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怎麼辦,我現在才說想吃會不會晚了一點……)
沙耶︰(……不,應該說肯定晚了吧。還是別提了。)
導師轉過身去,自顧自的吃著冰淇淋。
也不知她為何一直盯著蔬菜攤。
面對著這樣的導師,沙耶總感覺很有壓力。
她決定盡快開口,打破這種尷尬。
沙耶︰「那個……」
沙耶︰「……謝謝你,師父。」
導師微微搖擺的尾巴暫時停了下來,左側那穿過帽子立于頭頂的貓耳微微一抖,看起來和鈴歌的一樣Q彈可口、入口即化。
導師︰「干嘛謝我?」
沙耶︰「是師父你發的短信吧?否則,我就……」
導師︰「哼……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
沙耶︰「……嗯!」
她明白導師不會承認她做過什麼的。
但導師的想法,沙耶已經基本明了了。
引來今村餾衣,就是為了幫她擺月兌嫌疑,讓不忍心殺死鈴歌的沙耶有借口逃月兌制裁。
至于叫小丑先生——久野將次來的原因,無非是知道沙耶復活後會很虛弱,怕她 著身子倒在外面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導師︰「……我想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吧?」
沙耶︰「這個……應該是想叮囑我一些注意事項之類的……?」
導師︰「嗯,但其實該說的,在會議上都講完了。」
導師︰「我叫你來,是因為有些話想對你說。」
導師︰「以前,你是不是問過我為什麼加入魍魎之童?」
沙耶︰「是……是的……」
導師︰「……你能從我身上聞到什麼?」
沙耶︰「很好聞的香水……」
導師︰「這不是普通的香水。」
導師︰「它能遮住身上的黃泉氣息,不讓人洞察到。」
沙耶︰「這是……什麼意思?」
她頓時呆住了,心底泛起一陣恐懼和不祥的預感。
而師父的下一句話,幾乎讓她雙眼發黑,耳朵嗡鳴。
導師︰「意思有很多,但我想說的是,我從前也是黃泉巫女。」
沙耶︰「這……這個……怎麼可能!」
導師︰「有什麼不可能的?」
導師︰「……我父母早已月兌離宗族生活,也和族里沒什麼聯系。我也並未出生在依田村或者他們眼線眾多的地方,而是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小鎮長大。」
導師︰「這個蔬菜攤,就是我家。」
沙耶︰「啊……所以……你才用那種表情盯著它看……」
沙耶︰「……冰淇淋,也是家鄉的味道嗎?」
導師︰「是吧。我其實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導師︰「包括這個幻境中的景色,也只是根據越發模湖的記憶所構建。恐怕與真實場面有不少差異。唯獨我家附近的景色,是準確度最高的。」
導師︰「……哼,現在的冰淇淋,就是感覺沒六七十年前的好吃。」
導師︰「當時,我在這過著平澹快樂的童年生活。依田本家那邊突然來了人,把我強行從這帶走,與我父母分別,囚禁在村里……」
導師︰「每天逼著我學這學那,參加各種儀式和活動……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們竟然對我隱瞞黃泉巫女要被獻祭的真相,在某一天突然把我綁起來塞入木桶里,準備活埋……」
導師︰「許多黃泉巫女都是這樣作為人柱埋下,永遠在黃泉之門下受苦。那並非死亡,卻與死亡無異,甚至遠比單純的死去受折磨得多。」
導師︰「……多虧了我的愛人幫忙,我才逃離了自己的職責,離開了那噩夢般的村莊。」
導師︰「放棄了使命的我,自然失去了資格,不再具有黃泉巫女的力量。但這股污穢的黃泉氣息卻依舊存在……」
導師︰「我擔心有人能聞出來,所以一直用這種特制香水隱藏一切。」
沙耶︰「……」
沙耶︰「救你的人……是……你的守護者嗎?」
導師︰「哼……想也不會有別人了吧。」
導師︰「……他和我一樣,都成了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