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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節 第八百零一/二章 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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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停朝一日。

這是景熙帝自登基以來,除了年節以外第一次停朝,一時間,趕在早朝時分到達乾安殿的朝臣們,都三五成群的低聲議論起來。

而昨夜入宮赴宴的幾人,則成了目光雲集的焦點。

無奈那幾人口如蚌殼,無論身邊的同僚怎生打探,都不透露絲毫,一時間,重陽宴過後景熙帝的停朝,顯得愈發雲山霧罩,神秘莫測。

只有皇後和賀啟暄等親近的人才知道,景熙帝,病了。

前一日咳血過後,御醫來看,仍舊說是心火過旺導致,開了敗火寧神的方子,熬好了藥,景熙帝卻也未喝,第二日早起,卻頭痛欲裂聲如破鐘,病情愈發嚴重了。

得知消息的時候,賀啟暄剛到西華門,雖是乾安殿的小太監親來告知停朝,可賀啟暄直覺的知曉,定是景熙帝身體不好了。

顧不得許多,賀啟暄打馬回府,急急的跟慕嫣然說了一聲讓她找夏蟬過來,又再度出去了。

少頃的功夫,夏蟬步履匆匆的趕來,而賀啟暄,也帶著權大夫過來了。

這下,不用賀啟暄解釋,慕嫣然都知道該如何做了。

讓紫月把肇哥兒送去慕府柳氏身邊,慕嫣然更了衣,帶著夏蟬鑽進了馬車,而賀啟暄,則帶著喬裝成了小太監的權大夫,一行四人騎馬乘車,一路順順當當的進了宮。

乾安殿偏殿里,一股淡淡的藥草氣息。

小路子進去通傳完,出來點了點頭,賀啟暄和慕嫣然輕聲進了偏殿,卻見景熙帝已比昨夜好了些,正團座在暖炕上批閱奏折,而一旁的皇後,則為他整理著雜亂的書桌。

看見了賀啟暄和慕嫣然,又看到了他們身後的權大夫和夏蟬,景熙帝的眼中,漫出了幾許笑意,「這般急吼吼的,朕若是真的不……」

景熙帝的話未說完,便被皇後伸手遮住了口。

旋即,似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皇後縮回了手,面色微赧的看了慕嫣然幾人一眼,方轉過頭低聲嗔道︰「這樣的話,皇上切莫再說了。皇上萬壽無疆,定會無礙的。」

「無礙,無礙……」

釋然的擺了擺手,景熙帝沖賀啟暄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自己身邊。

及至賀啟暄走過去,景熙帝將幾個自己御覽過的折子,遞給了他。

「臣弟既已帶著他們入宮了,便讓他們為皇上診診脈吧。」

賀啟暄輕聲建議道。

「朕的身子,朕心里有數,不診也罷,還是算……」

景熙帝的話還未說完,便見一旁的皇後已紅了眼圈,景熙帝面色一黯,輕嘆了口氣,看著權大夫和夏蟬道︰「那便有勞二位神醫了。」

「草民/妾身不敢……」

行了禮,權大夫和夏蟬各自取過藥箱準備起來,而皇後則拽了拽慕嫣然的衣袖,走到一旁坐下,低聲的說起了話。

因為景熙帝的病,權大夫和夏蟬,私下里也常有書信來往,可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此番二人能同時診脈,心底,也有一番探討切磋的興奮。

少頃的功夫,兩人便各自為景熙帝望聞問切的瞧了一番,繼而退至屏風後的暖閣商討起來。

而皇後,則明顯的心不在焉起來,不時的探頭去看,期盼著能見權大夫和夏蟬一臉欣喜的出來,說已經有了診治的辦法。

遲遲不見二人出來,皇後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走進暖閣,皇後惴惴不安的問道︰「兩位神醫,皇上的身子,可有……」

想問可有好轉,可心知這是不可能的,又想問有沒有惡化,皇後卻覺得喉頭一陣苦澀,話語就那麼頓在了口中。

回頭看了權大夫一眼,夏蟬咬了咬唇,轉身看著皇後輕聲說道︰「妾身斗膽,想為皇後娘娘診脈驗血,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夏蟬的醫術,皇後雖未得見,可只听慕嫣然描述過她救治賀啟暄時的凶險,皇後便已信了十成。

此刻見他們沒有對景熙帝的病情做結論,卻要求為自己診脈驗血,皇後便知,他們定然有了新的發現。

未多想,皇後點了點頭,「夫人告訴本宮該如何做便好,只要對皇上的病情有助益,本宮無一不遵循。」

一炷香的功夫,皇後才從暖閣里出來,身後,跟著一臉為難思索的權大夫和夏蟬。

而景熙帝,如上次一般,未開口問一字一句。

回頭看了夏蟬一眼,見她沖自己搖了搖頭,慕嫣然的心里,著實長嘆了一口氣,再看向上首處認真批閱奏章的景熙帝,愈發覺得造化弄人。

景熙帝和賀啟暄在看奏章,時不時的交談幾句,而皇後和慕嫣然,則低聲閑聊幾句,權大夫和夏蟬,便又回到了暖閣中。

時近午時,賀啟暄和慕嫣然準備告退,外間,突然傳來了通傳聲,太後駕到。

一臉的震怒之色,太後進了偏殿,對俯身行禮的皇後等人視而不見,直愣愣的沖到景熙帝面前,面色沉痛的問道︰「皇上的病,便連御醫都診治不了?」

神情一怔,景熙帝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一邊,卻軟語勸道︰「母後莫要為朕擔心,朕……朕……」

本想如從前安慰皇後一般安慰太後,說自己沒事,可話到了嘴邊,景熙帝卻覺得有些晦澀難言。

跌坐在暖炕邊,太後一臉死灰之象。

「御醫都診治不了……」

喃喃的說著,太後扶在炕幾上的手,頓時顫抖了起來。

「母後,朕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宣王和宣王妃為朕請來了神醫,興許要不了多久,就有方子能治朕的病了。」

見太後如此,景熙帝心內不忍的勸道。

一臉的狐疑,太後抬眼看向賀啟暄和慕嫣然,而听到了景熙帝的話,暖閣內的權大夫和夏蟬,急忙出來跪倒行禮。

久在深宮,太後豈能看不出常人與太監有何差異。

目光從一身太監服飾的權大夫身上掃過,太後眼中精光一閃,回頭盯著景熙帝顫聲問道︰「皇上……皇上患了何病?」

這幾年,宮中子嗣不旺,太後的心里,不是沒有疑惑。

可景熙帝歷來不好,宮中常去的,也就那幾位妃嬪,所以,太後將滿腔的怨氣,都撒在了皇後身上。

沒多久,隨著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誕生,太後才漸漸的放下了心。

大皇子身子羸弱,這是自他出生就清楚明白的事,所以,即便沒有墜馬這樣的慘劇發生,太後心里,其實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而小皇子和小公主,身份互換也好,早早夭折也罷,太後都當是後/宮妃嬪間的爭風吃醋,雖心內沉痛,卻再未過多的往景熙帝身上想。

是故,小皇子早夭後,太後愈發虔心禮佛,只盼著佛祖保佑,能讓後/宮再有幾個皇孫誕下。

可是,積壓在心頭的那些疑竇,卻不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放下的。

大皇子墜馬而亡,景熙帝將太醫院的御醫,發落了十之五六,而重新提拔上來的這些,無一不是從各地民間選拔上來的。

即便是這樣,景熙帝身子有礙,卻從來不宣御醫前去問診,更不用說日常的平安脈了。

直至昨日,壽康宮的重陽宴散了,景熙帝的面色便一直不好,而今日一早便听說停朝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那個幼年時到上書房上課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的堅毅儲君,如今勤勤懇懇的大梁君主,不到萬不得已,怎會停朝?

當即,太後的心里,就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然後,便听聞宣王和宣王妃情急入宮,身後還跟著陌生的下人。

太後顧不得許多,當即便趕來了乾安殿,在看到喬裝成了太監的男子,又听景熙帝介紹說是賀啟暄帶來的神醫,太後只覺得腦中嗡的一下,讓她心神大亂。

「若不是哀家來問,皇上……打算瞞哀家多久?哀家,是你的母親啊……」

悲戚的說著,太後的眼中,晶瑩閃現。

手掌緊緊的捏著炕幾和衣襟,太後強迫著自己不要在景熙帝面前落淚。而那絲掙扎的隱忍,卻愈發讓周遭的幾人動容。

似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太後就像是蒼老了幾分。

「不是生病,是中毒,對不對?」

側頭看著景熙帝,太後沉聲問道。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景熙帝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口中的呼吸似是一下子就停滯了,太後臉上的表情一僵,好半晌,才接受這個事實。

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權大夫和夏蟬,太後粗喘著氣問道︰「皇上身上的毒,可有法子解?」

一臉的為難,權大夫和夏蟬相視一眼,遲疑著搖了搖頭道︰「草民醫術不精,如今,尚未鑽研出解毒的法子,還望太後娘娘恕罪。」

听了權大夫的話,太後的眼楮,緊緊的盯著他,似是要發作,卻又無從發起。

而景熙帝等人,俱是滿心的苦澀,一時間,乾安殿偏殿內,靜的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听得到一般。

過了許久,太後才回過神來。

漠然的看了皇後一眼,太後冷聲說道︰「皇後,你跟哀家來……」

說罷,太後站起身,緩步邁出了偏殿。

永壽宮里,一片寂靜。

看著坐在下首處暗自垂淚的皇後和華貴妃,太後冷笑著說道︰「好,好啊……一個是哀家的親兒子,一個是親兒媳,這麼大的事,你們,竟將哀家蒙在鼓里,好啊……」

雖如是說,太後的臉上,卻早已布滿了淚。

「是誰?誰下的毒?」

過了好一會兒,太後抬手擦淨了臉上的淚水,看著皇後沉聲問道。

張了張嘴,皇後終究什麼都沒說,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

而那廂,太後神色一頓,卻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上的神情愈發肅穆。

「太皇太後想要過繼卓府那個孩子,打的什麼算盤,如今也算是心知肚明了。此番她的心思落了空,以後,指不定還會生出別的心思,你是後/宮之主,便多派人盯著些,免得她生出什麼ど蛾子來,咱們應對不及。」

話鋒一轉,太後沉聲叮嚀道。

點頭應下,皇後再未多言,而一旁的華貴妃,看看太後,再看看皇後,心思一轉,頓時猜到了些什麼。

從永壽宮出來,皇後和華貴妃便分道而行,一個去了乾安殿,另一個,徑直回了華清宮。

彼時,賀啟暄和慕嫣然已回到了王府。

一心堂里,賀啟暄愁眉緊鎖的看著夏蟬問道︰「還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愣了一下,夏蟬有些遲疑的答道︰「也不算是沒有進展,不過,如今卻不知該如何說。我和權大夫已經有了大體的思路,這些日子,會多花些心思鑽研,但願,能有進展。王爺和姐姐放心便是,一旦有了消息,我必定來告訴你們。」

如今也再無他法,賀啟暄點了點頭,起身朝外去了。

賀啟暄走後,夏蟬走到慕嫣然身邊,為難的搖著唇說道︰「姐姐,今兒為皇後娘娘驗血,我才發現,她身上的血,和皇上身上的一般無二,便連中毒的深淺程度,也如初一輒。」

「什麼?」

夏蟬的話,當即就讓慕嫣然臉上變了色。

「蟬兒,你細細說,到底怎麼回事?」

慕嫣然緊張的抓著夏蟬的手問道。

搖了搖頭,夏蟬嘆了口氣道︰「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該如何說。這是驗血之後得到的結論,而且,如果讓二者相比較,反而皇後娘娘身上的毒要稍微重一些……」

「皇後中毒更深?」

一臉的費解,慕嫣然搖頭否決道︰「不可能……便是我回到都城的這一年,去毓秀宮多次,從未見皇後娘娘有什麼中毒的癥狀,一切與常人無異。反倒是皇上,偶有咳血之狀。此番情況下,怎麼能是皇後娘娘中毒更深呢?」

「是啊,這也是我和權大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可驗血的事實就是如此,如今,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夏蟬為難的說道。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慕嫣然臉色蒼白的回頭看著夏蟬,「那玫兒和芊芊呢?皇上和皇後娘娘都身中劇毒,兩個孩子豈不是也……」

提及孩子,兩個人頓時都有些慌亂起來。

無論是什麼樣的毒,大人能承受得住且不論,孩子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想到此,慕嫣然當即便想帶著夏蟬再次進宮。

可兩人出宮才沒多久,若是這樣急匆匆的再進宮,平白惹人生疑。

如是想著,慕嫣然深呼了幾口氣,靜下心來思忖了一番道︰「後日是我的生辰,想來宮里的貴人們會有賞賜,到時候,我要進宮謝恩,你來跟我一同入宮……」

說到此處,慕嫣然的話音,嘎然而止。

若是讓夏蟬為兩個小公主診病,皇後定會起疑,到時候,她自己中毒的事,慕嫣然便瞞不住了。

一想到此,慕嫣然又犯起了難。

「姐姐,不如實話實說吧……早在為萍貴人瞧病的時候,我覺得皇後娘娘許是已經心里有數了,再加上今兒為她驗血,我估模著,她已經知道了。既如此,不如實話實說……」

夏蟬在一旁輕聲說道。

想想也只能如此,慕嫣然嘆了幾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九月十二,天色微曦,慕嫣然便被賀啟暄鬧醒了。

梳洗完畢坐在床榻邊,慕嫣然笑眯眯的看著賀啟暄在書架上翻騰,過了好一會兒,賀啟暄滿臉茫然的站在地中央發起了呆。

「可是在尋一套竹木書簽?」

身後,傳來了慕嫣然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

詫異的回頭看著慕嫣然,賀啟暄有些氣惱的問道。

慕嫣然抿嘴一笑,「誰讓你昨晚那麼晚了還要整出些動靜來?夜里起身時,我便搜到了,呶,都夾在那幾本書里了。」

說罷,慕嫣然一臉好笑的表情。

無奈的搖著頭,賀啟暄走過來坐在慕嫣然身邊,促狹的在她唇邊吻了一下,柔聲說道︰「今兒是你生辰,惟願你長命百歲,咱們白頭到老。」

點了點頭,慕嫣然正要開口,便听到門外傳來了幾個孩子的笑鬧聲。

「娘,生辰快樂,讓爹爹帶著咱們去城外玩一日可好?」

肇哥兒邁著小短腿,跑進來偎在慕嫣然身邊說道。

沒好氣的捏了捏他的胖臉蛋,慕嫣然哄道︰「你這是打著娘過生辰的幌子,想自己玩個痛快吧?午時咱們要回外祖家去吃飯呢,下午娘還要進宮,哪里有時間出去玩啊?」

被母親識穿,肇哥兒有些赧然的吐了吐舌頭,過去縮在了賀啟暄身邊。

一家人用罷早膳,賀啟暄便將孩子們送去慕府,然後去上早朝了。

而慕嫣然,一上午便忙亂著收賀禮,宮里的,都城各府送來的,直到午時才稍有停歇。

徑自躺著歇息了會兒,慕嫣然才起身回了慕府,而何氏已經張羅著布置好了宴席,只等著慕嫣然這壽星老了。

一大家子人,說不出的和睦,席間,慕嫣然惦記著下午要進宮,便沒怎麼飲酒,倒是賀啟暄,跟著慕容言幾人,端著大碗一個勁的干杯,說不出的暢快。

歇了午覺起身,葉氏便帶著夏蟬過來了,慕嫣然便帶著她出門,徑直去了宮里。

知曉自己也中了毒,皇後的臉上,不但不顯驚詫,反而有一絲希冀,「慕夫人,如你所言,本宮身上的毒,要比皇上還重,可本宮這麼多年,卻從未有咳血之兆,這是不是說,皇上也可以像本宮一樣?」

繼杜之末之後,權大夫和夏蟬都說此毒就目前而言無解,是故,皇後早就斷了要清除體內毒素的念頭,如今听夏蟬說自己也中了毒,皇後只盼著景熙帝的身子不要再惡化下去,哪怕能和自己一般也行。

為難的搖了搖頭,夏蟬眼含歉意的說道︰「如今,妾身不敢應承皇後娘娘什麼。但是妾身會盡力,希望和權大夫能鑽研出對癥的法子……」

這,已經是最好的答復了。

皇後點頭應道︰「那邊有勞慕夫人了。」

听了慕嫣然說明來意,皇後當即便讓宮婢去帶來了玫兒和芊芊兩位公主。

哄騙她們說入秋了,都城里很多孩子都生病了,而慕嫣然帶來的這位夫人恰好懂醫術,兩位公主不疑有他,跟著夏蟬去了內殿。

一盞茶的功夫,夏蟬出來,面色輕快的搖了搖頭。

一瞬間,皇後和慕嫣然都如釋重負的長出了口氣。

「只要孩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自言自語的說著,皇後的臉上,顯出了一絲輕快。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慕嫣然感慨的說道。

回到王府,賀啟暄听聞此事,也連連感嘆,一邊,卻對景熙帝和皇後身上所中的毒,感到萬分費解,這樣的毒,在兩個人身上呈現出兩種不同的癥狀,卻又完全不影響孩子,當真是聞所未聞。

賀啟暄連連嘆氣,「如今,我也盼著能如皇後娘娘所說,哪怕就是中毒,能讓皇上不發作也好啊。」

可卻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賓州煥王府的書房內,看著手里的紙條,煥王抬手放在燭台上燒成灰燼,方看著面前的幾位幕僚說道︰「皇上瞞天過海,讓咱們都看走眼了。如今這消息,卻是不做假的,皇上中毒已深,而且時有咳血之兆。咳血……可見,時日不多了。」

「王爺,那如今,可要咱們的人都準備起來?」

座下有幕僚問道。

一臉的沉思,煥王徑自分析著說道︰「小皇子一事,咱們已失手一次,此番,卻是決計不能再輸了,要從長計議才是。」

「可是,一旦都城事變,咱們遠在賓州,若是應對不及,可就失了先機啊……」

有幕僚急道。

手指摩挲著書桌邊緣的紋路,煥王緊蹙著眉頭,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爺,在下倒是有一想法……」

吳世安出聲說道。

「吳先生直言無妨。」

煥王抬眼看向吳世安說道。

「一旦皇上有個什麼萬一,都城定然是要戒備森嚴以防兵變的。如今咱們手中已集結了四十萬兵力,倒不如讓其中一部分小心翼翼的埋伏在都城附近,若情勢真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刻,王爺只身北上即可。總比臨陣慌亂要好上許多……」

一邊沉思一邊說,吳世安眼中顯出了幾抹算計,「而且,依如今的情形來看,便是不說皇上,太後,怕是也沒那麼容易放手,所以,都城里,這一兩個月間,應該是不會有大事的。咱們且耐心等等,等到了年前,再見分曉。」

「年前……」

低聲念著,煥王緩緩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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