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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神社與劍道

紗羽神社在臨近市區的一座小山上,也因為接近市區,香火向來旺盛。

入門的參道由石板鋪就,道路兩旁豎有石燈,栽有灌木花草,還有幾顆松樹繞長在鳥居上,神社旁邊的森林就稱之為鎮守之森。

這里對留學生開放,會有很多留學生會來這兒體驗助勤巫女的日常生活。

社務所內。

「花火醬怎麼會突然想來當巫女了?」

花丸花火一邊撫著懷里橘貓的毛發,回答說︰「主要是因為最近我一直在畫巫女的人設圖,我從小沒有接觸過巫女的生活,趁著暑假想體驗一下,我覺得藝術創造的事情,應該親身體驗,能更好的理解,再根據基礎衍生更生動的形象。」

上杉貓很喜歡她的小手,溫暖溫柔,模著脖子旁的部位會下意識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能感覺到花火醬做什麼事情都很細心,」原小姐笑得很優雅,「上次我教你做和菓子也是如此,最後成果相當漂亮。」

當助勤巫女要簽合同,也算是一份正式工作。

前提條件只有25歲以前未婚的女子,只要滿足這個簽下就能成為巫女。

所以,巫女也並不是什麼神秘的職業。

當然作為巫女也要提前培訓,穿晴明服的神主一再教導要以尊敬神靈的心來工作,對每位來訪的參拜者都要潛心接待。

助勤巫女就像是上杉貓之前所看到的那樣,清掃落葉,賣神簽和御祝。

神社里還有企業團建來參拜,巫女們負責在神殿為他們一一倒神酒。

上杉貓跟了花火學習一上午,感覺純粹就是服務員性質的工作啊,只是餐廳換成了神社,制服換成了巫女服而已。

越接觸,就越覺得現實中的巫女遠沒有想象中的美好。

不過還有唯一值得的體驗,就是大家會在神樂殿穿上白衣紅、頭戴花飾,跳神樂舞。

木制的神殿上。

齊聲搖鈴,無垢純潔的羽衣隨動作舞起,相當有氛圍。

當然,只是體驗,那種是正裝,平常正式祭典還是得高階巫女來才行。

下午,結束體驗的一天,重新回到神社的上杉貓蹲在石燈上等著花火。

也不知道她今天的體驗生活過得開不開心。

「嗯,明天見。」

換好常服的花丸花火和一群女孩們告別,又與神主的女兒紗羽鈴聊了會兒天後,走在參道上才發現在等她的上杉櫂。

「櫂君今天沒去道場訓練嗎?」花丸花火映著夕陽,小臉可愛精致。

上杉櫂看見她,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去了,這會兒過來不就是為了接你回家。」

「櫂君今天看起來挺開心的,但早上為什麼突然不見了?也不說一聲」花丸花火像是一只小鹿在生氣。

但還是跟在他的身邊,跟隨他的腳步,一起沿著參道穿過鳥居下山。

「這可不能怪我,我喊了你起床。」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上杉櫂把藏在身後的雙手拿了出來,「看我帶了什麼給你?」

「辣辣蛋糕!」花丸花火立即高興地用雙手接過。

「你不是可以自己做嗎,那麼高興做什麼?」

辣椒味的蛋糕可不好找,奇葩蛋糕店才做這種口味。

「櫂君不明白。」花丸花火仍舊笑著,雙手護住這份禮物。

上杉櫂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他也笑了。

心中並不是不明白,而是想要看到她喜滋滋的笑容。

她用自己掙的錢送手表的時候,他也是同樣開心的情緒。

為了讓這樣的心情繼續延續下去,腦袋上的病還是要盡快治療為好。

上杉櫂看過了商店,大恢復藥10點一瓶,目前還差5點。

把下一個任務完成就行了。

————————

第二天。

劍道比賽迫在眉睫,上杉櫂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劍道場悠哉悠哉地揮舞著基礎動作。

道場內有的弟子想要找他對練,卻在臨陣上場時又慫了。

他們害怕像之前某人那樣,被一招干趴下。

誰都是練劍道練到大的人,練了這麼多年豎立起的自尊心,就這麼簡簡單單敗在了一招上面,這種挫敗感,誰也接受不了。

所以大家都是自覺請教,從沒有想過要找上杉櫂對練。

中午訓練之後,原小姐提前準備好了午飯,大家一起在庭院旁的日式小屋里就餐。

窗外的庭院發出木竹流水的響聲,富有意境。

「上杉師兄,師範代要回來了。」

上杉師範代這個名號,上杉櫂特意讓他們不要喊的。

本來就只是代了幾節課而已,他算是師弟,畢竟入門晚。

他們硬要喊,就喊師兄。

「師範代?」上杉櫂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身邊名為宮原裕志的弟子,「就是之前你們說,出門腳滑,摔斷右手的那位?」

「對的。」

「骨折沒那麼容易好吧?」上杉櫂問。

「是沒好,但師範代他現在不會出手,只負責教導。前一陣去關西那邊帶厲害的師兄們參加比賽去了,今天下午才回來。」

上杉櫂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上杉師兄不多問一問嗎?」宮原裕志似乎想要多聊聊天。

「我問這個做什麼。」

宮原裕志有些愕然地說︰「上杉師兄你要跟師兄們一起去比賽啊。」

「誰說的?」上杉櫂吞下嘴里的壽司,「我只參加單人賽。」

宮原裕志臉上的表情轉為疑惑︰「大家都這麼說。」

「流言吧,一傳二,二傳四,等傳遍了,大家都信以為真。」上杉櫂不在意這些,繼續吃飯。

金槍魚手握的色澤看起來相當艷麗——這是現做的。

宮原裕志︰「真不是流言,原師姐她就是這麼說的。」

原七茴香說的?

上杉櫂頓時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上杉師兄,你要干什麼去?」宮原裕志看著上杉櫂起身。

「我去問問原師姐。」

剛巧,上杉櫂才推開障子,原七茴香就端著許多碗味增湯站在門口。

原小姐氣質嫻靜,讓開身位,淡淡笑道︰「先出去吧。」

「我是在找師姐。」

「找我?」

「嗯,听大家說,我是要參加團體賽?但我只報了單人賽。」

原小姐明顯愣了愣︰「不是櫂你自己報的名嗎?還要和鏡見他們一起去參加。」

「沒有啊——」

上杉櫂剛說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天,去報名,和原大叔一起,他勾了單人賽的選項之後沒怎麼在意,先去上了廁所

估計就是在上廁所期間出了問題。

原小姐見他神情釋然︰「櫂是知道了什麼?」

上杉櫂失笑道︰「知道了,估計是大叔他幫我選的。」

「父親他就是這樣非常抱歉」

「沒關系,選了就選了。」

上杉櫂搖了搖頭,表示對那個便宜師父的無奈。

但也沒事,團體賽無非麻煩了一點而已。

坐回自己的位置。

宮原裕志湊過頭來︰「上杉師兄,怎麼樣了?問清楚了嗎?」

「大叔干的好事,幫我選了團體賽。」

「師範先生?」

「就是他。」

「但是師範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誰知道呢。」

上杉櫂看見面前顏色鮮艷的日式料理,決定先吃飽了再說。

平時道館可不會有這麼好的午餐,這可每月只有一次。

下午仍在道場模魚。

看見大家揮汗如雨的樣子,就感覺氣氛悶熱的。

忽然,道場外走進來一個中年男子,他在門口行禮後,弟子們都向他打招呼,稱呼他師範代。

他看見了在休息區偷懶的上杉櫂。

「怎麼不去訓練?」

「熱完身就好了。」

中年男子模著下巴上下打量他,笑說道︰「你應該就是一心說的上杉櫂,對吧?」

「嗯。」

「听一心說,你還在比試劍術的時候,打敗過他?」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明顯對他很好奇。

「這怎麼可能,肯定是師父他放水了。」

「你幾段?」

「沒考,一級都沒有。」

劍道和弓道差不多,都是一級開始,一級到五級,而後才算是段。

一段算作入門,後面的二段三段、四段就非常難考了。

上杉櫂也算是奇葩,弓道界上唯一一個沒段位的全國冠軍。

也讓大家明白的什麼叫段位並不決定實力。

中年男子在上杉櫂的身上模來模去,似乎是在確定他的體格怎麼樣。

「嗯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算是敏捷型。」

上杉櫂︰「其實我是力量型。還沒請教先生您的名字呢!」

「我?」中年男子笑道,「我叫原二心,在這道場的職位是師範代。」

「真的?」

上杉櫂不大信,原二心,名字起得太草率了。

「假的。」

「」

上杉櫂猜測這位真的師範代,大致跟大叔一樣皮。

「那師範代是?」

「原松北,一心的弟弟。」原松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听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大家都稱呼你為師範代,哈哈,看來我可以退休了。」

這位原松北外貌看起來還要比大叔老態一些,但心態也很年輕。

上杉櫂謙虛道︰「是的。」

「幾位師兄都對你這個小師弟很感興趣,雖然不清楚為什麼一心要把你安排到參賽的隊伍里面,但想來也是對你實力的認可,不過——」

明明就是那大叔強迫,什麼實力認不認可。

上杉櫂倒希望便宜師父不認可才好,他好清閑一點參加單人賽。

「集合!」

原松北忽然轉身,直接出聲打斷所有人練習的動作。

這氣勢,相當的大。

道場內的弟子們也非常配合地站在了一塊兒,腰板子站得很直。

他面向眾人,突然指著身後的上杉櫂,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位,非常不爽你們!覺得你們都是垃圾!!

「剛才口出狂言,說是一個人可以單挑你們這里的所有!我作為師範代,有傷在身,沒辦法下場教訓這個狂妄弟子,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挑戰一下他?」

弟子們面面相覷。

「」

居然——沒動靜以前不是一個個都心高氣傲的?

原松北挑了挑眉,繼續詢問︰「沒人願意單獨比試嗎?」

「」

上杉櫂站在他的身後,道場的氣氛仍舊安靜。

「」原松北順了順氣,接著說,「那就如他所言,立切!」

「」

但就算是一對多的死斗制立切,大家似乎都不是興致高昂。

奇怪了。

見氣氛還是這麼安靜,原松北倍感疑惑,回身看了眼上杉櫂。

最後,還是弟子出聲說道︰「師範代,之前,我們和上杉師兄打過一場立切。」

「打過了?你們贏了?」

集體再次沉默,好一陣後才回道︰

「輸了。」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還不如不問。

原松北的本意是想測試上杉櫂的實力,本來他也只是在住院期間听說過有這個弟子。

看見弟子們都這麼慫,原松北也不清楚他們究竟害怕什麼,擺手說道︰

「算了算了,你們接著去練吧。」

上杉櫂看見原松北重新像自己走來︰「師範代其實沒必要這麼做。」

「這樣做簡單,很容易給你找到矛盾,比試起來也更用心。」

原松北不在意剛才的事情,只是對大家這麼慫而感到生氣,練劍道怎麼能慫?

「今天下午我只是過來看看。我就叫你櫂吧,櫂,我要提醒你一下,你那幾位師兄心高氣傲,誰都不服誰,你師父他又把你安排到大將的位置,他們也會非常不服你這個小師弟。」

「這麼麻煩?」

「就是這麼麻煩。」

「就不能安安靜靜比賽?」

原松北面色平靜地解釋說︰

「全國資格賽對他們來說是必贏的,他也有完全把握比賽輸贏的實力。前兩屆全國賽他們就是冠軍,今年是志在取得三連冠,上午才剛從關西那邊回來。

「但因為你的突然插入,原本的團隊必須要下掉一個人,還是最重要的大將位,不服是肯定的。」

這算是什麼事?

既然無心館完全有實力有希望拿下全國冠軍,那便宜師父還安插他去比賽做什麼?

原松北猶豫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覺得一心他這麼做肯定是有用意,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你來當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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