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直到到家, 宋安寧也——想通江郁——有痛快支付加班費的原因。
照小a的——來說，江郁背靠的□□，資產後面的零數都數不清, 剛來之時出手闊綽絲毫不——錢當錢，怎麼突然這麼小氣了？
江氏要破產了？
她打開手機查了下□□如今現狀，——個月前拍下了一塊市中心的地皮，不久之前還在其他城市擴展了分——司, 涉及的——個行業蒸蒸——上，並——有破產的征兆。
難道這麼快——厭了？可這——多久。
宋安寧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只——一次加班費而已, 不——值得她念念不忘的事, 賺錢的時間還有兩年, 不急于這一晚。
翌——早上九點，她準時打開江郁家的門。
平常這個時間點在江郁家里——乎見不到人, 這段時間他忙得很，——乎不著家, 原以為今天也不會看見江郁，打開門卻瞧見江郁穿著睡衣慵懶坐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看這個悠閑模樣，應該——有出門的打算。
宋安寧高漲的情緒有一點點失落——
好比從前在——司上班，老板——天——來，輕松快樂模魚——天後突然見到老板的沉重心情。
工作不能松懈太久，松懈太久心態——變了。
但敬業的打工人很快收拾好心情, 精神飽滿和江郁打了個招呼。
「老板早上好。」
江郁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抬眼看著宋安寧, 「宋安寧，昨天我讓你跳舞你不跳，今天我想看看你的工作模式。」
宋安寧微笑道︰「好的,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
其實江郁選擇工作模式她倒——松了口氣，舞蹈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能有——多的時間來練習舞蹈，她倒——求之不得。
在洗手間她給沈鷺行打個電——，告知今天臨時有事可能要晚一些去工作室，沈鷺行——有過——具體事情，答應了下來。
換了件舞蹈服，宋安寧打開舞蹈室的門，站在鏡子前，將腿搭在舞蹈——桿上，腳背向外打開繃直，一點一點往上壓，漸漸將兩條腿崩成一條直線。
壓腿壓肩這樣的舞蹈基礎動作，哪怕宋安寧上份工作需要全天24小時待命，每天也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練習這些基本功。
江郁懶懶依靠在門邊，嘴角餃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早——將宋安寧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有——有學過舞蹈，會不會跳舞他心里有數，跳舞不僅僅——一句空——，也不——會劈個叉——會跳舞，秦凝從兩歲起——開始學習舞蹈，一身精湛的舞姿——她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在舞蹈室里流了無數的汗水練出來的。
至于宋安寧，好好呆在他身邊做個替身花瓶——好，學舞？她會嗎？
說什麼學舞——為了——好的像秦凝，也不看看自己有——有舞蹈天賦和基礎，被那群舞蹈工作室忽悠兩句，——真的以為自己——什麼舞蹈天——？——算會那麼一點皮毛，還真妄想和秦凝一樣優秀？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東施效顰而已。
宋安寧熱身完畢，將舞蹈室的音樂調到適宜的分貝，腦海中回憶起昨天沈鷺行曾指點她的一些舞蹈動作要領，一個動作一個動作來來回回地慢慢分解，熟悉，練習，哪一個動作不滿意，——練習到自己滿意為止。
站在門口的江郁起先還有——分興趣，見她笨拙又緩慢的練習每一個舞蹈動作，當笑——似的在看，但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你如果不會跳——別勉強自己，一個動作來來回回，我都會了，二十萬的培訓費，——讓你學到了這——東西？你那老師還挺會要錢的。」
宋安寧跳躍式一字馬的動作許久——練，一時間跳不上去，練習——遍後氣喘吁吁停了下來，看著門邊的江郁，無奈道︰「你會？那你來試試。」
「我嫌冰箱不制冷，難道我要會制冷——有資格說？」
宋安寧因為一字馬的動作遲遲練不到位，心里也有些急躁，一側的江郁還說著風涼——，——惹人心煩。
「阿郁，我工作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你最近工作不——很累嗎？好不容易今天休假，——不能好好去休息休息？」
「我不能看？」
「可以看，但——請你不要說——打擾我，練舞的時候我需要專心。」
江郁微笑著在自己嘴上做出封嘴的動作，表示自己之後絕不再說。
宋安寧依然練著——個最基礎的動作，雖然枯燥，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宋安寧身上的江郁發現，她的身材其實很不錯，腿——腰細，凹凸有致，比他見過的除秦凝外任——一個女人的身材還要吸引人，手臂修——，身體柔軟度很好，每個動作看似生疏，做起來極其賞心悅目。
每個人都有欣賞美的本能——
個動作下來，江郁漸漸著了迷。
手機響起。
江郁一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看宋安寧——個枯燥乏味的舞蹈動作竟然看得入了迷，莫名惱羞成怒，轉身去接電——，不再看她。
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登時讓他心煩意亂。
「喂？」
「小江總，我——陳特助，您昨天的策劃案有一部分有些——題，江總讓我這邊和您溝通一下，您現在有時間來一趟——司嗎？」
「……可——我今天休息。」
「抱歉小江總，這——江總的意思。」
江郁回頭看了眼舞蹈室里的宋安寧，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行，我待會過去。」
掛斷電——後他站在舞蹈室門口敲了敲舞蹈室的門，「有事我去一趟——司。」
宋安寧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眼牆上掛鐘的時間，「現在？什麼時候回？」
「不確。」工作上的事他——真的不確——，策劃案出了——題估計又得加班加點，江郁回房換上衣服，正準備出門，——瞧見宋安寧也換上衣服，站在門口正等著他。
「老板，既然你要出門，那你能順路捎我一程嗎？」
「捎你一程？你去哪？」
「我去舞蹈工作室。」
「你去哪干什麼？」
「——業培訓，我昨天不——和您說了嗎？我昨天去舞蹈工作室面試了，舞蹈工作室的老師覺得我在舞蹈方面很有天分，同意讓我在舞蹈工作室接受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舞蹈培訓，為了不影響工作的時間和質量，我會利用您不在的這些時間去進行——業培訓，您現在不——要去——司嗎？所以我抓緊時間去舞蹈室練練舞，——能不辜負您一個月二十萬的——業培訓費。」
「……」江郁深吸口氣，「你每天——業培訓多——時間？」
「早上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一點半到四點半。」
「——你舞蹈工作室的地址發我。」
宋安寧將工作室所在大廈的地址發給了江郁，江郁隨意掃了一眼，「走吧。」
沈鷺行工作室的地址在淮海路上，這條路除了早晚高峰期，其他時間其實——不堵車的，按照宋安寧的預測，從江郁的小區出來，到工作室打車也——二十分鐘的時間，可——想到路上遇著一出車禍，堵了有足足半小時。
「老板，前面——我放下——可以了。」
江郁冷著臉停在路邊，等宋安寧下車後一踩油門，飛馳駛離。
自從秦凝走後，淮海路江郁——不常來了，他害怕再來這里，害怕自己睹物思人，畢竟這兒從前——秦凝常來的舞蹈工作室。
等等——
睹物思人？
江郁眼皮狠狠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手開車一手拿過一側的手機，看了眼宋安寧發給他的關于舞蹈工作室的地址。
「淮海路……freedom？」
這不——沈鷺行的舞蹈工作室？
江郁與沈鷺行從前打過不少交道，原因無二，秦凝與沈鷺行——同門師兄妹，曾經同在杜清波老師手下學舞，後來沈鷺行自己開創舞蹈工作室後，也曾與秦凝有過——時間的合作與交流。
那段時間沈鷺行與秦凝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看得他眼紅不已。
可——宋安寧怎麼會去沈鷺行工作室？
先不說宋安寧毫無舞蹈基礎，單憑沈鷺行舞蹈工作室的苛刻要求，宋安寧根本不會有面試的機會。
他打開手機搜了下沈鷺行舞蹈工作室最新的動態，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條五天前的招生的信息。
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的便——宋安寧去了沈鷺行工作室，被沈鷺行私心留了下來——
什麼私心，一目了然。
一個趙斯昂不夠，又來一個沈鷺行。
江郁豁然起身，眉眼間壓著沉沉的戾氣，煩躁地將方向盤一打，車輛轉至另一條道，朝著剛——宋安寧下車的地方開去。
沈鷺行工作室內，宋安寧站在舞蹈室內慚愧低下頭︰「沈老師，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
沈鷺行——個討厭無故遲到的人，眉眼間深深壓著的不悅在看到宋安寧臉上慚愧的表情時漸漸舒展開來。
「——事，你先去換件衣服。」
「好，謝謝老師。」
沈鷺行穿著平時的舞蹈訓練服，在舞蹈室內躊躇許久，昨晚他考慮了一整晚，——乎徹夜未眠，對他來說，在秦凝走後，能遇到一個和秦凝一樣舞蹈天賦，並且與秦凝——相有八分像的人他應該高興——，可滿足後極大的空虛感卻讓他莫名疲憊。
她叫宋安寧，不——秦凝。
一時的慰藉，難道能解一輩子嗎？
如果能解一輩子呢？沈鷺行鬼使神差般地想。
宋安寧從換衣間出來，看著神情明顯恍惚的沈鷺行，上前笑道︰「老師，你怎麼了？」
沈鷺行回過神來，笑道︰「——事，換好了——吧？昨天那個舞蹈練得怎麼樣了？」
「我覺得還不錯，已經很熟了。」
「行，那我今天再教你一支舞。」
那——一支雙人舞，沈鷺行讓她牢記視頻中女舞——的舞蹈部分，邊看邊給她講解舞蹈動作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從舞蹈動作以及風格來看，——沈鷺行擅——的舞蹈風格。
舞蹈動作雖然不難，但要和舞伴合作，這可不簡單。
「行了，我要講的——這些，你先將這些動作記熟，練上——遍熟了之後我們再配合跳一次看看。」
一共七分鐘的舞蹈，對于一般舞蹈生來說只看——遍或許記不住，沈鷺行又說︰「不用著急，自己慢慢練，什麼時候練會了我們再合作跳一次。」
「好的，謝謝老師，我會努力的。」
沈鷺行退到一側，看著宋安寧自己跟著視頻練習舞蹈動作。
宋安寧——有讓他失望，僅僅一遍，她——已經將動作記住了大半，慢吞吞跳了一遍後再跳，每個動作的餃接——很流暢了，四五遍後，基本看不出任——僵硬的地方。
宋安寧深吸口氣，接過沈鷺行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上的汗，笑道︰「老師，我剛——最後一次的舞蹈有明顯動作錯誤的地方嗎？」
「——有，跳得很不錯，四五遍能跳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當年秦凝跳這支舞，也——跳了五六遍動作——這麼流暢。
「不過一個人跳流暢還不夠，這——雙人舞，很考驗默契，以前跳過雙人舞嗎？」
宋安寧搖頭。
「那今天試試。」
宋安寧欣然點頭。
她一手輕輕搭在沈鷺行的肩頭，沈鷺行一只手撫在宋安寧腰間，面對面的距離，兩人僅咫尺之隔。
宋安寧屏住了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的氣息灑在沈鷺行臉上，那太不禮貌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宋安寧貼合著沈鷺行，身體柔軟如水一般流動，這支舞並——有太大幅度的動作，兩人緊緊貼合，牢牢相依，沈鷺行以自己身體的強硬帶動著宋安寧身體的柔軟，在音樂的舞動中有著鮮明的對比，像一對戀人般難舍難分，這也——這支舞的——題《彼時當下》所要表達的含。
兩相對視間，沈鷺行看著宋安寧眼中炙熱的情緒，微微一怔，腳下慢了一拍，——能跟上宋安寧的節奏。
這——很小的一個失誤，除非——有經驗的舞蹈大師，一般的觀眾——不看出——題的。
但沈鷺行自己知道，宋安寧也知道。
舞步漸漸停了下來。
沈鷺行松開握著宋安寧的肩，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老師，怎麼了？」
沈鷺行沉了口氣，剛——與宋安寧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別說舞蹈動作，——連音樂他也听不見了。
宋安寧真的太像秦凝了，只需要一個分心，——能亂了所有的步驟，這——大忌。
「對不起，——我的錯，剛——跳錯了一個動作。」說完，他拿一側的毛巾擦了擦臉，「——事，我們再來一次，這一次我盡量專心一些。」
宋安寧看他臉色頹喪，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一個合格的舞蹈老師，在舞蹈中不應該輕易被外界因素所影響。
「好。」
音樂再次響起，而此刻舞蹈工作室前台，江郁臉色陰沉從電梯里出來，氣勢洶洶推開舞蹈工作室的前門，看著起身的前台沉聲道︰「沈鷺行呢？」
前台在這工作有——年了，認識江郁，當即說道︰「沈老師在舞蹈教室，請——您有什麼事嗎？」
江郁二——不說朝著里間的舞蹈教室走去。
從前他送秦凝來過——次，也來這看秦凝跳過——次舞，秦凝和沈鷺行有一間自己的舞蹈室，輕易不對外人開放。
輕車熟路他走到那間舞蹈室外，剛推門拉開一點縫隙，悠揚的音樂便從那條縫隙中涌了出來。
這——一首很熟悉的曲子，也——秦凝最喜歡的一支舞。
他推開門，兩個背影在舞蹈室中央如一對戀人般纏綿，難舍難分。
那一對背影極其眼熟，恍惚間，江郁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來舞蹈室接秦凝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如同現在這樣，只能站在舞蹈室的門口，看著秦凝和沈鷺行搭檔跳舞，跳得酣暢淋灕。
那——他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麼不會跳舞。
直到音樂停了，舞蹈室中央的人關了音樂，低聲似乎在說著什麼，演示著舞蹈動作。
轉過身，看到宋安寧的臉時，江郁眼瞳緊縮，半晌啞然失聲。
「……秦凝？」
沉浸在剛——舞蹈動作中的宋安寧回過神來，循著聲音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江郁。
「老板？」
一聲老板打破了江郁所有的遐想，他眉心緊蹙，那——……宋安寧？
可——他查過宋安寧的履歷，她不——不會跳舞嗎？
「宋安寧？」
沈鷺行眉心緊蹙看著兩人，低聲——道︰「你認識他？」
宋安寧坦然道︰「他——我老板。」
這——什麼見不得人不能說的，她走到江郁面前，「老板，你怎麼來了？」
江郁依然不可置信，「你為什麼在這？」
「來之前我不——和您說了嗎？我在這培訓。」
「你會跳舞？」
宋安寧點頭，「我一直都說我會跳舞，——你自己不信而已。」
沈鷺行站在舞蹈室中央，不動聲色觀察著兩人，宋安寧和趙斯昂認識，又和江郁認識，他不覺得這僅僅只——巧合而已。
遙遙一個嘲弄的眼神冷冷注視著江郁，「江郁。」
聞聲江郁拳心緊握，不用抬頭看，他都能想象得到沈鷺行如今臉上的表情有多欠揍。
如往常一樣，他——搭理沈鷺行，而——看著宋安寧說︰「你要去任——舞蹈工作室都可以，唯獨他這里不行！」
「為什麼？」
「我——老板，既然你說這——你的——業培訓，那我也有決——你去哪培訓的權利！」——
這個道理。宋安寧點了點頭，但隨即她又蹙眉，——很為難的表情，「可——這邊學費都交了，二十萬的學費，退學——不退學費的。」
「那點錢我不在乎！」
宋安寧幽幽嘆了口氣，「好吧，那麻煩您提供一下——業培訓的基金，我再去找一家同等規模的舞蹈工作室，這邊一個月——二十萬，您看您——轉我支付寶還——微信？」
江郁拿出手機點開支付寶輸入200000後點擊轉賬，下一秒卻彈出一個余額不足的提示框。
臉色肉眼可見一僵，指尖遲遲——有動作。
見遲遲不到賬，宋安寧踮起腳尖想看看他手機屏幕，江郁卻飛快將手機往兜里一放，咬牙切齒︰「等著！」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到盡頭樓梯間，見四下無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
很快，電——接通。
「陳特助，為什麼我的額度還——有恢復！」
電——里助理的聲音平緩，听起來——有多余的情緒，「小江總，因為您的策劃案——有通過，項目完成度很差，並未達到江總的預期效果，所以這個月暫時不能為您恢復支付額度，下個月請再接再厲，不要再讓江總失望。」
江郁一拳砸在窗台上，深吸了好——口氣，——一字一句道︰「行，那——我上個月的工資，餐補，交通補，住宿補貼等等一系列——司福利發給我。」
「抱歉小江總，——司發工資的時間——在每月的十五號，今天十二號，工資三天後——能發放給您。」
「……」江郁後槽牙緊咬，一——將電——掛斷。
支付額度——有恢復，工資——有發放，這讓他十分惱火。
從前他——有辦法阻止秦凝在這跳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凝和沈鷺行跳著親密的雙人舞。
管不了秦凝難道管不了宋安寧？
他寧願——那二十萬的學費砸水里，也不想再看到宋安寧繼續在這和沈鷺行跳舞！
轉身的瞬間，猝不及防與站在樓梯間門口的宋安寧撞了個正著。
江郁一時間有——被抓包的窘迫感，想到剛——自己的電——內容，臉色一僵。
宋安寧笑臉盈盈看著他，「老板，您最近——資金有——題？」
江郁冷著臉沉聲道︰「——有任——題！」
「——嗎？那你剛——……」
「宋安寧，不管你剛——听到了什麼，你記住，我和你簽了一年的合約，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我不會拖欠你一分錢的工資，另外，你——在這在待三天吧，三天後——給我離開沈鷺行的工作室！」
說完，他陰沉著臉大步離開。
宋安寧看著江郁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司資金斷裂，老板四處找人周轉，貌似踫壁了，眼看著不僅發不出下個月的工資，而且連這次——業培訓的錢也拿不出來，這情形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