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洛見他欲言又止，恍悟地一拍腦袋，拿出一個小藥瓶丟過去。
「解藥。不過只能暫時緩解。」
二師兄驚喜地打開瓶蓋，拿出一粒吞服下去，說道︰
「緩解就可以了。半年一粒，這些夠我用十年了。」
範洛不得不出言打擊他︰
「保質期只有12個月，最多13個月就會徹底變質，變質後不單只服用沒效，還會成為新的毒藥，綠羅比你想的還要狡猾。」
蔡少封臉色一下變的十分難看。
範洛欣賞夠二師兄大起大落的變臉，這才呵呵笑道︰
「放心，我已經逼問出真正的解藥配方了，過幾天幫你配制出來。」
蔡少封身體一震，不可思議道︰
「真的？」
由不得蔡少封不吃驚，要知道綠羅能夠收羅各種掌握秘功的武術家、格斗家，亦或各國官員，地下幫會等勢力成員等等，靠的不是別的，正是這種幾乎無法破解的毒藥。
至少這幾年來，蔡少封從未听說有人得到過真正的解藥。所以初時得知只能緩解毒性時，他並不意外，很平靜接受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解藥存在，且不是掌握在綠羅手中，那綠羅該會多麼瘋狂，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毀掉它。
如果被對方得知，解藥就在自己小師弟腦中，能夠隨時配制出來，可以預見，必然會有無盡的危機傾軋而至，甚至整個綠羅都會傾巢而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因此，蔡少封不得不懷疑解藥的真實性。
「真的真的。」
範洛擺了擺手。
蔡少封還是不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方才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是壞處，倘若真的存在解藥，又剛好被他們掌握著，好處，同樣無比驚人。
遠的不說。
最簡單的，他們可以直接找到那些同樣中毒的人，然後用解藥來拉攏對方，這些被迫听命于綠羅的人，有誰是心甘情願為綠羅賣命的？
只需要一份名單。
再簡單一點，他們還可以用同樣的毒藥脅迫一些人為自己辦事，學綠羅，輕易就可以拉出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
不說成為綠羅這種在全世界都有強大勢力的國際組織。
在一個國家，或幾個城市間稱霸還是可以做到的。
幾年的闖蕩，蔡少封早已不是當年剛出師，剛離開嵐山武館時的單純，野心這種東西，一旦滋生出來了，就跟雜草一樣，很難根除。
範洛歪著頭看著二師兄，神情如同一個吃瓜群眾。
織機不斷給他分析二師兄此時的心理活動，各類微表情分析，對比，歸納總結，著實讓範洛大呼精彩。
他就差一杯冰鎮飲料。
蔡少封渾然不知，還在那走火入魔的暢想著，微張的嘴巴都垂下了一絲口水。
範洛搖搖頭，走了。
解藥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
逼問出來是假的。
至于所謂的解藥配方，無非是織機根據分析出來的毒藥成分，通過運算模擬實驗解析出來的新配方。
是否與綠羅原本的解藥一致不清楚，但有70%把握能夠清除中毒者身上的毒性。
「我抽點血。」
範洛又走了回來，手中出現一把短刀，在蔡少封手上割了一下，用試管接住。
織機再次運算起來。
沒多久。
解藥新結論出來了，這次配方成功率上升到了98.87%。
等一臉迷茫、羞愧的二師兄離開。
範洛也離開嵐山武館。
先是去街上逛了一圈，然後走進一條無人的巷子，換了一套衣服，再次放銀色小蜘蛛出來。
小蜘蛛張開觸肢，每根觸肢都從範洛捧著的盒子中沾上一點粉末與顏料，接著爬上範洛的臉，為他化起了妝。
與其說是化妝，不如用「易容」來描述更為貼切。
小蜘蛛化妝極快，精準的像流水線加工似的。
五分鐘後，無人巷子走出一個面容枯黃，看上去快三十歲的男子
鐵拳武館。
「你是來學武的？」
「是啊師兄。」
「先別叫我師兄，照規矩來，把學費交了，如果練的好，才有機會拜師入門，去那邊交錢。」
「好的師兄。」
「你呢？」
「我娘叫我來學功夫。」
「那你想不想學？」
「不是很想。」
「你自己想清楚，想清楚了再交錢。」
「哦。」
「這位大叔，你呢？」楊逍看著面前這個面容枯黃的男子，忍不住提醒一句︰
「你年齡有點兒大了。」
「年齡大不大有什麼所謂，我就想練練武，鍛煉鍛煉身體，我是慕名而來的，听說鐵拳武館的鐵拳很厲害。」
楊逍遲疑了會，勉強點頭道︰「行吧，你去那邊交學費。」
「學費是多少？」
「三塊銀元學一個月，看你進度，進度不好的會勸退，勸退的學生會補還一部分銀元，我們鐵拳武館不欺負人。」
範洛心想可真夠貴的，嵐山武館只要一塊銀元，還包一頓早餐呢，對方沒提，估計是不包吃了。
楊逍又說︰「雖然你年齡大了點，但我師兄說過，能吃苦的人，不畏寒暑的人，不畏艱險的人，能恪守武德的人，愛國且守法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武者，武者不分年齡。」
範洛敬佩道︰
「說的好！你師兄高姓大名？」
「姓夏，你見著了叫夏師兄就行了。」
「好。」
範洛轉身交了三塊銀元，就有一名學生走了過來，把他引入館內。
室內練武場，比嵐山武館闊氣多了。
範洛被帶到一批同樣新入門的武館學生那里，開始扎馬步。
有一個人負責看著他們，稍有不正確的，便上前糾正。
十分盡責。
就這樣，下午的時間在扎馬步中過去，一滴汗都沒流的範洛離開鐵拳武館，再次進入無人巷子，讓銀色小蜘蛛把妝卸了，然後回嵐山武館吃晚飯。
他也不是真的傻乎乎扎馬步，武館中有許多學生，學生之間的進度是不一樣的，有的已經過了扎馬步階段，開始練樁功，有的已經在練拳了，幾套不同的鐵拳拳路隨著教拳的老師演練，統統都被織機記錄下來，包括聲音。
範洛感覺，運氣好的話，自己再去幾趟鐵拳武館，就能把所有鐵拳都記錄下來。
今後就不用再去了。
秘功的話，他已經有了。
只待鐵拳入門，身體滿足修習秘功的條件，就可以直接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