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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我救不了你

「事情都辦妥了?」慕非瀾煮著茶,頭也不抬的說。

「都按公子的交代辦妥了,想來最多明日,廢太子的詔書應該就會下來了。」罄柔嘴角上揚的說。

慕非瀾這才抬眸瞧了她一眼,然後示意她坐下。

又親手給她沏了盞煮好的茶。

「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混合著滿屋子的茶香,慕非瀾語氣平淡的說。

當初北宮琨屠殺南陽百姓的時候,他就發過誓,遲早會讓慕非瀾付出代價。

慕非瀾不認為自己是怎麼君子,他的手上,也不是沒佔過無辜人的血。

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南陽,朔城,他對不起那些死傷苦難的百姓。

但他不後悔。

罪過,他可以承擔,但抱負,不可不實現。

「公子睿智,罄柔佩服。」罄柔笑著說。

她看慕非瀾的眼楮里,才是有情。

為了慕非瀾,她才留在北宮琨那個廢物身邊取悅他。

細細的飲下一盞茶之後,慕非瀾嘴角上揚,輕聲道,「放出風聲去,就說我身上有神昭太子的親筆密函,密函的內容,便是凌王與太子北宮琨勾結。」

罄柔聞言,狐疑了一下,「公子這是為何?」

慕非瀾笑了一下,並未回答罄柔,只是吩咐道,「去辦吧。」

他交到的事,罄柔向來是仔細的,「是…」

然後罄柔便退下了。

慕非瀾一個人悠然的品著茶,眼底掠過一絲精光。

凌王兄,我回來了。

次日,廢太子的詔書果然就下來了。

宣旨之後,北宮琨整個人都傻了。

太子府也一下子就變成了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慕非瀾臨走之前,來見了北宮琨最後一面。

「太子殿下,你可還好?」慕非瀾嗓音依舊輕然,看著滿身狼狽的北宮琨,他眼楮里閃過一絲傲氣。

平時都是北宮琨趾高氣昂,高高在上。

現在也伏低在地了?

听見慕非瀾的聲音,看清慕非瀾的臉之後,北宮琨像是整個人都驚醒了過來,後知後覺的趕到懼怕。

他拉著慕非瀾的衣角說,「非瀾……非瀾……非瀾你救救我……救救我……」

「太子,你為了一個女子,殺害相國大人,我救不了你。」慕非瀾輕聲說。

「不,不……非瀾,你那麼聰明,那麼足智多謀,你一定有辦法的!非瀾……你一定有辦法的……你救救我……」

知道北宮琨現在像什麼嗎?

像一只喪家之犬。

求慕非瀾救他。

可他求的人,正是將他從神壇上拉下來的人啊。

北宮琨說的對,慕非瀾足智多謀。

這不連他的太子之位都被慕非瀾謀沒了嗎?

「太子,我今日來,是來跟你告別,也是來請你幫個忙的。」

他來,不是來看北宮琨有多狼狽的。

喪家之犬,沒什麼好看的。

他來,是最後有件事,要北宮琨辦的。

好歹在神昭多年,蒙北宮琨多年‘照應’

听聞慕非瀾所言,北宮琨悲涼一笑,「幫忙?呵呵……我現在還能幫你什麼忙……」

慕非瀾不知從哪,拿出一張白紙,還有筆墨,放在北宮琨面前,「請太子寫下昔日與凌王交易的一切事宜,事無巨細,寫完蓋上璽印即可。」

听此一言,北宮琨恍惚明白了什麼?

他怔怔的望著慕非瀾,「你怎麼知道……」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北宮琨赫然明白了,「是你……是你做的?是你謀害本太子的對不對?!」

說著,北宮琨就要沖起來,去掐慕非瀾。

可他卻太不了解慕非瀾了。

一根手指頭都沒踫到慕非瀾,就被慕非瀾一腳給踹趴下了。

連慕非瀾的一片衣角都沒踫到。

慕非居高臨下的漠視著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北宮琨,輕輕抬腳,便踩在了北宮琨的一只手上。

「啊!」北宮琨實力演繹什麼叫豬叫聲!

慕非瀾一只腳,便碾壓北宮琨的一只手。

「太子今日即便是死在這里,恐怕世人也只會認為太子畏罪自盡。」慕非瀾一臉雲淡風輕的說。

看臉上,像普度眾生的菩薩。

看腳下,卻像帶著刀尖剜人皮肉的修羅!

這就是慕非瀾。

「啊……我寫……我寫……不要殺我……我寫!」這次,北宮琨清楚的察覺到,慕非瀾眼楮里的殺意。

他若不寫,慕非瀾真的會殺了他!

與虎謀皮,北宮琨現在便就感覺到了與虎謀皮的後怕。

他一直以為慕非瀾是只隨意拿捏的羚羊,雖然有觸角,但是翻不了天。

可是現在他才直到,慕非瀾是只虎!

不,是頭狼!

北宮琨屈服,慕非瀾才松開了他的手。

然後北宮琨托著自己顫抖的手,拿起筆,沾了墨汁便在紙上寫下慕玄凌曾與他談過合作的一切事宜,事無巨細,一筆一劃都寫了下來。

寫完之後,北宮琨放下了筆,仰頭看著慕非瀾,「我已經被廢了……太子璽印被收走了……沒有璽印……啊!」

北宮琨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慕非瀾捏住了手腕,還是剛剛被他碾壓過的那只手。

然後慕非瀾從北宮琨的衣袖中,掏出了璽印,按在了紙上。

「宣旨的人剛走,即便要收璽印,也會在查封太子府的時候一並上交。」拿起紙,慕非瀾大致掃了一眼,然後裝進了準備好的信函里。

「太子多保重。」最後留下一句話,慕非瀾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北宮琨,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想糊弄他?

璽印在不在,他難道不知道嗎?

「慕非瀾!你不得好死!」北宮琨狼狽的在後面破口大罵!

……

天鳳皇宮。

開春後,御花園里正百花齊放,爭相斗艷,使得御花園像是活了過來。

打從裴卿卿走後,乾帝便無一日展眉,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很多。

許皇後,魏貴妃,他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跟他離心離德,走在繁花似錦的御花園中,乾帝恍惚生出一種眾叛親離的悲涼感。

他現在,與眾叛親離何異?

「純兒,還在擔心你四哥嗎?」

乾帝走著走著,忽然听見前方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停駐了腳步,便又听到一道嘆息聲︰「母妃,听聞四哥遇刺,身受重傷,兒臣實在是放心不下四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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