一個也得罪不——，我這邊是價高者得，今天是工作日，我一小時的工資是元，這邊群里趙——生已經叫價每小時三倍的價格，您看您要叫價嗎？如果您不叫價的話——以您再等等，約明天，明天我也有時——的。」
秦聞斐——皮一掀，「四倍。」
「四倍？好的。」宋安寧低頭在群里打字。
【宋安寧︰趙——生，您今天還需要嗎？秦——生叫價四倍，我這邊是價高者得，如果您不能——更高的價格，今天我就在秦——生這邊工作了。】
【趙斯昂︰秦——生？】
【宋安寧︰是這樣的，秦——生愛女心切，心情悲痛，最近茶不思飯不想，所以已經讓我入住了秦家，以慰藉相思之苦。】
【趙斯昂︰……】
【宋安寧︰你還需要叫價的嗎？四倍四倍，秦——生開價四倍，最後一次，四倍四倍。】
群里一片靜悄悄，沒人說話。
宋安寧皺眉。
「怎麼？你那個群，還有人叫價嗎？」
宋安寧笑道︰「有的，您再稍等一會，我比較搶手，所以需要一點時。」
【宋安寧︰不要覺得秦——生是長輩就不敢開價，商場如戰場，在我——里你們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之分，不需要誰讓誰。】
【趙斯昂︰五倍。】
宋安寧還來不及開心，就瞧見群里沈鷺行緊接著趙斯昂喊價六倍。
看到沈鷺行——價，宋安寧頗有。
這沈鷺行不僅壞，臉皮還挺厚，昨天的事剛完，今天就找自己，好——思？
她毫不猶豫將沈鷺行踹——了群聊，並拉黑了他。
這樣的人她不允許——現在自己的微信里。
「秦——生，趙——生願——五倍的價格，您還要——價嗎？如果您不——價的話……」
「八倍。」
「好的！」
【宋安寧︰最新情況，秦——生開價八倍，八倍一次，八倍第二次……】
【趙斯昂︰十倍。】
【宋安寧︰十倍——現了！趙——生喊價十倍您要——價嗎？】
群內發言完，宋安寧抬頭看著秦聞斐，「秦——生，趙——生——價十倍，您還要加價嗎？」
秦聞斐眉心緊蹙，「趙——生？誰？」
「趙斯昂——生。」
秦聞斐沉了臉，被一個小輩比了價，倍覺臉上無光，「十五倍。」
【宋安寧低頭打字︰十五倍！秦——生——價十五倍！趙——生還要繼續加價嗎？】
【趙斯昂︰二十倍。】
「秦——生，趙——生——價二十倍，這價格實在是太高了您如果再喊價的話我受之有愧過——不去，這樣吧，您如果今天不著急的話，我——您優——安排到明天？」
秦聞斐冷哼一聲，「二十五倍。」
宋安寧委婉勸道︰「秦——生，都是一——小輩，您何必和他們置氣，明天也是一樣的。」
手機鍵盤卻敲不停。
【宋安寧︰秦——生開價二十五倍，各位，我再一次強調，雖然秦——生是長輩，但是秦——生說了，公平競爭！商場上沒有什麼前輩後輩的，做人要有魄力知道嗎？好了，繼續吧。】
宋安寧等了一會也不見群里有動靜，抬頭便瞧見秦聞斐低頭在手機屏幕上打字，似是在和人聊天。
「秦——生，您在干嘛？」
在宋安寧湊近前，秦聞斐摁黑了手機，「沒什麼。」
手機嗡嗡振動，群里——有了新的報價。
【趙斯昂︰三十倍。】
「秦——生，趙——生開價三十倍！我實在是太感動了，從來沒有過這麼高的價格，不然我今晚早點——來，您看行嗎？」
秦聞斐似是煩了，最後喊價︰「五十倍。」
【宋安寧︰秦——生開價五十倍！各位的悲痛心情我能理解，如果大家今天不著急的話，我——你們優——安排明天，價格虛高我受之有愧，過——不去。】
秦聞斐見她手上打字不停，好奇之余湊了過去，宋安寧忙將手機屏幕蓋在胸前，心虛看向秦聞斐。
就這麼一瞬——，秦聞斐隱約看了到其中一條聊天記錄的幾個字︰雖然秦——生是長輩，但是秦——生說了，公平競爭！
他冷哼一聲，「晚了，我已經看到了。」
「都是老板，我也不好厚此薄彼，您見諒。」
「是不是只要他們不停，你這場拍賣會就不會結束？」
宋安寧笑道︰「您也說是拍賣會了，您見過那場拍賣會——為價格太高——結束的？他們覺得需要我，——覺得我值當然會一直叫下去，直到價格超——他們的預算為止。」
「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一百倍，再看看手機短信。」
宋安寧看了——手機短信，一則銀行到款通知彈了——來。
——【中國xx銀行】您尾號1314賬戶08月10日10︰21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幣，余額。
宋安寧看著余額尾數心中默念︰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八千萬！
「秦——生，這是……」
「一年的居住費——，怎麼樣，現在這場拍賣會——以結束了嗎？」
四舍五入銀行卡余額一個小目標，宋安寧數了——數，突然覺得自己後半生吃穿不愁，對未來再次充滿了希望！
「當然——以！那麼您今天需要我為您服務多長時——呢？」
「一天。」
「我一小時工作的時薪是，那麼一百倍就是378780，一天我的工作時長是八個小時，那麼一共是3030240元，您什麼時候轉我？」
三百萬，發財了！
「現在。」秦聞斐低頭轉賬，很快，宋安寧銀行卡發來到賬短信。
——【中國xx銀行】您尾號1314賬戶08月10日10︰21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幣，余額。
【宋安寧︰各位，很感謝大家的踴躍報價，是這樣的，秦——生以最終百倍的價格獲勝，為了不造成惡——競價，今天就到此為止，希望大家能夠理解，如果有需要，——以提前預約~】
說完，她——上手機，對秦聞斐笑道︰「秦——生，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