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她卻虔心的祈求,祈求佛祖能庇佑她月復中的孩子,庇佑她和白子墨一生順遂。
果然,有了孩子之後,她心智變了。
現在做什麼事,她第一個考慮的,是對她的孩子可否有利。
拜佛之後,她同霍筱雅,就離開了膝蓋下的蒲團,畢竟後面還有人等著跪拜呢。
「卿卿,我們去求個平安符吧。」出了大雄寶殿,霍筱雅又說道。
「好。」干娘想來,就是想來求平安符的。
既然代替干娘前來拜佛,平安符自然是要求個回去給干娘的。
于是霍筱雅和裴卿卿,又一路往求平安符的偏殿去了。
平安符,其實也就是個心理慰藉罷了。
然後又很順利的求到了兩個平安符。
裴卿卿和霍筱雅一人一個。
拿著平安符,裴卿卿和霍筱雅高高興興的出了偏殿的門。
卻不想,在下台階的時候,裴卿卿突然腳下一滑……
「啊……」
出于本能反應,嚇的裴卿卿驚叫一聲。
方才只顧著看手里的平安符去了,沒注意腳下。
像是踩到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就順勢滑倒了下去。
「卿卿!」霍筱雅大驚,伸手就想拉住裴卿卿。
可是晚了一步,裴卿卿已經腳滑了下去……
下意識的,裴卿卿緊緊捂著肚子,拼命想護著自己的孩子。
滑倒的那一瞬間,裴卿卿是真的感到害怕。
她怕傷到她月復中的孩子……
可就在她要磕到地上的時候,有人拉了她一把。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的肚子就會摔到地上。
嚇的她心驚肉跳,還以為自己會跟趙雪芙落得個一樣的下場。
保不住自己月復中的孩子……
「侯爺夫人,你沒事吧?」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裴卿卿著實被嚇到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她心有余悸的抬眸,望了一眼救她的人。
「卿卿!你沒事吧?怎麼樣?有什麼傷著哪里?肚子怎麼樣?小侯爺沒事吧?!」
只是裴卿卿剛看清救她之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聲謝謝,霍筱雅就竄了過來,拉著裴卿卿上下查看。
生怕她出一點差錯。
不然她可真沒法跟侯爺交代。
嗚嗚嗚……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要有個什麼好歹,我這條命都得賠給侯爺去了!」霍筱雅嗚嗚的都要哭了的架勢。
剛剛真是嚇死她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像是要跳出來了!
好在……好在裴卿卿沒事,不然,不然她這條命,怕是都要賠給侯爺了!
「我沒事……就是有些嚇著了,徐姐姐,別擔心,沒事的……」裴卿卿也嚇的厲害,剛剛她何嘗不是差點嚇死了。
她要是摔下去,恐怕就真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了……
幸虧,幸虧有人拉她一把。
對了,牧野彤!
裴卿卿定了定心神之後,這才重新看向牧野彤,也就是拉了她一把,避免她摔下去的人。
「剛才多謝牧野郡主出手相救,若不是郡主出手,我恐怕……」沒人知道,裴卿卿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剛剛他她真的以為,會摔到月復中的孩子……
若不是牧野彤出手拉了她一把,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可是裴卿卿沒注意到,一顆雪白的珍珠從她腳下滑了出去,掉落在石階側面下頭未化的積雪里去了。
沒想到,牧野彤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及時拉了她一把。
反觀牧野彤,倒是沒想那麼多,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侯爺夫人客氣了,不過是恰好見到,舉手之勞罷了,侯爺夫人不必放在心上,畢竟……」
說到這兒的時候,牧野彤微微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深,「以後我們還會是一家人呢,我可還等著你叫我嫂子呢。」
這話,倒叫裴卿卿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當然記得這牧野彤是何許人也。
也記得大年夜牧野彤在裴家說過的話。
只是從牧野彤嘴里說出的這一聲嫂子,裴卿卿是怎麼听都覺得別扭。
這一聲嫂子,她還真叫不出口。
同時牧野彤那也不是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她瞧著裴卿卿緊抓的護著肚子,就知道裴卿卿是在害怕什麼。
剛才要不是她及時扶了一把,指不定這戰北侯府的小侯爺可就危險咯。
「卿卿,你們認識啊?」要說听的最迷糊的,就是霍筱雅了。
怎麼她一句也沒听明白?
卿卿和這個姑娘,難道認識嗎?
霍筱雅狐疑的打量了一眼牧野彤。
瞧著似乎是有點奇怪呢?
這姑娘的打扮,不太尋常。
听聞霍筱雅的好奇,裴卿卿點了點頭,「這位是牧野郡主,我與她曾有過一面之緣。」
倒是算不上認識,只是在裴家見過一面罷了。
不過人家今日救了她,有恩于她,裴卿卿自問也不是什麼小人。
雖然對牧野彤這個人不信任,但是她也不會以小人之心去揣度牧野彤。
畢竟人家剛幫了她,否則她月復中的孩子,就真難說了。
倒是霍筱雅,听聞裴卿卿介紹牧野彤,表情越發的狐疑了,「牧野郡主?」
怎麼又是個郡主?
牧野?
顯然霍筱雅第一反應,還沒意識到牧野彤的身份。
將‘牧野’這個名字在腦子里翻過一遍之後,霍筱雅赫然睜大了眼楮,「你是……」
戎狄郡主?!
對,牧野是戎狄人的姓氏。
而近期,戎狄使臣還在京師,尚且離去。
所以,這姑娘是戎狄郡主?
牧野彤像是很高興,能見到裴卿卿和霍筱雅,自然,她也是听說過霍筱雅的。
看著霍筱雅,牧野彤笑的很率真,「我該叫你南陽郡主呢?還是叫你霍大小姐呢?你喜歡哪個?」
牧野彤那話就像在說,你喜歡我怎麼叫你,我就怎麼叫你!
「額……」霍筱雅楞了一下,訕訕的扯了扯嘴角,「不過就是個稱呼而已,隨郡主高興就好!」
霍筱雅不免多打量了兩眼這個戎狄郡主,听聞戎狄人都是些野蠻人,不講規矩禮儀什麼的……
說起來,當日的太後壽宴上,這個戎狄郡主應該也是在的。
只是她卻沒注意到過這位戎狄郡主。
今兒還是第一次見著戎狄人呢。
仔細瞧了瞧,這位戎狄郡主,似乎也不像傳聞中的那般野蠻無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