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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又生事故

嵐裳睜開眼,一偏頭便看到了一邊的蘇永夜,她動了動肩膀,驚醒了蘇永夜,他看著她,伸出手去探她的額頭,吁了口氣,道:「終于退燒了。」

嵐裳抓住他冰冷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對不起。」

他將她的頭攬入懷中,嵐裳听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心中安定了下來。雖然已經退燒,但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很快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蘇永夜已經不在身邊了,她猛然坐起,就要下床,丫鬟正好推開門,見她醒了,甜甜笑道:「姑娘你醒了,王爺吩咐奴煮了甜粥,過來喝點吧。」

嵐裳稍微洗漱了一下,丫鬟替她綰好頭發,將她領到桌邊,嵐裳問道:「王爺呢?」

「王爺他出門去了。」

「去了哪里?」

「奴也不清楚,不過姑娘不用擔心,王爺說了會很快回來的。」丫鬟替她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又絮絮叨叨道:「姑娘能來王府可真是太好了,王爺有了姑娘,臉上的表情都生動了許多,我們這些下人看著也跟著開心。」

嵐裳笑了笑,一口一口地喝著粥,那丫鬟想來是在蘇永夜身邊憋屈太久了,一直說個不停,一會兒說嵐裳今日該穿什麼衣裳,配什麼首飾,用哪個胭脂鋪的胭脂,嵐裳听她說的不禁心動了,喝完粥便起身,跟著丫鬟去試衣服。

「你叫什麼名字?」嵐裳忽然問道。

「奴叫小娥。」

嵐裳透過銅鏡,看著小娥正替她打理身後的衣帶,小小的眼楮眯成了一條細細的縫,嵐裳又問道:「多大年紀了?」

「十四歲。」小娥乖巧地答,「奴進王府的時候才八歲,王爺對我們這些下人很好,奴從來不敢同別人說,但是姑娘以後是要嫁給王爺的,奴還是要跟姑娘說清楚,王爺雖然是逆臣的外孫,但王爺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如果王爺能和別的王爺公平競爭的話,王爺一定可以做皇帝的,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

嵐裳心里震了一震,她回過頭去,道:「小娥,我雖然來王府不久,但也知道這些話是不該講的,你今天講給我听,我便當沒听過,以後可別再說了。」

「奴知道的,但是奴替王爺抱不平。」

「倘若我是別人派來監視王爺的呢?」嵐裳忽然問道。

小娥的臉色立時變得煞白,嵐裳噗哧一聲笑了,道:「放心吧,我就是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我不會對王爺做什麼的,他將來會成為我的夫君,他的命就是我的命。」

「姑娘你可嚇死奴了。」小娥拍了拍胸口,她看了看鏡中的嵐裳,「姑娘可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比宮里的妃子還美,難怪王爺會喜歡。」

「可我這張臉差點害死我……」嵐裳幽幽嘆了口氣,小娥忽然道:「王爺您來了!」

嵐裳轉過身,一頭黑發旋轉出一個流暢而柔軟的弧度,蘇永夜微微一怔,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笑容,嵐裳提著裙子撲進他懷中,身後忽然傳來女子清脆的笑聲:「看來此時並不需要妾身了,妾身還是回去吧。」

門口一道白影晃了一下,出現在屋中,嵐裳愣了一下,道:「辭鏡姑娘。」

「朔王殿下說你身子不適,心情郁悶,便讓妾身來陪你說說話,開解一下你。」

嵐裳小臉一紅,蘇永夜低頭看她,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溫聲問道:「你現在可感覺好些了?」

「好多了。」嵐裳從蘇永夜懷中出來,走到辭鏡面前,道:「辭鏡姑娘既然來了,可不可以陪我走走?」

朔王府並不大,辭鏡和嵐裳走在花園中,辭鏡走幾步停一停,賞一賞花,仿佛走在自家院子里,說不出的悠閑自在。

「辭鏡姑娘是出身于貴族麼?」

辭鏡手機正拿著一朵白茶花,聞言轉過身,詫異道:「為何這麼問?」

「因為辭鏡姑娘面對永夜,全然不拘謹,不像我這種小地方來的人,戰戰兢兢的,唯恐行差就錯一步。」

「朔王殿下這麼疼你,你不用這麼緊張。我的出身並不比你好,我娘是妓女。」辭鏡語氣輕飄飄的,將白茶花別在發間,笑問道:「怎麼樣?好看麼?」

嵐裳愣著點了點頭,道:「那辭鏡姑娘可比我厲害多了,我應付不來他們那些貴族的事,雖然永夜說我們成親他只會邀請江湖上結交的朋友。」

辭鏡瞥了她一眼,勾起唇角淡淡一笑,道:「朔王殿下確實處處為你著想,看你如今這態度,是打算死心塌地跟了他了麼?」

嵐裳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但很快又變得明亮而堅定,「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負他,我,我想幫他。」

辭鏡挑了挑眉,「幫他?怎麼幫?」

嵐裳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珍珠般皓亮的牙齒,「這暫時還不能告訴辭鏡姑娘,等我成功了辭鏡姑娘自然會知道,若我失敗了,那我也沒命告訴你了。」

辭鏡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伸手將頭上的白茶花摘了下來,插在了嵐裳耳旁,道:「你說的這些話,我便當沒听過,不過你要做的事,你最好也問問朔王殿下答不答應?他雖然無權無勢,但活得也好好的,你不要自作聰明。」頓了頓,嘆息似的又道:「不過若是為了你,他也說不定能做出那種事。」

辭鏡離開朔王府後回到鏡居,院子里打碎了不少花草,翠微翠濃蹲在地上收拾,辭鏡看到地上還有一些血跡,蹙了蹙眉道:「發生了什麼事?誰受傷了?」

翠濃起身回答道:「是玉姑娘瘋病又發作了,打破了不少花盆,還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但李公子已經制住她了。」

「好端端的怎麼又犯起病來,孫大哥說只要她不再受刺激便不會有事,是誰對她做了什麼麼?」

「玉姑娘送給瑰月公子的花枯萎了,瑰月公子便想將那些干花燒掉,可是被玉姑娘發現了。」翠微道。

辭鏡點了點頭,「你們先收拾吧,我去後面看看。」

「世子剛剛也來了,現在正在替玉姑娘診治。」

辭鏡點了點頭,邁步走向後院,琉璃正蹲在玉婉婷房間的門口,見辭鏡過來,它吱唔了一聲,卻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歡快地迎接過來,辭鏡將它抱了起來,問道:「琉璃,是有陌生人來了這兒是麼?讓玉婉婷發病的不是瑰月,而是別人對麼?」

琉璃一邊哼哼一邊用頭蹭了蹭它,辭鏡模了模它的頭,安撫道:「我知道了。」

她推門進去,孫弦寂正好要出門,見到她,眼角染上幾分笑意,溫和道:「你回來了。」

辭鏡點了點頭,用下巴指了指屋里,問道:「她怎麼樣了?」

孫弦寂嘆了口氣,「我懷疑她根本不是因為瑰月要燒她送的花才犯病的,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一直在試圖逃避的東西。」

辭鏡蹙起眉頭,擔憂道:「是有人來了鏡居琉璃看到了。」

「我剛剛替她施了針,再開些藥暫時穩住她的病情,她腦中的淤血有些移動,若不小心治療,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待孫弦寂離開,辭鏡去找了瑰月,他正坐在涼亭里,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酒,辭鏡在他身邊坐下,道:「玉婉婷的事跟你沒多大關系,你不用太自責。」

瑰月抬眸看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道:「我沒有自責。」

「那你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辭鏡奪過他手里的酒壺,仰頭便是一口,瑰月瞥了她一眼,似乎早料到她會和自己搶酒喝,便從另一邊又拎起一壺酒,道:「你不也經常一個人喝悶酒麼?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不開心了。」

他知道玉婉婷發病和自己無關,但是李艾看到的卻是他在燒干花時玉婉婷發了瘋,他懶得解釋,便任由他誤會,反正他也打不過他。

「你這德行!」辭鏡睨了他一眼,瑰月毫不客氣地睨回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這德行。」

玉婉婷醒來後呆呆地坐在床上,辭鏡去看她的時候她沒有反應,直到辭鏡開口說話她才忽然笑道:「辭鏡姐姐你來了。」

辭鏡一愣,看到她凝結不動的眼珠,心里一咯 ,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玉婉婷道:「現在是晚上麼?怎麼不開燈呀?我什麼都看不到。」

「婷兒,現在是白天。」辭鏡沉著嗓子道,「是你的眼楮看不見了。」

玉婉婷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揮了揮手,搖頭道:「辭鏡姐姐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我的眼楮怎麼會看不見了?辭鏡姐姐你點個燈吧。」

辭鏡有些不忍,還是點燃了一根蠟燭,放在玉婉婷面前,她抓過她的手,往火苗上湊,問她道:「感覺到熱了麼?」

玉婉婷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但眼珠已不復昔日的明亮。辭鏡嘆了口氣,道:「你確確實實是看不見了。」

玉婉婷遲遲沒有說話,辭鏡知道她現在腦子很清醒了,對于以前的事應該也都想了起來。

「辭鏡姐姐,我現在看不見?那我以後會不會也看不見了啊?我一輩子會不會都是個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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