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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真不怪我

餐廳內。

氣氛十分的尷尬。

幾位舅舅舅媽本想借著嘲諷蘇家女婿的手藝來撒撒氣,結果沒想到竟然誤傷了自己人。

張科看到自己媳婦跑了,趕緊站起來說道︰「爸、媽,你們先吃,我去看看蓉蓉。」說完就向屋子走去。

張思強一臉窘態,轉頭看向妻子,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好像在說︰吃飯就吃飯,找什麼毛病?

妻子看見後板起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好像在說︰看什麼看,你不是也嫌手藝一般嗎?

張思強微微一怔,頓時沒了脾氣。

自己說了嗎?

嗯,好像確實說了。

公公、婆婆當眾說兒媳婦手藝不好,雖說是實話,可難免有些傷人。

他幾乎能夠想象到,接下來的這幾天假期,兒媳的心情肯定不會好。

唉!

「嗯,好吃!」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是蘇磊。

只見他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一邊指著餐桌上的干炸丸子,說道︰「舅舅舅媽,如果你們嫌涼菜不好吃,可以試試這個干炸丸子,外焦里女敕,特別的好吃,不信你們嘗嘗。」

張思強緊緊的我著快子,這是在給他們上眼藥嗎?

嫌不好吃?

誰嫌不好吃了?

只是覺得一般而已。

他看著桌子上的十幾道菜,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誰知道哪個是蘇家女婿做的,哪個是自家兒媳做的?

如果再評價錯,那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大家繼續吃,繼續吃。」張思強在臉上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

眾人繼續吃飯。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人評論菜做的如何,生怕再誤傷到田蓉蓉。

當然,不說菜,並不等于不說別的,要不然心里那口氣怎麼能咽的下去?

「其實男人做菜做的再好也沒什麼用,最多就是個廚子,關鍵還是要看事業,二哥你說是吧?」張思萍看向身旁的張思盛,希望幫大哥找回一點面子。

另一桌的張奇听到後,立刻抬起頭,沖著自己的老爸連連使眼色,奈何張思盛只顧著跟妹妹說話,並沒有留意到自己的兒子。

「嗯,說的沒錯。」張思盛點點頭。

張思萍看向妹妹張思敏問道︰「小妹,你家女婿還在電視台當那個什麼副主任嗎?說實話,公家飯沒什麼大發展,也賺不到什麼大錢,現在有能力的年輕人都流行去大企業,像我家大女婿,現在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總經理了,如果你女婿想要出來發展,又沒有什麼門路,可以找我大女婿,怎麼還不安排個部門正主任當當,是吧周升?」

說著看向另一桌。

周升心想︰我只是公司副總,又不是董事長,能隨便安排人嗎?

不過為了不讓岳母沒面子,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媽說行就行。」然後看向同桌的徐杰,沖著對方歉意的一笑。

在張家,兩人的身份是一樣的,所以他特別同情徐杰,要不是岳母主動問起來,他也不會說話。

徐杰笑了笑,並沒有在意,而且還刻意拿起杯子,向對方示意了一下。

周升見到後,也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將里面的果汁一飲而盡。

其實作為男人,他非常羨慕這位表連襟,本身是富二代,又娶了一位明星老婆,雖然他賺的比對方多,但是工作壓力卻非常大。

徐杰雖然沒說什麼,但是並不等于沒有人替他說話。

「大姨,你說的那都是老黃歷了,我姐夫現在已經不是副主任了,他被調到京視文化傳播公司擔任副總經理,對了,就連今年的華視春晚導演組都邀請我姐夫去了。」

蘇磊又跳了出來,他已經把自己當成姐夫的代言人。

啊?

眾人一听,均是一愣,隨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徐杰的身上。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京視文化傳播公司是什麼規模的一家公司,但是听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而且還收到了華視春晚導演組的邀請。

在座的雖然都自認為是文化人,但也從沒收到過華視春晚的邀請。

又被這人給裝到了。

「京視文化是干什麼的?我怎麼從來都沒听說過?是上市公司嗎?」大姨不死心的追問道。

「大姨,你不是我們圈內人,所以有所不知,這個京視文化是京城廣播電視台下屬的一家大公司,又拍節目,又拍電視劇,還拍電影,像咱們京城舉辦的那些跨年晚會、文化節什麼的,都是這家公司負責的,雖然不是什麼上市公司,但是一年的營收也有十幾個億,是吧姐夫?」

蘇磊滔滔不絕的說道,臉上更是充滿了得意,要不是姐夫讓他瞞著,他都想把成立影視文化公司的事情說出來了。

「沒那麼多,去年只有八個億。」徐杰糾正道。

「你去了,不就有十幾個億了嗎?」蘇磊說道。

徐杰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眾人心想︰八個億,也不少啊!

張思萍嘴角兒一抽一抽的,這不又把她的女婿給比下去了嗎?

完了,又誤傷了!

「吃飯,快吃飯吧,再不吃飯菜都要涼了!」張思強再次說道。

他們已經接連誤傷了兩個自己人,如果再這麼比下去的話,估計旁邊晚輩那一桌的人將無一幸免,

算了,還是別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對,對,快吃飯,吃完飯打麻將。」張奇趕緊轉移話題,生怕那些長輩又拿他做比較。

要知道,他還指望著徐杰多賞他幾口飯吃呢。

接下來。

餐廳格外的安靜,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都在默默的吃飯,雖然氣氛有些壓抑,但總比剛才要好。

沒過多久,眾人相繼離開飯桌。

雖然飯沒有吃多少,但是氣卻吃了很多,都被氣飽了。

當然,蘇磊沒少吃,一共干了兩碗飯,以此來表示對姐夫手藝的尊重。

「大哥,大姐,過來打麻將。」張奇沖著張科和張娜喊道。

張科本來是不想玩的,因為前年那次麻將,他總覺得那個妹夫是在扮豬吃老虎,但是剛剛看到父母氣呼呼的樣子,又看不慣蘇磊得意忘形的臭顯擺樣兒,于是下定決心,要把場子在麻將桌上找回來。

而張娜,之前听到自己的丈夫被比了下去,心里那是一百個不服氣,但更多的是嫉妒,今天必須在麻將桌上出這口惡氣。

前年打麻將對方走了狗屎運,她就不信對方今年還能繼續走狗屎運,老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今年也該輪到她了。

要知道,今年是她本命年,里里外外穿著一身紅,紅紅火火的必然是她。

「妹夫,快來,現在三缺一,就等你了。」張奇看到站在窗邊望風景的徐杰,趕緊沖著對方招了招手。

「二哥,我不會玩,記的上次玩了一下午,我只胡了三四次,其他時候都是你們在胡。」徐杰說道。

蘇芸差點兒笑噴,心想︰你是不會玩,但是你會胡。

不過作為演員,演技還是在線的,所以她一直強忍著沒有笑場。

張科、張娜听了心想︰你是只胡了三四次,但是你胡的那三四次,比我們胡一百次贏的都多。

「就是玩玩,打發時間而已,再說,咱們這麼忙,一年也只能玩這一次而已。」張奇勸道,接著沒等徐杰回話,直接就把人拉了過去。

「好吧,既然大哥二哥大姐不嫌棄我這個臭牌簍子,那我就陪大家玩玩。」徐杰一臉憨厚的說道。

「妹夫,我掐指一算,你今天肯定會多胡。」張奇笑著說道。

他已經想好了,今天多給妹夫點幾次炮,到時候妹夫心情一好,以後請客吃飯還不全到他的餐廳?

一年八個億的營業額,請客吃飯能少嗎?

牌桌上輸的,不就在飯桌上賺回來了嗎?

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下點兒本錢,怎麼會有收益?天上又不會掉餡餅。

四個人在牌桌四面坐好,張娜在東,張科在南,張奇在西,徐杰在北。

蘇芸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徐杰的身邊,這也算是現場學習吧。

麻將擺好,先由張娜扔骰子。

徐杰模完十三張,位于兩側的雙手輕輕向上一掀,十三張趴在桌面上的牌瞬間站立了起來。

這不算什麼手法,但凡玩過幾次麻將的人都會。

蘇芸非常期待徐杰的牌,在她的心中,就算不是十三ど,那也肯定是清一色。

然而在看完十三張之後,整個人立馬愣住了。

不是一色,也沒有ど,甚至連個對子都沒有,更別說三個四個的了,通俗的形容那就是︰這牌細碎!

完全湊不到一起去,更被說胡牌了。

蘇芸疑惑的看向男人,這是什麼情況?

別說對方是高手,就算是一般的人,也很少能模到這樣的爛牌。

莫非是千刀萬剮不胡第一把?

難道高手也信這個?

帶著這種懷疑,蘇芸看了一會兒,但是越看越迷湖。

要說男人不想胡牌,對方模到對子也會留著,要說男人想要胡牌,卻又會莫名其妙的把一些有用的牌打出去。

總之就是三個字︰看不懂。

難道這就是高手的打牌方式?

一般人根本猜不透對方的意圖。

徐杰打出一張「八筒」,下家的張娜立刻吃上,徐杰打出一張「九條」對家的張科立即對上。

而位于徐杰上家的張奇,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他已經把手里的牌拆了,就為了能讓妹夫吃上,趕緊胡牌,然而無論他打出什麼,妹夫都是死活不吃,特別的倔強。

雖然他不是高手,但通過觀察每個人拿出的牌,也能猜到一些每個人都需要什麼,可是在妹夫的牌上,他卻屢次翻車。

什麼意思?

難道妹夫不走尋常路,不吃尋常牌?

幾次嘗試之後,最後非但沒能給妹夫吃上一口,反而還給張娜點了一炮。

雖然只是屁胡,但也連累了妹夫,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

「屁胡也胡?真沒意思!」張奇故意說道,避免影響妹夫的心情。

同時心想︰為了賺點兒錢,我容易嗎我?

自己開店才知道,在餐飲行業,人脈是多麼的重要。

當初他覺得自己行了,所以出來單干,結果發現,那些看似跟他關系好的人,其實都是沖著以前老板去的。

人脈不行,現在也只能走營銷路線了。

如何營銷,自然是明星。

要不然,以前趾高氣揚的他,至于這麼卑微的想方設法讓妹夫吃牌胡牌嗎?

「屁胡也是胡,蚊子也是肉。」張娜笑著說道。

至于什麼千刀萬剮不胡第一把,那都是封建思想,她從來不信。

「沒個八番十六番的,我都不好意思胡。」張奇說道。

「行,那我就等你胡個八番十六番。」張娜不以為意,事實證明,今年是她本命年,紅色內衣沒白穿,在座的誰都不好使。

這不屬于封建迷信,這是傳統文化。

來到第二局。

蘇芸覺得第一把已經過去了,老公是時候開始大殺四方了,今早在被窩里面的時候可是說好的。

十三張牌一立,蘇芸直接自閉。

和第一把牌相差無幾,要啥啥沒有。

這又是什麼情況?

難道要像前年一樣,只胡三四次,一次幾十番?

如果是這樣,她可就什麼都學不到了。

蘇芸看不懂,張奇更加看不懂。

妹夫怎麼就什麼都不吃呢?為什麼不吃呢?

問題是,妹夫不僅不吃,還總給別人吃。

幾輪下去,他竟然又給張娜點了一炮。

「二哥,你今天怎麼總點炮呀?」徐杰一邊搓著麻將一邊問道。

「運氣不好,運氣不好。」張奇趕緊解釋道。

「不是你運氣不好,是我運氣太好了。」張娜眉開眼笑的說道,之前的不快已經全部消失,完全沉浸在連胡兩把的好運當中。

接下來的幾把,張奇不停的給張娜點炮,就連張奇自己都覺得今天邪門了,明明是想讓妹夫胡,為什麼每次胡的都是張娜呢?

為了不給張娜點炮,他還刻意注意和小心,結果是防不勝防,上一輪別人打的牌,結果輪到他再打,就給張娜點了炮。

前年三人合起伙來準備坑妹夫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默契。

難道今天他旺張娜?

那可不行。

他旺張娜,誰旺他?

「二哥,你是不是和大姐商量好了,準備聯合收割我和大哥,看著牌點炮都沒你點的準。」徐杰微微的皺著眉頭說道。

張科听了也覺得奇怪,與此同時,想起了前年三人暗地里聯合打牌的事,接著目光在張奇和張娜的臉上來回打量著。

雖然他不差這幾個錢,但是這兩人商量好了卻不加他,這就有些過分了。

「妹夫,你要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我玩的好。」張娜笑容滿臉的說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如果這事放到前年,她可能還會心虛,可是放到今年,她一點都不虛。

張娜接連胡牌,一連坐了七把莊,直到第八把,徐杰胡了,屁胡加暗杠,張娜點的炮。

「終于輪到我胡一把了,謝謝大姐這麼謙讓!」徐杰笑著對張娜說道。

「妹夫,別客氣,爭取借著這個機會多胡幾把。」張娜鼓勵道,實在是這個妹夫打牌打的太好了,她想吃什麼,對方就打什麼,不胡都不行,而且她也胡了七把,也是時候讓別人胡了。

此時的張奇,看的是既郁悶,又上火。

郁悶的是,給妹夫點炮的人不是他;上火的是,非但沒能跟妹夫拉近關系,反而越來越疏遠了。

張奇暗自告戒自己,下一把一定要努力,努力給妹夫吃,努力給妹夫點炮,這個風頭,絕對不能讓別人搶走。

第九把。

徐杰打出一個「八筒」,張奇猶豫了一下,最後喊出「對兒」,徐杰打出一個「三筒」,張奇又喊了一聲「對兒」,徐杰接著又打出一個「二萬」,張奇艱難的又放倒兩張牌,還是對兒。

「二哥,我怎麼打什麼,你都能吃上?」徐杰皺著眉頭問道。

「是呀,你還讓不讓我模牌了?」張娜也很不滿。

張奇听後,一臉尷尬。

其實,他也不想吃,但是他手中有對兒,能不吃嗎?

幾輪過後。

張科打出一張九條。

張奇嘴角兒一抽,最後推倒手中的牌。

「胡了!」

「什麼?」徐杰苦著臉推倒手中的牌,大聲的說道︰「我也胡九條,讓二哥你給截胡了。」

「啊?」張奇直接懵逼了,過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妹夫的牌,還真是胡九條,而且還是非常少見的十三ど。

要知道,他只胡個七對,四番。

而十三ど,則是四十番。

完了,完了!

張奇心里一涼。

非但沒給妹夫吃到牌,沒給妹夫點炮,反而還把妹夫的十三ど給截胡了,這仇算是結下了。

這可是四十番啊,換做是他,他也生氣,也郁悶。

「哈哈,老二胡的好,你這一胡,可為我省下不少錢啊。」張娜高興的直接拍起了手,就算輸了也開心。

張奇心里有苦,但是又說不出來,只能假裝很高興,心里則在想︰張娜呀張娜,你就別火上澆油了行不行?

「唉!」徐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充滿了失望,就連搓麻將的時候,都特別的用力,麻將牌稀里嘩啦,就好像不是在搓牌,而是在扔牌一樣。

「妹夫,別生氣,下把大姐給你點一炮讓你開開心。」張娜開玩笑的說道。

張奇听到妹夫被開涮,心里更苦了。

妹夫呀妹夫,真不怪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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