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也要熱熱鬧鬧的過個年。
這是她跟白子墨成親以來,過的第一個年。
侯府里里外外,裴卿卿也是布置的很喜慶。
大年夜,一桌團圓飯是少不了的。
「菜來咯!」姒雪端來了最後一道菜,擺上桌,一桌的美食,光是飯菜的香味兒,就夠人垂涎了。
今天是大年夜,姒雪可是好求歹求,才說服竹顏大發慈悲的給她放了一天假,讓她可以留在侯府,跟裴卿卿她們一起過年。
打從去了竹顏那兒學習打理商鋪,天可憐見的,姒雪可是無一日休息的!
大年夜要是再不讓她休息,她就真要哭給竹顏看。
好在竹顏還算有點‘人性’,準了姒雪一天假,讓她好好在侯府過個年。
裴卿卿一來,就聞到了香味兒,往桌上瞟一眼,「好香啊,好久沒嘗到姒雪的手藝了。」
這一桌,大抵都是些她愛吃的菜。
果然,最貼心不過姒雪了。
「夫人你來的剛好!菜都齊全了,夫人快請坐!」姒雪笑吟吟的拉著裴卿卿入座。
白子墨後腳也來了,姒雪也招呼著,「侯爺請入席!」
其實對過年,白子墨是真沒什麼概念,以前他都不過年的。
今年有了夫人,夫人想過年,那就過。
白子墨和裴卿卿落座之後,玖月和阿羨隨後也來了,然後就見姒雪一坐了下去。
就坐在裴卿卿邊上,與白子墨同桌而坐!
「姒雪……」玖月嘴角一抽,心想姒雪是跟著竹顏太久,性子也是越發的隨性了。
年夜飯竟跟侯爺與夫人坐一桌吃!
這是不規矩的。
姒雪狐疑了一下,瞧了眼玖月,眼神狐疑的問,怎麼了嗎?
然後瞧著玖月和阿羨不自然的眼色,姒雪蹭的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
跟椅子上有針扎一樣,刷的一下,姒雪就彈了起來,「那個……侯爺和夫人恕罪……我,我不是有意的……」
姒雪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怎麼跟了竹顏哥哥一段時間,竟忘了侯府的規矩!
裴卿卿本來在關注于桌上的菜色,忽然姒雪彈了起來,再一看姒雪和玖月他們皺巴巴的臉色,裴卿卿就明白了。
「姒雪,你現在不是丫鬟,又辛苦準備這一桌好吃的,用不著拘謹,坐下吧。」裴卿卿伸手,將拘謹的姒雪給拉回椅子上坐下。
裴卿卿又抬頭瞧了眼玖月和阿羨,「今日大年夜,不講究那麼多規矩,你們兩個也過來坐下一起吃吧!」
玖月搖頭,「夫人,這不合規矩……」
阿羨惜字如金,但贊同玖月的話。
不合規矩。
裴卿卿好沒氣的瞧了眼他們兩個。
然後就听見男人低沉的嗓音說,「過來坐吧。」
飯桌很大,坐下他們兩個綽綽有余。
不過就是多添兩副碗筷的事。
年夜飯,本就是要一起吃才團圓。
玖月和阿羨對視一眼,遲疑了一下。
侯爺開口了,他們要不要……
「難不成還要本候請你們?」他倆杵著不動,侯爺就又開口了。
「屬下不敢,謝侯爺……」然後兩個人就麻溜的坐下了。
第一次跟侯爺同桌吃年夜飯,這餐飯,得往撐了吃!
不吃撐都對不起自己!
「動筷吧。」白子墨開口,然後就可以動筷了。
不然誰都不敢先動筷的架勢。
「看來我來的不晚,還沒吃呢。」
剛要動筷呢,突然又來了個不速之客的聲音。
玖月和阿羨,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戒備著。
不過這位不速之客,光是聲音,也能認出是誰了。
裴卿卿如畫的眉心一挑,人就已經到跟前來了。
「本公子沒打擾到你們吃飯吧?」竹顏好看的眉頭一挑,曖昧不清的朝著裴卿卿飛了個媚眼。
「哥,你怎麼來了!」姒雪第一個就跳了起來!
哥哥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昨日她還問了,哥哥要不要同她一起回侯府過年?想來夫人也是不會拒絕哥哥的。
哥哥昨天說不要。
今天又跑來了。
姒雪也是很無奈啊。
「來看看我妹妹撇下我這個哥哥,吃的都是些什麼山珍海味。」竹顏幽幽的瞥了眼姒雪道。
「……哥!」姒雪感覺自己很冤啊!
她昨天明明問了哥哥的!
是他自己說不來的。
現在又好的好像是她這個做妹妹的無情無義一樣!
姒雪嘟起小嘴,表示委屈!
「我們侯府的山珍海味,哪里比得了竹顏公子家的山珍海味呀,竹顏公子來,有何貴干?」裴卿卿放下筷子,淡淡的瞧了眼竹顏,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
他來侯府,還真是出入自由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怎麼著?大過年的,跑來侯府就為了膈應兩句人麼?
要說山珍海味,怕是侯府比不上他竹顏家啊。
土皇帝要吃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有?
「哼,本公子來找我妹妹過年不行嗎?」竹顏優哉且傲嬌的哼氣一聲。
然後自己就一坐了下來。
跟在自己家一樣,那是半點都不見外!
玖月跟阿羨是眉頭一皺,手里的佩劍就沒擱下。
好似只要侯爺一開口,他倆立馬就把竹顏給打出去。
若說心虛吧,裴卿卿倒也不至于。
若說不心虛吧,偏她去瞧白子墨的眼神兒,就有那麼絲絲心虛的意味兒。
裴卿卿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虛個什麼?
大約是怕白子墨和竹顏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侯爺……」
「來者是客,你們兩個也坐下吧。」
哪知,裴卿卿還沒來得及開口呢,男人就與她一同開口了。
來者是客,說的自然是竹顏。
後面是說讓玖月和阿羨兩個也坐下呢。
听白子墨這麼說,裴卿卿不知為何,心里松了口氣。
還真怕這兩人大年夜的大打出手!
別壞了吃年夜飯的心情才好。
白子墨開口,玖月和阿羨兩個人才又坐了回去,沒跟竹顏較勁。
然後竹顏像變戲法兒似的,不知道從哪拿出兩小壺酒來,「本公子也不白吃你家的飯,這兩壺酒可抵你們這一桌飯菜,過年怎麼能沒有酒呢!」
說的煞有其事的,他那兩壺酒,就價值百兩,足夠買這一桌子飯菜的意思。
他不白吃侯府的東西。
惹得裴卿卿一記斜眼看過去,「誰稀罕你的酒,我們侯府又不是沒有酒喝!」
不顯擺能死啊!
就你竹顏有錢。
侯府沒有酒嗎?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