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李默言瞠目結舌道。
呂金山點了點頭，輕聲道︰「為天地之本，終生之根，是維持異人和功法的基本能力，而反過來說，心生萬法，生人，人則可制，所有的異人修士，即便不是刻意為之，但身上都會或強或弱的散發，但多數人並不能察覺，當然，也有一些異能可以敏感的察覺到這些的存在。」
李默言馬上想起一個人來——雙生，那家伙眼楮有些與眾不同，可以察覺到的存在即流動，想必就是這個原因了。
呂金山繼續說道︰「想要斂，必須要對自身有著極強的掌控能力，對的掌控，要如同手腳一般，可以隨意操控，發則勢如雷霆，斂則靜若玄冰，我現在將口訣給你，你自己試試吧，你且記好了︰五藏生五，五支五行……」
呂金山的口訣讓李默言對有了新的認識，一直以來，他都將一視同仁，單純的認為這只是異人所使用的一種能量，但听了呂金山的口訣之後，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為什麼有多種多樣的顏色，有強弱之分，有屬性之別，每個人的都是獨立的個體，其自身的屬性與強弱決定了他的高度和成就，就如同嬰兒初生，有的強壯，有的羸弱，各不相同。
呂金山在頌完口訣以後，便出門去了，看方向，應該是去折騰蕭章了，而李默言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這老家伙，不在自己面前便不用如此提心吊膽了。
時間緊迫，他也是閉眼垂手，五心朝天，默念斂口訣，畢竟剛剛開始學習，不可能做到呂金山那般隨意。
生活一旦充實起來，時間便仿佛流逝的更快，雖然李默言每天只能睡幾個小時，但日子還是一天天過的飛快。
連續幾天時間，他都沒有躲過呂金山的魔爪，訓練量每天都在幾萬上下，或許呂金山也知道這是他們的極限，如若不然，他倆怕是會累到尿血。
這期間，他倆也試過了各種方法，例如一個人拖住，另一個跑路，或者是倆人協作，對戰呂金山，但無一例外，均以失敗收場。
雖然在正面戰斗中，倆人依舊撈不到什麼好處，但是對于呂金山傳授給二人的一些技法，也算是可以熟練運用了。
一連幾日，二人都是天不亮起床，便開始變著法的琢磨怎麼跟呂金山周旋，但蕭章是個直性子，沒有什麼花花腸子，所以，李默言也就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個二人小隊的智力擔當。
不過現實終歸是殘酷的，呂金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計謀都是無用功，狠狠打臉的李默言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
于是，兩個人依舊每日等到呂金山睡了，才能完成任務，拖著疲憊的身體，睡上幾個小時，說起來倒也難為了呂金山，一把年紀，每天早起晚睡的，還要變著法子折騰兩個小子。
幾天下來，一開始滿腔熱血的李默言和蕭章已經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黑著兩個眼圈，連走起路來都塌腰含胸的，一副活不起的樣子。
呂金山拎著保溫杯，嘴里叼著
煙，像足了公園里下棋的老大爺，瞧著眼前生無可戀的兩個人，嘿嘿笑道︰「今天研究好怎麼對付我了嗎？」
蕭章撓著頭看了看李默言，他是真的一點辦法沒有，只能寄希望于後者能出點什麼鬼點子，好少遭點罪。
李默言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一聲，點上根煙︰「沒辦法了，屈服了。」
呂金山噗嗤一笑︰「來，檢驗檢驗你倆前兩天學的東西，如果掌握的好，今天通過訓練以後，我教你倆新東西。」
倆人一听這話，馬上來了精神，李默言忙道︰「我來我來。」
說話間，但見其上前兩步，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寧心靜氣。
而在呂金山眼中，李默言周身一團若有若無的青也開始緩緩的向身體聚攏，這些青如薄霧般流轉滾動，綻放著輕微的光芒，雖然速度不快，但收攏之勢清晰可辨。
約莫兩分鐘的功夫，那些散亂在李默言周圍的青已經盡數收斂在其體內，沒有絲毫的遺漏。
這種結果，顯然超出了呂金山的預期，他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口中確實沒有太多的表露︰「嗯，有點意思了，但是還要勤加練習。」隨後又望向蕭章︰「我教你的聚，練得怎麼樣了？」
聚，是呂金山剛傳授給蕭章不久的一種御方法，與傳授給李默言的斂大致算是一類法門，都是對于的精確掌控。
用呂金山的話說，蕭章的這種異能，是與生俱來的，一般來講，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異人的是不會如此輕易的凝聚成實體的形狀的，而蕭章的這種天分，如果再加上一番針對性的訓練，應該能達到一種恐怖的破壞了。
盡管這只是呂金山的推測，但從實際的結果來看，還是被他猜對了。
在經過了呂金山的指導後，蕭章也是開始認識到對的掌控的重要性，相比起之前那些粗制濫造的招數，更加合理的分配自身的，才是正確的選擇，畢竟像他這種戰斗方式，等同于將自身的源源不斷的發射出去，如果沒有合理的分配，一旦陷入僵局，則遲早力竭枯。
按照呂金山的想法，蕭章的戰斗方式必須要講究速戰速決，一擊必殺，盡可能的將聚起來，以求最大威力。
所以，蕭章在听到呂金山點到自己以後，也是上前兩步，緩緩抬起雙手，雙手間紅光閃爍，忽明忽暗，伴隨其一聲低喝，猛然間紅光如煙花綻放，奪目絢爛，縱使在白日里也讓人無法直視。
那紅光之中，流光閃過，一柄紅色大弓憑空出現，與此同時，蕭章的腳下也盤旋起陣陣旋風，那是其體內的由于劇烈翻騰而造成的沖擊，極具視覺效果。
隨著蕭章緩緩拉開弓，一道比起之前明亮數倍的紅色弓箭凝聚而成，看那模樣，鋒利無比！
而那弓箭上所迸發出的也使得蕭章發絲飛揚，看上去如後羿射日，氣勢十足。
不多時，那紅色弓開始嗡鳴，蕭章心里知道，此時已到了極限，手指輕抬，那紅色箭矢如沖天炮彈，應聲而出，卷起一陣破空的咆哮聲射向天
際，直震得蕭章周身的氣流亂顫。
呂金山見狀，面帶笑容，微微點頭，雖然這小子看似木訥，但體內的卻是異常強悍，這種程度的射擊，僅僅幾天的功夫就可以施展出來，如若給其足夠的時間，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個強者。
而蕭章則用手遮著眉宇，望著那紅色箭矢消失在空中，隨後，茫然的看向了呂金山，心里頭極其沒底，這一箭，他拼盡全力，不知道能否合了呂金山的心意。
「不錯！比我預期的要好。」呂金山笑道，對于蕭章，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欣賞。
李默言在一旁看的那叫一個瞠目結舌，蕭章這小子，這一箭，如果是射人，別人不說，自己決計是擋不下來的，僅憑那箭上傳來的氣勢，便能讓對手先打了退堂鼓。
「蕭章，你怎麼做到的……」李默言半晌才幽幽的問道。
蕭章得到了呂金山的肯定，心里頭也是高興，撓著腦袋嘿嘿笑道︰「我就是用呂前輩交給我的方法，把聚在一起，就有這種效果了。」
「厲害……厲害……師父，我也想學。」李默言點著頭，鼓著掌，佩服的說道。
「你啊，你體內那點，且不說能不能聚起來，即便是聚起來了，那也比蕭章這一手差得遠了，斂你既然已經學會了，下一步我教你養。」呂金山直言不諱道。
「養？」
「對，蕭章，你也要學。」
蕭章一怔，馬上說道︰「好！」
但聞呂金山侃侃而談︰「是異人的能量，就如同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咱們平時需要細心培養，才會在需要時有足夠的供自己使用，相應的，越精純的，所施展出的力量便越強大，越醇厚的，在需要的時候便越有後勁，咱們在戰斗中，難免需要用到一些消耗巨大的技法，甚至很多技法以你們現在的量，根本沒法施展，或者是施展之後便一蹶不振。」
「這邊需要我們平時的努力，從而達到養的效果，使自己擁有更強大的後盾，我這樣說，你們能明白嗎？」
「明白！」二人異口同聲。
呂金山點了點頭笑道︰「李默言本身極其薄弱，所以要優先學習斂，將自身的盡可能的收斂起來，才可以養，而蕭章則不同，蕭章的異常龐大，之前只是不會調配，可以說是一味的亂用，下一步，你們兩個將養的口訣記熟，這是你們日後每天都需要做的功課，一日都不可落下。」
「養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對也是一樣的，劍生了銹，自然不會鋒利，這個道理我想你們都明白。」
二人听的極其認真，下意識的就跟著點了點頭。
呂金山有道︰「口訣你二人記清楚了，不得有誤，蓋人身稟天地之數有限，要知保即保生也。吐納使呼吸歸根，保住先天元……」
涼風瀟瀟，二人便在這朗日青山間細听默記，在呂金山的指導下，他們再次刷新了對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