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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平靜的尾聲

「怎麼打起來了?」

坐在豐田皇冠內的花丸裕樹探出頭,剛才對講機內好像听到什麼櫻花味櫻桃味的奇怪爭執。

他打開車門,走下車。

另一邊。

石橋和司幾個回合都沒能拿下眼前的這個家伙,右小腿還被他剛才的鞭腿掃得生疼。

「夠厲害。」

「呸。」

半平溯志吐了一口牙齒出的血。

經過這一系列的纏斗,他算是明白眼前的這個家伙絕對不是什麼小警員。

警視廳的招式和柔道用得很好,不像一般警察那麼死板。

一般的警察他過兩招都能撂倒一個。

「呵呵,彼此彼此,你在警視廳里是干什麼的?」

石橋和司拍了拍身上因摔倒而產生的灰塵︰

「我還沒進警視廳。」

「警察署的?」

半平溯志雖然臉上挨了一拳,面色發青,但腦袋照樣靈光,「這片區域都是新宿警察署在管,那你這家伙也就是花丸裕樹的手下。

「喂喂,警察署沒事找我麻煩做什麼?因為北川會?」

「需要太多的解釋嗎?自己要做什麼自己知道。」

石橋和司盯著他,眼前這個家伙著實不好收拾,早知道就帶根警棍過來。

警校不僅要學習劍道柔道,杖道也在其中,來根木頭自己都能對付他。

「喂喂喂!所以說你們這種打啞謎的人,最令人討厭啊!!」

半平溯志惡狠狠的目光瞪著石橋,剛剛還是放松狀態的右手,突然轉換為拳頭就往他的臉上招呼去。

瞬間,攥緊的拳頭帶起空氣呼嘯而來,石橋和司眼楮向右轉去的同時,臉上的表情極速變化。

「好快!」

下一秒,

他被一拳砸在側臉上。

「噗」

拳勁從對方彎曲手臂的肌肉上傳導而來,夾雜著呼呼勁風。

石橋和司的臉因此劇烈變形,腦袋被拳頭打得嗡嗡直響,視線變得間斷模糊。

他上半身因此一歪,身體一個趔趄,腳步虛浮,差點站不住。

遠處圍觀的路人都驚呆了,這一簡悶拳簡直感同身受。

退開的半平溯志甩甩手,臉上還有留有他剛才打的烏青︰「這叫禮尚往來知不知道。」

「讓你明白櫻桃味的可口可樂才是信仰!」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點點鮮血,石橋從疼痛中漸漸緩過神來,英俊的臉重新面對他,吶喊出了一句︰

「櫻花味的可口可樂,才是真正的汽水!!」

「放屁!」

這個莫名其妙就來找茬的警察,讓半平心情不爽。

臉被打沒什麼,但侮辱櫻桃味汽水,就絕對不行!

「今天你就算花丸裕樹那家伙叫過來」

「夠了。」

話音未落,听到身後有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半平溯志立馬回過了頭。

是花丸裕樹。

「……」

空氣,不知為何凝固起來。

「……」

「哈哈……」

半平溯志眼見來人臉上努力攢出了僵硬的笑︰

「花丸警視長來這里做什麼?」

花丸裕樹沒有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北川會派你來的。」

半平溯志看一眼走向他身旁的石橋,笑呵呵地說︰

「硬要說的話,也算是。」

眼瞅對方鎖起了眉,他又趕忙補充一句。

「不過我是來幫我家小姐的朋友抓變態高中生的!」

「幫你家小姐?」

……

事件漸漸清晰,是個大烏龍

後來這件被許多路人看到過的兩個男人打架的事情,則被處理為「對可樂過于喜愛,進而理念不合的打架斗毆」。

—————————

神越高中的大家都回家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走出校門後不久,又忽然要折回去。

櫂君也因此不見蹤影,說是有事情要去做。

花丸花火孤零零一人坐在校園內的凳子上,在嘩嘩綠葉下低頭想著今天要做什麼吃的。

大阪燒、玉子燒、稠魚燒還是厚蛋燒?

不知道櫂君喜不喜歡吃這些

他好像很喜歡吃自己做的沙拉,每次的沙拉他都要讓自己加入一些小番茄。

但他自己又不吃,每次只會拿出來喂給自己。

紅紅的小番茄在他的笑臉下投喂過來。

越想,臉蛋就越紅。

「又在想什麼?」

听到聲音,花丸花火很快抬起頭來。

見到他,小臉上滿是仰面的笑︰「櫂君。」

「是不是今天想和我一起洗澡了?」

花丸花火假裝沒有听到他的這句話,問︰「櫂君剛剛跑哪里去了?花火好像還看見了爸爸。」

「保護你去了。」上杉櫂手中提著沒能排上用場的竹刀。

她大致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有警笛,也看到過自己的父親。

花丸花火不想在腦海里想象那個給自己發很多假照片的人。

就想直直看他的臉,想一直看她喜歡的人的樣子。

「這麼看我干嘛?」將手機放回褲袋里的上杉櫂對著她仰起的笑臉問。

「謝謝櫂君」

「要怎麼謝?」上杉櫂坐在她的身邊。

「反正櫂君不能和花火一起洗澡」

「也就是說幫花火洗腳是可以的?」

花丸花火看一眼自己的腳,沒有正面回答。

「不回答,小花火的鯊鯊可就沒了。」

「櫂君」

少女嘴里含糖似的甜甜糯糯地喊︰「櫂君不要把鯊鯊收回去,好可愛的。」

似乎是因為那只橘貓突然消失了,花丸花火對喜愛的東西就特別珍惜。

「今天幫笨蛋花火抓跟蹤狂,就不收回去了。」上杉櫂听著她弱氣的聲音,也決定網開一面。

花丸花火低聲回過頭,盯著腳下的湛藍色運動鞋。

「不是…不是笨蛋……」

「」

安靜了小片刻,耳畔似乎只能听到卷拂綠葉的嘈雜晚風。

「先回家吧。」

「嗯」

回家做完晚飯後的花火很困,或許是跳完啦啦隊舞的原因,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就睡去了。

百葉窗外灑落而進的夕陽將床上熟睡的少女照得臉蛋橘紅,即便是一身黑色水手服,也不由染上了一層溫暖的暈色。

最近她總是做夢,也總是做不好的夢。

時時刻刻都在喊著他的名字,像孩子一樣將小手蜷縮在一起。

上杉櫂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很久,然後起身去拉上了簾紗,默默關上了房間的門。

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上杉汐見到他下樓。

「要出去?」

「嗯。」上杉櫂隨口應道。

「做什麼?」

「去一趟警察署。」

————————

新宿警察署。

辦公桌後的花丸裕樹將一疊照片遞給了剛剛抵達的上杉櫂。

上面大多是關于花火的照片,有她吃飯的、有她上學的、有她上體育課的、也有她最近跳啦啦隊舞的。

「這是從那個女高中生家里搜查出來的東西。」

花丸裕樹輕抿一口悠悠端起的茶水,放下之後,平緩地說︰

「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她是花火啦啦隊里的隊員。」

「啦啦隊的?」上杉櫂說。

「嗯她很喜歡花火,但由于丫頭和你訂婚的原因,她就想辦法讓丫頭主動離開你,趁虛而入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花丸裕樹將身旁整理好的白紙文檔遞過去。

「首先,就是從年輕人喜歡用的Line動手。」

「她在啦啦隊的群聊里知道花火的個人信息,用偷拍到你的個人照片通過電腦技術合成上去,營造出假象誆騙丫頭。」

上杉櫂翻動資料的手停下來,皺皺眉,他只看到過他與北川的那張照片,之前的被花火刪除了?

「圖片合成的技術很高超,不是她一個普通高中生能夠辦到的。」

花丸裕樹指了指他手上正在翻閱的一份A4白紙,「她是在網上找的人,對方給出照片合成的價格一般是3000,這樣照片她一共弄了13張。」

上杉櫂翻了翻已經整理好的資料,上面果然有關于他的一些照片。

尺度有大有小。

有一張是自己赤果著上半身,含情脈脈地看著懷里的一個舉手撫住他胸口的女子,環境是燈紅酒綠的夜店。

而照片的整體視角歪斜,有種躲在遠處偷拍的樣子。

這張是怎麼辦到的?

花丸裕樹看他一眼,繼續說︰「有些照片是直接把你的臉換上去,再拉遠鏡頭模糊上半身特征,主體突出兩個人物的交互動作與曖昧關系。」

「並不稀奇。」

「高超的合成技術,鏡頭的模仿運用,再加上丫頭看到這照片第一眼的感覺,她想認出這是合成的照片很難。」

他其實是想說,自己看到這些照片的第一眼都隱隱有些驚異。

而況沒見過太多世面的小花火會怎麼想?

不過花丸裕樹了解他的脾性,以前也處理過利用合成照片混淆警方視線的案子,觀摩辨認一會兒便發現端倪。

坐在警察署署長辦公室的花丸裕樹,話語同樣平靜︰

「丫頭的情緒不是突然轉變的,而是一天天積累的,我相信她會願意相信你,但這種事情越埋在心底,就越是容易產生難以消抹的痕跡。」

「痕跡越來越大,她就會更加自卑,更加不自信,開始懷疑自己的作用,低落的情緒因為一個契機一蹴而就。」

上杉櫂明白契機應該就是指長跑帶來的負面狀態。

而那張自己和北川的照片是剛剛好在賽前發送的,進一步促生了她跑步前的心理負擔。

加之自己上半場沒能去看她比賽,失落自卑的情緒一下子就爆發了。

上杉櫂盯著手中的資料如是想到。

「那個女高中生會怎麼處理?」

「騷擾罪、尾隨罪,由于她是未成年人,會強制轉學。」

「你再想見見她?」花丸裕樹問。

「完全不想。」上杉櫂淡淡地說。

「還以為你會很生氣。」

「是很生氣,我也很想打那家伙一頓,但那種場合並不合適,抓起來就足夠了。」上杉櫂將資料檔案重新遞還給岳父。

花丸裕樹滿意地點頭︰「嗯,不魯莽行事是最好的,你要是在同學面前宣泄情緒,恐怕就要到我這里來住上幾天。」

「你說的那幾句話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夜幕下的車輛在青梅大街上華彩一般穿行而過,將整個東京都映亮的霓虹燈開始閃耀出奪目光芒。

花丸裕樹將整理好的文件重新靜置在一旁,清茶香味離蕩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自己快年近40的臉,注視面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小子︰

「回去多陪陪花火吧,她需要你。」

「嗯。」

——————————

臨近晚上九點。

鑰匙轉動門框的聲音。

正在用Line與花丸花火開心聊天的北川紗側過頭看向玄關。

她突然面露驚訝,站起來黑絲細腿小跑過去。

「半平,你臉怎麼了?」

「去警察署吃了碗豬扒飯。」半平溯志擺擺手說,身上透露出大叔的滄桑。

「吃豬扒飯需要被打一下臉嗎?」

北川紗似乎理不清這其中的關系,「況且為什麼要去警察署吃豬扒飯?」

半平走進一盞燈足以照亮的屋內,一下子坐在了茶幾旁的坐墊上︰

「沒花錢我就滿足了!」

「還有這種好事!?警察署有免費的豬扒飯吃!」北川紗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我可以去嗎?」

半平看著黑裙少女笑起來︰「小姐你當然也可以去,但是吃一頓就必須被他們送回家里去。」

「那、那還是算了!」北川紗看到他的發青的腫臉,「沒事吧?你家里有什麼醫療箱沒?」

半平指一指高櫃上的箱子,北川順著方向走過去。

「小姐還心疼我這個社會邊緣的大叔?」

「半平大叔人挺好的,幫你敷敷藥也沒什麼。」北川紗使勁踮起腳尖,想去夠上方的藥箱。

但不管她怎樣咬牙,穿黑絲的細腳墊到最高也還是夠不到。

一雙手從頭頂伸過,將箱子抱了下來。

北川紗回過身,接住他遞來的醫用品箱子小小點頭︰「啊謝謝。」

半平坐回原位︰「小姐學過這些東西?」

拿出箱子里的酒精和紗布,北川紗輕撩撩臉龐的發絲說︰

「以前也幫我哥哥弄過傷,哼哼,半平你可別看不清紗啊!」

酒精將臉刺得生疼,但這對他來說只是皮撓之癢。

只有六疊大小房間,很是狹窄。

「小姐你還是趕快回家算了。」

「要趕我走了?」

「倒不是我趕你走,理事長他肯定擔心小姐。」

北川紗嘟起嘴︰「死妹控哥哥!才不要回去。」

「」

半平明白他們家的少主只是比較寵溺妹妹而已,雖說偶爾也的確過頭了。

「那小姐還要在我家待多久?」

「想待多久待多久。」北川紗給他貼上紗布。

「」

電話聲響起。

半平接起電話︰「理事長。」

電話的另一頭,正在參加九十家聚會的北川原掂著高腳杯,簡約干淨的臉龐上全是笑容︰

「半平啊,把手機給紗吧,她又掛我的電話。」

半平將手機遞給少女。

「又是哥哥?」

北川紗看也不看,直接摁斷了電話。

嘟嘟

空中花園旁的宴桌上,北川原听著電話盲音愣了一會兒。

而後,臉上又展開了笑,輕搖杯子︰

「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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