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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上官家

青衣第一次見到于嫣就喜歡上她了,只是在很久以後的第二次見面他才察覺到這一點,對他的好的姑娘那麼多,他也只將于嫣放在了心里。

但是他嘴笨,他不會跟于嫣表示自己的愛慕之意,他唯一對于嫣表現出來的那一點點意思,也不過是這一句,你眼楮很美,你的嘴唇也很美。

青衣從來不會撒謊,更加不會油腔滑調。

于嫣看了他愣了一會兒,忽然拍了拍他的後腦勺,笑道︰「還真是個呆子。」

青衣低下頭去,于嫣站起身,看著他道︰「你想吃魚?」

還未等青衣回答,她已經伸出手去將青衣拉了起來,「走,我帶你吃魚去,我請客!」

青衣跟著于嫣跑了一段,進了一家酒樓,于嫣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壺酒,小二很快將酒菜端了上來,于嫣夾了一大塊白女敕的魚肉放進青衣碗里,道︰「吃吧。」

其實青衣並不喜歡吃魚,他看河里的魚純粹是出于好奇,為什麼魚可以在水中自由自在的,人卻不可以呢?但是于嫣顯然又誤會了,以為他看魚便是想吃魚,青衣也懶得解釋了,夾起魚片放進嘴里。

于嫣一口菜都沒有吃,一直在喝酒,一壺酒很快就空了,于嫣又叫來伙計,這次她直接要了一壇子。

青衣沒有阻攔她的意思,事實上他從不曾阻攔別人做任何事。

「青衣——」于嫣忽然喚他,青衣抬起頭,于嫣已經摘下了面具,那雙漂亮的眼楮下面,確實有一道疤,橫貫上半張臉,生生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難怪她要戴著面具。

于嫣又將面具帶上,眼波迷離,問青衣道︰「你說你會醫術,我這疤能去掉麼?」

青衣搖了搖頭,「你這疤痕時間太久了,去不掉了。」

于嫣笑了笑,又喝了口酒,「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于嫣,于嫣不停地喝酒,衣襟已被酒水打濕,發絲也亂了,柔柔地垂在胸前,青衣看著她的胸前的凸起,倏地臉紅了。

他急忙收回視線,拿起桌上的酒杯仰脖一飲而盡,一不留神嗆著了,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漲得通紅,于嫣急忙讓小二拿水來,給青衣倒了一杯,讓他喝下了,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自己笑得前俯後仰,「你怎麼這麼呆啊?」

青衣一邊咳嗽一邊道︰「抱歉。」

好不容易消停了下來,于嫣嘆了口氣,「青衣,如果我是先遇到你,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青衣愕然抬頭,差點沒再次把自己嗆著,于嫣本沒有表情的臉忽然像花兒綻放般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青衣看著她面具後彎彎的亮亮的眼楮,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你雖然傻了些,但是我和你很投緣,其實我沒資格說你傻,我們半斤八兩。」說著說著她又搖了搖頭,「不,你不傻,傻的是我。」

青衣沒有弄明白她這一段自相矛盾的話,只是看她很難過,可他卻不知如何安慰她,他想抱抱她,但是卻不敢。

此後一別,青衣便去了神醫谷,他的醫術比起神醫谷的人來不遑多讓,神醫谷谷主一直很好奇青衣的師父究竟是何人,但是問了好幾次青衣也說不上來,他便也不再問了。

青衣在神醫谷呆了一年之後又離開了,神醫谷有規矩,弟子進谷一年後必須出谷去歷練,雖然青衣並沒有在神醫谷學醫,但也算是神醫谷的弟子了,谷主便讓青衣也出谷去,半年後再回來。

這半年里,青衣再次遇到了于嫣。他只見過于嫣幾次,他和她並不熟,這是事實,青衣喜歡于嫣,這也是事實。

于嫣比起前兩次似乎憔悴了許多,青衣遇到她的時候,她正站在橋上,他沒有像她那樣去將她拖下來,而是陪她站著,良久,于嫣問他,「吃魚嗎?」

青衣點了點頭,于嫣便像一年前一樣,拉著她進了一家酒樓。酒樓的伙計換了,但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于嫣叫了酒,青衣道︰「我進了神醫谷。」

于嫣拿著杯子的手頓了頓,爾後笑了,「那很好啊。」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青衣忽然道。

于嫣輕輕笑了,「你這呆子,終于想起問我的名字了,我叫于嫣。」

青衣嘴巴動了動,半天才憋出幾個字︰「很好听的名字。」

這句話不知怎的就戳中了于嫣的笑點,于嫣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身,青衣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于嫣將杯中的酒喝醉了,站起身,俯視著他道︰「我走了,謝謝你陪我,我要成親了。」

青衣愣了片刻,終于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然而于嫣已經轉身走了,青衣急忙起身去追,但是走到酒樓門口,他猛然想起,他追上去做什麼呢?

他留在了這里,半個月過去,于嫣又來了,找到了他,並教給他一卷殘破的羊皮紙。

「這上面記載的是我鹿鳴宮一種藥的方法,你能將它恢復嗎?」

青衣這才知道于嫣是鹿鳴宮的人,一來鹿鳴宮委實過于低調,二來青衣雖然在江湖上走了這麼多年,但是真正了解的並不多。

青衣應允了于嫣這件事,但是一天後他就後悔了,因為這卷羊皮紙上記載的是一種叫做紅顏亂的媚藥,而且若使用不當對人的傷害十分大,他拿著羊皮紙去找于嫣,于嫣笑著接過羊皮紙,道︰「我知道是為難你了,既然不行的話,那就算了罷。」

看著于嫣轉身離去的背影,青衣心中嘆了口氣,追上去又將羊皮紙奪了過來,問她道︰「這紅顏亂若是制出來,你是給自己用還是給別人用?」

于嫣輕輕笑了,「我自己用,不成功便成仁。」

青衣花了好些時間才將紅顏亂煉出來,那卷羊皮紙上記載的方法是不完全的,他便根據自己的想法加了一味藥進去,他從山上抓來了兩只野兔,喂它們吃放了紅顏亂的青菜,看著那兩只兔子擠在一起,青衣嘆了口氣,第二日再去看時,那兩只兔子已經不在了。

這樣應該是沒問題了,青衣將那些白色粉末用一個白釉的細瓷瓶子裝了起來,封好口子,個于嫣送了過去。

「這紅顏亂終歸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的好。」

于嫣垂眸摩挲著那細瓷瓶子,笑道︰「我知道的。」

她將瓶子收了起來,張開雙臂,抱了抱青衣,笑道︰「後會有期。」

青衣張開自己的手掌,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于嫣身上的香味,他長嘆了一口氣,孫弦寂道︰「按師叔說來,于嫣于宮主應該和師叔年紀相差不大,可是我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看上去已經是古稀高齡,但奇怪的是她的聲音卻還很年輕。」

「她應該是中了某種奇毒。」青衣道,「她暗示你來找我,應該是來求救的,但是她自己又因為某種原因不好來找我。」

「那師叔你要出去救她嗎?」

青衣望著窗外幾株郁郁蔥蔥的修篁出神,孫弦寂靜靜等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口道︰「她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的吧,我和她說到底也不過見了三次,她知道我喜歡她,她的要求,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的。」

孫弦寂抿了抿嘴,沒有說話,青衣站起身,撢了撢衣服上的褶子,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孫弦寂還是第一次見到青衣笑,不由得呆住了。以前從未發現,原來青衣師叔竟然生得這般俊俏。

青衣出去後孫弦寂開始著手收拾東西了,既然青衣會去找于嫣,他也應該跟著去才是。

第二日,青衣和孫弦寂便離開了神醫谷。

「師叔,你知不知道于宮主中的是何種毒?」

青衣道︰「我從未听說過有什麼毒能讓人容顏衰老的。」

孫弦寂默然,俄頃,青衣又接著道︰「但是我知道青門上官家養蠱,若是蠱毒的話,也不奇怪了。」

青門上官家,孫弦寂也有所耳聞,但畢竟身處中原武林,又是皇家子弟,對于這些邊疆地區本就了解不多,對于這麼個門派也僅限于知道有這麼個門派罷了。

「那于宮主有沒有可能已經自己去了青門?」孫弦寂忽然問道。

青衣腳步停了下來,他轉身看了孫弦寂一眼,片刻後點了點頭,「若你遲遲沒有反應,她確實有可能已經去了青門。」

「那我們先回京城一趟,若沒有遇到于宮主,再去青門找她。」

青衣點點頭,道︰「也好。」

回到京城,孫龍禰听說是孫弦寂的師叔來了,便命廚房掌勺的師傅好好做一頓,然而青衣以來王府便讓孫弦寂給他安排了住的地方,睡覺去了,孫龍禰盯著一桌子菜,看著孫弦寂,孫弦寂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府里丫鬟小廝們叫過來一起吃了。

孫弦寂命人在京城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于嫣,兩人便也確定下來,于嫣已經離開了,于是便又動身開始前往青門。

孫龍禰很是委屈,自家兒子三天兩頭往外頭跑,把王府當客棧,可憐自己一個老頭子被收了兵權,兒子也不願陪自己。

想到這兒,孫龍禰又嘆了口氣,連頭發都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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