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他釋然了。
白子墨和裴卿卿教會了他一個道理,人活著,最重要。
只有活著,人生才有色彩。
叔父默然了。
這樣的藥瑯,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找不到話來反駁。
但從臉色看來,就知道,藥瑯的勸服起作用了。
叔父的情緒,好歹被安撫了下來。
不像剛才,氣勢洶洶的要找白子墨干架的架勢。
藥瑯回頭,對著阿羨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表示沒事了。
阿羨看在眼里,似乎也笑了一下。
他耳力好,即便剛才藥瑯跟他那叔父在私下里說話,阿羨也都听得見。
就在這個時候,白子墨回來了。
一看院子里這麼多人,白子墨眸光深諳的掃了一眼。
但看藥瑯和一些個醫者在這里,白子墨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陰鷙的臉色就像是冰雕做的,白子墨一來,便帶來了一股寒氣,直接就要進屋去了。
「慢著!」叔父動作倒是挺快的,攔住了白子墨,「侯爺拿了我藥王山莊的至寶!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叔父……」藥瑯眉頭一皺。
他還以為自己安撫住了叔父,怎麼叔父還要找白子墨的麻煩?
叔父手一抬,阻止藥瑯開口。
只看著白子墨道,「當日侯爺騙走阿瑯,原是覬覦麒麟血,對此,侯爺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雖然藥瑯說,跟白子墨沒有關系。
但叔父可不是傻子。
哪會真信了藥瑯。
分明就是白子墨早有圖謀!覬覦麒麟血,才會拐騙藥瑯。
又是討說法,又是要解釋的,叔父明擺著就有股向白子墨興師問罪的架勢!
「滾。」白子墨開口,就只有一個字,不想死的,就滾遠點。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白子墨現在一個眼神,便是雷霆之怒。
臉色陰鷙的可怕。
若是平時,或許白子墨會給藥王山莊一個說法。
但是現在,藥王山莊的人,來的不是時候。
裴卿卿掉下河里,不知所蹤。
白子墨現在的眼神,就能殺死人。
叔父一下子也被白子墨陰鷙的眼神給嚇到了,反應過來之後,老臉都漲紅了一下,「侯爺未免欺人太甚!我們藥王山莊……」
白子墨偏頭一眼,那眼神,比冰刀子還要犀利三分。
愣是像有冰刀子剮在叔父身上,愣是嚇的叔父話沒說完就沒了聲音。
不怪他慫,而是白子墨的眼神,實在是太滲人!
「帶著他,一起滾。」白子墨吐出的字,就像是冰錐子。
說罷就進屋去了。
看都沒看藥瑯他們一眼。
白子墨說的「他」,指的除了藥瑯,還能有誰?
意思是讓藥王山莊的人帶藥瑯走,悉听尊便,不要煩他就是。
「你……」望著白子墨進屋的背影,叔父分分鐘就氣的不輕。
白子墨,未免太猖狂!
阿羨看了眼藥瑯,眉頭深皺,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跟著進屋去了。
侯爺不對勁,一看就是有大事發生。
夫人是跟侯爺一起出去的,可卻只有侯爺一個人回來了。
阿羨心頭,頓時就有股不好的預感。
連忙進屋去問問情況。
好歹認識白子墨這麼久了,藥瑯又怎會看不出白子墨情況不對。
渾身狼狽不說,還不見裴卿卿……
藥瑯當即便猜到,出事了。
「叔父,你們先回去吧,等處理完朔城的事,我會跟你們回去的。」說完,不等叔父開口,藥瑯便也急匆匆的進屋去了。
「阿瑯……」藥瑯走的太快,叔父就是想攔,也攔不住。
最後無奈之下,只得作罷,叔父帶著人,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了。
屋子里。
白子墨一臉陰沉的坐著,周圍都是壓抑的氣氛,仿佛一座火山坐在那里,隨時都會爆發。
「侯爺,出什麼事了?」阿羨謹慎的問。
藥瑯隨後也進門來了。
與阿羨對視一眼,藥瑯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也在等著白子墨的回答。
裴卿卿呢?
「河堤有人刺殺,卿卿落水了……」白子墨嗓音沙啞的開口,語氣中壓抑的,是如火山一般的怒氣。
「什麼?」藥瑯一听,當即驚大了眼楮。
裴卿卿落水了?
「那夫人她……」阿羨也是驚詫,侯爺今日去了河堤,竟然遇刺了。
夫人還落水了?
「本候已經讓玖月去找人了…」
「那屬下也去幫玖月一起找夫人!」
「不必,你還有別的事要辦。」
阿羨聞言頓了一下,「侯爺有何吩咐?」
「嚴查城中所有人,揪出刺殺的人,格殺勿論!」男人陰沉的嗓音帶著嗜血的氣息。
「是!」阿羨頷首,「侯爺,那郡守府……」
可要一並查?
畢竟郡守府不是其他地方,好歹是官邸。
白子墨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阿羨。
阿羨當即明白,查。
然後阿羨便退了下去。
听著白子墨和阿羨之間的對話,藥瑯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怪白子墨沒有保護好裴卿卿。
藥瑯皺著清秀的眉頭,掃了一眼白子墨一身的狼狽。
看來他是跳下水去找過裴卿卿了。
藥瑯沒說話,轉個身就走了。
可沒過一會兒,藥瑯又回來了。
還拿來了藥箱。
白子墨身上,有多處劃傷。
想必是在河水里弄的。
「侯爺,只有你沒事,才能救回她。」說話間,藥瑯就拿出藥和酒精,紗布,給白子墨消毒上藥後簡單包扎一下。
許是藥瑯的話起了作用,白子墨雖然一臉冷峻,但是卻沒有拒絕藥瑯給他上藥包扎。
只有他沒事,才能救回卿卿。
至于藥王山莊的問題,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情考慮。
……
當裴卿卿悠悠轉醒的時候,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間木屋。
很普通的木屋,看著像是普通的農戶家里。
裴卿卿猛地想起,自己掉進了河里,然後就被河水卷走了。
她還沒死?
有呼吸,有心跳,裴卿卿斷定,自己還活著。
「侯爺……」她沒死,可白子墨呢?白子墨怎麼樣了?
不行,她要趕緊回去。
想著,裴卿卿便著急下榻。
‘嘎吱’一聲,就在裴卿卿剛想要下榻出去看看的時候,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這木屋里,光線不是很好。
迎著門外的光線中,走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