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好,撩起了車簾,準備瞧一瞧外面,不防就听見了外面有三兩個人圍在一起說什麼霍大將軍死了?
猛地一下,裴卿卿心頭便有股不好的預感。
霍大將軍,據她所知,京師沒有第二個霍大將軍了吧?
分分鐘,裴卿卿便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白子墨,「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她問的,小心翼翼。
霍大將軍,不會就是霍霄吧?
這念頭剛在裴卿卿腦子冒出來,就被裴卿卿否決了。
怎麼可能?霍霄怎麼會死呢?
一定是謠言,或者是別的姓霍的人……
裴卿卿想著。
只是,白子墨的臉色,卻讓她狐疑的心沉了一截……
白子墨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怎麼……像是真的一樣?
剛才車外那幾個人議論,顯然白子墨也听見了。
所以他的臉色,才會沉了下來。
紙是包不住火的,看來霍霄的死訊,很快就會傳開。
沒有什麼比流言蜚語傳播的速度更快了。
「夫君,你說話啊?」白子墨沉著臉不說話,裴卿卿心頭不好的預感就更重了。
霍霄,該不會真的……
看白子墨的神色,他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裴卿卿不敢置信的神色都寫在臉上,「子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霍將軍……真的死了?」
這怎麼可能呢?
霍霄不是大勝了南陽,班師回朝了嗎?!
怎麼會死呢?
她清楚的記得,前世里,並未發生這事啊?
而且,而且霍霄還是霍筱雅的父親……
霍霄死了,霍筱雅怎麼辦?
裴卿卿擔憂的望著白子墨,希望白子墨告訴她,沒有這回事,是假的!剛才那些人,是瞎說的!
白子墨理解她的心情,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縴細的指尖,嗓音低沉道,「夫人,我也是剛得知的消息,霍霄…被人暗殺了……」
白子墨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手抖了一下。
暗殺?
霍霄真的死了?
「這怎麼可能呢?霍將軍……怎麼會被人暗殺?」這和前世不一樣啊?
裴卿卿如畫的眉心皺的死死地,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霍霄怎會被人暗殺呢?
霍筱雅,若是霍筱雅知道了,該如何面對?
「夫人,你先別急,我們還是先回府,再去打探具體的消息。」裴卿卿心里焦急,白子墨不是不知道,她和霍筱雅關系好。
本來沒想現在讓她知道這事的,沒想到一回城就听見了有人在議論這事兒。
罷了,總歸也是瞞不住的事。
只是白子墨還沒告訴她,霍霄是死于烏金箭……
這事兒,多多少少與北宮琉月兌不了關系,怕是會牽連到北宮琉身上。
听了白子墨的安撫,裴卿卿雖然急切,卻也知道白子墨說的沒錯,現在就算著急也沒用。
只能回去打探消息。
可裴卿卿卻沒注意到白子墨眸中的深沉……
馬車里,還有一個藥瑯。
雖然藥瑯听不懂裴卿卿和白子墨在說什麼,但是基本的字面意思,他還是能听懂的。
像是,有誰死了?
霍霄,還是個將軍?
只能說,對于藥瑯這個與世隔絕生活里出來的人,任何人,任何事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若是其他人,誰不知道霍大將軍平定南陽之亂的事兒啊!
怕是連三歲孩童都知道。
藥瑯雖然心有疑慮,但是他也沒有多問什麼。
只是,他看裴卿卿似乎很在意那個霍霄的死呢?
就這樣,馬車一路氣氛壓抑的回了侯府。
回了侯府,玖月和阿羨兩個人立馬就迎接了上來。
「侯爺,夫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守著侯府,就盼著侯爺能早些回來。
尤其是看到白子墨的腿,能完好無損的站起來,玖月和阿羨,心情頓時就充滿了激動。
還有就是,這京師的天,要變色了!
沒有侯爺坐鎮,玖月他們就像缺了根主心骨一樣。
顯然玖月他們也都知道了霍霄被暗殺的消息!
倒是藥瑯,後面下馬車,在侯府門外,盯著侯府的門匾看了半天。
原來這就是戰北侯府。
瞧著那龍飛鳳舞的戰北侯府四個大字,一看就是出自白子墨的手筆。
裴卿卿察覺到藥瑯沒有跟上來,便回頭看去,發現他在門外看著頭上的門匾。
裴卿卿回頭去拉了藥瑯一把,把他帶進了侯府,說道,「從今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了。」
「家?」藥瑯聞言,心頭悸動了一下,裴卿卿牽著他的手,很溫暖。
除了藥王山莊,他還有家嗎?
望著這個陌生的侯府,這里能是他的家嗎?
「夫人,你先去安置他。」回了侯府,也就不用那麼提防和謹慎了,白子墨看了一眼藥瑯,眼神兒涼幽幽的,主要是看他夫人牽著藥瑯的手,但一想,藥瑯在夫人眼里,不過就是個孩子,便不跟他計較。
然後又看向玖月和阿羨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他有事,要問他們。
「是。」玖月和阿羨齊齊應聲,最後也對著裴卿卿一個頷首,便跟著白子墨去了。
玖月在藥王山莊的時候,就見過藥瑯,所以他對藥瑯,並不陌生。
倒是阿羨,頭一次見到藥瑯,尤其是听夫人說,這里以後就是他的家,因此,阿羨不免多看了兩眼這個看起來虛弱卻又惹人憐的少年。
不可否認,這少年樣貌生的極好,干淨又柔美,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少年。
瞧著,夫人似乎很喜歡那個少年呢?
「看什麼呢?」玖月轉回頭,瞅了一眼阿羨,侯爺叫他們,阿羨還愣著干什麼呢?
阿羨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什麼……」
然後就跟玖月一起走了。
只是那個少年,卻在阿羨心里埋下了一顆說不清道不明的種子……
裴卿卿則帶著藥瑯,來到了侯府後院的一處院子。
無憂院,這是她和白子墨成親後,白子墨按照她在裴家時住的院子修整過的一處院子。
「藥瑯,以後你就住在這里了,要是有什麼缺的,你就跟我說。」她打算,讓藥瑯住在這個無憂院。
她說了,往後這侯府,就是藥瑯的家了,她們都是藥瑯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