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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七十六章冰鳳葬魂術

灰色布衣虛月,渾身浴血的傲立虛空,目光投向身下深淵般的溝壑,憨憨的笑道;〞你敗了!〞

「果然被我說中,你根本沒有和我一戰的機會。」敖冷月咯咯輕笑出聲,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還在深淵溝壑中咳血的聶長空耳中,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

這一戰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天驕發起挑戰,這排位挑戰也因此宣告結束。封皇殿主之前定下的排位,沒有產生任何變化。

封皇殿主大袖一揮,眼前的景象又是一陣變幻,山川大澤瞬間消失,空間一陣扭曲,一眾十位封皇者又回到了封皇大殿中。

〞恭喜,你是第二個封皇者。〞封皇殿主語調謙和的對著青鸞聖女笑道,同是道境的存在,已將她視為平等的身份;〞封號,青鸞皇!〞

封皇殿主雄渾的聲音,傳遍了七重聖地的每個角落。只有第一個封皇者才會聲傳天下。

「居然是青鸞聖女,這倒有些出乎預料,我一直看好的是無情公子,不知是在第幾位?」

「怎麼會是這樣?我天狐族的納蘭聖子,雖與第一失之交臂,第二皇者也應該是他才對!這屆封皇戰,簡直有些亂套了!〞

封皇殿主同樣沖著敖冷月一笑;〞第三個封皇者,敖冷月,封號月皇!〞聲音同樣響徹在整個七重聖地。

「你便是第四個封王者,本殿主知道你叫虛月,不用再說!」?就在虛月想要張嘴介紹自己的時候,卻被封皇殿主阻止了。本來以虛月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提醒對方記住自己的名字,由于興奮了些,才錯過了介紹自己的機會。

「殿主,我能不能有個請求,讓我封號天皇吧,只有這樣的封號,才夠霸氣。」不愧是虛月,哪怕封皇殿主沒給他介紹自己的機會,他也要鬧出點事情。

「你要是第一個封皇,本殿主就封你叫天皇,可惜你是第四個封皇的,乖乖的做你的虛皇吧!」封皇殿主撫須呵呵笑道︰〞第四個封皇者,虛月,封號虛皇!〞

封皇殿主的話,使得虛月更加郁悶了,一張臉拉的老長,更是無比幽怨的看著殿主。哪怕殿主活了這麼多年,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都是覺得吃不消。

「虛月是誰?名不見經傳,是那個種族勢力的弟子,怎從未听聞過?」

「難道說各大勢力這一代的天驕都是廢物嗎?怎麼前面四個封皇的都和他們完全無關?〞

听到了封皇殿主的聲音,各大勢力高層,都是覺得臉面無光,前面四位封皇王的,居然都不是各自勢力的天驕弟子這,簡直在打各大勢力的臉啊!

封皇殿主看了一眼面色蒼白聶長空,此時正一坐在了地上。先前的大戰,使得他受創非輕,沒有十天半月很難恢復如初。

「第五位封皇者,聶長空,封號,雕皇!」

本來各大勢力的高層還在期待,希望第五位封皇的,是他們自家勢力的天驕弟子。可是封皇殿主的聲音,讓他們臉色變得尤為難看,第五位封皇的竟然是來自金雕族的聖子聶長空,無疑又暴出了一個大冷門。

前面五個封皇,第一,第二都是來自日漸衰敗的朱雀殿,不管是老一輩強者,還是年輕一輩的天驕,都是覺得面上無光。

以往的封皇之戰,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情況。此次封皇之戰,也算是給各大勢力敲響了警鐘,真的不能盲目的自大,要不然以後很可能淪為弱小的勢力。

「第六位封皇者,納蘭明月,封號,狐皇!」

「第七位封皇者,無情公子,封號,情皇!」

封皇殿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給無情公子一個這樣的封號。就算是無情公子,臉上也是閃過一抹愕然之色,不過很快便是恢復了一貫的冷漠之色。

「第八位封皇者,莫滄浪封號,滄浪皇!」

「第九位封皇者,敖雙華,封號,敖皇!」

「第十位封皇者,殷天風,封號,風皇!」

千年一屆的封皇之戰,就此落下帷幕,?雄渾的聲音瞬間遍達整個七重聖地,只有第一封皇者,才會聲傳天下。

次日,封皇殿再度消失了,整個封皇界的空間一陣扭曲,所有進入其中的人都被傳送了出去,只有等待下一個千年的開啟。

而此時的陸隨風,青鸞聖女和敖冷月三人,仍在封皇界中,步入了道境後的三人,一旦出現在外界,立刻就會應劫,沒誰有把握在那恐怖的天劫中存活下來。即然知道這封皇界中,有著一條前往上界的空間通道,掌握在封皇殿主手中,而封皇殿主也有心與三人結下一個善緣,願意為他們破例開啟一次。

在封皇殿主的引領下,步入了一個幽深峽谷中,由于四面山壁高聳入雲,是以沒有陽光臨照下來,加上本來就差不多到了晚秋時節,這空氣中透露著陣陣的清寒,地面微濕,周圍的岩壁上,不時地有著水滴落下來,整個峽谷顯得更加的幽寂。

峽谷的盡頭,是一片連綿的竹林,雖然已經差不多入了深秋,但是這里的竹林依舊是青翠欲滴,沒有絲毫枯老的痕跡。

「只能送到這里了,這青竹林,老夫卻是過不去的。」沒有人注意封皇殿主的眼中似乎有著悲意流出,不過又被他快速地收斂了起來。

「青竹林,忘情泉嗎?」東皇器靈突然在陸隨風的心中喃喃道;〞這青竹林有著一句︰莫飲忘情泉,青竹心中過,至今沒誰知道其中的含意。〞

「多謝殿主了,日後有緣再見,必有還報!。」陸隨風望著封皇殿主離去的背影,抱拳謝道,留下了一個承諾。

眼前的這片青竹林,廣袤而富有生機,而這樣勃勃的生機,不應該是這樣的時節擁有的,可是,這事實卻是擺在了眼前。

封皇殿主並沒有告知這青竹林是否有危險,就算是有危險,他們也不會退卻,修者,知難而進,方才符合道心,從而在那過程中,獲得大領悟。

踏步進入了這青竹林中,陸隨風三人立時感到了這青竹林與外面的不同,除了天地靈氣較外面濃厚了數倍之外,這里的空氣還充斥著絲絲規則之力。

在這青竹林里,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白霧,這白霧如絲如縷,在空中隨著微風飄散伸縮,不時地露出一角青翠的竹身,地面的黑土微濕,卻毫不粘腳,乃至還有著淡淡的泥土香氣散發出來。竹葉婆娑,輕微的搖曳聲絲絲入耳,此刻正是正午,但是陽光穿過白霧化成蠶絲一樣落下,就好像晨曦初臨一般。

整個青竹林,顯得無比的寧靜,在三人的眼中,這一切似乎有些虛幻,仿佛置身在神境中一般,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雖然只是短短的片刻時間,三人的心境就好像經過了洗練一般,變得無比的寧靜,慢慢地契合到了這片青竹林中,好似和這青竹林融為了一體,沉浸在它的獨有的靜謐當中。

隨著青竹林的深入,周圍的天地靈氣也變得更加的濃郁了,這些天地靈氣,受到了這里濃郁的木行之氣的影響,帶上了濃濃的生機,不用懷疑,如果在這里常年修煉的話,至少可以延長個數千年的壽命。

穿過淡薄的白霧,三人緩步而行,這青竹林實在是一個頤養心境的好地方,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似乎有自然的天道至理蘊藏于其中,朦朦朧朧,不可捉模。

遠遠的,有一座竹屋的影子現了出來,竹屋前,有著一張竹台,竹台旁,有著兩張竹凳,其中一張竹凳上,斜坐著一名老者,這老者身著青衫,滿頭的白發如雪,齊齊地披在腦後,老人的面目端正,只是那目光卻充滿了迷茫。

在他面前的竹台上,一只通體翠綠的酒壺呈半透明,現出了里面晶瑩的酒液,粘稠如絲的透明酒液從圓潤的壺口落下,一滴不漏地落入了一只白玉杯中,這玉杯,也是如雪一般的晶瑩白膩。

翠玉壺,雪玉杯,老人面前的兩樣東西,翠玉,乃是玉中生氣最重者,比之青、白、紫三色玉髓的珍貴也不遑多讓。而那雪玉,則是在百丈地底孕育,周圍還要有千年玄冰蘊養,方能成就如此的色澤,乃是極品的酒器之材,尋常的酒液倒入其中,自能夠滲入一股千年地底的玄寒冰氣,喝起來,也會別有一番味道。

緩緩地抓起玉杯,老人的眼中依舊充滿了迷茫,只是將其中的酒液慢慢地倒入了自己的口中,老人的喝法十分的奇怪,雖然是滿嘴含著杯子,但是仍然還有一絲酒液從嘴角留下,晶瑩的酒液滴落在青衫上,留下了一片青黑的酒漬,可以清晰地看到,老人的青衫上已然有著不少的酒漬,顯然,老人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杯。

「小家伙,既然來了,就坐下陪老夫喝一杯。」將喝完的玉杯放下,老人右手一番,一只同樣的雪玉杯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陸隨風淡淡一笑,沒有絲毫的猶豫,灑然地?來到老人的對面坐下,白霧中的竹凳顯得清涼冰冷,甫一坐下去,就好像坐在了一塊寒冰上,一股徹骨的寒氣自股間瞬間傳遍了全身。兩女則是靜靜的立在陸隨風的身後,並沒有因老人的忽視而有所不快。

「受了寒氣,便飲一口這斷腸酒,其中滋味各有不同。」老人喃喃道,在拿出的另一只酒杯里,倒上了滿滿的酒液,目光依舊迷茫得注視著酒杯,看著晶瑩的酒液中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身影,那一眼,仿佛要將這酒液看透。

「斷腸酒!」陸隨風低聲道,如此別致的酒名他還是第一次听到,「取肝腸寸斷之意嗎?」

「怎麼,怕了,不敢喝?」老人的聲音平淡,語氣中沒有絲毫的不屑,反而透出了一股難以明了的寂寥,這寂寥,好似深入了骨髓血脈中,讓人一听,就不能忘懷。

「斷腸酒……」陸隨風的眼中透出了一抹驚人的光亮,下一刻,便將酒杯送入了口中,冰冷的酒液一入喉,就好像變成了萬古不化的寒冰,這沖入體內的瞬間,便快速地滲入了五髒六腑。

下一刻?,陸隨風便皺起了眉頭,因為此刻,一股深沉莫名的悲意驟然間在他的胸月復內爆發了出來,一股肝腸寸斷地痛苦瞬間彌漫了全身,哪怕是調動了再多的道元滋潤肝腸,都沒有絲毫的緩解。

這痛苦,讓陸隨風忽然生出了一股窒息的感覺,仿佛有一種早已斷絕湮滅了的東西在心中再次滋長了起來,這東西突破了所有的禁錮,一下子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眼前的世界,似乎開始變幻了起來。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一幅尸山血海的景象,紫燕,慕容輕水,風素素,以及站在他身後青鸞聖女和敖冷月,還有一眾天外樓的兄弟姐妹,都渾身浴血橫死當場……

他雙眼逐漸地冷厲了起來,一股凜冽的殺氣從他的身上爆發了出來,整張臉都因極度的悲憤和悲痛而扭曲起來……

閉上雙眼,周圍的虛空開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兩點晶亮的紫芒迸射出來;「亂我心境,給我破!」

下一刻,虛空中憑空凝出了一朵巨大的雷雲,無盡的天雷帶著滾滾的雷鳴聲,隨著天風的呼嘯,朝著面前的世界落下。瞬間,虛空破碎,面前的一切都湮沒殆盡。

依舊還是那座竹屋前,陸隨風的身上,陡然泛起了一層紫金神光,老人原本渾濁迷茫的雙眼驟然變得凌厲了起來。

「天道之威,如此精純的天道之威,怎麼會在這小子的身上出現,還有真龍的氣息,真是怪了。」隨即,老人搖了搖頭,目光再次黯淡了下去。

睜開雙眼,陸隨風發現,那雪玉杯還被自己舉在眼前,微微有些發愣,隨即便發現,自己的心境仿佛產生了一絲莫名的變化,變得無比的堅定了起來,如果說之前他的心境是原木的話,那麼此刻就徹底地化成了磐石,任由風吹雨打,電閃雷鳴,我自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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