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快樂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沙耶是這樣想的。
然而,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負責為沙耶下達任務指令的導師對她這段時間的臥底成果很不滿意,終于失去了耐性。
她質問沙耶得到的為什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情報。
懷疑她是否有在認真執行任務。
沙耶連忙解釋自己絕對忠于魍魎之童,毫無二心。
導師笑了笑,不知到底是怎麼想的。
接著,她傳達了新的指令——那就是殺死鈴歌,將她切成塊,裝箱送到她家里。
「其實那丫頭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早就該死了。她媽媽可給我們惹了不少麻煩……理應由她償還。」
她冷冷地望著沙耶,接著說道。
「當初安排你潛伏在她身邊,就是為了方便動手……我相信你能證明自己沒將友誼放到組織的利益至上,對嗎?」
沙耶心中一驚,但不敢表現出關心鈴歌的樣子,只是冷著臉表示知道了,並且聲稱自己認為鈴歌那里還有能打探出的消息,申請組織再寬限一段時間。
說這番話的時候,導師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便足以讓沙耶膽戰心驚。
而她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沙耶感到無比的糾結、心酸和毛骨悚然。
「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沙耶。」導師背過身去,低聲說道︰「你很有潛力。既努力,又有天分……以後肯定能成為組織的骨干。」
「我知道,你剛來魍魎之童時很害怕、抵觸……我懂。你經歷過的一切,包括在蟲池中的生活,我都承受過。甚至,那都不是為了給予我懲罰,而是要用折磨磨練我的意志,為組織生產用處繁多的幼蟲來創造價值。」
「只要時間長了,真正認同了我們的價值觀,你就會體會到組織的溫暖。明白我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不是你的人渣繼父,也不是依田家或藤村家的某人。」
「自從知道你父親每晚都讓你接客以後,我就時不時叫你來組織這里打打雜,做些清閑的工作,好讓你休息一下。」
「你爸爸不怎麼給你錢花,我這邊雖然沒辦法把執行任務的報酬私自給你一部分,但也買了很多你喜歡的零食、飲料。不知你是否注意到自己愛吃的東西變多了……」
「上次沒能收拾掉那個交人和兔耳妖,按規定應該要讓你進蟲池生產幾天的,我也給你擔保,免除了懲罰。」
「還有,上周六我不知道你干什麼去了,但你跟繼父撒謊說組織派你去執行機密任務了,對嗎?他打電話來問你去干嘛了的時候,我一下就猜到是什麼回事了……所以,也幫你打了掩護。」
「……這些事我本來都不想對你說的,但你最近似乎和依田鈴歌關系太好,讓我覺得必須提醒你一下了……沙耶,證明我想太多了,好嗎?」
「……別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導師確實對她很好,沙耶知道。
但她沒想到,導師還背地里幫她擺平了這麼多事。
……這就讓她的心情更加復雜。
她不想對不起導師,但也不想對鈴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