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審判（下）
空山遠哭喊掙扎求饒, 真——見者傷心聞者落淚。然而一想到——所作所為，修士——心里——那點憐憫之心就快速消散了。
就在幾日前，就在空山遠現在躺著打滾——地方, ——愛寵被撕碎, 有些連骸骨都沒——找到。除此之外, 在場有修士之前就遇到——空山遠, ——安身立命——東西都被——盜走了。
想一想那時——崩潰和痛苦，此時——心里只有兩個字可以概括, 那就————解恨！
空山遠——脖子被——自己撓得皮開肉綻, 最後——只——無助——躺在斗獸場——地上嗚咽著。
然而——懲罰才剛剛開始，齊恩合上了卷軸之後, 天一站了起來——沉聲道︰「天道已經降下旨意，空山遠有罪，根據——罪行，當被罰——在刑塔中五十年。」
天一手心中出現了一座純黑色——塔，這塔有九層，只有一個桃子那麼大，看上去小巧玲瓏。然而當天一抬手，塔從——手心中飛出去——那一刻，它就在慢慢長大——
塔飛到最高處時, 抬頭一看, 塔底漆黑巨大已經遮住了青天。塔中時不時——傳出隱約——風聲，听著像——人在嚎哭。
葉緩歸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直到譚渡之在——後背上點了一下, ——才覺得好受多了。
空山遠絕望——倒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翕動面向天空中——刑塔，身體在控制不住——顫抖。
凡——在修真界行走——人, 多多少少都听說——刑塔——威名，這——一座進去了就很難出去——塔。如今——被天道枷鎖困住，還要到刑塔中走一圈，五十年後——不——活著出來只——看造化了。
空山遠扭了扭脖子看向了葉緩歸——方向，——眼中出現了狠厲︰「溫如玉，——老子出來，老子要你狗命！」
葉緩歸嘴角抽抽︰「空山遠——太瘋了！做壞事——人——，技不如人被逮住——，事後想著報復——還——……」
溫如玉可不——嚇大——，——慢悠悠——展開了扇子扇了扇︰「爺爺我——著你，五十年後，誰不來誰——孬種。」
空山遠眼神更加空洞，此時刑塔底——出現了一道暗紅色——光。光芒落在空山遠身上，——身體不受控制——飛向了刑塔，沒一會兒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隨即空中出現了一片虛影，細細看去，——空山遠！空山遠出現在了一個林子里，林間有無數——動物跳躍著，它——前赴後繼搶光了空山遠身上——東西，連衣物都沒有給——留下。
說來好笑，最擅長偷盜別人東西——人，到了刑塔之後先被別人偷搶光了——身家當。空山遠衣不蔽體，——放聲大哭，然而空中只有畫面，——哭聲誰都沒有听見。
真——天道好輪回，看誰饒——誰。
溫如玉嗤笑著合上扇子︰「小兔崽子，毛都沒長齊就敢這麼囂張。別說五十年，讓你五百年，你都追不上我。」
葉緩歸豎起了大拇指，不愧——老溫，這種自信真——無人——及。不——溫如玉有這個自信，空山遠就算再修行五百年，都未必——抵得現在——溫如玉，更何況溫如玉可沒有看上去——這般吊兒郎當，——被譚渡之認可——，實力深不可測。
空山遠之後審判——就——袁冉，袁冉出現時，周圍修士——放映反而沒有看到空山遠時那麼激動。袁冉蒼老了很多，青木宗給了——足夠——體面，至少此刻——衣衫整潔，人——站著走出來。
刑塔在袁冉頭頂縮小，陽光——新回到了大地上。袁冉抬起頭看了看藍天白雲悠悠——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哇……」
明明——一個惡貫滿盈——惡棍，听袁冉說這話——時候，大家心里竟然有幾分心酸。
這次宣讀袁冉罪狀——十三娘，說來奇怪，袁冉在窺天上——罪名沒有幾條，可——天道降下——金色靈光卻又粗又長。比起空山遠那些細如發絲——，袁冉一條抵得——幾百條。
天道枷鎖很快成形扣住了袁冉——脖子，這一次鎖鏈很長，還束縛住了——雙手。當鎖鏈扣上——時候，袁冉只——悶哼了兩聲，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
天一居士再一次起身︰「袁冉有罪，當被——在刑塔三百五十年。」
袁冉拱拱手，——沙啞——說道︰「甘願領罰。」
此時從葉緩歸手心中傳出了葉知秋——聲音︰「袁冉，你沒什麼想說——嗎？」
原——淡——袁冉一下就破功了，——身軀不受控制——顫抖了起來——似乎有千言萬語，可——到嘴邊只剩下了一聲長嘆。
刑塔再一次變大，黑暗再一次吞沒了斗獸場。刑塔底——投下——紅光籠罩住了袁冉，袁冉身軀慢慢上升，——卻在這時說話了。
「我——泥里——一條蟲，憧憬著泥土外——世界。然而當我站在陽光下時，我才意識到，外面——世界並不適合我。」
袁冉——身體慢慢飛起︰「一路走來我精疲力盡，最後卻發現，我——質還——一條蟲，泥土才——適合我——地方。可惜我眼高于頂，這麼簡單——道理我竟然現在才明白。」
話音一落，袁冉被收到了刑塔中。沒一會兒，空中出現了一幅畫，袁冉出現在冰原上，細細一看，那哪里——冰原！地上閃著寒光——分明——一柄柄尖刀啊！
偌大——刀山只有——一個人，袁冉一落地，刀尖便戳穿了——腳。袁冉面露痛苦身體搖晃卻不敢倒下，一旦倒下，尖刀會戳穿——身軀——
靈氣被禁錮，沒辦法飛出荒原。只——靠著雙腳一步步——走出刀山。可以想象，當——沒有力氣——時候會——什麼樣——結果。
葉知秋唏噓︰「冤孽啊……」
在青木宗沒出事之前，袁冉給——印象很不錯，——知恩圖報任勞任怨。葉知秋真心待——，不斷——給——放權。
結果就像袁冉自己評價自己——那樣，——一條蟲，就算站在陽光下，依然保留著蟲——性。葉知秋——放權只——放任了——野心，——想要——東西越來越多。
蟲就——蟲，就算披上人——衣衫，——沒辦法堂堂正正——站著。
葉緩歸低聲安慰道︰「祖爺爺別難——，你——身體要緊……」
三百五十多年，加上那麼粗——天道鎖鏈，袁冉就算——活著出來——廢人一個了，而葉知秋——好日子才剛開始。
最後一個接受審判——白正霄，作為幕後主使和始作俑者，——惡名已經在這幾天傳遍了修真界。很多修士今日特意趕來看——審判，此時——屏氣凝神看向斗獸場——大門。
白正霄為了御獸宗開了斗獸場，沒想到最後自己——進來走一圈——
雙目血紅狀若癲狂，一出大鐵門——就在狂罵——罵天道不公，罵世道不平，罵自己命途多舛，罵修士——多管閑事——心里不痛快，所有讓——不順眼——人都被——罵了一頓。
看到白正霄瘋狗模樣，眾人唾棄不已︰「嘖，畜生玩意。」
不愧——做出殺妻殺子謀財害命事情——人，——毫無悔意，事到如今——只——在後悔沒有斬草除根才導致東窗事發。
天一——听不下去了，這一次——親自展開了卷軸。白正霄為了上位害——人不少，天一每讀一條，修士——就會唾罵幾句。
天空中出現了十幾條粗壯——金光，它——在空中凝成了一條又粗又長——鐵鏈。這根鐵鏈比袁冉——那根還要粗了十幾倍。它不止扣住了咽喉鎖住了手，就連白正霄——腳都被鎖鏈束縛住了。
鎖鏈加身後，白正霄足下——地面都震出了裂紋。由此可見天道枷鎖有多沉——！
白正霄——叫罵戛然而止，——面色漲得通紅，手腳完——抬不起來——就像——一條死狗一樣倒在了地上，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天一居士威嚴道︰「白正霄當——在刑塔中兩千三百年。」
話音一落，在場——修士——小聲驚呼起來︰「兩千三百年！這——萬仙盟成立以來刑塔——押——人中刑期最長——一個了吧？！」「活該！」
白正霄頭上都——青筋，——雙目圓瞪死死——盯著葉緩歸——面容猙獰嘴角有血沫溢出，似乎很想說什麼，——天道鎖鏈在身，——身劇痛一句都說不出來。
從此之後，——只——戴著沉——又痛苦——枷鎖，在暗無天日——刑塔中……或許，現在去死反而比活著要輕松。
白正霄絕望——掙扎了片刻之後——意識到了這點，——想要自爆元神——其受盡折磨淒慘死去，不如現在就給自己個痛快！
雄渾——靈氣在白正霄周身涌動，——面容扭曲咬著牙——，劇痛中——調用——身——靈氣襲向了——紫府識海。
自爆元神——修士——到了最後——頭用來保——自己尊嚴——最後手段，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用這種方法來結束自己——生命。白正霄——如此，——從沒試——元魂自爆，當強大——靈氣沖向——紫府時，——絕望——閉上了雙眼。
靈氣一股腦——沖向——識海，——紫府劇痛起來。眼看就要紫府破裂元魂爆裂時，詭異——事情發生了————靈氣不見了！——
靈氣被神魂上纏繞——鎖鏈——吸收了！吸收了靈氣——鎖鏈變得更加明亮，——更加沉——了。
白正霄驚愕——睜開了雙眼，——詫異——看向自己——雙手。為什麼？為什麼——連自爆都做不到！
天一嘆了一口氣︰「被窺天記下——人——不——自盡——，需要還清自己——罪孽，才有資格死。」
一句話，死晚了。在天一宣判之前——還——死得輕松，可——為了宣泄內心——憤怒只顧著罵人，錯失了去死——大好時光。
真——可惜。
144.送別
白正霄哀嚎著，然而——只——發出斷斷續續野獸般——嚎叫。在修士——嘲諷——目光中，白正霄狼狽——被紅光籠罩，身體漸漸——上浮——
目眥盡裂——盯著葉緩歸和——手中——養魂木，——好後悔，如果早日除了葉知秋，再除了葉緩歸就不會有今日之禍！
悔啊！悔之晚矣！
隨著刑塔漸漸縮小，天空中又出現了畫面。
這一次，無邊無際——火焰染紅了天空，放眼一看到處都——赤紅色——火焰！天道果然開眼，白正霄一入刑塔就被投到了火焰中。
熊熊——大火瞬息間燒光了——衣衫和頭發，——皮膚變得焦黑像——斑駁——畫一樣從身上剝落下來露出了內里——油脂和肌肉。
白正霄痛極了——害怕極了，——想躲可——無處躲藏。火焰中似乎有——懼怕——東西，眾人只——看到——大張著嘴巴雙手在身前揮舞著似乎想要驅趕什麼。然而火焰將——手指一根根——燒焦，天道枷鎖讓——在原地無法動彈。
沒一會兒，——已經不似人形。即便如此，——依然活著！烈火中——痛苦——掙扎著。
即便畫面無聲，都——感覺到——痛和絕望，然而——磨難才剛剛開始。
刑塔中——酷刑來自于幻術，進入塔中——人無論如何都掙月兌不出來。白正霄會在火焰中被一點點——燒成灰後再——生，然後再——復被燒成灰——
將來——人生不再有任何希望，只有痛苦和絕望伴隨著。即便——撐兩千多年，幻術在——身上——會留下深刻——烙印——
完了！
畫面戛然而止，眾人心中說不出——暢快。十三娘啐了一口︰「活該！」
葉緩歸恍惚——說道︰「啊……結束了。」只——心里怎麼這麼難受呢？
養魂木中傳出了抽噎聲，葉知秋斷斷續續——嗚咽聲傳出︰「——蘭……孩子——……你——看到了嗎？你——仇今日終于報了！報了啊！」
葉緩歸心酸——捧著養魂木，——終于明白——那點難受——因為什麼了。無論白正霄現在——得有多慘，未來會有多可憐。被——害死——人永遠——閉眼了，再——看不到這一幕了！
而那些人，原——應該——最親近——人啊！听著葉知秋——嗚咽，葉緩歸眼眶酸澀。
壞人——伏法了，可活著——人心里——傷一輩子都好不了。
巨大——刑塔在空中扭曲了兩下竟然憑空消失了！明媚——陽光——新撒到了大地上，葉緩歸驚了︰「哎？刑塔呢？」——
沒看到天一把塔收回來啊！
譚渡之解釋道︰「刑塔並不——隨身攜帶，它——體在墨靈山脈——一處地縫中，里面都——高階妖獸。塔中——著——都——窮凶極惡——犯人，有妖獸在外面看著，犯人不會跑出來，——不會有人去劫獄。」
葉緩歸不解︰「那……之前天一居士拿出來——什麼？」——
一直以為那——刑塔，還在感慨這個刑塔可真小巧，不知道——哪位大——做出來。
溫如玉道︰「——傳送法器，每年青陽宗都會做十二個出來，平時放在萬仙盟盟主那里。」
葉緩歸弱弱——問了一句︰「那……如果盟主和誰有仇，悄悄——把人——到刑塔里面，豈不——神不知鬼不覺？」
問這話時，天一居士扭頭轉向了葉緩歸——方向，葉緩歸立刻閉嘴安靜如雞。
譚渡之笑道︰「不可——，傳送法器需要至少三個出竅期——修士才——打開。而且傳送法器打開費時費力，每打開一次都要消耗大量——靈氣。或許你沒感覺到，方才法器展開時，天一居士、十三娘和齊恩大師——靈氣在快速——消耗。」
溫如玉道︰「——啊，除非有人同時得罪了萬仙盟——盟主和長老，需要讓三個長老同時想要滅——口。不然一般不會發生這種事。」
頓了頓之後溫如玉嘴賤道︰「哎嘿……萬一哪天真——有人同時得罪了萬仙盟——盟主和長老，小葉子說——這種事還真可——發生啊！」
話音一落，十三年和齊恩大師齊刷刷——看向了溫如玉。溫如玉厚著臉皮說道︰「看我做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十三娘幽幽——說道︰「 想要同時得罪萬仙盟——長老和盟主並不容易，溫道友可以試試成為這——一人。」
溫如玉呵呵笑了兩聲︰「開玩笑——開玩笑——~」——可不想走到路上被萬仙盟——人套麻袋。
齊恩大師道了一聲佛號後解釋道︰「青陽宗每年只會制作出十二枚傳送法器，每一枚法器使用——時間地點事件都會有記錄，可供所有修士查閱。如果有沒用完——傳送法器，——需要按時送回青陽宗——新煉制。」
十三娘道︰「因此不存在私用——情況，這點請葉掌門放心。」
葉緩歸小臉一紅︰「對不起，我孤陋寡聞了。」
天一緩聲道︰「——理解，葉掌門心中有疑慮——正常。總之萬仙盟不會出現公報私仇——情況，有窺天在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葉緩歸點點頭︰「萬仙盟真厲害。」
萬仙盟——長老——被順毛，比起那些老奸巨猾——掌門，葉緩歸這樣——小可愛真——少見啊！就算——問了失禮——問題，大家看在——還小——份上——沒放在心上。
葉緩歸還——有點擔心︰「那……里面——人刑滿釋放——時候怎麼辦？——需要三個長老同時打開傳送法器嗎？」
每個人被——時間不一樣，如果某一段時間每天都有人被放出來，那萬仙盟——人豈不——要累死？
譚渡之思考了一陣︰「目前為止，刑塔里面還沒有——走出來——人。」——
被——進去——都——經——天道審判——惡人，光——一個天道——枷鎖就——讓——痛不欲生，更何況塔內環境嚴苛。迄今為止沒有人——走出來。
溫如玉道︰「——五十年之後看看空山遠——怎麼走出來——就知道了。」
十三年瞅了一眼溫如玉︰「如果有刑滿釋放——人，法器會提醒我——，我——再去打開通道。」
葉緩歸滿眼都——敬佩︰「真了不起啊！」
天一居士嘆了一聲︰「我寧願我——傳送法器每年都送回去銷毀，——不希望它使用。」每一次使用都意味著修真界發生了慘案出現了壞人，比起懲罰惡人，天一——寧願世上永無紛爭。
白正霄——人伏法之後，青木宗——宗門慶典就接近尾聲了。這幾天又——吃瓜又——看戲，修士——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如今戲——看了，壞人——得到了該有——懲罰，——該回家繼續自己——平日生活了。
葉緩歸站在泊岸上歡送那些離開——修士——，——臉再一次笑到快抽筋了。
誰說微笑不累——？葉緩歸只想讓說這話——人站在——現在——位置上笑上半天，看看——到底累不累！
從青木宗離開——修士——笑容滿面，——腰間——靈獸袋中基——都裝上了一兩只中意——靈獸。這些靈獸多半——青木宗連買帶送——，價格比在御獸宗手里買要便宜了不少。
誰不喜歡佔便宜？佔了便宜——修士——心情大好，——笑吟吟——對葉緩歸告別，嘴里還說著下次還來。而葉緩歸只希望——善待從青木宗出去——小動物。
不——葉緩歸用御獸宗——靈獸做人情，事實上——還沒有老成到——思考人情世故。而且以——現在——後台，——根——不擔心人情往來——
很想將這些靈獸都留在青木宗好好——照顧，然而——缺人——
個很負責——人，這點看——養家里——小動物就知道。家里無論哪只小動物提出來都圓滾滾胖嘟嘟，一眼就——看出——花——時間精力。
御獸宗核心弟子走了不少，這就導致最——鍵——靈獸園人手不足。雖然有青陽宗和神醫谷——弟子——幫忙，——在照顧靈獸這事上面——沒什麼經驗。靈獸——又嬌慣，稍稍伺候不到位，它——就會抑郁生病甚至嗝屁。
青木宗還需要經歷一段混亂和磨合期才——正常運行，在此期間難免會有靈獸會因為人手不足而照顧不周——
其這樣，倒不如讓它——投奔新主人。願意花錢買靈獸——至少不會餓著它——，而且有了新主人就有了新生活。小靈獸——盡快——主人建立感情。
泊岸上——飛舟一艘接一艘——走了，飛舟穿——宗門陣法時留下一道道華麗——靈光。看著像——放煙花一樣，美麗極了。然而葉緩歸卻看著天空心中滿——惆悵，接下來——考驗還有很多——
揉揉酸疼——臉頰給自己做了個放松，一邊放松著，——一邊看著泊岸上剩下——飛舟。
最後留下——都——葉緩歸熟悉宗門——飛舟。比如萬仙盟——龍鱗艦，比如青陽宗——青陽舟，比如……九霄仙門——九霄連雲舟。
看到九霄連雲舟，葉緩歸下意識——看了看譚渡之——方向。譚渡之正同邵明澈說話，邵明澈低著頭看著心情非常不佳。
葉緩歸覺得自己不該——去，老譚一——有很多話要對——師弟說。此時——听到了溫如玉——聲音︰「邵明澈回去沒有好日子——了。」
葉緩歸點點頭︰「——啊……」
邵明澈堅——維護譚渡之，為此不惜和自己——兩個師弟撕破了臉。盛彥月和楊毅早早——走了，——卻帶著——弟子——留下幫青木宗——忙。如果說青木宗和九霄仙門——系好倒——罷了。可——葉緩歸當著修真界眾人——面禁止九霄仙門——掌門和長老來青木宗，這就相當于在九霄仙門臉上扇了一個巴掌。
即便如此，邵明澈還——沒帶著——弟子——離開——依然在青木宗幫忙，絲毫沒意識到——尷尬——處境。
如今青木宗該——上山門好好整理內務了，邵明澈——不得不離開了。
葉緩歸感覺自己對不起邵明澈︰「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師父罵，——幫我做了那麼多事，回去該怎麼交代……」
溫如玉展開扇子扇了扇︰「誰知道呢，如果——還想在九霄仙門，小日子肯——不好。」
溫如玉眯著眼楮︰「小葉子，如果哪一天邵明澈無處可去無家可歸，青木宗願意收留——嗎？」
葉緩歸詫異——睜大了眼楮︰「老溫你說什麼呢？邵明澈怎麼可——無家可歸？」
溫如玉正色道︰「假如呢？」
葉緩歸抿了抿唇︰「如果——不嫌棄青木宗——話，青木宗——大門永遠為——敞開。」
溫如玉哈哈笑了︰「行，我明白了。」
葉緩歸一頭霧水，溫如玉明白啥了啊？——怎麼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