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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的死狀很殘忍, 整個鼠後半個身——幾乎都快被壓爛了,鮮血淋灕。

而在老鼠的尸體旁邊,還放著一張幾乎被血跡浸透的便簽, 但還是能依稀辨認出上面的字——

林韶,你不得好死!

而此刻, 沈非白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連忙松開了和尉斯揚緊緊相擁著的手,嫌棄道:「停停停!別叫了!」

尉斯揚一臉委屈的看著——, 「可是明明是你叫的更大聲啊。」

沈非白哽住了,立刻岔——話題, 看向林韶問道:「怎麼回事, 真的是死老鼠嗎?」

林韶點了點頭,「嗯。」

沈非白強忍著恐懼幫林韶把盒——蓋上,猶豫了幾秒後又干脆將整個盒——從林韶的手上奪了過來, 「你別看了。」

說完, 沈非白又看向尉斯揚, 吩咐道:「報警吧。」

這個月, 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來到了警察局。

而尉斯揚和沈非白就像是兩個保鏢, 一左一右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小警察看見林韶已經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了, 熟絡的問道:「姐,這次是什麼事啊?」

林韶回頭看了沈非白一眼, 沈非白立刻上前, 將懷中的盒——放在了桌——上。

小警察臉上流露出茫然, 「姐, 您也是我們警局的熟人了,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

林韶:「……」

沈非白:「……」

尉斯揚:「……」

還是沈非白先——了口, 有些無語道:「你先看看吧。」

盒——打——,在看見死老鼠的那一刻,小警察微怔,隨即便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由于警方的介入,很快便讓酒店提供了相關時間段的監控錄像。

從監控里可以看出,是一個穿著黑裙——的長發女孩將死老鼠放在林韶房間門口的,戴著帽子和口罩根本看不清正臉。

許哥也趕了過來,看著這個監控,眉頭緊皺,低聲罵了一句,「這酒店怎麼回事,什麼人都隨便放進來。」

而警方也說,會立刻開始對該女子的身份進行調查。

「不用了。」一直在旁邊看到現在的沈非白突然出聲了,——垂下了眸子,臉上神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許哥立刻就怒了,「怎麼不用了?就讓我們家韶韶忍受這——委屈?」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非白的手捂住了眼楮,即使遮住了近半張臉,也能看出他此刻情緒的不對勁,「我是說,這個人我認識。」

沈非白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

許哥焦急的問道:「你說話別大喘氣,快點說她是誰?」

「我的一個私生飯,前幾年我還沒那麼火的時候她就追到過酒店好幾次。去年的時候,一次跟車,我和她的車差點一起出車禍,我發了很大的火訓斥,至此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沈非白說著抿了抿唇,「我還以為她是月兌粉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又見到她。」

「私生不是粉。」尉斯揚安慰道,一只手搭在沈非白的肩膀上,「這也不是你的錯。」

但是他這話說出,現場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確實不是沈非白的錯,但是今天林韶受到這樣的威脅恐嚇,卻也和——月兌不了關系。

那張向來肆意張揚的臉龐上,難得出現了名為痛苦的情緒。

是自責,是愧疚,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林韶淡淡開口,「不用這樣,這件事和你沒關系。」

更重要的是,她也沒被嚇到啊。

說來也好笑,這位沈非白的私生粉要是知道送來的死老鼠不僅沒有嚇著她反而嚇到了沈非白,一定會後悔的腸——都青了吧。

警察又看向沈非白,問道:「你還記知道什麼,比如關于她的長相,明顯的外部特征?」

沈非白抬起頭,眼神有幾分恍惚,似是陷入了某一段痛苦的回憶之中。

「我記得她的名字,她曾經在凌晨無數次打電話告訴過我。」

這樣的手——本就不算高超,再加上沈非白提供了對方的姓名,調查起來的難度也不高,不出兩個小時便將其逮捕。

對方很直接的就承認了,一句話都沒有狡辯。

理由也很簡單,她作為沈非白的粉絲,不想看見沈非白再和林韶有任何牽扯,所以就送只死老鼠恐嚇一下,希望林韶可以識趣的滾遠點。

這樣的威脅恐嚇,根本判不了幾天,所以對方有恃無恐。

酒店再三道歉,表示以後一定會加強監管,絕不會再發生類似于今天的事情。

許哥也只能安慰林韶,「我和公司申請一下給你安排個保鏢,人紅是非多嘛,以後咱們小心一點。」

林韶看向許哥,「我想和那個人見一面。」

許哥不太贊——道:「沒這個必要,別給這——人和你接觸的機會,不然誰知道——們還能做出什麼事來?」

「可是這個手段太幼稚了。」林韶皺著眉頭,「以這——人的瘋批程度,應該直接給我的水里投個毒,最起碼也得當面對著我潑盆熱水吧。一只死老鼠能有什麼意義?」

許哥听懂了林韶的話里有話,「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在許哥的安排下,在第二天上午,林韶獲得了一次探視的機會。

有些出乎林韶的意外,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極其溫柔的女人,完全不像會做出這——瘋狂事的樣子。

在看見林韶的那一刻,女人直接撇過頭去,「你來做什麼?」

林韶說:「直接一點吧,誰讓你做這——事的。」

女人皺眉看她,「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給了你多少錢?」

「我說了,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林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可以選擇隱瞞,前提是你從這里出去之後,還有心情和健康的身體去花那些錢。」

林韶說著,便站了起身在周圍看了看,選中了自己的目標——

一根鐵欄桿。

然後,在女人詫異的目光之下,林韶面不改色的將欄桿緩緩掰彎。

女人很明顯的做出了吞咽口水的動作,似是被驚得不輕。

「寄一只死老鼠而已,也就是關一個星期的事,你真的不肯說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林韶說著沖她淺淺笑了笑,又補充道:「頂多是等你出去了之後找你聊聊天而已。如果你喜歡死老鼠的話,我可以給你抓十只,一百只,當著你的面把它們直接捏碎,你覺得怎麼樣?」

或許是因為林韶說這話時的神情實在過于認真,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更讓人覺得有幾分瘋狂的感覺。

畢竟她可以捏碎的,絕不止是老鼠的腦袋。

一場心理的博弈,最後對方還是認了輸。

女人抿了抿唇,低聲道:「是陳宛凝,她給了我十萬,說讓你受點教訓。」

林韶實在不理解,她覺得自己和陳宛凝之間也都是一點小摩擦,娛樂圈這麼大,干嘛非要和彼此過不去呢。

但是很快,林韶又歪掉了重點,感慨道:「一只死老鼠賺十萬?你這工作也太輕松了吧。」

說著,林韶的眼底還真的流露出了些許羨慕。

有一說一,陳宛凝真有錢,還不如直接來找她,她抓兩只嚇自己都行,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在林韶看來,這些角色畢竟都是書里再配角不過的路人甲,實在犯不著和她們置氣。

而問出了想要的答案,林韶便起身離開,「放心,我不會和陳宛凝供出你的。如果以後她再找你做類似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說,錢方面嘛,咱們倆五五分成就行。」

說完,在女人滿是錯愕的目光中,林韶走的很是瀟灑。

離開之前,她還不忘把那根掰彎了的鐵欄桿又給掰了回去。

而等林韶從警局出來之後,卻意外的發現沈非白發了微博。

沈非白v:今天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說句實話我挺生氣的。希望大家都能夠把握好追星的合理界限,我會努力成為值得你們喜歡的人,我也希望你們在我知道或是不知道的地方,也都能夠成為善良幸福的人。

再加上天啟官博發的聲明,以及沈非白的那個私生飯之前在圈——里也得出了名的,這三件事一下——就被聯系在了一起。

對此林韶表示——

哥,雖然人家確實是你的粉絲,但是做這件事的初衷真的跟你沒關系,因為你沒給錢。

而評論是這樣的。

【心疼林韶,美女好慘,某男星的腦殘粉能不能做個人】

【前面的怎麼說話的?私生不是粉這句話我已經說膩了】

【林韶是無辜的,但是沈非白也沒錯啊,誰願意有這些瘋狂的私生飯啊】

【嗚嗚——好愛她,第一次看見沈非白的微博用這麼嚴肅正經的語氣】

【?歪,cp粉能不能稍微分一下場合】

這——事在娛樂圈里早就見怪不怪了,在網上只算是引起了一個小小的風波,但是在劇組就不一樣了。

景文石導演覺得都是他們劇組的問題,酒店方面也沒有叮囑到位,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所以為了彌補對林韶的愧疚,景文石導演決定請主演們一起吃個飯,順便在飯桌上交流一下感情,彼此之間都熟悉了對日後的拍攝也有益。

于是景文石和商鈺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一拍即合就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景文石找的是當地口碑最好的一家海鮮餐廳,價格也較為高昂。

看著一桌——的食物,林韶忍不住吞咽了口水,看向景文石,「導演,我今天真的可以隨便吃嗎?」

「當然。」景文石毫不猶豫的點頭,「大家都一樣啊,今天我和商編劇請客,吃的盡興,明天好好拍戲。」

商鈺看向景文石的神情很復雜。

而江姝阮則是端著一杯紅酒微抿了抿,婉言拒絕道:「不好意思啊景導,我已經很久沒吃過晚餐了。」

林韶看了一眼江姝阮,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盤——里堆的小山,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和女明星之間的差距。

尉斯揚疑惑的看向江姝阮,「為什麼不吃飯?不吃飯對身體多不好啊,你都那麼瘦了可千萬別再減肥了啊。」

說著,尉斯揚又很熱情的給江姝阮夾了一只皮皮蝦,「快點嘗嘗,我覺得它家這個可好吃了。」

「不用。」江姝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碗里。

見狀,尉斯揚戴上了手套又拿起了筷子,「真的特別好吃。」

尉斯揚嘴快手也快,三下五除二便將完整的蝦肉給剔除出來,又放到了江姝阮的碗里,「你嘗嘗看。」

看著尉斯揚期待的目光,江姝阮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拿起了筷子。

尉斯揚又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江姝阮點了點頭,「好吃。」

下一秒,尉斯揚立刻笑了起來,像是成功的賣出去了安利似的,「我就說嘛這個真的好吃!」

說完,尉斯揚又回頭看沈非白,問道:「你也試試啊!別客氣別客氣!我給你也剝一個!」

江姝阮:「……」

而此刻,沈非白卻根本沒有空搭理尉斯揚。

沈非白的目光警惕的看著旁邊林韶的盤——,剝出的殼一個盤——都快裝不下了。

而再看看自己面前,到現在還沒吃上幾口。

奇怪的勝負欲又出現了,沈非白連筷子干脆都不用了,直接就戴上了手套。

林韶壓根沒注意到沈非白的小心思,這海鮮是真的好吃,她吃的也是真的——心,中途還喊服務員加了好幾次餐。

沈非白越看越感覺到了自己和林韶之間的差距,為了贏過林韶,——也一直在十分認真的埋頭苦吃。

而一旁的景文石導演,臉色從之前的平靜變得逐漸有幾分焦慮,——看向了身旁的商鈺,輕輕咳嗽了一聲。

商鈺抬起頭來,用嘴型問道:你平時不上網的嗎?

但凡刷刷微博,就應該知道林韶可是曾經拿過大胃王比賽第一名的女人啊!

這頓飯吃了很久,真的很久。

林韶很享受吃的過程,而沈非白卻被勝負欲激的也挑戰了自己。當然,——還是輸了。

但這家店味道確實也不錯。

在吃飽的那一刻,放下筷子,林韶看向景文石,問道:「景導,咱們到時候殺青宴能不能也來這吃啊?」

沈非白點頭贊——,「對啊!還來這!」——

覺得這一次自己和林韶的差距也沒有特別大,下一次再來,——一定能贏的!只有——一家店才能更直觀的看出來變化和差距!

在林韶和沈非白同樣殷切的目光之下,景文石從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景文石:「……」

沒有下次了。

告辭,請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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