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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鋒芒無鑄(下 )

啊! 一蓬血光迸發,青衣人同時暴出一聲慘呼,有物呯然墜地,一只齊腕而斷的手掌在地上顫跳著,仍在不停地抽搐抖動。正是青衣人那只意欲逞凶殺人的手掌,捂著仍在噴血的斷腕,青衣人的面色一片慘白,且充滿了無盡驚恐,倘若這道驚電劃向的是頸項,同樣根本躲不開,其結果絕對是身首異處。

大殿內頓然傳出一片倒吸之聲,連大個子青衣人也禁不住輕〞嘶〞一聲,面罩下的雙目中,透出一抹難以置信的驚詫之色。這斷腕的青衣人可是擁有玄嬰境巔峰的實力修為,堪稱為半步破虛境強者,竟被一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一個照面便廢了一只手腕。

大個子青衣人皺了皺眉,轉臉望向一旁的納蘭流雲,目透冷光地道︰〞這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事前毫不知情?〞

納蘭流雲似乎有些畏懼這個大個子青衣人,聞言不由得輕微地顫了顫,有些吱唔地道︰〞這個……他們中間確有一人實力不凡,連胡伯也被其所傷,但其于之人看上卻都像是極普通的常人,剩下的全是丹師,這些都巳在傳信中詳加說明。真沒想到這些人中竟會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納蘭流雲的確是實話實說,沒一點水份,但卻隱瞞了賣凶殺人之舉,只簡略地說了一下金塔血刺樓對其發出金刺貼之事。

這批青衣人也是方才趕來丹師城,便在納蘭流雲的鼓動下,乘對方今夜與血刺樓殺手血拼之際,一舉突襲了曉月閣,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十來名普通護衛,一個照面便集體喋血倒下,余下的幾乎都是不諳武技的丹師。

令人大感驚喜和意外的是,這其間竟然會擁有二位八品丹宗,十來個六至七品的高品丹師,難怪這曉月閣能在短短時日內聲譽飛揚,如此陣容不想出名都難。此一行當真是搞大發了,直接有一種天上落餡餅的感覺。

要想在丹師城扎下一片根基,絕非想像中的那麼容易,甚至比創建一座城池都難。強如傲雲城這樣的主城,都曾嘗試過無數次,最後都以失敗而告終。此番接到納蘭流雲的傳信,怎會輕易放過這種坐享其成的良機,速令傲雲城的少城主納蘭飛月,帶領二百高手強者,不辭萬里奔行的趕來,唯恐遲則生變。

眼前的情況似乎比期待中的還要好得多,十分順利地就輕易控制了整個曉月閣,以及一眾丹宗丹師,這絕對是一批億萬金都難求的無價之寶。

接下來,只須靜待白曉月這個閣主自投羅網,一個女流之輩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更何況此女還是納蘭流雲預定的未來妻妾,一切都變得明正言順,可以順利成章的堵住悠悠眾口。

由于一切都進行得太順暢了,至使他們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常識,那就是曉月閣如何能在短短時日內異軍崛起,這些身份尊崇的丹宗,以及這許多高品丹師,為什麼會心甘情願的屈尊留在這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廟中?

這個問題很復雜嗎?簡單得就如同一杯白開水一樣,若無強悍的實力在後面支撐著,單憑白曉月一個女流之輩豈能做得到?

這位大個子青衣人正是納蘭流雲的大哥,傲雲城的少城主納蘭飛月。通常身形高大健碩的彪悍之輩,都被認定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直立形動物。但,這個納蘭飛月卻是個例外,高大健碩的體形內卻藏著一顆善于抽絲剝蠶的細密心思,精于算計的精明頭腦,能坐上少城主這個位置的人,又豈是易與等閑之輩。

納蘭飛月面罩下的眼中透出一抹自嘲似的神色,因為他很快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最低級可笑的錯誤,最主要的是受了信息來源的誤導,而他這個****的小弟一定隱瞞了一些關鍵的環節,這才導致其犯下了輕敵貌敵的過失。

事實上,也不能完全怪罪于納蘭流雲,就連他這位巳達到破虛境初階的強者,在這些人身上都捕捉不到一絲玄力波動的痕跡,險些也將這群人當作尋常的普通人。

了一眼斷腕的那個青衣人,很快的意識到眼前的勢態並非想象中的那般樂觀,從埸面上看來,似乎佔盡了人數上的優勢,但在未弄清對方的真實深淺之前,仍不敢發出動手的命令。

如果,只是一種可能,對方之人中只要有一半是破虛境的強者,那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結果?慘勝,或全軍覆滅,包括自己只怕也不會幸免余難。

根據適才對方中那位年輕人的表現,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孤注一擲的行此兩敗俱亡的險招。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握有令對方投鼠忌器的底牌。其一,一旦開打,這座樓閣勢必會傾刻崩塌,從此不復存在,對方絕不希望看到這種結果。其二,他的手中撐控著兩位八品丹宗,還有十來個高品丹師的命運,對方也不會輕易置這些重量級大人物的生死而不顧。所以,整個局勢的主動撐控權仍握在自己手中,希望接下來的情節能按照自己所設的方向和步調進行。

陸隨風舉目環視了一下整座在大殿,經歷了適才的一幕,沒人再敢輕易妄動,一眾青衣人更是個個如臨大敵般的凝神戒備。

以眼前的勢態而言,的確對曉月閣一方絕對的不利,軟肋,七寸,皆在對方手心中握著,那種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事,至少陸隨風是肯定不會去做的,當下唯有隨機應變了。

示威之後,讓對方知道眼前並非是一堆砧上的魚肉,可以任人隨意宰割,隨即神色一緩,淡然地問道︰〞閣下等人應該是來自傲雲城了?〞

〞哼!即巳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納蘭飛月冷哼道︰〞你是何人?這里似乎還輪不到你作主,讓白曉月出來說話。〞

〞呵呵!閣下認為這是在你傲雲城麼?你當這丹師城能容得下這種強取毫奪的行徑麼?〞陸隨風戲謔的一笑;〞此間之事一旦傳出去,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後果,只怕沒一人能生離這丹師城。三歲小兒都明白的事,閣下這兩百來斤的人自然更清楚不過了。〞

〞那又如何?整個曉月閣此時都在我的撐控之中,更何況滅絕城本就是傲雲城的咐庸之城,而白曉月也是我未來的弟妻妾,所以,我納蘭家族接管這曉月閣,自是一樁順乎自然,合情合理之事。似乎沒一點觸犯了丹師城的律令法規,奈我何?〞納蘭飛月振振有詞的朗聲道,听上去倒也像是句句在理,無可厚非,令人難有微辭。

陸隨風聞言,不置可乎的一笑,只要對方肯對話,定然是尚未模清這些人的深淺虛實,不敢行險冒然一搏,希望能憑著手中撐握的法碼,兵不血刃的迫對方無條件就犯,若能恩威並施的讓這些人俯首稱臣,更是錦上添花,妙不可言了。

如此情形,倘若換作旁人還真不好說。只可惜,他們踫上的是遇強則強的陸隨風,雖被一群高手困于其中,且還有人質在對方手,令人投鼠忌器,同樣不敢輕舉妄動,表面上看來,像是按著對方的步調節奏在運行,但,何償又不是他的步調節奏?

〞閣下所言似乎無懈可擊!姑且不談白曉月未來是否會成為你納蘭家的人,但,你卻忽略一個很關健的問題,那就是這座曉月閣的歸屬權。〞

〞哦?難道她不是曉月閣的創建人,閣主麼?〞納蘭飛月大感詫然地道。

〞是閣主沒錯!可憑她一己之力能開創如此的局面嗎?稍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這絕對是一個不可能的笑話而巳。所以,閣下認為她還會佔有多少歸屬權?〞陸隨風拋出了一個對方不得慎重對待和關注的問題。

〞多少?身為閣主,至少也該有五成之上的撐控權吧?〞納蘭飛月說得沒錯,通常情況下,一閣之主都應有百分之五十一的歸屬權,這對納蘭家來說也就足夠了,仍可明正言順的接管過來。但,陸隨風的話卻令其大驚失色,直呼不可能!

〞只怕要令閣下大失所望了!她這位閣主所佔的歸屬權,恰好只有那麼可憐的四分之一。〞陸隨風不緊不慢,悠悠地道;〞我知道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卻是不爭事實。所以,你傲雲城今日之舉,的確是觸犯了丹師城的律令法規。〞

〞如此荒唐的說詞,純屬信胡諂。你可有確切的憑證,足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否則,只能當作一個不好笑的故事了。〞納蘭飛月發自心底的不信世上還有這種匪夷所思之事。

陸隨風拿出一個紅色的小冊子;〞這只是副本,是丹師城注冊鑒發的曉月閣歸屬權,如假包換!〞虛手一,一道紅光在空中劃一道優美的弧線,緩緩地朝著納蘭飛月奔去,隨之像是充滿了靈性般的靜靜懸浮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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