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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棒揍渣女!(求月票)

「將兩名犯人帶走!」京兆府尹說罷,沖著衙差一擺手,眾人帶著捂著不斷流血的眼楮哭嚎的馬姨娘,以及驚的不能自已的丁靜離開。

侍郎府的下人也如夢初醒,雖然每個人臉上都嚇的蒼白無力,還是迅速抬走朵兒、方姨娘還有死嬰的尸體,快速將香滿園中的血水處理干淨。

王氏與丁鵬僵直的坐在上位上,臉上驚魂未定。事情怎麼會如此發展,原來不是所有證據都指證丁紫嗎,丁紫不才是罪人嗎?!所以他們敢于拿丁紫問罪,怎麼轉了一圈卻是馬姨娘與丁靜呢!那他們之前信誓旦旦指責丁紫惡毒的,豈不是自打嘴巴,更是對皇家不敬嗎!

歡喜公公看著他們冷哼一聲,站起身沖著丁紫行了一禮笑道︰「看來這里沒雜家什麼事了,奴婢還要回宮中給太後復命,就不打擾了。」

「歡喜公公客氣了,這次真是勞煩你了。」丁紫笑著起身,喜兒同時拿出一個繡有富貴竹的精致荷包遞給歡喜公公,後者笑著收下,暗中卻是模了模荷包布料以及掂了掂重量,很是驚訝這布料的講究,紫公主倒是大方。

「本官送歡喜公公。」丁鵬也回過神來,猛的站起身來跟著歡喜公公出門,走到門口,拿了幾張銀票便往歡喜公公手是塞,「真是讓公公看笑話了。」看著丁鵬臉上討好的笑容,歡喜公公立即明白其中的道理,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丁鵬還不是想歡喜在太後面前美言幾句,必竟這事可不光彩。

歡喜公公一甩手,看清銀票上的面額,輕笑一聲,丁鵬也算是大手筆了,歡喜公公沒說什麼,卻是眯眼走出侍郎府,心想收了錢可不代表一定為丁鵬做事,當然了收了這些錢票,歡喜公公肯定不會在太後面前添油加醋就是了。

丁鵬抹著把汗走回來,卻見丁紫拉著丁智的小手,兩人正在談笑,丁鵬心中一悶,此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紫兒受驚了,爹爹錯怪你了,你也別怪爹爹,剛才是爹爹太震驚了,也沒細想,讓紫兒受委屈,真是爹爹的不是。」

丁紫卻是善解人意道︰「父親哪里的話,站在父親的立場上,你有那樣的表現也是正常。必竟是府中另一個男丁,我若是父親,恐怕也會這般動怒,紫兒懂得的,從來沒有怪爹爹。」丁紫眼中十分真誠,清澈的眼楮還映入丁鵬緊張的面色,聲間婉轉動人,樣子又親切,丁鵬差點熱淚盈眶,抽著嘴角,半點找不出丁紫怨恨的神色,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安慰了丁紫幾句,丁鵬進入香滿園,看著王氏還僵坐著,丁鵬嘆息︰「母親,這事情辦的真是……」

王氏臉上一僵,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他們都清楚這件事完不了!

果然第二天丁鵬接到了任命,讓他今年掌管鄉試院試等一系列考核審度,這可是個累人的活,還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往往一個環節出錯就會造成很大影響,若是到了殿試發現有不學無術混進去的,丁鵬項上人頭也別想要了!

而這還不是讓丁鵬郁悶的,最讓他郁悶的是,禮部尚書年老,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已經向皇上遞了卸官之信,只等他交待好事務便還鄉,丁鵬這個身在禮部近十年的侍郎也理當升為尚書。

然而早朝時,皇上卻是當庭宣旨,任命安國候府世子薛雨為禮部尚書,立即任命。

所以丁鵬接下來的事完全是為薛雨賣命,能不能得了好還是未知,他差點沒嘔個半死,直接氣暈過去。丁鵬暗自咬牙,薛雨這種沒有經驗的小子也敢壓到他頭上,哼!咱們走著瞧!

王氏同樣也恨個半死,歡喜公公回宮沒多久,太後便下了賞,懿旨上特別提到,太後很是欣賞王氏,特意送上兩塊世上罕見的玉石,讓王氏好好保存。本來這是好事,可當王氏看到是什麼東西時,當場差點沒暈過去。

王氏拉著去而又返的歡喜公公抽嘴臉道︰「這……這就是太後懿旨上說的上好玉石?太後是不是弄錯了,這怎麼看都是……」

歡喜公公當場變臉,喝道︰「大膽,你敢說太後錯了!這分明就是上好玉石,王老夫人可記好了太後的恩典,這兩塊玉石可是她老人家的恩德,萬不能磕著踫著摔著。好了,雜家要回宮中復命了,不用送了。」說完,歡喜公公一甩拂塵帶著小太監和搬物前來的侍侍衛們快步離開。

王氏卻看著眼前兩個一米多高的大石頭有些發愁,太後懿旨里說這是玉石,那就是玉石,可偏偏這就是家里院子里頭那再普通不過的石頭,一點也不值錢。偏歡喜公公又讓她好生保存著,王氏嘔個半死,沉著臉道︰「將這兩個石頭搬到屋子里找地方放好。」

身後的丫環面面想窺,竟然沒一個動的,王氏頓時怒喝出聲︰「還不干活,想讓府中白養你們啊!」

「是!」眾丫環嬤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這兩塊大石頭搬到王氏的屋中,這兩塊每一塊都有一米多高,相當佔地方,搬到王氏屋中內角,卻是讓王氏每天看看都咬牙切齒一番。

而王氏卻不知道,在將來她與丁鵬做了那件事後,這東西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丁紫拉著丁智離開香滿園,便說道︰「鄉試要開始了,智兒有信心嗎。」

丁智臉上散發自信的神采︰「姐姐,智兒說過要保護姐姐,一定會做到的,我將來要當狀元!」

「好,智兒有這個志氣,姐姐很開心,不過這些事不能強求,智兒盡力而為,姐姐看到了智兒的努力,姐姐就很開心了,不過姐姐也相信智兒不會讓姐姐失望的。」丁紫模模丁智的臉笑道。

「嗯,智兒會努力的!」丁智握著小拳頭,保證道。

丁紫看著丁智急匆匆的回院子里看書,帶著林嬤嬤喜兒鈴兒玉瑜回紫竹院,剛一進屋,丁紫便沉下臉,冷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這……就是主子去與太後出游的時候。」玉瑜皺著眉回道,丁紫的臉卻是瞬間黑了。

丁紫所謂的事情,指的正是朵兒的事。

那段時間正是丁紫在明城出事的時候,孔陽為了丁紫的安全,不得以將府中暗衛調出,只留了兩個守著紫竹院,其它的自然是照顧不到了。原來那段時間里馬姨娘身邊的安嬤嬤已經在設計毒計,不但要將丁紫名聲被平吉盡毀,還想出更為惡毒的第二計劃。丁紫那時還沒有與藍青凌訂親,皇家還不會管上丁紫的婚事,所以毀了丁紫的名聲,可不一定能逼死丁紫,再上馬姨娘恨方姨娘在她手底下懷了身孕,正想借此鏟除兩人,安嬤嬤便獻了今天的計。

但這事沒有方姨娘身邊的人配合是不行的,紅茶藍月跟在方姨娘身邊多年,很是得利、很受重用,若是收買她們自然事辦功倍,可惜那可能性比較小,她們便看上了丁寧兒死後依舊很受方姨娘重用的朵兒。朵兒既然是丁紫的人,豈會受她們收買,誰知道她們想到更為惡毒的計謀!

當然這個計謀沒有林王府的出力肯定不能成功的!丁靜在御史府過的很不好,但是御史府也不是那麼容易放她回來訴苦的,可以說那些個在府中不受寵的小妾,進府門時便是府中的人,生死皆是,有些嚴苛的人家甚至不讓其後半生見娘家一眼。若沒有林王府,不,沒有林王妃與林佳倩獻計,丁靜沒這麼容易出府。

丁靜回府後與馬姨娘安嬤嬤想的計謀不謀而和,又有著林王妃林佳倩的暗中支持,朵兒孤立無援,自然被她們逮住了人,但若是這樣朵兒絕對不會屈服的。

這幫畜生!

朵兒是個孤兒,當年討飯的時候被一個因為意外弄瞎眼楮的書生救下,這書生過的也很落魄,但到底有個擋風遮瓦的家,朵兒對這書生很感激也很懂事,一直想要憑本事讓兩人過的好些。所以林虎看上了朵兒收入了組織,不過因為這書生也沒有什麼一技之長了,組織並沒將其收下,不過還是偶爾派人去看看,也是他們疏忽了,一個瞎眼的書生他們本以為也不會鬧出多大的事來。

林王妃派人查到了朵兒的底細,將這書生帶來,朵兒寧死不屈,林王妃卻與馬姨娘喂了兩人藥,將兩人單獨關起來,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

那書生看不見,只當自己做了一場春夢,朵兒卻天天受著倫理與心理的折磨,想著與自己敬愛的哥哥做了那等事……林王妃以朵兒不就犯便將真相告訴書生為由,朵兒屈服了。在書生的心理,朵兒一直以來都是極為懂事可愛的妹妹,朵兒不想自己得來不易的親人怨恨她。在她心里,書生哥哥是世上最好,她可以豁出性命去保護的,她妥協了,所以她背叛了丁紫,但是林王妃與馬姨娘等人只是以這樣的計謀陷害丁紫,卻不知道她們誤打誤撞,這朵兒正是丁紫的人,也是朵兒留了個心眼沒說,不然給丁紫帶來的麻煩絕不僅僅如此!

在香滿園里,丁紫拿到的那個玉佩,正是書生隨身攜帶的傳家玉佩,丁紫早在朵兒有問題的時候便派人去找書生,但林王妃這一次十分謹慎,直到今天林虎等人才找到書生,只是他們還是晚去了一步,那書生早被林王妃殺死。丁紫碎玉,是在告訴朵兒書生被殺了,朵兒頓時沒有生存的**,直接將馬姨娘設計陷害丁紫的真相說出來,然後自行了斷。

當時丁紫可以救下朵兒,可惜她什麼也沒做,因為連她都無法說救下朵兒會發生什麼事。

她想,朵兒如果生存或許會更加痛苦,丁紫心中十分沉悶。朵兒便是沒死,也要受到組織的懲罰,組織的規據不會因為一個人改變,背叛就是背叛,或許這才是朵兒的解月兌,對于自己**以及背叛的心里折磨,這樣能讓她更痛快吧!

丁紫握緊拳頭,「啪」手上的茶杯立即被捏碎,崩在空氣中。

「主子,你的手!」喜兒愣了一下,忙拿出手帕為丁紫包扎,丁紫卻不管手上噴灑的鮮血,臉上表情從未有過的陰森,馬姨娘林王妃還有林佳倩徹底把她惹毛了,連她的人都敢動,真是不想活了!

「主子,人都埋葬了。」玉瑜面色也極度難看,說到底朵兒也是組織里的人,本來她還怨恨朵兒的背叛,當知道這些真相的時候,心里也止不住唏噓,她甚至在想,若是換成她是朵兒,她會怎麼做呢?

「玉瑜派人給世子遞話,我要跟他見面。」

「是屬下這就去辦。」

半個時辰後,福雲酒樓,丁紫寒著臉走進包間,藍青凌站起身拉著丁紫坐下,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我都知道了,你想怎麼做。」藍青凌受不了丁紫壓抑的怒火,一把將丁紫摟在懷中,同時眉頭也是一皺,沒想到林王妃她們竟然想到這樣畜生的行為,簡單要讓人神共憤!

丁紫此時突然平靜下來︰「我想讓她們死,她們能馬上死嗎!」她突然諷笑起來。

林王妃與林佳倩不是丁寧兒,丁紫設計便能弄死她們,林王府暗衛也不是吃素的,想不知不覺殺死這二人,非常難!

藍青凌輕撫著丁紫的後背,讓她心緒平靜下來,丁紫咬牙切齒,不斷深呼吸讓自己平靜,最後嘆息一聲,靠在藍青凌懷中說道︰「我有些沖動。」

「不,這才是你!」

丁紫抬頭望了藍青凌一眼,緊抿著唇道︰「應該還有辦法的,我不會這麼放過林王府。」

藍青凌點頭︰「這是自然,林王府老早就將我惹毛了,只是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我可以為你提前進行。」

丁紫就是因此才來找藍青凌的,她的組織雖然已經建起,但是藍青凌手中的暗衛可是有十幾年了,甚至更久,對于林王府的了解,丁紫絕對不如藍青凌。真要出手,便要萬無一失,這些沒有藍青凌的幫助肯定沒辦法。

丁紫挑眉︰「當初將劉芙蓉送進林王府,看來不是你一時氣憤啊。」

藍青凌淡笑著︰「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胡說什麼呢。」丁紫冷哼了一聲,「林王府要辦,便要連根撥起,不然春風吹又生。」

藍青凌嘆息︰「林王爺可是駐扎邊關手握兵權的大將,雖不如安王府與寧王府,絕不可以小窺,便是皇上也不敢輕易動林王府。」

丁紫卻冷冷一笑︰「可惜現在的林王爺林東雲不是他的先祖。」

藍青凌眼神漸漸一深,輕勾著唇贊道︰「不錯,所以林王府世代榮華注定要敗在這一代的林王爺身上。」

「劉芙蓉听說很得寵啊,林王府現在鳥煙瘴氣的,林王妃恨不得天天找劉芙蓉的麻煩,讓林王爺越來越煩她啦。」丁紫陰陰一笑,眼中有流彩閃過,藍青凌抱緊丁紫,「娘子打探消息的速度,相公嘆為觀止。」

「你怕是比我更清楚!」丁紫低聲一笑,藍青凌眼神更深。

「娘子,為夫快等不到三年了,你說怎麼辦。」說著低頭要吻下來,丁紫伸長脖子一躲,藍青凌這吻頓時親到丁紫白皙的脖子上,丁紫倒吸一口冷氣,怒瞪著他。

藍青凌無辜的笑道︰「為夫也沒辦法,是娘子故意讓夫人親的。」看著丁紫氣恨的滿面通紅,藍青凌邪邪一笑,「娘子給為夫三年時間可好,到那時候必定給你一份大禮。」

丁紫挑眉︰「時間久了點,不過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便同意了吧。」

藍青凌眉眼皆笑,看著丁紫放下防備,猛的一低頭「啵」的一記親上丁紫的紅唇,偷襲成功!丁紫瞪大眼楮看藍青凌,看到後者一臉滿足樣子,頓時哭笑不得。

同時丁紫在想的還有一件事,恐怕在成親前,也是不得不解決的事!

離開前,藍青凌拉著丁紫,笑道︰「娘了願意相信相公我了。」丁紫挑眉,轉身離開。

藍青凌嘴角勾笑,臉上揚著是最真誠的笑意,紫兒或許也沒發現,以前的她多麼喜歡孤軍奮戰,現在願意與他商量,不論出于什麼,都令藍青凌極為歡喜。

想要捂熱拉緊紫兒的心,可不容易呢。

翌日,丁紫帶著玉瑜來到京兆府尹大牢,馬姨娘與丁靜的案子沒費什麼勁便定下來了,當時京兆府尹便在現場,十分清楚經過,上報了皇上後立即定下馬姨娘與丁靜秋後剮刑,也就是凌遲之刑。

丁紫給牢頭遞了些銀子,便帶著玉瑜順利進入牢房,一進入便被滿牢房的血腥惡臭味燻的皺緊了眉,玉瑜立即拿來一個香包遞給丁紫,丁紫卻是搖頭繼續往前走。

這是間女牢,看壓的犯人並不多,走至最後一區時,便見兩著身著灰色囚衣,一身血的滿頭亂發的女子,不停哀號的虛弱躺在地上,不是馬姨娘和丁靜還是誰!

丁靜身上衣服十分凌亂,手臂腿上還有著被鞭打後的血痕,丁紫不難想象,這種地方牢頭沒有幾個心理正常的,閑來無事或是憋屈的時候拿犯人出氣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馬姨娘和妹妹可還好。」丁紫站在牢房門外,面無表情說道。

本來躺在地上的馬姨娘與丁靜明顯身子一僵,隨即猛的抬起頭來,丁靜發了瘋一樣伸出血淋淋的爪子要撓向丁紫,玉瑜不知打哪拿來根棍子,「砰」的打在丁靜伸出來的手上,「啊!」丁靜痛呼一聲,手臂本能縮回去,蹲在地上抱著胳膊,一臉的青紫相加,但是那雙眼楮卻像是惡鬼一樣陰狠狠望著丁紫。

丁紫只是微勾著嘴角︰「看起來不太好。」丁紫的話說的輕飄飄的,那語氣能氣的丁靜直接撅過去的可惡。

「你滿意了,我們倒霉了,我們要死了,現在你高興了。丁紫你不得好死,你將來一定比我們死的慘,一定會的!」丁靜「呸」的吐了一口血,詛咒道。

丁紫滿不在乎︰「那又如何,起碼我會死在你們後面,你們看不到我的慘樣,而我可以看到你們自食惡果的樣子,這足夠令我滿足了。」

「你!丁紫你去死,給我去死!」丁靜瞬間跳起來,急狠狠的伸出手撓向丁紫,眼神帶著赤紅色的光,樣子十分猙獰。

玉瑜毫不留情,拿著棍子「砰砰砰」連打了三記,丁靜胳膊立即腫起來,她痛呼的抱著胳膊滿地打滾,馬姨娘一只眼楮被朵兒死前刺瞎又摳出,現在一只眼楮捂著條白布,另一只眼楮陰森森看著丁紫,呵呵笑起來︰「大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恐怕不止是來看我們母女笑話這麼簡單的吧。」

發生這麼多事,馬姨娘腦子突然開竅一般,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不得不承認,她玩不過丁紫,更斗不過她。當初若她能安份守已,或許她們今日不會這麼慘。

一步錯、步步錯,當年若不是她記恨雲希柔正夫人之位,她不會有今天的她吧。再怎麼說她是尚書府的嫡妹,丁鵬算是個什麼東西,她當年怎麼就被他幾句甜言蜜語豬油蒙了心,就那麼不要名份進來,她這些年這麼爭,還不是因為不甘心,同是嫡女,她又差到哪里呢!

「大小姐從那一次風寒後,就聰明了太多,我甚至懷疑你變了一個人。」馬姨娘低低笑了起來,隨即搖頭,「那麼以前的你,一直在跟我們演戲嗎,掩露鋒芒,為的就是將我們一一擊敗嗎!」

此時丁靜也安靜下來,靠在馬姨娘身邊,緊咬著唇不說話,連她都發現,現在鬧根本什麼用都沒有,只會讓自己身上更痛、更倒霉而已。

丁紫沒有回答馬姨娘,只是問道︰「馬姨娘覺得這個家里如何呢?」

馬姨娘冷笑︰「骯髒,十分骯髒,有一個算一個,誰的手上干淨,呵呵呵,早知今日,我絕不會嫁給丁鵬。」

丁紫冷笑︰「當年不是馬姨娘先找上父親的嗎。」

馬姨娘低聲笑道︰「或許是吧,一個雨天的偶遇,我以為那會是一段很美滿的姻緣,你看看我現在什麼樣子,丁鵬這個混帳,我下了地獄也要詛咒他!」馬姨娘眼中的恨意濃烈。

丁紫對馬姨娘沒有半點同情,若不是她自己要強設計陷害,丁紫絕不會主動招惹她,她與馬姨娘的目標根本不一樣,沒有可比性,說起來她們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若不是馬姨娘一次次招惹她,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

「大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拐彎抹角了。」馬姨娘低低諷笑了兩下,隨後頭眼看向丁紫,她受傷的眼楮血已經干涸,臉上卻沒有條件擦試,一條條血痕掛在臉上,再加上她臉上表情一直是陰冷冷的,看著還真有些可怖。

丁紫卻是冷靜的看著︰「妹妹曾跟我說過,馬姨娘也懷疑白姨娘的過往。」

馬姨娘眼中閃過抹光亮隨即掩下,卻還是被丁紫看到,馬姨娘沉默了下道︰「不錯,當初我就懷疑過這個白姨娘的身世,她進入府中的時候一個親人都沒有了,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牙婆與她說的,真相如何我們都不知道。而她她比我在府中時間還久,又深得老夫人喜歡,說起來也不過半年多的時間,竟然從粗使丫環坐到老夫人身邊的一等丫環。大小姐也很清楚,那老太婆是個多難對付又自私自利的人,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相信人的,這白姨娘本事就是個大的,竟然深得老夫人喜歡,還賜給了丁鵬做通房。」

丁紫沒說話,馬姨娘陷入沉思般道︰「後來雲齊柔與我相繼進府,這白姨娘也是悶聲不語的,從來不出頭,為此不知道被老太婆暗中罵過多少次,說她不爭氣,偏這白姨娘就依舊故我,倒是讓我放下心來。若不是之前銀子的事,我還不曾在意過她,這樣一個悶聲不語,卻能在我眼皮底下私吞銀子的,厲害啊!我們都被算計進去了。」馬姨娘搖頭嘆息道,丁紫卻是冷冷一笑。

「馬姨娘只想說這些嗎?」

馬姨娘望向丁紫,嘴角勾著抹詭笑︰「大小姐神通廣大,既然能將我們斗下來,自然也能救我與靜兒,說到底她是你親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小姐也不會棄她不顧吧。」丁紫沒有說話,卻听馬姨娘又道,「當年姐姐死的也夠慘的,按理說她生了大小姐出來,再生第二第三個只會更容易,怎麼生下小少爺的時候反倒難產死了呢。再者說當初護國候府與侍郎府都會重視夫人這一胎,平時補藥補品的,那丫環婆子都是挑的京城頂好的,一切可能發生危險的事都算到了,偏偏夫人還是死了。要說這小少爺要不是身強體撞的,那種情況下也是很難活成的吧……」

「你想要什麼!」

「大小姐,只要你救我和靜兒出去,我便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大小姐是個最孝順的,一定不想讓夫人含怨而終吧,只要你救我們出去,我會告訴你一切的。」馬姨娘略顯急迫的道,丁靜一听立即抱住馬姨娘的胳膊,「娘我們還能出去嗎?!」隨即看向丁紫,緊抿著唇,還是道,「姐姐幫幫我們吧,靜兒知道錯了,求姐姐放過我們吧,我們從今以後一定洗心革面,絕對不敢再與姐姐作對了,求求您了!」

丁紫冷笑,抬頭看了眼破敗髒亂的牢房,嘲諷的道︰「馬姨娘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嗎。」

「大小姐今天來不就是為了問當年的真相嗎,雖然我們之前有些矛盾,但不耽誤我們共同的敵人,大小姐最該處置的是當年夫人的事不是嗎!您若是不想,今天不會來找我,我只不過想為自己謀一條出路,大小姐為何要拒絕呢。我現在這個樣,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再加上大小姐的足智多謀,難道還怕我東山再起嗎?」馬姨娘獨只的眼楮戶閃閃發著亮,望著丁紫像是看到了最後的希望。

丁紫只是眯眼看著馬姨娘道︰「你說的不錯,今天來我就是問清楚當年的事情,馬姨娘之所以告訴妹妹你懷疑過白姨娘的身世,就是讓我在意,就是想讓我查當年的事,你沒有把握不會說,也就是說當年我娘的死很有可能和白姨娘有關,而你有重大的發現能證明這件事,你一直在等我過見你,為自己尋這最後一條生路。」

馬姨娘點頭︰「說起來要不是白姨娘曾經到我攬月院來看我,並且暗自挑撥,這件計劃也未必可行。」

「確實,林王妃親自找上你,這件事不論哪里都充滿怪異的地方,這府中不是只有你一個可用的,便是收買下人,只要計劃周到,也一樣可以陷害我。」

馬姨娘驚訝瞪大眼楮︰「你知道,連林王妃參與的事你都知道!」馬姨娘心中一驚,隨即害怕的全身顫抖,原來一切都在丁紫的掌握之中,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她便輸了,輸的這麼慘!

「當時白姨娘在我院中說給方姨娘送了上好的安胎藥,第二天林王妃就找上我,未免太巧合了。我不過是個棋子,都是白姨娘,大小姐你該報復的是她,你救我出去吧,只要我出去了,我什麼都听你的,一定幫您扳倒白姨娘,一定會的!」馬姨娘爬到牢前,伸手要拉丁紫的衣擺,卻被她一閃身錯開了。

只听丁紫聲音冰冷無情道︰「馬姨娘,在這件事上,主導權在我手上,我讓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必死。你根本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你不說還會有人說的。」

「不不不,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掌管中饋這麼久,只有我知道里面的事,別人都不知道!只有我能幫你找出當年的真相,只有我!」丁靜緊咬著唇,眼神難掩期盼的看著丁紫,這該死的地方她待夠了,天天吃著餿飯剩茶,夜里還有老鼠蟑螂在身上爬過,她想想就惡心的想吐,她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待著了,她要出去!

「這件事只在姨娘知道,姐姐你若是想知道當年夫人死掉的真相,你只能放了我們!只有我們能幫你!」丁靜急吼吼的叫道,馬姨娘立即拉扯著丁靜,丁靜卻是瘋了般的叫道,「是真的,是真的!姐姐你信我,只有我們能告訴你們真相啊!夫人的命可比我與娘的值錢多了,姐姐你便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丁靜不停跪在地上磕著頭,而丁紫與玉瑜只是冷漠的看著。

直到丁靜磕的額頭一片腥紅時,丁紫才淡淡的開口︰「救你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們能給我什麼樣的好處,我卻不知道,救你們出去後,若是給我的消息微不足道,我豈不是太虧了。」

「不會,我給出的消息肯定對夫人的事有幫助,白姨娘她有一個……」馬姨娘急迫的說著,突然雙眼一縮,定住看著丁紫,沉下心低頭道,「那些事,出去後我自然會告訴你,大小姐不要想著套我的話,沒用的!這是我保命的東西,我定要留到安全的時候再說!」

丁紫背著手背,笑道︰「白姨娘當年的經歷或許是真的,若時真的,那她怎麼以一已弱女子之身埋葬了父母兄弟存活下來的,被牙婆撿到然後賣出來?不不不,這里有著許多盲點,但若是有一個人在這時候幫助了白姨娘,那一切都可以解開,這個人幫助白姨娘了,但是他沒有能力給白姨娘更好的生活,或是白姨娘自願離開自尋出路,所以白姨娘想到到達官貴人家府中為奴婢,憑借她的聰明,定能過的不錯。若說白姨娘一切身世都是假的,那麼她真正的親人在哪里呢,她總不會是石頭里蹦起來的,可為什麼這些年來她的家人沒來找她呢,她又為什麼在家人在世的時候進入侍郎府為奴婢呢?她有著什麼目的呢?」

「白姨娘在府中倒換銀子又是為什麼呢,她在府中不愁吃穿,便是她沒有馬姨娘得寵,可是老夫人看著是她的人,也從過不會虧待白姨娘。她除了少了爹爹的寵愛,其它的也不會比馬姨娘差,那她需要那麼多銀子干什麼,這銀子又倒向哪里了呢。有一個很好的解釋,白姨娘在外面有著自己的產業,或者說這筆銀子她拿出去給什麼人辦事,至于辦的事,定然不會是什麼明面上的好事。」

「當年府中的老嬤嬤已經沒幾個活著了,若一切都是白姨娘經手的,恐怕便連當年的丫環接生婆都已經死了,白姨娘陷害我生母的事就此掐斷了線索。馬姨娘或許懷疑著什麼,可是你也沒有證據,不然以你的個性,你豈會放任白姨娘好好活著這麼久。」

丁紫一邊說著,一邊笑看著馬姨娘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顫抖的更厲害,冰冷無情道︰「既然這些我都猜的到,掌握的信息也與馬姨娘差不多,我為什麼要幫助你,將你們救出來給我自找麻煩呢。你們很清楚,我現在見不得你們過的好。」

馬姨娘听著丁紫的分析越听越心驚,這些正是她了解到的,有些她甚至都沒有想到,丁紫竟然都知道。

馬姨娘心中緊緊揪緊,突然叫道︰「不,還有兩件事你不知道!白姨娘在外面的鋪子在哪里,還有府中的內應你都不知道。」

丁紫眼中突然放射一道光芒,說道︰「花總管!」

「砰!」馬姨娘突然嚇的坐倒在地上,嘴中喃喃自語,「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的!我還知道其它的,你一定要放過我們,我還知道很多事情,只有我能幫你,只有我啊!」馬姨娘絕望的低吼著,難道她真的要被千刀萬剮而死嗎,她不要,她不要!

馬姨娘低聲嗚咽的哭了,丁靜也明白丁紫根本不會救她們出去,怒吼的咒罵︰「丁紫你不救我們出去,你不得好死,我們死了,當年的事沒人知道,你永遠也查不到真相。你娘會在半夜出來找你討債,丁紫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你一定比我們死的還要慘!」

玉瑜冷冷的皺著眉,突然拿著棍子,直接甩進牢房里,「砰」棍子直接砸在頭上,丁靜當場一翻白眼,當場暈死過去。

「走吧!」丁紫轉身帶著玉瑜離開,馬姨娘抱著身子嗚嗚的哭,聲音淒楚。

直到出了牢門口,丁紫突然嘆息一聲︰「馬姨娘想要出來,恐怕有些困難啊。」

玉瑜听著直皺眉︰「小姐真想救她嗎?」

丁紫搖頭嘆息,抬頭望著炙亮的天空︰「那件事她一直不肯說,我得問清楚了,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只能妥協了,哎!我恨不得她死呢!回去想辦法吧……」

「是,小姐。」

兩人緩緩離開,那本來守在牢門口的牢頭听到兩人的對話,卻是神色不對,四下張望了一會,看著丁紫與玉瑜真的離開,快步跑開。卻沒注意到,他離開後,兩道黑衣人影快速跟了上去。

不遠處,監牢院口處丁紫與玉瑜走出來。

玉瑜說道︰「主子猜的沒錯,這里果然有通風報信的,不過主子真打算放棄馬姨娘嗎,她或許真知道那鋪子在哪里,我們可以套出話再殺了她。」

丁紫搖頭,今天她前來,便是從馬姨娘嘴里套話,其實她已經想的七七八八,而馬姨娘也回答的真真假假,然而就是這樣的真真假假,丁紫卻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那馬姨娘就沒用了,她何必救一個仇人給自己添堵,再者說,有些人也不會放過馬姨娘的。

同一時間,一個房間里,一個灰衣男人跪在地上,座位上的女子面色陰沉,許久後,女子含帶著殺意的聲音道︰「殺!」

魚已上鉤,游戲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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