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搭沒一搭的敷衍著,眼看著托爾喝光了水壺里的美酒,順帶著把原本給自己帶來的那瓶酒也喝了個干淨。
不知不覺間,海姆達爾已經被托爾糾纏了兩個小時。
「托爾,你該……」剛想說‘時間挺晚了,你該回去休息了’的話,耳中听到了一聲輕輕的呼喚,海姆達爾立刻站起身來,朝著房間正中間彩虹橋的控制中樞走了過去。
因為海姆達爾的突然起身,勾肩搭背半靠在他身上的托爾被閃了一下。
胳膊沒能及時撐住,只听乒乓兩聲,托爾已經滾到了地板上,手里的酒瓶子也甩了出去。
「嘿。」沒有完全喝醉,但卻已經有些微醺了。翻身撐著台階,托爾一邊搖搖晃晃的起身,一邊向海姆達爾抱怨開了︰「老兄,你干什麼~,也不打個招呼……」
沒工夫搭理托爾,海姆達爾從背上摘下布爾特鋼,準確的插進控制中樞。
隨著他的手腕輕輕一扭,房間里閃現出一片彩虹色的光芒,剎那後,神後弗麗嘉在希芙的陪同下,出現在了房間里。
「咦?母親,你回來啦~。」酒精的影響下,托爾的思緒比平時慢了半拍。
愣愣的抬起手來,滿臉憨笑的模樣,也透著一股子傻氣。
剛剛才從海拉那兒回來,再看看面前的傻兒子,弗麗嘉不由得一陣郁悶——同是王位繼承人,看看你,再看看你姐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雖然老娘並沒有‘母憑子貴’的念頭,也沒有一心巴望著你能當上阿斯加德的王。但作為一名王位繼承人,你好歹也得有點兒樣子,別這麼不爭氣啊~!
「托爾,你又喝多了?」盯著傻兒子的臉,弗麗嘉皺起了眉頭。
「沒有,就喝了一點點~,嘿嘿。」一邊傻樂呵,托爾一邊抬起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小小的縫隙︰「你知道的,我的酒量是最好的,才這麼一點點,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嗝兒~。」
酒嗝兒都打出來了,還說沒喝醉?
「……。」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弗麗嘉只能搖了搖頭︰「托爾,回你的寢宮去吧,別打攪人家海姆達爾了。」
「嗯,我一會兒就回去。」
「希芙,我們走吧。」搖搖頭,懶得再看自家的傻兒子,弗麗嘉邁開腳步,順勢朝跟在身邊的希芙招呼了一聲。
「是。」
「希芙。」全然不知道母親心里在想些什麼,托爾又很沒有眼力勁兒的朝希芙發出了邀約︰「明天一起喝酒啊~!範達爾他們這兩天還說少了你沒意思呢。」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
「嗯?我說錯什麼了麼?」回頭看著海姆達爾,托爾一臉的不解。
「……。」
不提托爾和海姆達爾,沿著架在海面上的‘彩虹橋’,弗麗嘉很快的回到了金宮里。
「陪我這麼多天,辛苦你了,希芙。」轉身看著希芙,弗麗嘉拉住了她的手︰「到這里就行了,去休息吧。」
「是,神後冕下。」
目送希芙離開,弗麗嘉收回視線,繼續往宮殿里邊走去。
問過在路上遇到的侍女,知道了奧丁的位置,弗麗嘉拾級而上,不一會兒,來到了宮殿高處的觀景台,在視野開闊的陽台上,找到了正在曬太陽的奧丁。
「回來啦。」不用回頭,听到腳步聲,奧丁就知道身後的來人是弗麗嘉。
「嗯。」繞過長椅,來到奧丁身邊,弗麗嘉一邊坐下,一邊給出了回應。
「她還好麼?」
「挺好的。」弗麗嘉點點頭︰「只是隔了這麼久沒見,她變了許多,讓我覺得有點兒陌生。」
「是麼?給我說說,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身體微微前傾,奧丁親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銀壺,給弗麗嘉倒了杯茶。
「謝謝。」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紅茶,弗麗嘉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比以前好說話了。我的意思是,不像跟你斗氣時那麼強硬了,她的性格變得穩重了許多,也淡然了一些。奧丁,你知道麼?在現在的海拉身上,我看到了姐姐的影子。」
「……。」沉默了十幾秒鐘,奧丁幽幽的嘆了口氣︰「看來她的變化真的很大啊。」
「是啊。當初的海拉,就像是一頭充滿了怒氣的牛犢子,見了誰都要頂一下試試。現在的她……」想了想,弗麗嘉臉上的微笑更明顯了︰「真的很像姐姐。有能力,有智慧,卻又很內斂。不會滿足于自己的現狀,懂得自省……雖然她不是我的女兒,但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我還是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是她來繼承你的位子,領導阿斯加德,會不會比托爾做得更好。」
沒想到弗麗嘉對海拉的評價這麼高,奧丁是真的有些意外。
同時,他也有些好奇︰「所以,你的判斷是什麼?」
「如果是現在的托爾。」弗麗嘉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看好他。他還沒有領悟一名王者,應該承擔起什麼樣的責任。而海拉……通過這些天的交談,我很清楚,她已經接觸到了門檻。或許,只要再有一個小小的契機,她就能想明白了。」
在卡瑪泰姬的那段時間里,海拉幾乎把一半時間花在了圖書館里。
從東方到西方,從古代到近現代,卡瑪泰姬收藏的歷史相關書籍中,有許多都被她借閱翻看過了。再加上卡瑪泰姬通了網,讓她接觸到了更多的知識……
或許還沒有徹底融匯理解,但從這些歷史記錄中,海拉已經總結出了不少的經驗,至少達到了可以‘紙上談兵’的水準。
相比于還是個蠻子的托爾,又或者光想著跟托爾爭寵的洛基,此時此刻的海拉,眼界高了可不止一籌。
也難怪弗麗嘉對她有這麼高的評價,不看好托爾。
「听你這麼說,我也有點兒想要見見她了。」沉思片刻,奧丁突然笑了起來︰「弗麗嘉,過幾天有空了,你陪我再走一趟吧。」
「去見海拉?」
「是啊。如果是我自己去,肯定會被她擋在門外,甚至有可能打起來。有你在的話……至少氣氛應該不會那麼緊張。打起來之前,也有個緩沖的余地。」
「確實。」弗麗嘉也笑了︰「你們父女倆,還不到單獨見面的時候。好吧,我就累一點兒,再陪你走一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