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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佣的突然出現,讓白手起臉上略顯尷尬,揮了揮手示意菲佣先下去。

擦了擦嘴,李默言把目光投向白手起,白手起此時也是笑道︰「不好意思啊,小李,我這姑娘,最近有點神經衰弱,醫生說讓她注意休息,所以也就沒讓她到處走動,可能又有點任性了,我去去就回,你在此稍坐,稍坐啊。」話雖如此,但是眉目之間也看得出十分匆忙。

「白叔,需不需要我幫什麼忙?」李默言匆忙間也是隨口問道。

白手起的胖身子稍微一滯,回頭笑道︰「如此最好不過了,還麻煩你給看看吧。」

隨白手起上了樓,把頭一間臥室,推開門,一陣香風撲鼻,屋內的粉色裝飾極為溫馨可愛,牆角一側,果足站著一個白睡裙的姑娘,手腳上都用較為縴細的鐵鐐捆了起來,頭發散亂,約莫十八九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似是扭在了一起,兩眼圓溜溜的瞪著,嘴角橫咧著,露出一口小牙,身側的桌上擺著大盤小碗的各種菜式,看樣子已經是用過了,遍地都散落著碗盤的碎片,盡管是這幅模樣,李默言還是極為隱晦的往姑娘一雙白腿上狠命的瞟了幾眼。

看見白手起進來,女孩兒嘴角一揚,帶出一抹不可思議的弧度,露出更多的牙齒,配合上毫無感情的眼神,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白手起見狀,伸手撓了撓地中海的海面,一臉愁容的望向身後的李默言,顯然眼前這一幕對她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只是苦于沒有什麼解決辦法,只能寄希望于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兒。

當李默言的身形自白手起身後露出時,姑娘毫無表情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錯愕,隨後身子一軟,竟是就此昏倒過去。

白手起高呼一聲,趕忙上前,抱起姑娘就是一番仔細打量,以往姑娘的這種情形,都是要鬧上一夜的,然而今天李默言剛剛一露面,尚未動手,病癥就過去了,這如何不讓白手起心中升起一個大寫的「服」!

這一刻,白手起心中除了對找到李默言來處理自己的事感到慶幸外,更是像看到曙光般興奮。

而李默言此時則是一頭霧水,這姑娘什麼毛病?合著我李默言除了窮點,沒什麼毛病吧,至于看見我就昏過去?瞧不起誰呢這是?

「小李啊,果然是有真本事啊,我閨女這個 癥,看了多少人也治不好,你往這兒一站,哎?就好了,要不說大師就是大師,別看年紀輕輕,手段在這兒啊。」白手起的五官樂得都要扭在一起了,打眼看上去,跟她姑娘剛才的表情如出一轍。

絕對親生的!

雖然自己什麼動作也沒做,這姑娘的病癥就過去了,但好歹也是自己出了面的,莫不是跟著李老頭這些年,自己身上已經有了些無法察覺的本事?想到這兒,一股王八之氣冉冉升起,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沉聲道︰「白叔哪里的話,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肯定是盡心盡力!」

「哎!小李啊,仗義仗義!你白叔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同

一副嘴臉的寒暄下走下樓去。

下了樓,白胖子開了一瓶李默言沒見過的大瓶子酒,按道理白手起都夠當他爸的歲數了,倆人稱兄道弟的一直喝到半夜。

「我該……回去了……太晚了。」

「那啥,讓司機……送你回去,直接干到你……家門口。」

這兩位沒有一個說話清楚的。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這點酒……正好我溜溜食。」

「那行,那我就不跟你整那個……虛頭巴腦的,有事兒你……盡管找我。」此時的白手起,眉宇之間盡顯疲態。

「沒事兒,你放心……你這個事兒……我肯定給你辦的明明……嗝……白白的。」

目送著白手起上了樓,李默言也不做耽擱,略作收拾就出了他家門,點上一根煙,隨意的抬頭長出一口氣,富人家的生活,還真是覺得挺累的,吃個飯都這麼繁瑣,也許是剛喝完酒,還總覺的沒吃飽,得了,回去再加個餐吧。

天已經黑透了,稀稀拉拉的星星也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了一下,這種高檔居住區比起李默言的地方要安靜的多,只能听見自己踉蹌的腳步聲。

突然間,那種被人盯著看的感覺又是涌上心頭,李默言憑著直覺猛然回頭,目光投向了白手起的別墅二樓,不同于上一次,這一次,可是真真實實的看見了,二樓的窗戶上,一個長發散亂的姑娘,一襲寬松的淺色睡衣,目光呆滯的歪著頭,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四目相對,這個女子眼神空洞,嘴角揚起,竟然沖他詭異一笑,煞白的整個臉上,皮肉似是用引線拽著一般,極不自然,這一笑讓李默言渾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感覺酒精都順著張開的毛孔流了出來,一下子酒醒了個七七八八。

沒敢看上第二眼,就瘋狗一般的逃離了白手起的別墅區。

也該是倒霉,這個別墅區住的都是巨富大戶,干脆連出租車都不願意來,手機又沒電關機了,網約車也沒法約,李默言心中這叫一個郁悶難當,早知道讓白手起的司機給自己送回去了。

可這話都說出口了,這小子總還覺得自己是個要臉面的人,也就沒走回頭路,點上一根煙就溜溜達達的往家走了。

白手起二樓的那個女人,和當晚那個被他撞暈的保安表情如出一轍,照這樣來看,這個老小子的問題不出所料,還真不是風水不好,應該是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至于是什麼樣的髒東西,怎麼去處理,回去還得看看老李頭的庫存。

李繼唐的庫存,除了一些書籍、家伙式兒以外,還有一些他自己的筆記,這些東西,對于李默言來說,就算是飯碗了。

李老頭在的時候,所有的問題似乎都是理所應當的由他去解決,李默言僅僅是個打下手的,可當李老頭無法再為其遮風擋雨的時候,這些問題,就只能是自己來了。

李老頭的筆記,全都是用毛筆寫的,用李老頭的話說,當年學寫字的時候,師父就是用毛筆教的,所以這輩子都沒用過這些個各式各樣的筆,甚至連電腦,手

機這些東西,李老頭都很少擺弄,不過考慮到這個老家伙畢竟這麼大歲數了,自己也就懶得去勸他做什麼改變了。

說起李老頭的筆記,也說不清是從什麼年月開始記錄的,封面簡簡單單的寫著筆記兩個字,內容雖然都是用毛筆寫的,但是標標準準的楷書,就是放進書店,那也是能把一干字帖比的無地自容。

雖說回到家已經是很晚了,但是閣樓女子的眼神還是讓他心里極度不安,從回到家就鑽進書房中。

要說人在認真的時候,對于周圍環境的敏感程度是直線下降的,李默言此刻滿眼都是李老頭的筆記,直到耳畔有人問了一句︰「看啥呢?」

李默言漫不經心的道︰「筆記。」

回完這句,李默言心里頭「咯 」一下,這可是自己家里,家里頭除了自己那根本不可能有第二個人,他眼神發直的緩緩轉動著脖子,甚至頸骨因為長時間僵硬所發出的「咯咯」聲都清晰可聞。

就在自己的肩側,一張煞白的老臉近在咫尺,正盯著自己,那雙溜圓溜圓的黑眼球和那張揚起夸張弧度的嘴,瞬間讓李默言血液倒涌,渾身炸了毛,猶如一只受驚的貓,整個人「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立馬拉開了和這張怪臉的距離。

下意識的伸手扶住了牆,這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眼前這位,個頭極矮,也就剛過一米,一身黃袍,臉色煞白,白發白須,小眼溜圓漆黑,雖然看上去就是個老者模樣,但是這臉上的神情卻是讓人極度不安。

「你你你……你……」李默言驚魂未定,一時語塞。

「小輩莫慌,我們見過的。」老頭擠出一絲笑容,坐在了李默言剛剛騰出的椅子上。

也不知是老者對自己的態度和藹,還是自己的心理素質強,黃袍老者落座的一瞬間,李默言打怵的心已經是擱下了。

此時,只有一個詞突兀的在他腦海中一遍遍回蕩︰「黃仙!」

所謂黃仙,是民間的對黃鼠狼的一種叫法,也叫黃皮子精,在全國範圍內來說,東北的數量是最多的,按規模和勢力來說,共計五類︰胡黃白柳灰,而其中的黃,便是眼前這位的同族,黃皮子。

其他的仙家,種類更是多達七八十種。

不管是哪家的仙兒,都分兩種︰家仙和野仙。

提到家仙,這里不得不多說一嘴出馬弟子,所謂出馬弟子,即時能使家仙附身的人,家仙通過這些出馬弟子給人算命卜卦,看事兒治病,從而積德行善來進行修行,當然,野仙也是有出馬弟子的,區別是野仙一般都是有報酬交易在內的。

按理來說,這些仙家都應該是屬于妖,但是為什麼叫做仙家,因為它們都是出堂口修功德的,所以被稱為仙家。

跟在李老頭身邊這麼多年,這些東西他李默言多少還是懂得一些的。

黃衣老頭直勾勾的盯著李默言,聲音略微嘶啞道︰「自我介紹一下,老朽黃天止,今天到你這兒來,還是有點事兒要合計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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