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金福來忽然興奮道。
楊青抬頭，看向主席台上的屏幕。
女主持人已經退到了後方，男主持人則是開始主持開獎。
一個個紅球從搖獎機中被開了出來。
楊青神情淡然。
他可不是主任家親戚，不使絆子搞走自己的大獎就好了，給自己送獎的概率極為渺茫。
這筆生意極可能是虧的。
除非自己運氣逆天……
在楊青填飽肚子之後，開獎同時結束。
他正想說讓金福來把那些彩票送去購彩站，忽然听到手機鈴聲響起。
扭頭看向桌上的手機，楊青眉頭皺了皺。
那的確是他的手機，無縫餃接了這個世界。
此前在他購買彩票後，這個手機便接到了好幾個陌生來電，有自稱某電台的，也有福彩中心的，他通通拒絕了。
沖著旁側的金福來使了個眼色，金福來連忙用雙手將手機捧起，接通了電話。
三秒鐘後，他按下靜音鍵，看向楊青︰「楊先生，福彩中心的，他們已經到了酒店外，現場給咱們兌獎。」
「這是在搞什麼把戲？」楊青疑惑。
但是人家已經到了門口，不讓進來有點說不出去。
他點了下頭，示意金福來去招待這些人。
時間已經到了九點鐘，他有點犯困。
這在平時簡直不敢想象。
檢查出病之前，他九點還沒下班。
而辭職出去玩的時候，他更是常常夜不能寐。
往常精神緊繃，凌晨之前根本睡不著，如今倒是真的讓他放松下來了。
「我先上去睡覺，有事給我說。」沖著金福來揮了揮手，他支退了那些想要跟上來的女僕，獨自上樓。
回到總統套房內，他一躺到床上。
滾了兩圈後，他又扒掉衣服，就那麼赤果果地鑽進被窩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
夢中的他成了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頂級富二代，有著花不完的錢，出入都是豪華車隊，有幾套房子專門收藏各種手辦、名表，沒事邀請各種女星來家里的泳池開趴體……
直至一陣叫喊將他吵醒。
睜開眼楮，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燕尾服留著八字胡的男人。
「楊先生，您醒啦！」金福來笑吟吟說。
楊青迷糊了下，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游戲還沒結束啊。
他忽然有些開心。
能一直在這個游戲中，似乎也不錯。
「天亮了？」楊青看向落地窗的位置，發現外邊一片漆黑。
「沒呢，現在凌晨一點鐘。」金福來笑得兩只小眼楮都快看不見了。
楊青忽然生出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怎麼回事？」他問。
「開獎結果統計出來了，」金福來笑說，「總共中了一個多億……」
一個多億……
楊青長舒口氣，重新躺平。
自己可是買了五個億的彩票，現在中了一個多億，扣掉稅金虧掉更多。
按照這個賠率來看，下次多投入點，估計要不了幾天就得賠的底褲都沒了。
他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金福來看到楊青臉上的笑，頓時更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來您都知道了！」金福來諂媚道，「不過也只有您有這種膽識和魄力了。」
「一點小錢而已。」楊青不在意道。
金福來笑道︰「他們已經把多余的錢退回來了……」
「等等，」楊青听出了不對，「什麼叫多余的錢？」
金福來眨了眨眼，覺得有錢人怎麼總喜歡干這種掩耳盜鈴的事情。
他拿出手機︰「楊先生，這個新聞不是您讓人發的嗎？」
楊青湊近一些看去。
【彩票還是賭博？關于五億購彩事件的反思。】
他看向左上角的標志，是官媒平台。
看到最前方的那些內容後，他眉頭不由皺起。
「我花五個億買彩票是一種行為藝術，為了喚醒相關機構對理性購彩的認知與監管？」
他茫然抬頭︰我什麼時候這麼高尚了？
看著金福來那一臉崇拜的樣子，楊青那種不妙的感覺欲甚。
「繼續說。」他故作淡定。
「福彩中心那邊統計過您的中獎金額後，承諾會把購彩票的錢退回來，」金福來興奮道，「當著記者的面，還說要盡快推進彩票實名制，限制每個人的購彩上限，現在大家都知道您了。」
「到嘴的肥肉吐出來，他們這麼傻？」楊青不解。
「那是楊先生手段高明啊，各路水軍出沒，現在網上都吵翻天了……」金福來道。
他心中暗自凜然。
這種有錢人手段還真是厲害，天天也沒見他干什麼正事，就偷偷模模找水軍把話題炒熱，現在「西虹市神秘富豪」已經是網上的頭條熱詞。
這年頭有流量還怕沒錢？
太君欠了六個億，直播帶貨都還完了。
難不成自己的新老板日後也想走這條直播帶貨的路？
他悄悄打量著楊青，心中卻一片茫然，不知道對方接下來打算干什麼。
楊青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吭聲。
什麼人這麼喜歡多管閑事，自己想花錢還不行？
他意識一動，旁側便出現一道光幕。
【姓名︰楊青。】
【現有資金︰99億9623萬元。】
……
他仰頭看著天花板，恨得咬牙切齒。
最簡單的敗家之路就這麼被封死了。
野路子還真是行不通，難不成是系統故意堵漏洞？
接下來只能寄希望于那些專家了。
……
次日一大早，楊青便讓金福來那自己的專家組過來開會。
經過前一日的激烈爭論，這三十來名專家共分為三組。
第一組是各大暴雷企業的商票組，以恆太商票為主。
第二組是投資組，重點針對各種制造業、爛尾樓的投資。
第三組是針對期貨市場。
三組專家輪流將他們的探討結果講述了一遍。
楊青認真听著。
恆太商票被一致不看好，認為買來就是一堆廢紙。
投資組對于酒店員工們之前提到的那些接近倒閉的廠子和爛尾樓同樣不怎麼看好，但是都表示好好包裝一番也有賺錢的可能，只是賠錢概率更大，而且有一定概率血本無歸。
至于期貨市場……
那些專家講述的唾沫橫飛，簡而言之，便是只要楊青信任他們，交給他們去辦，一定能賺到大把的鈔票。
楊青當場就在心里給這些人打了叉。
無論他們是否在吹牛，倘若真讓他們賺到錢，自己可不虧死了？
況且自己不怎麼懂，讓他們逆周期買，也未必安全，畢竟期貨市場本身就有一定的投機性，自己可賭不起，真搞出個一千億，自己還不得一頭撞死。
那麼便將重心放在暴雷商票跟爛尾樓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