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死了倒還好,若還活著,那無異于在她頭上懸了一把刀,指不定啥時候就會落下來要了她的小命兒!
沈明珠做事向來小心。
起身關門,
「我去後山看看,像我這樣兒的人了,也不怕再招惹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
「」
趙大娘一臉同情。
給她拿了家里的鐮刀,接口道,
「那你拿著,到底有個防身的東西,也安全。」
「謝謝大娘。」
她接了過去。
又是一個時辰,才到了後山,沈明珠直奔著那地方去。
臨近的時候,卻忽然心底發毛,這種即將踏進陷阱一般渾身冰涼的感覺,前世曾無數次救過她小命!
不對勁!
她腳步一頓。
沈明珠躲在遠處,暗暗觀察著那邊方向,看了許久也未曾看到半個人影,正猶豫間,卻掃到樹後似乎有人影閃爍。
果然!
她心里咯 一下。
那男人沒死,且料定了她可能會回來看看情況,所以讓人提前等在了這里!若她直接過去,恐怕現在就被蹲守的那些人直接安排了!
沈明珠有些後怕。
小心翼翼的轉身,悄無聲息的向著另一邊山腳下而去,腳步飛快更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追趕著她一般。
到了山腳下。
才緩緩喘了口氣,身上已然是大汗淋灕。
這男人真狗!
不就是弄了拿了他一塊玉佩嗎?他動手還差點要了她小命呢?這不扯平了嗎?居然還猜到了她會回來看情況讓人提前蹲點,喪心病狂!
罵罵咧咧的正想下山,卻看到了草叢中一個肥兔子正蹦蹦的,沈明珠眼楮頓時一亮,抄著那的鐮刀便小心翼翼跟了上去,臨近時手下一甩,鐮刀帶著寒光直接飛了出去,更是直接割喉!
快準狠。
若非現在這身子笨重,她遠在幾米之外便能一刀了結!
又抓了幾個兔子,等下山後也將近晌午了,沈明珠還撿了不少樹枝準備回去當柴火燒,一路走到家門口,卻看到院子里早就站了幾個婦人,似乎已經等了頗久的模樣兒。
一看到她過來更是上前兩步,居高臨下道,
「那定好的手帕呢?都弄好了沒有?」
「」
沈明珠一頓。
這才想起來,原主之前繡手帕的事兒。
在上吊自盡前,更是被張秀芬逼著成日里繡手帕,五十個帕子讓她三天內繡完?全然不把原主當人看!
「我可沒有定你們手帕,誰拿了你的錢你去找誰,別在我家院兒里嘰嘰喳喳的!滾!」
她神色冷漠。
撇的一干二淨,將手里的兔子放下,拿著鐮刀一下下利落的剝皮放血,動作麻溜的倒像是做了無數次一般,讓幾個人莫名一慌,
「你這小賤婦」
話都沒說完。
閃著寒光的鐮刀就直接懟到了那婦人面前,帶著血跡,看著更是滲人,那婦人頓時嚇得雙腿一顫,差點直接跪在那兒,
「你你想干嘛?」
「再讓我听到一句污言穢語,你這舌頭也別想要了!」
沈明珠語氣森冷,將那鐮刀抽回來,狠狠的剁在了兔頭上,頓時干脆利落的分了家,也讓眼前那幾人臉色兒一白!
好像剛剛被剁的人是她們一般,當場傻眼了!
「你你你瘋了你!」
「」
以前沈明珠哪兒敢這樣和她們說話?
向來都是縮在後面唯唯諾諾的連語氣大點都不敢,現在居然面不改色的剁了兔子,濺的身上全都是血!
活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滲人極了!
只見她收拾好兔子,面不改色舀水洗手,
「我是瘋了!都從鬼門關里晃了一圈兒了還有什麼事兒不敢的?我告訴你們,拿了誰的錢就找誰去,拿我當免費勞動力,全他媽不當人看是不是?再敢這樣上門辱我,我就和你們這些人全都拼了!全都給我陪葬!」
她聲音森涼森涼的!
手里拿著鐮刀更是站起身來,
「剛剛是誰罵我的?」
「」
那些婦人頓時慌了!
誰敢再多說一句?
轉身就跑,卻被沈明珠提著鐮刀就追上了去,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更是恨不得要吃人一般,可怕極了!
「全都欺辱我,我都死了一回的人了還怕什麼!以後誰再敢這般我就豁出去了,死了我也得拉幾個墊背的!」
「」
沈明珠罵罵咧咧。
端的是一副被逼急了的模樣兒。
手里拿著帶血的鐮刀,更是追著那些人大半個村子,嚇得那些婦人如喪家之犬一般,也瞬間讓她‘性情大變’‘彪悍不要命’的名頭傳遍了整個村子!
不消半日,就已然‘凶名在外’!
張秀芬听到消息的時候,更是手一哆嗦,差點將手里的碗筷直接掉在地上,瞅著這些找沈明珠不成又找到她頭上的幾個人,臉色兒難看,
「你們找我做什麼?做活兒的是她沈明珠!」
「她現在整個人都瘋了!誰敢找她去?不要命了嗎?我們可不管那些,你收了錢就得給我們出料子,不管你找誰去,反正上面說了就這幾天時間!眼瞅著後天兒就要交上工去,你要是給不了,那咱們就衙門里見!」
那些婦人惡狠狠的說著。
身上還是狼狽的不成模樣兒,在沈明珠那兒受得氣丟的人全都一股腦發泄在張秀芬身上了,氣得她直哆嗦。
喪門星!
就是個喪門星!
待那幾個人婦人離開,張秀芬更是氣的手里的筷子都直接甩了出去,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氣,生怕下一秒直接氣暈過去!
正惱著。
老二媳婦兒又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衙門那邊來信兒了!已經有人交了錢把人帶回來了,說是事情查的差不多了,給衙役塞了銀子的今兒就回來了,沒塞銀子的還得等一些時日」
「能回來就行,只要能好好回來就成!那牢房哪兒是人呆的地方兒啊」
她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搓著手,微微一頓後才接口,
「那得要多少銀子啊?」
「起碼五吊錢」
「」
張秀芬頓時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